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反派撩心动了——臻子酱
时间:2021-10-05 08:47:07

  虞卿卿心想,先别说逞能保别人呢,自己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她心虚又慌张地捂住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去瞧,目光滑过傅景骁长而微挑的眉,落到他的双眸上。
  他眼睛生得好看,右眼角下方有道小小的刀口。那刀口不似瑕疵,在他不笑时更是衬得他凌厉如刃。可现在,他非但没恼,望着她的眸中更似蕴着浅浅春水。
  傅景骁其实鲜少这般,被人连名带姓地叫着名字。父皇母后以及兄长,大多时叫他“老五”、“五弟”,其他人则称他殿下,后来又称他王爷。
  细细回想,上一次被人这般叫名字,应当还是在幼时,那还是上辈子。
  他母妃走得早,他连她面都没见过。听宫人们说,母妃的身子本就难有孕,好不容易怀他,孕期身子便一直不好,历经万苦将他平安生下,还未等到他周岁,自己便撒手人寰了。
  太子还未出生时,他还算是皇子里的老幺。一出生便没了母亲,父皇对他自是疼爱,他隐隐也记得父皇曾抱着他,亲昵地唤他“骁儿”时的场景。
  待他大些,约莫不到十岁左右。舅父怜他在宫中没有母妃仰仗,便将柳家守了几代人的兵权虎符交于他,至这以后,父皇便直叫他“老五”。
  上辈子,他以为父皇是瞧不上他的能力,他拼命的想要建功立业给父皇看看,不曾想,那一遭遭一件件,在他父皇眼中全是他的别有用心……
  依稀记得,上辈子两人最后一面,父皇连“老五”都不叫了,横眉怒目、厉声呵斥他为“逆子”。
  *
  傅景骁稍闭眼,待脑海中浮现的过往散去,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姑娘。
  先前在姑苏城那几次,虞卿卿碰上他时总是谨小慎微、不似她对旁人那般亲近,带着溢于言表的疏远之意。
  这一声“傅景骁”,顿时让他有了些许的欢喜。
  他想,平日里她应当是没少叫,才会这般顺畅的脱口而出。
  她偶尔也念着自己的吧?
  只可惜,这声“傅景骁”后边,还跟着俩字。他不敢杵在这风口上继续耽搁下去,再次紧了紧手臂,抱着姑娘大步流星般地走了。
  听着声,凌平愣在原地,只觉着脸上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皇子的名讳怎可直呼,可虞卿卿不但叫了,五皇子竟还未动怒半分。
  两人显然是早就相识,关系亲疏一目了然。
  一想到自己方才那般大义凛然,凌平只觉得脸红耳赤,摸了摸鼻子赶紧去寻军医了。
  *
  尽管傅景骁没有当场发作,可虞卿卿却还是悬着一颗心。她不敢乱动,也不敢看他,只得继续捂着脸,小如蚊音般开口:“殿下,放我下来吧……”
  傅景骁眉眼稍弯:“怎么又叫‘殿下’了?”
  虞卿卿可没胆子再叫一遍他的名字,声音又弱下去几分:“民女方才失言僭越了,请殿下恕罪……”
  “现在才知僭越?晚了。”傅景骁挑眉道。
  虞卿卿心下一颤,想着惹怒了傅景骁,自己这下是必死无疑了。
  可下一瞬,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前头有人来了,若不想被人看见认出,头埋紧些。”
  闻言,虞卿卿哪还顾得上什么死不死的,急急地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臂弯里,生怕被这军营里的将士认出她是虞家姑娘。
  耳朵贴在男人炽热的胸膛上,将他有力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
  傅景骁又将她抱紧了些,方寸之间,男人的怀抱暖若初春,萧瑟的寒风尽数被他挡在外头。
  可这样过来好一会儿,虞卿卿却也没听见有人向傅景骁行礼问候的声音。
  心中生出困惑,小心翼翼地抬头,却撞见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被骗了!
  虞卿卿心中带气,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偷偷剜了他一眼,可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停在他脸上。
  不得不承认,傅景骁的相貌生得甚合她意,不能细看,否则便有些挪不开眼。
  虞卿卿咬着唇,告诫自己不能一时被色相冲昏了头。傅景骁是大反派,而自己是小炮灰,他模样再好看也没自己的小命重要!
