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弟不可能那么可爱[穿书]——青蛙罐头
时间:2021-10-06 09:25:23

  “我要去摘月亮!”她突然大声道。
  “什么?”
  扶着她的人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莫迟迟却不管不顾地挣开对方的手来,下一秒却差点因为腿脚无力摔趴到地上,又被对方重新捞回怀里,因为这番动作,他们之间的距离变近了许多。
  “我要去摘月亮!”莫迟迟依旧重复着同一句话。
  “方才没见饮过几杯啊……”抱着她的人似乎在低声自言自语,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轻轻贴到她的额间,又贴了贴她发烫的面颊,好像有什么人在轻声和她说话:“回去喝碗解酒汤就好了,不要着急。”
  莫迟迟却不知怎么地,一听到“回去”二字便下意识拒绝起来,只是再次急迫道:“我要摘月亮!”
  对方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很是顺遂地温和回她道:“到哪摘月亮?”
  莫迟迟一边扶着跟前的人,一边抬手指了指面前的玉阳楼,又像是怀疑自己举地不够高,划出去的手臂再向上抬了抬。
  “怎么上去摘?”对方轻轻问她。
  “飞上去!”莫迟迟收回手,捂了捂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语气却显露出几分得意来:“我很会这个的,来这之后能……飞檐走壁!一下就能飞到那个……最高的顶上!”
  “你现在醉了,飞不动,我带你上去好不好?”
  “你带我?”莫迟迟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个大言不惭说要带她的人是谁,“沈蕴之?”
  沈蕴之正垂眸望着她,漂亮的眼睛里溶了月色一般轻漾微光。
  莫迟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但又没醉。
  “我没醉。”她重心不稳,一脑袋栽到对方肩上,却觉得自己的额头被什么又凉又软的东西护住了,并没有什么撞击感,鼻息间全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虽然说不清究竟是什么香气,却让她觉得很安全。
  “就算沈蕴之说我醉了我也没醉……”她还在小声嘟囔着,突然后腰一紧,整个人仰面倒下去,莫迟迟下意识抬起手圈紧了跟前人的肩,就觉得膝盖弯也被揽过,双脚离了地。有迎面而来的凉风,吹得她神智稍稍清醒了一些,再睁开眼,已经是在玉阳楼的楼顶了。
  对方将她轻轻放了下来,却还是稳稳地扶着她。
  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似乎就挂在近处的天幕上,柔和地散发着辉光,仿若伸手可得。
  她好像……不应该摘月亮,她本来想摘的,不是沈蕴之吗?
  然而莫迟迟依旧有些晕乎乎的,她站地离他极近,对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清淡淡的气息也很近,在朦胧的月色里让她觉得产生了醉酒的错觉。她应当是没有醉的,即使方才喝了那么好几杯,就连队友都说过她是千杯不醉。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莫迟迟察觉到身侧的沈蕴之听见这个问题后,贴着她的衣袖似乎轻轻一动。
  好神奇,她不用看都能想象出他的神情,一定是眼睫轻颤,唇角微微抿起来。
  “是。”他又低又缓的声音响起来,像什么痒痒粉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莫迟迟听见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随着他这一个字,像是撞穿了什么东西似的更加猛烈。她不敢转过脸正面看他,却凭借一股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巨大勇气开口,说出话来的声音又很轻很轻。
  她问:“是别人吗?”
  问出这句话,她便拿余光去偷瞧他。
  沈蕴之的脸像是因为这句话瞬间烧得更红似的,莫迟迟不知道他有没有喝醉,她模糊地记得沈蕴之刚才也是饮了些寒潭清的,或许他面上的绯红是为这酒呢?因着这股混乱的思绪,她一面紧紧盯着沈蕴之的脸,告诫自己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一面又忍不住因为他俊秀面容上的小细节浮想联翩。
  然而她再细看,却发现沈蕴之连眼睛也红了,那双漂亮的眸子像浸过水一般湿润又清澈,又让她想起糖葫芦面上那层晶莹透亮的糖壳儿。
  沈蕴之最终摇了摇头。
  莫迟迟捕捉到这至关重要的动作,心跳又急又快,然而已不是因为之前的忐忑。
  她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却因弯腰的动作太急,脚下一个趔趄,正要跌下,再次被沈蕴之捞了回来。
  他的掌心紧紧握着她的上臂,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地穿过衣衫,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然而就是这么一番变故也没让莫迟迟的嘴角放下来,她追着去瞧沈蕴之的脸,对方还是面色绯红,只是眼眸轻轻垂着,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又委屈又落寞。
  这就是下雨天淋得湿漉漉的阿花啊,沈蕴之该不会真是阿花成精吧?
