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暴戾太子后我跑了——田园泡
时间:2021-10-04 09:51:42

  自从这疯太子的母亲死后,他的疯病就开始显露,这几年间不知道杀了她多少外戚势力。
  现如今还施威到她头上了。
  “那大理寺卿是谁?”太后慢悠悠问了一句。
  苗夫人一听就知道太后对此事上心了,“就是长乐郡主那个姘头,云清朗。”
  苗夫人也是紧跟时代潮流,知道云清朗现在正居于苏枝儿绯闻男友第一位。
  讨厌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太后捏着佛珠的手缓慢收紧。
  “哀家知道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苗夫人却定下了心。
  她对自家阿姐有信心,想当年那位窦美人如何的艳压群芳,宠冠后宫,最后还不是就那么死了。
  若非她家阿姐肚子不争气,现在这皇位哪里轮得到如今的陛下坐,这天下早就是他们苗家的了!
  苗夫人乐滋滋去了。
  太后独坐在那里片刻,然后终于起身,朝身旁的嬷嬷道:“备衣。”
  -
  郑峰一接到消息就出门了。
  等他赶到城内那座最大的青楼妓馆时,已有一位面容刻薄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替他引路。
  郑峰躬身请安,随那中年女人上楼。
  楼上一素净雅间,正坐着一个身披黑袍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郑峰,正在饮茶。
  茶案上是满溢出来的茶水,说明女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娘娘。”郑峰下跪请安。
  身穿黑袍的女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太后。
  太后换下了宫装,只着朴素又低调的黑衣黑袍,看着像个黑寡妇。
  “娘娘怎么亲自来了?”郑峰垂着头,声音变得温顺。
  太后将面前的茶碗朝郑峰的方向推了推,开口道:“坐。”
  郑峰起身,跪坐到太后面前。
  太后的指尖滑过茶碗,手指被茶水湿润,“这么多年了,你办事我从来都很放心,可最近我却听到些不好的事。”
  郑峰知道,不然这位太后娘娘也不会亲自过来了。
  “太子那边怕是察觉到了什么。”郑峰一向将自己隐藏的很隐蔽,可自从那个叫苏枝儿的人得罪了太子殿下之后,那个疯太子只要逮着是他的人就死命的杀。
  不过半年时间,郑峰的人就死了一大半。
  只剩下一些隐藏的极深的暗桩还在。
  “他素来不管事,就算是察觉到了,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也懒得管。”太后最了解这位太子,跟他父亲的脾气一模一样。
  之前,太后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的每天吃斋念佛,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疯太子根本就对治理国家没有任何兴趣,他仿佛只是在活着而已,不,他或许连活着都不想。
  在太后眼里,这样的一具行尸走肉根本不足为惧。
  杀几个人就杀几个人好了。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太子居然开始插手朝政之事,还杀了那么多郑峰的人。
  对于这疯太子的变化,太后开始感到忧心,尤其是他对苗小姐下手之事,难道是因为他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可若是真猜到了,为何对苗小姐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小姐下手,而不直接抄了苗内阁的府邸?
  难道他也有顾忌的时候?不,他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
  想到这里,太后眉头一皱,突然,她想到一个人。
  一个她最不愿意忽略的人。
  那疯太子为何突然针对苗小姐?因为苗小姐想杀长乐郡主。
  是了,她忽略了这个长乐郡主。
  太后又想起上次她欲将气撒在长乐郡主身上,不想这气还没放出去,那边就有人传话说太子殿下来了。
  可等她将长乐郡主放出去,太子又没进来找她。
  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是冲着长乐郡主来的,不然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好几年未曾踏足的寿安宫里?
  想清楚了这件事,太后脸上顿时显露出几丝笑意。
  她似乎明白了一个疯子突然改变的原因。
  这个疯太子还真的跟他的父亲一模一样,虽是个疯的,但却是个情种。
  “那位长乐郡主,你去查查她,我看太子对她不一般。”
  “是。”郑峰拱手。
  -
  苏枝儿又躺平了。
  经过那日跟小花的“贴心交谈”,她备受打击,甚至每天都不能干饭三碗了。
  珍珠看着自家被冠以吃喝郡主名号的主子,愁得脸都圆了。
  她们大周女子崇尚纤细柔弱之美,可她家这位郡主似乎一点都没有身材的困扰……不,她有。
  “嘿咻,嘿咻……”
  原本还横躺着的小娘子突然踢开被子使劲蹬了三五下,然后虚弱的重新窝了回去。
  每天锻炼一下,身体健康康,不然过年会被拉出去宰的。
  来自嘴上说着减肥,嘴里却永远塞着东西的反复无常的女人。
  珍珠:……
  “郡主,用晚膳了。”
  苏枝儿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多吃了,不然会长胖的,长胖的猪都是要被拉出去宰掉的。
  她艰难地放下筷子,目光随着那盘糖醋里脊移动。
  不行!猪就是这么去世的!
