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中改造反派——三花夕拾
时间:2021-10-04 09:48:25

  宁知中更迷茫了,他低头喃喃自语:“……那爸能打死一头羊吗?”
  宁振涛吃得最慢,他现在憋着一肚子的话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来,他做得离宁知中近,也听到了他的这番自言自语,直接被逗笑:“那还用说?别说一头羊了,就是一头熊你爸都能打死。”
  ——他生平最爱吹牛,大哥当然打不死一头熊,不过说说又没事。
  宁知星张大了嘴。
  他懂了,他悟了,他升华了。
  所以妹妹说的,不是故事,而是他不知道的家里的真相。
  他爸真的是个高人中的高人!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莫非他也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一直坐在旁边安静进食的宁知星心虚地下桌龟速挪动离开。
  她已然看到了宁知中眼神中的震撼和深信不疑。
  那什么,她只是想改变她爸在众人心中的糟糕形象,可怎么就连亲哥都给骗了呢?
  宁知星在进行了深度调研之后,充分明白了父亲的一切问题都来自于那张凶神恶煞脸,而这张凶神恶煞脸的杀伤力是全年龄向的,上到长辈下到小孩,无不畏惧。
  而这种时候,需要的就是包装!
  说白了就是脸上贴金——人后世野鸡大学毕业都能变成留美科研家;蹭过红毯都能被说成受邀作为贵宾参加,她爸不过是长得凶狠了一些,怎么就不能包装了?
  这受众肯定不能找对她爹知根知底的同辈人,马上就被拆穿那不就失去了效果,所以同年龄里,不少曾经听着宁振伟大名,看见他掉头就跑的孩子,就成了宁知星的第一批传销对象。
  于是……宁知星在今天下午的故事大会场合上,N管齐下,给了她爸全方位的忽悠(划掉)人生故事升级。
  男频文里,最早流行的那就是少年经历悲惨得遇机缘,什么老爷爷挂件而后金手指大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她爸有啊!
  宁知星一番包装后,少年少时丧父,孤儿寡母背负家庭,后因心地善良,在山上救了老神仙,得以学到了一门木工传承,但因种种原因,隐姓埋名,只装作普通人的故事就这么正式出品。
  女频文里,万变不离其宗就是英雄救美女,美女救英雄。
  这她爸还是有啊!
  宁知星深度升级,来了个宁爸爸相亲路遇山羊发狂欲撞娇弱少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力拔山河一拳砸死山羊,还帮少女把受伤的驴搬回家,少女芳心暗许,不嫌弃少年家境一般,毅然下嫁,共创美好家庭。
  而这些都有了之后,还少了点时髦度和吸引人的玄幻感,宁知星默默地魔改了神笔马良和画龙点睛的故事,最后圆回了主旨——
  力量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和村庄的平静,少年“宁阿伟”从此封印了自己的木刀和武术,只做一个不苟言笑,平凡的村民,守护着自己的家人。
  在说故事的期间,宁知星使用的是“宁阿伟”的名字,也只说这是个她编的故事。
  之所以这么包装,宁知星是希望能让大家先潜意识有个印象,可能是她看爸爸的滤镜太重,她总觉得任何人只要不先带着先入为主的看法和爸爸接触了,一定会发现他内心的柔软和善意。
  可当故事讲完,宁知星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讲得全情投入,时不时还得来个“听懂掌声”的她,一回头看到的是一堆小萝卜头里好几个眼眶已经红了,甚至有人明显是已经为“宁阿伟”的牺牲哭过了一场。
  她自以为普通的故事,是她阅遍诸多小说的精华版本,她自以为和大家没什么区别的讲述方式,也同样一点都不普通。
  她的小伙伴们不说,就连她的亲哥,好像都把这事当真了。
  “这只是个故事!”宁知星当时再三强调,可周遭小伙伴们的眼神里的“我们懂”让她陷入了沉思。
  等到晚上一回家听哥哥那按捺不住的询问,她就知道玩球了,艺术来源于现实,当时想这些故事时她可是参考老爸现实经历来的,这要是这些人一印证,怕是真要和他哥一样当真了。
  宁知星默默地躺到床上,把被子拉到头顶将自己盖好,做一只标准的鸵鸟,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心虚。
  这心虚并没有持续太久,进入了系统内部的宁知星看着那终于攀爬回正数的改造值抛弃了自己的良心。
  真香。
  既然有了改造值入账,她就是时候开始工作了。
  眼看那本书终于由厚变薄,自己就差成为猪学大师……?
