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今天也在修罗场里挣扎——雪刀
时间:2021-10-03 09:22:24

  “岁哥的双胞胎妹妹?!”
  “对!”“赵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双胞胎妹妹,岁哥不是独生子吗?”
  “据说妹妹出生时被偷走,赵家一直藏着这事儿没透露出来,所以大家都以为岁哥是独生子。”
  “我靠,所以岁哥还有个妹妹。”
  “这简直是……刚好岁哥没了,妹妹就找到了。”
  “怎么没早点找到啊。”
  “呜呜呜,岁哥连妹妹都没看到就走了。”
  “双胞胎妹妹?既然是双胞胎的话,长得应该和岁哥很像吧,有照片吗?”
  “不知道。”
  “到时候去宴会不就知道了。”
  “妈的,老子家里没收到邀请函,够不上赵家,没法去看啊,能去的兄弟到时候拍张照哈。”
  “行。”
  一班教室里,孙萌萌刷到这条帖子,啊了一声,“赵岁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你说什么?”旁侧,苏黛忽然出声。
  “就、就是你看帖子。”
  苏黛急忙打开帖子。
  看完帖子,她怔住不动。然后按住眼睛。
  不可能。
  赵岁不可能有个双胞胎妹妹。上一世他明明就没有。这一世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个双胞胎妹妹?
  倏地,她心底一颤。
  上一世赵岁没有自杀,可这一世他却自杀了,那么这一世多了一个妹妹,这样的变化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
  赵岁自杀死了。这几个字重新在脑海里反复回荡起来。
  像是几把锋利的刀,一寸一寸地割着她的神经,碎裂的疼痛几乎麻痹她的知觉。
  他怎么会自杀,怎么会死,怎么会!
  她仍然始终无法相信,赵岁会死。
  明明上辈子,先死的是她。自杀的也是她。他怎么会自杀?
  会不会是因为她伤了他,所以他才自杀的?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脆弱,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自杀了。
  可,万一呢?
  痛苦和后悔绞碎她的五脏六腑,她捂住心口。
  自从得知赵岁死讯之后,苏黛就仿佛陷入了循环的魔障里,她怀疑自己,后悔,痛苦,然后又否认自己是赵岁的死因,然后接着痛苦,随即又开始怀疑自己。
  她快要被逼疯。
  甚至某一时刻,产生和赵岁一起去了的念头。
  孙萌萌看了看苏黛。苏黛趴在课桌上,捂着心口哭。
  这几个月以来,苏黛几乎天天这样。
  唉。孙萌萌也跟着难受起来。赵岁他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佣人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语气毫无起伏,“赵岁呢。”
  佣人认识门外站着的男生。是之前来过的同学,叫楼慈,人冷冰冰的,似乎脾气不大好。
  她说:“小岁?她早就已经去世了啊。”
  “是吗?”楼慈语气轻飘飘。佣人背脊升起凉意,她清清喉咙,“这还能有假吗。”
  半晌,他掀开眼皮,“那么,我找他的妹妹。”
  “请稍等。”
  听佣人说楼慈来了,陶画整理好面部表情,去见他。
  一下楼,就感觉到一道视线直直朝她投射过来,她抬眸,与楼慈四目相接。
  往前走了几步,她说:“你好,听说你是我……哥哥的朋友,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楼慈眯眼,静静地端详她。然后大步向她走来。
  猝不及防被楼慈扣住肩膀,陶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俯身,在她颈边嗅了嗅。像是动物在寻找什么似的。
  随后,他从她脖子里抬起头,“双胞胎妹妹?”
  “怎……怎么了?”她后退。
  冰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他说:“难怪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变成了女人,赵岁。”
  “我不是赵岁,我是他妹妹。”
  他轻嗤,“我知道你是赵岁。”
  良久,陶画说:“帮我守住秘密。”
  “怎么变成了女人?”
  陶画言简意赅地说清楚原委。楼慈眸光微闪。旋即陶画有些惊讶,“你刚才说你一直在找我?”