  苏枝儿闭眼,赶紧让珍珠把东西撤下去自己分了。
  不能畅快干饭的生活真累。
  -
  男人依旧窝在猫儿院里彻夜不眠的雕刻。
  “主子。”肖楚耀手中拿着一份调查报告过来。
  男人抬眸看他一眼,眸色阴鸷。
  肖楚耀下意识止住步子,“主子,上次您要我查的东西查到了。”
  “郡主所画之物应当唤作朱薯,小者如臂,大者如拳,味同梨枣,只是……”肖楚耀话说到一半,面露迟疑,“这朱薯是番邦之物,咱们大周没有。番邦将朱薯视为国宝,别说卖了,就连番邦地界都不肯让带出来。”
  “不过前段时间有个商人从番邦之地利用船锚偷渡了一些回来,属下已经寻到那个人,那个人开价说要……一千两。”
  男人想起少女盯着炭盆嘟嘟囔囔的声音,蹦出一个字,“买。”
  面对自家主子霸道总裁式的发言,肖楚耀下意识怔了怔,要知道,自家主子可从来没有如此执拗的做过什么事……啊,追杀女贼党除外。
  “主子,其实我前几年去过番邦,吃过这朱薯,味道也就一般……”肖楚耀不太明白自家主子执着的点在那里,“而且价钱十分便宜,这一千两黄金都能够几家子人吃上几辈子了。”
  “买。”周湛然还是这个字。
  肖楚耀算是明白了,这位主子对朱薯势在必得。
  -
  肖楚耀最终还是将朱薯买了回来。
  小小一颗被装在木盒里,递到周湛然面前。
  一颗朱薯,一千两。
  有钱人的游戏,他不懂。
  男人单手接过朱薯,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起身出了书房。
  他一路行到小院门口,只见宫娥们提着食盒出来,脸上都是笑,“郡主这几日吃得少,咱们有口福了。”
  “是呀,郡主日后就是太子妃了,吃的可都是好东西。”
  两个宫娥笑着走出来,等发行站在门口的周湛然时,立时俯身跪下,吓得面无人色。
  周湛然低头盯着那个食盒看了一会儿,抬脚步入院子。
  苏枝儿吃的少了,睡得就多了。
  她喝了一杯蜂蜜水,正懒在床上,面前突兀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苏枝儿眨了眨眼,迎面就被砸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她捂着额头,抱着被子坐起身。
  一块圆润的玉佩掉在她手边,苏枝儿胆战心惊的想这又是她爸爸给她找的哪位后宫,没想到拿起来一看,上面只刻了两条奇怪的曲线。
  嗯?这是什么?
  男人上前一步,腰间玉佩轻晃。
  苏枝儿终于注意到周湛然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跟她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两条曲线一个靠左,一个靠右。
  苏枝儿想了想,捏着玉佩凑上去。
  两个玉佩合在一起,凑成了一个图案。
  一个熟悉的微笑脸。
 
 
第43章 
  苏枝儿捏着玉佩,很懵,非常懵,极其懵。
  “私定终身。”男人吐出这四个字,把玉佩塞给苏枝儿。
  有样学样?
  苏枝儿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周湛然。
  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个自闭症儿童,后来,她以为他是个疯子,现在,她觉得他像个……学人精。
  等一下,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在苏枝儿眼里,小花虽然疯,但他总给她一种熊孩子的既视感,这也是苏枝儿无法真正像别人一样把他当成杀人狂魔来看的原因。
  按照作者设定,大魔王不懂爱,就跟法海不懂爱一样。
  一个天生就被设定的人,一个连纸片人都不是的人,只是一段文字的人,能冲破束缚,学会爱吗?