 
 
第二十三章 这副娇俏模样,未免也太招……
  傅景骁抱着虞卿卿一路踏上长阶,回到适才那座高大如宫殿般的营房。
  营房内,外室是乱得一塌糊涂,笔墨、书册皆乱洒在地,如同进了贼一般,皆是虞卿卿方在跑路时撞倒的。
  抱着人走进内室,将她安置在内室的床榻上。虞卿卿心里想着事,攀着傅景骁的肩一时忘了松手。
  “怎么,抱上瘾了?”傅景骁笑她。
  闻言,虞卿卿面上一红,慌慌张张地撒手:“多、多谢殿下。”她一遍说着,双手一遍撑着床榻沿,费力地与他隔出一段距离。
  傅景骁哪能不知她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又朝她挪了过去。这一路,她埋头在他怀中,双鬓已有几缕碎发。傅景骁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至而后,指腹轻轻刮过她的脸颊。他指端微凉,轻轻的触碰让虞卿卿下意识向后躲。
  傅景骁蹙着眉,问道:“疤呢?”
  虞卿卿茫然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上次他见她时,自己脸上还横着道疤呢。他是在问她,那道疤去哪了。
  她目光微动:“多谢殿下关系,民女的伤已经被医好了。”
  医好了?
  傅景骁有些将信将疑,若是这般简单就能医好,为何她上辈子是顶着那道疤痕入长安的呢?
  不过傅景骁也没继续问,这世间因因果果本就说不清。他都能死后重生,再来一世,那这一时与上一世稍有不同,又是什么稀奇事呢。
  只是……
  傅景骁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神色不由地沉下了几分。
  她这副娇俏模样,我见犹怜,未免也太招人了。
  “往后出门,把你那面纱戴上。”傅景骁声音清润而低沉,带着丝丝不容抗拒的意味。
  虞卿卿有些不明所以,忙问:“为何?”
  傅景骁自然是说不出,怕她被旁人惦记这话。默着声不语,虞卿卿见状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殿下,究竟是为何要戴?”
  寻不到个适当的由头,傅景骁只得佯装出一副不悦的模样,冷着声道:“让你戴你便戴,哪来的那么多‘为何、为何’!”
  见他面容冷峻,语气不善,虞卿卿垂下眼帘。心中“咚咚”打着鼓,不知他为何这时动了怒。
  可她好不容易养好了这张脸,凭什么他让她戴着面纱就得戴着呀。就算他是皇子身份尊贵,还能管到这穿着打扮上来了!
  虞卿卿有些不甘,忍不住低声嘀咕:“民女天生便长这幅模样,殿下若是不喜,自己躲远些不就好了……”
  见她地倾着头,唇瓣微动。傅景骁眯了眯眼,开口道:“瞎嘀咕什么呢?”
  虞卿卿抬眸,有些心虚地出声辩解:“没、没什么……殿下厌恶民女这张脸,民女往后定躲殿下躲得远远的,免得让殿下烦心……”
  躲得远远的?
  见她眼神怯怯的,似乎还会错了他的意,傅景骁瞳孔骤然一缩。
  这姑娘是不是傻?他那是厌恶的意思吗!
  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傅景骁鲜少与女人打交道。不会哄、不会劝、自然也不懂她们心中的所思所想。
  眼见虞卿卿误会,他便欺身凑过去。见状,虞卿卿想躲,却被傅景骁抓住了手腕,她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心头一阵乱跳,脸色就如晨检的朝霞般,一点点被染红。
  他又要干嘛呀!
  虞卿卿不敢抬眼看他,将头埋得低低的。片刻后,傅景骁有些清冷的声音便从头顶上方传来:“我哪有丝毫厌恶的意思?”
  不然是什么意思?
  虞卿卿有些困惑却不敢再问,默声不语。
  见她半天不开口,傅景骁又道:“先前同你说的,怕不是都忘了?嗯?”
  微微上扬的语调,带着些许勾人的意味,虞卿卿一时有些发懵,心里头费力的想着他说的“先前”是什么时候。
  在姑苏城时,两人统共没见几次面,说上的话,算得上屈指可数。
  稍一回忆,虞卿卿似是想起他说过的话了。
  他说:“我对二姑娘倒是有些兴趣。”
  后来,他又问:“若我求的是二姑娘这个人呢?”
  七夕那日,临走他还说了句:“在下并无眼疾,二姑娘可以放心。”
  ……
  虞卿卿并非三岁小孩,傅景骁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不是不懂。
  只是,懂又有何用。
  虞卿卿将那念头猛地撇过去,顺着他的话轻声道:“忘了。”
  这一声“忘了”,让傅景骁眸中一颤,震怒间。手上不由自主的加了几分力道。
  他有些分不清这话究竟是气话还是真话,来不及回味和细想,便瞧见虞卿卿眉心微蹙,低垂眼睫微微颤动。
  赶忙松手,却又不敢松太开,怕一松开她就跑了。
  傅景骁暗哑着声道:“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虞卿卿心虚,自是不敢抬眼看他。可即便不看,也能感觉到他是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脸上,不知不觉耳根子都红了。
  傅景骁哪能没看见虞卿卿脸上的变化,略勾起嘴角:“你不说,我便不信。”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双唇上,红唇宛如初春时的花蕊,丰润而俏丽,让他莫名想尝尝滋味。
  傅景骁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就在快要触及时,却被外室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殿下,军医请来了!”
