红灯路口,裴绎轻踩下刹车,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意味深长道:
“今晚是该认真加个班了。”
第59章 早点睡
宣迪没听出裴绎的弦外之音, 真的以为他又要去加班,暗暗叹了声,颇失望的样子, “我就知道。”
可当两人到了KTV,裴绎却跟着宣迪一起下了车。
宣迪愣愣地望着他,“你不是要去加班吗?”
裴绎锁了车, 漫不经心道, “晚一点,先陪你玩会。”
“……”
多好的男朋友,明明还要加班都愿意先陪自己庆功。
宣迪不禁生出几分感动,“宝贝你真好。”
裴绎笑了笑, “是吗。”
希望待会你也能这么说。
两人来到KTV, 这是林昔开的包厢, 所有人都到齐了, 就为给宣迪庆祝夺冠。
当宣迪推门进来的时候, 啪一声,礼炮丝带喷了她一身。
“wow~我们的冠军来啦!”
宣迪顶着一头的彩色纸屑笑说,“哎呀, 弄得那么隆重干嘛。”
关靓:“必须隆重啊,姐妹的排面必须有!”
裴蜜扁着嘴过来拉住宣迪的手:“好啊宣迪姐, 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 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宣迪挠挠耳朵, “我之前不是没什么成绩嘛,不好意思告诉太多人。”
“行了赶紧过来玩吧!”陈延在一旁催促,“昔哥要开唱了。”
林昔手拿话筒, 已经在点歌台那边坐着了, 音乐一切, 他点的歌响起音乐。
头号粉丝裴蜜第一个鼓掌,“好听!!”
陈延皱眉,“蜜蜜咋回事,还没开唱你就搁这说好听了,刚刚我唱怎么不见你这么捧场。”
关靓:“你那唱的叫歌吗……你要我命吧陈哥。”
宣迪被关靓说笑,走过去坐到众人中间,“不要欺负陈哥,陈哥是团宠,是性感小宝贝。”
话音刚落,宣迪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她幽幽转身,就看到裴绎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好像在求证“性感小宝贝”这个称呼的意思。
宣迪嘿嘿笑了笑,冲他眨眼:“不是我的,是你的性感小宝贝。”
一旁本来还很高兴的陈延马上做了个yue的浮夸表情,直摇手:“那还是算了,放过我。”
裴绎揉起一个纸团砸到陈延身上,“不然你他妈还想做谁的宝贝。”
逗得满包厢的人都哈哈大笑。
潘达特地绕到宣迪这边问她:“你最后大PK的时候,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太对。”
到底也是搞配音的,潘达当时就发现宣迪的嗓子有点问题。
宣迪说:“有人把我放在座位上的水掉包换成了辣椒水,辣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在后台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潘达直接脱口而出:“是小泽葵?”
虽然还没实锤,但除了她没别人能干出这种事。
宣迪点点头,“应该就是她。”
众人纷纷气愤道:“这人太阴了吧,活该她第七名!”
说到这,宣迪转头看向裴绎,“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抛开人品,小泽葵的实力还不至于会倒数第一,况且最后所有参赛选手上台合影时也不见她和那个男选手的影子。
裴绎什么都没说,只揉了揉她的头:“你现在开心庆功就好,别的不用想,改天再说。”
宣迪看了他一会,想起周恺的下场,知道以裴绎的脾气,小泽葵估计也够呛。
也是她活该,其身不正,怪不得别人。
宣迪便点点头,给自己杯子里倒了杯酒,“来呀,我敬大家。”
还没来得及喝下去,酒却被裴绎拿下,“喝饮料吧。”
宣迪委屈巴巴的,“我都比完赛了还不能喝一点点庆祝下啊?”
“你晚上才被辣椒水呛过,现在又喝酒,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
见宣迪还想反驳,裴绎马上又道:“你现在是配音演员了。”
言下之意,要格外爱惜嗓子才对。
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宣迪顿时多了某种职业的使命感似的,放下酒杯,“好吧。”
看宣迪喝起了饮料,裴绎满意地移开视线,自己端起一杯酒低低品尝。
一群人玩到零点后,终于散场。
潘达送关靓回家,陈延喊了代驾,裴蜜兴奋地蹭到了林昔的保姆车顺路回学校。
大家都有了安排,最后看向裴绎和宣迪。
陈延:“你们俩怎么安排?”
