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途,通知你一声,明天有个小测验。”
沈途还真是觉得惊讶,他自从回来心思就没在课本上。
林越转过身子,双手放在椅子上。
“而且你知道吗?今个教授还特意说了你。”
赵传推了推眼镜也跟着点头。
沈途拿出来自己桌子上的课本,指着自己?
“说我什么?”
赵传同情的叹了一声气,然后开始惟妙惟肖的学了一遍。
“全班没人逃课,只有你,大概意思是说有些人仗着自己聪明,还学会翘课,麻烦跟他认识的人说一下,明天测试,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聪明。”
沈途摊开手。
“这还说是有些人,其实可以直接点我名。”
然后掀开课本。
“我还是抓紧先复习吧。”
赵传跟林越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叹气。
“看来学霸也要复习,那我们这就更要复习。”
林越跟赵传都是用功的人,复习起来也是很专注的,在这里每个人都珍惜自己接受大学教育的机会。
沈途看到晚上九点就完事,收拾好准备睡觉。
第二天早上十点,三个人一起去一教去上课。
教授看到沈途冷哼一声。
“倒也还知道今天考试,自己是个学生。”
沈途态度良好,赶紧道歉。
“前几天我有些事情要忙,对不起,教授。”
教授压根不吃这一套。
沈途也知道,这位教授是个脾气拧的,早些年还遭受了不少的压迫,但脾气也没改过。
测试就是一张教授自己出的卷子,手写的,然后去到后勤复印的。
沈途写这些对于他还是很简单,题目并不难,写完就提前交卷离开,赶着去食堂吃个饭,下午一点要到外交部。
教授看到这交上来的第一份试卷气的连哼哼两声,然后看到上面的内容也是没脾气,不管怎么说沈途这小子确实优秀,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他以后必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外交官。
四月份末,平南军区的部队才回来。
军区里是组织起来拉的横幅站在军区门口进行欢迎。
陈叔穿戴的很是整齐站在前面等着他们回归。
沈阁是这次去的平南军区最高的职位的人,先从车上下来,敬礼。
安样站在人群里只是看了看,然后他们就一起回到军区,还有几场会要开。
安样看他腿走路没啥问题,估计是伤也好的差不多。
陈婶拉着她还有陈静赶紧回家。
“家里菜昨个就到齐了,赶紧回去做些好吃的,这一顿就全当做过年。”
家里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婿都出去,可不是担心。
陈静跟安样也都笑着答应。
最是重要的先把馅给剁好,饺子一定要包。
陈静在剁肉馅,安样和面,陈婶在摘菜。
“我瞧着沈阁像是瘦了很多,不过看着精气神更好。”
安样抿嘴点头。
“确实瘦了。”
陈静边剁馅边叹气。
“你们两口子也太有意思,可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俩人不见面还能一起瘦。”
安样这一个月心情好起来,也没吃啥,倒是又长回来一些。
陈婶在旁边听着。
“你可得了吧,谁都跟你一样,还胖了好多。”
陈静剁肉的劲就更大。
“我这也是压力啊,安样是压力大瘦,我这压力大半夜还起来吃东西,可不就胖。”
她也没办法,控制不住自己。
安样也知道这个,人跟人的体质不一样。
“其实我也是一顿饭都没少吃,但就是瘦的很快。”
陈静听着就羡慕。
饺子包好,刚刚把红烧鸡给炖上,陈叔带着他们俩就回来。
“今个一定要多吃点,外面到底是不如家里。”
说着话到厨房里先打招呼。
安样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沈阁穿着军装站的笔挺在门口,一眼过去就看到了对方。
第97章 完结
安样一瞬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这是他们自从认识之后,分开的时间最久的一次。
陈婶跟陈静都已经走了过去。
“这可算是安全到家,在大门口迎接你们的时候, 也只能远远瞧着,安全就好, 安全就好, 饺子已经包好, 一会一定得一人吃上一大碗。”
沈阁笑着点头应是。
陈静在旁边看着杨振。
“咋沈阁瘦了, 你这一点没变啊?”
杨振看看沈阁,又看看自己。
“我可不能跟沈阁比,他打起来仗不要命,还哪有时间吃饭。”
安样锅里还在炒菜,也腾不出来手,没过去, 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 他为了国家,可以豁得出去性命, 自己应该是骄傲的,但她是会心疼的。
团聚的场面很热闹,所以也没注意到安样跟沈阁没说话。
陈叔摆摆手。
“进屋,我再跟你们说一下这次的事情,刚刚开会的时候不好说。”
沈阁跟杨振又跟着一起进了堂屋里。
陈婶在烧火。
“沈阁一直都这样,一上了战场, 那是真的不要命, 之前年轻那会更拼。”
安样知道, 她见过沈阁身上的疤。
“应该的。”
她也说不了别的。
陈静倒是知道安样说的是实话,干的就是当兵的,那有战争就要站在第一线。
“能平安回来就好,我是真心希望天下和平,永远不要有战争。”
饭菜做好天也黑了。
沈阁跟杨振过来端菜。
“辛苦娘准备这么多。”
杨振笑呵呵的。
陈婶把筷子洗好,哎呦一声。
“主要还是她们俩干的,安样掌勺,她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杨振两只手端两个盘子。
“那是辛苦弟妹了。”
安样谦虚想的笑笑。
“应该的,你们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做的一桌子都是好菜,还有包的饺子。
饭桌上就六个人。
“赶紧趁热吃,这下子安心不少,沈阁你不是受伤了吗?多吃点,咱们不怕,补回来。”
陈婶边说边给沈阁夹了一个大鸡腿。
沈阁赶紧递过去碗接着。
“谢谢婶子。”
陈婶又把剩下的一个给杨振夹过去。
“都吃,这一走也是八九个月,军属也没那么好当的,都在家里每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说着就觉得想掉泪,她也没办法,家里的俩儿子,一个女婿都是干这个的。
陈叔伸手敲敲桌子。
“这会是吃饭团聚呢,你这又哭干啥?”