  不能的。
  “为什么给我玉佩?”苏枝儿坐正身体,面朝周湛然。
  男人拧眉看她,似乎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想给。”他说。
  “你是喜欢我,才给我的吗?”苏枝儿又问。
  男人却沉默了下来。
  喜欢?他不懂。
  在这股沉默之中,手里的玉佩变得沉甸甸,苏枝儿伸手把它还给周湛然,告诉他,“这种东西,要给喜欢的人。私定终身,也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做。”
  苏枝儿觉得自己突然变身成了知心大姐姐。
  男人攥着被塞回来的温热玉佩,眸色渐深一层,“所以,你喜欢那么多人。”
  苏枝儿一噎,满脸心虚,“过客,都是过客。”
  海王苏之十万个过客。
  放到现代,她都能开班赚钱了。
  显然,大魔王并不满足于只当一名过客,他捏着玉佩,阴沉着脸,似乎是想掐死她。
  苏枝儿缩紧脖子,悄悄的把自己的面颊往里吸。
  她很瘦,还没养肥。
  终于,男人恶狠狠地甩袖离开。
  虽然苏枝儿也想违心的给这位男士发一张好人卡,但面对着男人凶残在外的恶名,“好人”这两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来。
  其实对于苏枝儿来说,她对周湛然的感情就像是少女的春心萌动,心动了一下,不会太深刻。并且恰巧那个时候她正在找一位老实人,按照小花那个时候“呆头呆脑”的样子,苏枝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她寻找的老实人。
  虽然最后证明不是。
  爱情的小火苗已经掐灭,像这样的大魔王不该配她这种咸鱼。
  更何况,她也不是那种会爱到山无棱,天地合的痴情种。
  最关键的,大魔王他不懂爱。
  苏枝儿觉得像她睡着睡着,突然被兴起的大魔王一剑插死的可能性应该是百分百。
  爱情虽高贵,但性命价更高。
  苟命最重要。
  -
  太子殿下已三日还没正院。
  苏枝儿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既然不想接受别人,就不要耽误别人了。
  好吧,是不要耽误自己的性命。
  不懂爱的法海可能越想越气,半夜提剑进来把她宰了怎么办?
  正当苏枝儿愁着要怎么逃跑的时候,珍珠神神秘秘的进来,“郡主。”
  -
  冬日,寒风冷冽的天,以苗内阁为首的几位大臣长跪殿前,要求圣人彻查当年窦美人一案。
  苗内阁对上油盐不进的云清朗,只能撕破脸皮,要一命抵命。
  用太子的命抵他女儿一条命,也不亏!
  圣人气得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之威,他老当益壮,一脚踹翻书案,朝门口的老太监道:“杀,都给朕杀了!”
  锦衣卫出动,一个个的把这些老不死地拎起来,正要拖走打死,不想太后突然出现。
  她褪了簪发,着素衣,站在那些大臣前面,高声请求圣人彻查当年窦美人一案。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切不可徇私枉法,包庇罪人!”
  这是串通好了要逼迫圣人。
  皇帝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逼迫的了的,可说话的人是太后,就算是疯子也得掂量一下这后妈能不能杀。
  -
  前面的事苏枝儿不知道,她换上了珍珠的宫娥服,混入了宫娥群里。
  经过近半个月的部署,礼王终于打通了东宫的一条线,能把她从东宫里运出来。
  临走前,苏枝儿问珍珠,“我走了,你呢?”
  珍珠道:“奴婢随时都能走。”
  苏枝儿:……这倒也是,被束缚住的只有她一个人。
  -
  苏枝儿混在宫娥群里,回头看一眼自己住了近一月的东宫。
  冷冰冰的宫殿,高耸的屋顶上铺满了雪白的霜面。
  太冷了。
  不止是东宫,整座皇宫都太冷了,不适合挂咸鱼,会挂掉的。
  这一路出乎意料的顺利,苏枝儿想,果然是她爸爸。
  虽然顺利,但苏枝儿还是忍不住有点紧张,就是那种第一次偷看小黄书的紧张和兴奋感。
  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苏枝儿拿着珍珠给的腰牌混出来之后,赶紧捂着脸钻了进去。
  马车里,礼王正在等她。
  多日不见,礼王依旧一头银霜发,面容也更和蔼了。
  苏枝儿激动地喊道:“爹!”
  礼王:……
  礼王虽然和蔼可亲,但却不是个话多的,他上下打量一眼穿着宫娥装的苏枝儿,问她,“胖了?”
  正要哭诉自己多苦多累多艰辛的苏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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