  摇摇头,莫迟迟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扔出脑袋,终是忍不住反握住沈蕴之扶着她的手,十二万分急切地贴近他的脸。对方想是全未料到她会有这番动作,眼睛微微睁大,那双还浸着点泪珠的瞳仁里尽是她。
  莫迟迟眨眨眼,在如此近时滚烫交融的呼吸间,轻轻啄吻了他的眼睛。
  晶莹透亮的糖壳儿融化了,她探出舌尖尝了尝,哑着嗓子道:“甜的。”
  她又去看沈蕴之,却见对方面色红红,像是呆愣,又像是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才记起来她还和他鼻尖对着鼻尖似的。
  他轻垂的眼帘慢慢掀开,里头只盛着她的影子,像夜幕里柔和的月光,又像是塘中一汪水波。就像她想象过很多次的那样。
  “你知道我是谁么?”他说话的声音同样很轻,像是唯恐惊扰了什么隐秘梦境。
  “沈蕴之啊。”莫迟迟还在笑,她又贴上去亲了亲他的另一只眼睛,一样是甜的。
  最终,他亦是笑了起来,大约是同意她的说法,只是眸光迷离又轻忽,连带着语气也透着些小心翼翼来,让莫迟迟无端联想到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子。
  沈蕴之极轻地抵上她的鼻尖,同样低声道:“是甜的。”
  ***
  玉阳楼的楼顶,少年一直静静凝视着在他膝头沉睡的少女。
  她大概是睡得熟了,环着他的腰,紧紧攥着他的手小幅度翻了个身。
  沈蕴之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把盖在她身上的狐裘重新裹得密实一些,最后重新落在她的发间,小心地将她颊边的碎发捋至耳后。
  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格外娇小,一点也见不到白日里那种冷肃果决的气质,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微勾起来像是在笑,面上烧红的晕色也还没退下去,或许是因为酒,约摸是察觉到脸颊边的凉意,便顺着蹭开他的掌心贴了贴。
  “我很欢喜。”少年垂着眼睛轻声道,“只是……”,他低语到这,却像是微微哽住,后续的话更轻了:“只是,我好像总是……运气不大好。”
  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似乎不论做什么,他总是会在以为临到终点的时候重新被命运打败,明明已经可以看见他想要到达的地方的样子了。
  “但我真的很开心……”
  “原谅我不辞而别,只是因为我舍不得和你道别。”
 
 
第68章 离别
  头痛欲裂。
  莫迟迟眼睛还没睁开的时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昨晚和人打了架。
  但等到她意识逐渐清醒,第一件事却是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好像……真的摘到沈蕴之了。
  天哪,喝酒也太太太太有用了吧,若是清醒的她,怎么可能说出摘月亮这种胡话!不过醉酒的自己好像真有几分恋爱小天才的潜质啊。她猛拍脑门,“摘月亮”?什么脑瓜子能想出来这种借口,真是浪漫到头了。
  不过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还是十分显著,她有些迟缓地坐起身,看见桌边温着一个瓷盅,莫迟迟伸手揭开,是放了豆苗的解酒汤。
  可她抬起脑袋左右看了看,并没看见其他人。
  也是,毕竟这还是封建朝代,沈蕴之又是个那么讲礼的人,就算他们现在互明了心意,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夜。
  不过就连解酒汤他都做的挺好喝的。
  莫迟迟正喝得有滋有味,就见陆鸣带着谭小云进了屋。
  “师姐,昨夜睡得好吗?怎么突然睡到午时才起,我们早上来找你,听随侍说你还未起,简直都不相信这是我们的师姐了呢!”陆鸣的笑看起来有几分捉狭,莫迟迟却只是挑眉:“你们今日不用调查或者上课?”
  “长老们好像都有事,便说有一日休息。”
  莫迟迟微微一顿,把手上的瓷勺搁回汤碗里的动作也变慢了,她有些迟疑道:“长老们都有事?”
  “没错啊。”谭小云掰着指头道:“上次审讯沈恪之后没多久,便说今日要休沐。”
  “你们已经审过沈恪了?”莫迟迟这下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上次周离泰还和她说过沈恪仅仅是被控制起来,尚未交代任何东西。
  陆鸣像是发现她面色不对,连忙问道:“师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莫迟迟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她皱眉问道:“沈蕴之呢?”
  “咦?师姐也不知道吗?蕴之好像也不在草舍,我们早上去门已经锁了。”
  怎么回事?
  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她心头,莫迟迟猛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师姐!”谭小云和陆鸣显然有些被吓到了,陆鸣有些急迫道:“师姐,究竟是怎么了?是蕴之还没和你说实话?”