关靓啧了声,“陈哥,人家小情侣下半夜怎么安排还得告诉你啊,真是!要不要在床底下给你安排个VIP座位欣赏啊。”
陈延恍然地拍了下脑袋,“是我草率了,那你们happy去吧,我们走了。”
“走咯!”
一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先走一步。
尽管他们在疯狂暗示宣迪和裴绎下半夜的“精彩”,宣迪却毫无反应,甚至是心如止水。
什么happy呀,不存在的。
她就算脱光了站在裴绎面前,这个男人不仅可能没反应,说不准还会马上逃。
宣迪拿出手机问裴绎:“我也给你叫个代驾吗?”
裴绎却把车钥匙丢给她,“你送我。”
“?”宣迪眨眨眼,“我那点车技你也敢坐啊。”
可裴绎却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直接上了车。
宣迪哔哔两声,只好也坐到了驾驶位置。
“先说好啊,待会要是把你的车刮坏,或者追尾别人了,可别怪我。”
裴绎靠过来帮她调整座位,“不怪你。”
他人几乎贴在宣迪脸边,泛着轻微酒气的低声说出这三个字,莫名让宣迪打了个颤,浑身酥了一遍。
心跳微妙地发乱,她清了清嗓,试图摒散那些随念头窜出来的画面。
“那,出发了,坐好。”
宣迪缓缓将车开出。
她开得慢,加上夜也深了,车里很安静,只有裴绎偶尔提醒她两句路况。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晚裴绎的声音格外性感,每次提醒都是很低的两句,混合略微的鼻音,在密闭又安静的车内,像滚烫的温泉水一遍遍撩拨着宣迪。
宣迪脸上波澜不惊,心跳却在不断加快,控也控制不住的那种加快。
过了会,她实在忍不住,“你别说话了。”
裴绎:“?”
宣迪当然不能说真实原因,只能道:“我意思是,你要不睡会吧。”
可别再开口撩我了。
撩了又不管。
裴绎却指着前面,“都到家门口了你让我睡。”
宣迪竟然没发现这么快就开到了。
她是真的被裴绎的声音搞得一路都在心猿意马。
公寓停车场。
宣迪停好车,“都这么晚了,你回去还要加班吗?”
裴绎解开安全带,“嗯。”
宣迪只好点头,下车,“那我打车回去了,你别熬到太晚。”
裴绎却看着她,“你不送我上去吗?”
宣迪:“……?”
这人今天怎么突然就这么娇气,喝点酒还要自己送他上去。
宣迪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嘴里念着:“不让我喝酒,自己倒是喝得挺开心。”
裴绎轻轻扬了扬唇,没说话。
宣迪就这样嘀咕着送裴绎回家,电梯里她想起一件事,本想问裴绎,但又不知道合不合适。
等把人送进家门,宣迪还是没忍住,站在玄关那问:“明天情人节,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就算是柏拉图,也应该有点精神层面的交流吧。
吃个饭,逛个街,看场电影是不是要安排上。
玄关透进来的光是过道里的声控灯,人走进来没几秒,声控灯自然熄灭。
裴绎没开灯,也没回答她的话。
宣迪听到的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愣了下,“你干嘛。”
宣迪感觉到裴绎朝自己靠近了些,沉沉的气势压下来,忽地,男人的掌心便扣住她的后脑。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裴绎的吻堵住了所有想法。
这个吻急促又热烈。
宣迪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这人突然来这一出是要干什么……
她只能慌乱又茫然地回应着他,双手寻找着支撑的点,最后不知不觉地环住他的脖颈,呜咽着发不出声音。
两人贴得很紧,呼吸几乎都喷洒在对方脸上。
等吻移到最敏感的地方,宣迪唇间没忍住溢出喘息,“你、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要……加班的吗?”