陈婶瞪了他一眼。
“你管我,我劝你少说我,我还没说你呢,这俩都派出去,你可真是厉害啊。”
陈叔没想到就引火上身,又赶紧使眼色。
“孩子都在呢,你说这个干啥。”
陈婶懒得搭理他。
“也就是我跟着你吃这么多的苦。”
安样跟陈静对视一眼,默默的都没开口,老两口拌嘴,他们不要插嘴。
不过也只是说了一会,也就没再说。
吃完饭也八点多,又收拾一下饭桌,陈叔就让他们赶紧回去,这么久都没见,人家小两口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虽然天黑,但今天天上有很多星星。
安样出了陈婶家的门口就走的很快,她从做饭的时候,就心里窝着一口气,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沈阁看着她的背影,快走了几步跟上,伸手拉着她的手。
“别生气了。”
安样想拽回来自己的手,但是他力气很大,甩是甩不掉的。
“我没生气。”
说完话头还別到另外一边,不看他。
沈阁是不打算松手的。
“你生气不生气我一下子就能看的出来,生气对身体不好。”
安样抿着嘴,一句话都没说。
沈阁嘴角轻笑。
“跟你说件事情,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要看看吗?”
安样低着头不吭声。
沈阁伸手拉着她站着不动,然后自己走到她前面。
“来,我背你。”
安样抿嘴轻轻笑了起来,哄人的招数还是这么老套。
“我有腿。”
沈阁站直转身看她。
“可算是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讲话。”
安样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立刻绕过他就要走。
沈阁伸手拉着她的胳膊。
“我腿疼。”
安样皱了皱眉头,立刻就着急起来。
“我看看,哪里疼,不是说修养的差不多了吗?你每次都这样,就不能不让我担心吗?”
沈阁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我真的很想你。”
安样明白自己就是又被他骗了,这么简单的骗术,她都能上当,可真是关心则乱。
“松手,这是在外面。”
沈阁非常听话的就松开了手,但还是牵着她。
“我上了战场就会这样,毕竟每个人都在拼命,我跟他们没什么两样,每个人的命都很珍贵。”
安样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自己别扭的点不过是心疼他。
俩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
沈阁的手很热,四月份的晚上还是很凉的。
“我知道,但我心疼你,这又是你的职责所在,所以别扭的是我自己而已。”
安样说的是心里话,没有一个家属会不担心的。
“可我又觉得很骄傲。”
沈阁低头看着她。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其实我受伤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会生我的气,怎么样?我是不是足够了解你。”
安样重重的哼了一声。
“是,你啥都了解。”
沈阁站在她的面前。
“来,我背你。”
安样倒是直接拒绝。
“你腿还没好,不用背我。”
沈阁还是示意让她上来。
“我腿已经好了,在那边都训练好一段时间。”
安样抿抿嘴,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然后推开家里的大门。
“家门口,背什么背。”
说完自己先进去。
沈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一时还真的没注意到。
沈阁在去陈家之前行李就让警卫员送回来。
“哎,可算是到家。”
然后在家堂屋里转悠了一下。
“这是我给你写的信。”从包里拿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
安样坐下来倒上两杯茶。
“你还有时间写信?”
伸手接了过来,慢慢的打开。
沈阁喝上一口热茶。
“我上战场之前写的,每个人都要写,其实在接到任务的时候,我就准备好想写的,但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写这封信的时候就离开你很久,我才知道分开之后的我有很多话要说。”
安样意外的看他一眼,又开始看向这封信。
“安样同志:
见字如面,这是离开你的第三个月,临走的时候你问我,有什么想跟你说的吗?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战争是很残酷的,我要担负的东西太多,但我又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如果我没有回来,希望你能守我一辈子,可我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又想算了,你如果能遇到一个比我对你还好的人,那也可以的。
我不擅长写信,因为在你出现之前,能让我牵挂的并不多,上过战场很多次,这样的信我从来没写过,曾经我也以为我再也不会跟一个人组成家庭,可后来一切都在慢慢发生改变。
安样,等我回来。”
安样看着这寥寥数字,伸手从桌子旁边的笔筒里拿笔出来,在纸的后面写上一句话。
“好啊,不过前半句我答应,后面的可能不行,因为大概遇不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
然后笑着递给沈阁。
沈阁接过来看了一眼,就低头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安样发现心意相通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能瞬间懂你所有的反应,也能明白你所有的情绪,她小时候是会害怕婚姻,但现在她又觉得这场婚姻治愈了自己,这个家庭也治愈了自己。
“沈阁,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沈阁坐在她的对面,握着她的手。
“你说。”
安样抿嘴想了一下。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才认识你。”
她这句话其实很早就想说出来,但一直都觉得不是合适的机会,这次是非常想说。
沈阁是个何等聪明的人,他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我知道,其实我从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
只是在等着她有一天能够完全愿意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说出来。
安样没有惊讶,只是愣了几秒钟就笑了起来。
“沈阁。”
沈阁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我在。”
第二天起床,又是一样的生活,似乎变了一些,又有些没变。
沈阁早上五点去军区训练,虽然他现在不负责早上的直接训练,但是要锻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