  “什么实话?”莫迟迟闻言快速看向陆鸣:“他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你赶紧一字一句告诉我。”
  “好好好,师姐你别着急,”陆鸣过来搀着她坐下,口中未停道:“自从上次我们控制了沈恪之后,只有蕴之跟着师父参与了审讯,出来后他告诉我们他有一半的魔族血统。”
  莫迟迟微微一惊,下意识反问:“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师姐你也知道了?”陆鸣扶额:“那蕴之不是白担心了?他说他怕你误会,不敢告诉你,说要等他自己缓一缓,亲自和你说。”
  不对。
  莫迟迟直觉,沈蕴之连陆鸣和谭小云也一起瞒下了。
  “你说草舍上了锁?”
  陆鸣点头。
  她已经不能克制自己心里那点不妙的预感,飞快夺过一侧的拐杖,拄着出了门。
  “师姐?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小云和陆鸣皆是一头雾水,又被被莫迟迟煞白的脸色吓到,有些手足无措地追着她出了房门。
  她不能慌,莫迟迟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过于急促,头还很痛,然而脑子里却逐渐清晰起来。沈蕴之一直没来亲自探望她的这几天,已经让她潜意识觉得不对劲了,但因为某些其他的心事,此前自己一直从未往别的方面多想。
  她不能慌,她再三劝告自己,稍稍缓了缓,转身对陆鸣和谭小云道:“你们早上,见过离泰长老吗?”
  “诶?对啊,离泰长老还在,就在师父的院子里。”
  果然。
  召唤出纸鹤,莫迟迟俯身冲他们道:“今次一别,或许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但你们一定要谨慎修行,切不可辜负师父的期待。”
  “师姐!你要干嘛呀师姐!”
  莫迟迟却没再多说,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径自向着无崖子的院子飞去。
  她再拄着拐杖走入院内,脑海里已经预想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远远地已经可以瞧见周离泰就坐在堂上,那把折扇被搁在一边,他的神情看起来同样有些微不可查的憔悴,让莫迟迟的心坠得更低了。
  “他在哪?”莫迟迟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门口询问。
  周离泰却并未正面回她的话,只是从另一处讲起道:“你可知沈恪的嫡子沈启现在何处?”
  “我不想听那些,”莫迟迟说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只需告诉我现在他在何处?”
  “沈恪在他们一出生时便在他们体内种下了引魂魔香,这是最早的改造药剂,一代魔种,只是这事隐秘非常,就连后来的拾慧城基地也只是在此基础之上进行发展,当时所有被接种的婴孩,只有他活了下来。所以……魔神降临已是必然。”
  “我说了我不想听这些!”莫迟迟大力拄着拐杖跨进屋内,却没能堵住周离泰的嘴:“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那日审讯本来就是他自己提出要跟我们一道,后来也是他找我们提出的计划。”
  莫迟迟抓住关键词,很快追问道:“什么计划?”
  周离泰却只是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你的先天剑体于新生的魔神是大补,若你去寻,必死无疑。我已与蕴之立誓,绝不会向你透露半个字。”
  莫迟迟听到这却已经是怒极生笑,慢慢走到周离泰身前冷声道:“必死无疑?若他的结局注定,那我舍身饲魔的结局不是一样注定,你们究竟有什么厉害的计划?”
  周离泰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轻声道:“这是蕴之以命起的誓,我不能不答应,你若是要动手,我奉陪,但我是不会说的。”
  然而他这话越说越缓,最后几个字时神色有些许震惊,像是要抬眼看莫迟迟张口说什么,却不能抵抗药性,直接昏睡了过去。
  莫迟迟皱着眉,快速探手从他怀中摸出了那颗熟悉的纯黑石头。
  宿主,你这样用系统迷药迷晕他,真的没事吗?
  我早知道他不会说。莫迟迟揣好止争石,拄着拐杖转身向院外走,他们的计划根本不难猜,既然确认了沈蕴之最后魔神的身份,必然是他打算牺牲自己,有他的牺牲在前,周离泰本就对他有愧,更加不会违背他的请求,何况我也是被周离泰牵扯进来的,他当然更不希望我和沈蕴之共赴死局。
  那宿主现在该怎么办?你知道沈蕴之在哪吗?
  莫迟迟跨上仙鹤,毫不犹豫地再次腾空,从和陆鸣谭小云道别时起,她的思路已经逐渐理清了:今日学宫休沐本就奇怪,长老们都不在,一定与此有关,要么就是需要长老联手开启什么大阵,比如十方缚魔。若是在魔神降临之前将沈蕴之囚进十方缚魔阵内,或许待事发后不能一招致死,但新生魔神融合脆弱,在阵内自耗,时日一长,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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