裴绎指腹钻入,轻划过宣迪的腰,往上,“我想加什么班,你还不知道吗。”
感觉到被解开了扣子,宣迪后背僵住。
她之前真的不知道,但现在——
好像知道了……
“想让你好好比赛才不碰你,你倒好,怎么看我。”
黑暗中,人的听觉和感官会被放大,变得敏感。
裴绎原本就低的声音今晚沾了三分酒气,他在耳边低语,宣迪耳尖被撩到发烫,腿跟着发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
后面的话宣迪不敢说了。
当然,她也没机会再说下去。
裴绎再一次吻了下来,灼热的掌心沿着她的肌肤纹理游走,像带着电一样,传遍宣迪全身。
宣迪瑟缩地往后躲了下,裴绎却不放过她,把人抱起来,悬空,径直压向身后的玄关格子柜。
呼吸炙热交错,柜上的摆件随他们的动作接连倒落,在黑暗中悄悄勾勒着急促浓重的色彩。
混沌忘我间,地上凌乱一片。
宣迪脸又红又烫,伏在裴绎肩头小声说:
“冷。”
“别在这。”
裴绎抱着她回了卧室。
肩带垮了一半,贴着身的滑腻触感,处处都迷人。
他开了一盏小壁灯。
猛然有了光线,宣迪羞耻地捂住自己,又背过去,“别看。”
裴绎从床头柜里找出之前凑整随手拿的那个小盒,带上,见宣迪还背对着自己,俯身在她耳边说:
“要不,柏拉图?”
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掉。
宣迪立刻转过来,意识到裴绎是在故意戏谑,也翘了翘唇反驳道,“别得意,试过才知道,说不定还是柏拉图好呢。”
裴绎轻笑了声,将人拉到身下,抚了抚带淡香的长发,气声在颈窝处诱引:“那就试试。”
……
小壁灯昏黄的光线忽然就好像染上了水雾,映在宣迪眼里,看得不再真切。
拥抱,贴近,彼此尝试从未有过的亲密距离。
恍惚似梦,身体的感觉却又那么真实。
宣迪皱着眉,全身发麻似的软在那,指尖无意识陷入后背,轻声叫他的名字。
裴绎嗯了声应她,气息像被夜色润过般,缓缓沉沉,温热沙哑。
不过几分钟,宣迪便完全没了刚才与裴绎斗嘴的气势。
她为自己说出口的挑衅感到后悔。
要不要柏拉图,裴绎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答案。
明明是冬天,房里的温度却越来越热,呼出的白气逐渐成雾,模糊了窗。
远处的霓虹广告花花绿绿,早已换了不知道第几轮。
宣迪记不清,也晃眼地看不清。
城市上空闪着迷离的光,暧昧的深夜,多栋高楼闪烁着情人节的红色心型图案。
落地窗外,霓虹灯影交织落在室内,掠过隐秘又滚烫的一隅,让人脸红。
宣迪闭眼,忽然在那瞬间懂了一句话。
与有情人,当然要做快乐事。
第60章 早点睡
恍恍惚惚, 不知道去了几次顶点。
宣迪被裴绎带着忽上忽下,忽沉忽浮。
每次当思绪困倦到要睡过去时,他总能精准找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一举把她拉回来,困意全无。
宣迪觉得,她和裴绎以后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互相带个口罩,不要发出声音。
动情时的声音让人无法自持,无论是她,还是裴绎。
互相牵制, 互相失控。
游戏就跟没了终点似的, 每次眼看快结束了, 谁不小心发出声音,哪怕只是无意识的一点气声,肾上腺素都会被瞬间拉满, 又从头开始。
环住脖子的手逐渐软得没了力气,滑到后背, 摸到紧致背肌上湿腻的汗珠。
宣迪呜咽了几声。
裴绎轻笑她, “累了?”
宣迪朦胧睁眼,仰起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像是答案。
裴绎吃痛, 一把抱起她, 面朝着自己。
壁灯没关,能清楚看到宣迪凌乱的长发亦被薄汗打湿, 粘在绯红皮肤上。
像灼热的枝蔓, 缠着人心盘结交错。
裴绎低下头。
濡湿的触感蓦然穿插在发丝里, 宣迪一颤, 像高温下化掉的浆果。
“还柏拉图吗。”沙哑的声音落在耳旁,温柔又蛊惑。
室外的霓虹广告晃到根本看不清内容,只在急促中模糊窥到碎影。
宣迪几次想要回答,开口瞬间都被激到失声,到最后只能用力掐着他的背求饶:“放过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