  夜和往常一样及时来到,在外面忙活了一回才进屋的宁振伟和吴凤英颇为无奈地将蒙着头的女儿从被子中解救出来,而后两人便同是疑惑神情的站在儿子的床前。
  以前宁知中睡觉不规矩是不规矩,可也只是踢个被子而已。
  可今天怎么一会手舞足蹈,一会两只手凑在一起像是在捣鼓什么?
  这是梦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宁知星:这只是故事
  众人:我们都懂,我们绝对保守秘密
  宁振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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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河村在周边村庄中也称得上是“一枝花”,在不甚讲究规划、齐整的村庄中,它凭借着天然的环境优势脱颖而出。
  可哪怕是被称为一枝花的大河村,在宁知星后世的眼光看来也只是寻常,靠人多走出来的道路,一等下雨便能一脚泥水,路边根据村民家庭情况不同扩建方向大小风格各异的房屋,说是百花齐放,可终究显得凌乱。
  田边开着引水的沟渠,高度不算高,正正好适合人坐在旁边,每天干完活的时候,众人还会随意在这洗个手脚。
  而现在这条沟渠,却被村里的孩子们占领了,个子高矮不同的孩子们以宁知星为中心分散坐开,手里拿着的都是一早去山上采的果子。
  宁知星手上的是一把用叶子垫着的桑葚,是哥哥早上往她手上塞的。
  山里的作物方便摘的都逃不了村民们的手,像是这颗桑葚能够幸免于难,是因为这品种天生带着些许的苦味,哪怕是熟透的时候也还是酸的,多吃两个就会倒牙,大人们耐不住这酸,便成了孩子们平日里的零食。
  桑葚入口,先是一股要人皱紧眉头的酸味,而后便是慢慢发散出来的甜味,宁知星满足的弯了弯眼,一侧头,看到的便是已经吃得满嘴都染上了桑葚汁的小伙伴们,一张嘴,牙都成了紫色。
  可哪怕是这么吃着,他们的目光也还是紧跟着正在下地劳作的男人。
  宁知星的眼神飘忽,不过没一会,就变得坚定。
  那什么,人生总是常有意外。
  “知星,今天还讲故事吗?”
  宁知星一侧头,正对着她的就是紫色大口和期盼满满的眼神,被说话的人这么一说,吸引着看了过来的小伙伴还有不少,均是把想听写在了脸上。
  就连刚刚还在捣鼓着手里小木头的宁知中也点了点头:“阿星,大家都想听呢。”
  她沉吟了没有一秒,痛快地抛弃了自己的良心:“好。”
  她曾想过要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良心,但看着每天为了兑换学习资料清空的改造值,她的良心就没有了。
  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家拖后腿的人实在太多了!
  奶奶和妈妈三不五时地扣点分不说,爸爸要是没她干涉,那就是一泻千里。
  小叔那边虽然现在在勤勤恳恳的养猪,可猪圈远离村里人多的地方,也就是翠花奶奶偶尔蹦跶个一点改造值,要是村里谁无意谈到小叔,得,又开始下跌了。
  二叔那倒是始终保持着稳定状态,可稳定就等于没有进项!
  所以这种时候,唯一的收入来源自然要好好抓住,否则她连学养猪都不行。
  起身的时候,宁知中习惯地拉了她一把,宁知星疑惑地往哥哥的上衣兜里看了一眼,哥哥上衣兜怎么鼓鼓囊囊的,这是装了什么?
  孩子们来得快去得,眼见众人都消失,大队长家的二儿子吕二便没忍住凑到了宁振伟的旁边:“你说这些娃娃,最近老来干嘛?”
  他说着话颇有些怨念,毕竟来的这群孩子们中就有自己的儿子,而且他横看竖看,怎么觉着这些孩子像是来看宁振伟的?
  “不知道。”
  宁振伟同样很是奇怪,以前的他那是走在路上都不用看路的程度,毕竟他这么人高马大一人,走着只有人躲他的份。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生了张并不让人亲近的脸,就连自家的大儿子做错事情时只要自己稍一板脸,也会怕得发抖,哪怕他从来没有对家里的孩子动过手。
  可这段时间,村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爱往他面前凑,从前遇见他头低低半天不说话的小孩都会喊他一句:“阿伟叔”,眼神还亮亮的,好像下一秒就想要到他跟前让他摸摸脑袋。
  从前村里有小孩摔倒在他面前,若是他凑过去要伸个手,对方哪怕摔得再重都能跑起来撒欢跑走。
  然而现在……
  宁振伟想到了那天,村里会计的小女儿往他这跑,结果临要到他面前,摔了个大马趴,灰头土脸,他怕吓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想要安慰又不知所措,只是伸出手把这孩子扶了起来。
  可不曾想这孩子捂着脸哭得厉害,他不擅长哄孩子灵机一动,便摘了几根路边的长杂草编了个蟋蟀。
  然后自那以后,在他身边摔倒的孩子就越来越多了。
  “不应该啊。”吕二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就显出点酸味。
  隔辈亲这个说法在村子里同样通用,当爷爷奶奶的溺爱孩子,当父母的自然要严格些,再加上身为壮劳力平日里承担的工作也比较多,自然不能像父母般陪着孩子。
  他身为一家之主和自己的孩子不亲近这点已经够郁闷了,而这份郁闷在发现自家儿子好像特别崇拜宁振伟时更是达到了顶点。
  倒不是说宁振伟这人多浑,可就看宁振伟这张脸,这稍一用力就手臂肌肉就外现的模样,怎么看也是他更好接触吧?