  “我知道你没死。”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没死?
  “你为什么觉得我没死?”她问。
  “因为你不会死。”
  “我不会死?”陶画不解,他的语气太笃定了。楼慈说:“去你房间说。”
  陶画没犹豫,带他去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确定你不会死么?”
  她摇头。
  他坐下,两手往后一撑,下颌微微仰起,水晶灯光照着他冷白的面容,“我母亲有一个偶像。”
  陶画:“???”
  不是在说他为什么会确定她不会死吗?怎么话题这么突兀地转到他母亲身上了?
  陶画云里雾里的。
  楼慈:“她的偶像,二十二岁就解决了世界性难题哥德巴赫猜想,拿下世界最高数学奖,二十六岁研制出最先进的半导体技术……”
  “等等。”陶画打断他,“据我所知,哥德巴赫猜想至今无人攻克,你母亲的偶像……”
  “现在没有,四年后就会被我母亲的偶像攻克。”
  陶画:“……?”
  她满头雾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楼慈默然,继而道:“她的偶像喜欢写诗,理想是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做一个有用的人,伟大的人。”
  “跟我还挺像的。”陶画意外地摸摸小熊抱枕。
  “她的偶像写过一首诗,叫《刻夏》。”
  “我也写过一首诗叫渴夏,真————”陶画陡然消音,她惊疑不定,“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楼慈没回答,就这么与她对望着。
  “不对不对,肯定不是我,我又没证明那什么哥德巴赫猜想。”她说。
  “我不是说了,四年后你才能证明。”
  陶画瞳孔剧烈收缩,“你说的真的是我?”
  他轻点下颌。
  陶画:“不是,这怎么回事?我有点不明白。”
  楼慈:“我母亲可能是重生的,可能是未来的人,她的偶像是你,现在明白了吗?”
  陶画:“!!!”
  “等会儿,让我缓一下。”她整理混乱的思绪。楼慈的母亲可能是重生的,也可能是母亲未来的人。
  然后他母亲的偶像还是她?
  许久许久,她缓过来,同时抑制不住地雀跃,“我在四年后真的攻克了哥德巴赫猜想?”
  “对。”
  “还推动了半导体产业的技术革新?”
  “嗯。”
  “还有呢?”
  “还有……”
  “我真的这么厉害?”陶画眼睛亮晶晶的。楼慈嗯了一声。
  “你妈妈还说了关于我的什么没有?能都告诉我吗?”
  他眼光偏转,“我了解的并不多,甚至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我母亲可能是重生的人,可能是未来的人。”
  “什么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她说过她有一个偶像,说过她的偶像会写诗,成名后印了好几本诗集,每一首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说过她的偶像获得过哪些成就,有多厉害。”
  “我问她是谁,她从来不说,我不知道她偶像的名字,年龄,性别。”
  “等我长大了一些,我发现她说的那些成就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获得过,她说的那些诗也没人写过。”
  “我以为,她只不过是在胡言乱语。”
  “直到我发现你写的诗。”他似在回忆,“你写的诗,和母亲说的那些诗,一字不差。”
  陶画:“难怪你之前要看我的诗,还说欣赏我的诗,原来是这样。可是,你怎么就确定你母亲说是那个人就是我?万一你母亲说的那些诗被别人听到过呢,万一我是从别人那里抄来的呢?”
  “所以那时我还并不确定,直到你参加英语竞赛,我才确定我母亲没有说胡话,她说的那个人也就是你。”
  “嗯?”
  “她说过,她的偶像是嘉德中学第一个获得全国英语竞赛冠军的学生,而且你说你的愿望是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陶画了然。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陶画说:“我总算知道那次去海边露营,你为什么笃定我能实现我的愿望了。”
  接着她又说:“你妈妈可能是重生的人,也可能是未来是的人,但也有可能都不是,可能她会预测未来?”