  傅景骁蓦地回过神来,松开虞卿卿的手,身子向一旁移开,与她隔出一段适当的距离。
  阴沉着脸,极不情愿地道了声:“进来!”
  心里,更是狠狠的又记了凌平一笔。
 
 
第二十四章 可还需再咬一口?
  内室的木门被人从外头轻轻地叩了两下,而后,一身着灰衣的俊秀小郎君走了进来。
  等看清来人,傅景骁微不由地蹙着眉。军医徐川是个将近快三十了的老大夫,而眼前这人,是女扮男装跟在徐川身后学艺的小徒弟。
  让凌平去寻军医,怎么把这个小的给找来了。
  “你师父呢?”傅景骁发问。
  小徒弟恭恭敬敬地作揖答道:“师父去城中采买药材去了。”见傅景骁似是有些顾虑,小徒弟又道,“请将军放心,小人自小便跟着师父,跌打损伤这类的治疗完全不在话下。”
  小徒弟跟在徐川身边,整日便是与药罐作伴,或是帮衬着徐川照顾受伤的将士。因着未见过傅景骁,自然也分不清他的身份,见他气度不凡便称他为将军。
  见傅景骁点了点头,小徒弟这才走上前,蹲下身略看了看虞卿卿的伤势,便道:“姑娘脚踝处扭伤不算严重,但骨头有些错位,需即刻正骨才行。”
  小徒弟口中的“正骨”,既指中医里用推、拽、按、捺等手法,将患者错位的关节、骨头复位。
  一方丝帕轻轻搭在虞卿卿的脚踝处,小徒弟刚用两指在她脚踝红肿处揉按了两下,便疼得她双眼噙泪,不住地摇头:“不正了不正了,我不正了……”
  光轻按两下便疼痛难忍,若需要将骨头复位得多大的力道。
  虞卿卿不怕累不怕苦,偏偏就怕疼。一想到这正骨之痛,宛如抽筋扒皮一般,急得只往后躲。
  傅景骁见状,也顾不上有旁人在。一手揽过她的身子,堵住她后退的路,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双眼,带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一向清冷的语气里,似是带着点点温柔,薄唇轻启道:“别怕。”
  虞卿卿埋头在傅景骁肩上,却依旧忍不住抽噎,她揪着傅景骁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求饶:“我不要正骨,不要正骨……”
  小姑娘难得软着嗓子冲他撒娇,即便心头乍起波澜,却也没法在这时如她的意。只得温声劝道:“不正骨,难不成想当一辈子瘸子?”
  抽噎的声音稍稍一顿,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疤给祛了,虞卿卿自然不想就这般成了瘸子。可不想归不想,她还是怕疼啊,咬着唇不说话就想着能拖一拖。
  傅景骁没给她拖延的时间,一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朝小徒弟使了个眼色。小徒弟即刻会意,再次细看了看虞卿卿的伤处,然后手上猛地用力一抬。
  “嘶——”
  小徒弟心里想着,这受伤的姑娘这般怕疼,自己这一抬手,耳边免不了一惊声尖叫。令她没想到的时,惊声尖叫没听着,反倒是听见了男人的抑声低呼。
  筋骨之痛来得过于突然,虞卿卿脸色发白,下意识地便朝着傅景骁颈窝处咬去。傅景骁不似她,穿着厚重保暖的裘衣,她那颗有些顽劣的虎牙竟是隔着几层衣料,嗑进了他颈窝处的肉里。
  虞卿卿回过神,见傅景骁雪白的中衣衣领上竟蹭上了自己的口脂,宛如雪地里飘落的红梅,实属有些突兀。
  脑中霎时闪过自己方才干的糊涂事,她那还带着泪的小脸“腾”的一下便红了起来,愈演愈烈的绯色从耳后跟一直蔓延到脖子。
  虞卿卿只觉得又急又羞,轻推着傅景骁的肩赶忙从他怀里逃了出来。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袖口,视线也不知该放哪才好,只得盯着自己的指尖,声音小小地道歉:“对、对不起。”
  怀中的软玉娇香骤然一空,傅景骁心头一动,道:“不妨事。”
  虞卿卿忍不住又偷偷瞧了一眼傅景骁的颈窝,舌尖舔了舔自己那颗虎牙。
  还挺尖的。
  思及此,心里愈发愧疚。又问道:“可疼?要不要大夫给看看?”
  被小姑娘这般关心,傅景骁心中蕴着丝丝欣喜。
  小姑娘牙口再尖,也比不上战场上那真刀真枪。心里虽这般想,可说出口的却是谎话。
  “疼。”傅景骁故意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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