  再说了,宁振伟可是有不少传言的,打过人,打老婆,打小孩……就连路边的小孩他都不放过,吓哭过好几个,狗见了他都掉头就跑。
  他当时心里只有三个字,凭什么?
  于是他没忍住,走上了背地里偷偷说人坏话的道路,可无论他说什么,都被儿子直接还击。
  “阿星他爸爸听说经常打人的!”
  儿子一听这话眼神放光,好似更崇拜了:“阿星爸爸真厉害!”
  他的心中被问号填满,不明白这厉害在哪,赶忙强调:“我和你说,以前啊,阿星爸爸和徐……和别人一起相中了阿星妈,人家都公平竞争的,他还动手打人!”
  “这肯定是为了保护阿星妈!”
  吕二来不及疑惑儿子的脑回路,连忙换了个角度:“听说他连老婆孩子都打!好男人可不是这样。”
  儿子一个白眼:“阿星他爸爸打没打阿星、阿中我们还不知道,爸你就知道瞎说,要是打人了阿宝家离阿星家这么近怎么没听见?”
  ……吕二一阵恍惚,竟是反而被说服。
  是了,这么些年来不少人说宁振伟打老婆孩子出气,可好像真没人看过?
  可这空穴不来风嘛,既然有人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两种说法在脑袋里反复拉锯。
  吕二不肯放弃,再度专注地看向儿子:“你不怕他爸爸打你?”
  刚刚还耐心地坐在他旁边的儿子翻了个白眼,立刻起身:“爸你干嘛老讲人家坏话?阿星爸肯定不会这么说别人,我又不做坏事,他才不会打我!你不懂,阿星爸爸是好人!”
  吕二想起了那天自己被儿子嫌弃的凄凉场面心里委屈,可再一看,宁振伟已经又在低头干活。
  曾经总觉得不合群,一把狠劲的人竟透出几分老实的模样,那双握着农具的手,标签也从看起来打人很疼,变成了看起来很会干活。
  ……
  河沟边有不少大石头,都是当年打井挖渠的时候挖上来的,被随意丢置在了那,成了孩子们玩耍的空间。
  其中最大的几块石头尤其受孩子们的青睐,因为众人跑上跑下,上头都留下了玩耍的痕迹。
  宁知星坐在最高的那块石头,脚安分地放着,而她周遭围满了孩子,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阿星,再讲一遍阿伟叔和老神仙把石头变小猪的故事吧!”
  “我想听阿伟叔雕木小鸟送迷路的小孩回家的故事!”
  众人叽叽喳喳地给着意见,甚至点播起了自己已经听过一次还想听的故事。
  宁知星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那什么,创作欲望这种东西,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她晚上苦学养猪经,白日里和小伙伴们讲故事当年看过的有趣故事便一个个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她有时讲得入神,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又魔改了,甚至好几个故事前后冲突,可偏偏大家都不挑错,听得津津有味。
  她都感觉自己在小河村里小规模地创作出了个阿伟宇宙,什么木工少年传奇记。
  宁知星不禁扶额,就刚刚她这思考要讲什么故事的功夫,她哥已经掏出了兜里的“神秘物品”。
  那就是他从家里磨出来的,小时候父亲做了逗他们兄妹俩玩的小狗木摆件,只是怕棱角弄伤孩子,宁振伟特地做了磨圆处理,也没按照传统细致地描摹其上的皮毛纹理,但却意外的做出了后世卡通动物的效果。
  而宁知中这么一拿出来,果不其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无组织的听故事小组迅速地转换了核心,绕着宁知中轮流地参观起了这一小木雕,眼馋极了。
  宁知星静静地看着这一场景,忽然感觉到了惊人的熟悉感!
  早上那众人排排坐看父亲做农活——小型线下明星见面会。
  哥哥手里的木雕——明星作品、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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