  “或许。”他不以为意。
  “那你妈妈现在————”
  “我三岁她就死了。”
  陶画捂嘴,“抱歉。”然后她沉浸在一种无法控制的兴奋里,“我以后居然这么厉害。”
  下一刻,她面前一黑,凉凉的气息喷洒在她肩颈上,她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一疼。
  轻微的疼痛瞬间传遍痛觉神经,她条件反射推开楼慈。
  “你干什么!”她捂住泛疼的脖子,“你属狗的吗?”
  上次咬她手,这次咬她脖子,狗似的。
  “重新盖章。”他用指腹抹着鲜艳得有些诡异的嘴唇。陶画皱眉,转瞬间,手腕上多了一串冰冰凉凉的佛珠。
  “不准再取下来。”他威胁道。陶画没搭腔,去镜子旁边看自己的脖子。
  “你下口太狠了。”她嘶了声。
  他幽灵似的出现在她身后,“你可以咬回来。”
  陶画:“……”
  她摸了摸脖子,听到佣人又在敲门。
  沈之珩也来了。他瘦得厉害,面色也不大健康。
  看到她,他似乎有些无法自控,“赵岁……”转而意识到什么,“抱歉,你和你哥哥太像了。”
  陶画看了看楼慈,又思及陆彦。反正他们几个都知道她真实身份了,多会长一个也不多。而且,她也不忍心只对会长隐瞒真相。
  “会长。”
  听她这么叫他,沈之珩有半瞬的恍惚,继而微惊,“你……”
  她点头,“会长,我是赵岁。”
  房间里的秒针转了两圈。
  沈之珩:“所以你没有自杀,没有跳海,一切都是假的。”
  “对。”
  沈之珩静默下去,似乎在消化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眼尾微红,嗓音发颤,“我……我能抱抱你吗?”
  陶画还没说话,楼慈冷冰冰地替她道:“不能。”
  陶画瞄了一瞄楼慈,然后展开手臂,“会长。”
  沈之珩立即上前,轻轻拥住她,像是抱住了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他闭目,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幸好。”
  幸好她没事,她没有自杀,没有死。
  然后极度的喜悦排山倒海似的拍打过来。她不仅没死,还变成了女生。
  这样的话,他父母不会像之前那样激烈地反对他喜欢她。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悦,脑袋里仿佛在炸五颜六色的烟花。
  “还没抱够?”楼慈冷冷的声音响起。
  陶画清清嗓子,推开沈之珩。
  等楼慈和沈之珩离开后,陶画发现脖子上的牙印还没消,她用创可贴贴住。
  火箭班教室。
  “今天会长有点不对劲。”
  “好像突然之间就活过来了一样,没之前那么消沉了。”
  “这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好像一点也不伤心难过了。”
  “真的诶。”
  “怎么突然就不伤心难过了?不正常啊。”
  “操,会长不会也看上别人了吧,不然不会这么突然就不伤心难过了。”
  “很有可能哎。”
  “靠,不会又打老子脸吧,前两天我还说会长对岁哥最深情呢。”
  “怎么地,你还想让人家会长一直哭丧着脸吗?人家还不能高兴了?”
  “就是,人彦哥好歹有个移情别恋的证据,会长啥都没有呢,能别乱猜吗?还不能让会长高兴高兴?”
  “就是就是,别乱猜啦。”
  宴会前一天,陶画收到了三条消息。分别来自陆彦楼慈沈之珩。
  陆彦:小桃花,明天当我的舞伴?
  楼慈:明晚当我的舞伴。沈之珩:明晚的宴会,可以邀请你当我的舞伴吗?
  她扶额,一一回复:脚有点疼,明天不跳舞。
  不跳舞,就不用做选择。她给自己点赞。
  次日。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音乐悠扬,衣香鬓影。
  台子上,赵老爷子咳嗽两声,拍拍话筒,“今天邀请诸位到此,主要是为了庆祝我们老赵家终于找到了遗失在外的孙女儿。我们老赵家的孙女儿,陶画。”
  说完,赵老爷子看向右侧楼梯。
  铺了红毯的楼梯上,赵爸赵妈牵着一个女孩款款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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