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 1]
……
立花笋站起身, 拍了拍裙子。
求婚成功的她倒没有特别惊喜的感觉, 毕竟这戒指可是她专门氪金在系统商城买的道具, 道具本身的功能就是无视好感度缔结婚姻关系。
使用这个道具的话,根本没必要专门跑来拉斯维加斯, 她在伏黑甚尔的公寓里穿着睡衣拖鞋就能求婚成功。
不过用就用了吧, 她并不后悔把这个道具花在甚尔身上。
伏黑甚尔是她极少数攻略这么顺利的对象。从她住进甚尔家之后,即使不送钱好感值也会逐渐增加, 算上刚刚增加的1点, 已经到了90点的好感度。
不愧是N卡!
今晚在拉斯维加斯领证的人不算特别多, 他们才排了十分钟左右的队,就在办理窗口领到了申请单。
立花笋突然想起什么:“甚尔,你之前的离婚手续都办完了吗?”
伏黑甚尔随口道:“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啊?
万一没办完,他不是犯了重婚罪?那他们的结婚证自然也无效了!
立花笋十分担心,但伏黑甚尔一脸无所谓,看起来也不像会去关心自己离婚进展的样子。她只能惴惴地继续埋头填写资料。
伏黑甚尔填得很快,字迹潦草,一看就是随便糊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资料。
立花笋余光瞥到他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
拉斯维加斯的审核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快,交完表,拍了照片,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把打印好的结婚许可和结婚证发给他们,整个过程比去饭店点菜还要方便。
收费77美元,比网上说的50美元贵一点,这让伏黑甚尔不太高兴。
立花笋双手接过那张结婚证,小心收起来。
整理了一下仪容,她从旋转椅上站起身,“走吧,甚尔。”
伏黑甚尔却没动。
他稍稍偏头,挑眉:“你不想办场婚礼吗,大小姐?”
立花笋一怔。
理论上,在拿到结婚许可的下一刻,新人就可以举行结婚仪式。婚姻许可证的有效期为一年,而且由于美国法律的特殊性,只有在教堂举办了婚礼有神父见证,婚姻才真正受法律保护生效。
拉斯维加斯有许多教堂,不过比起领结婚证,这个要麻烦一点,大多要提前预约,立花笋和伏黑甚尔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无需预约只要排队等两场的小教堂。
小教堂的色调很温暖,有几排简单的长座椅,一架黑色钢琴,和一位宣读了一晚上祷告词看起来稍有些疲惫的老牧师。
在最初会对婚姻产生美好向往的年纪,许多女孩子都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立花笋也不例外。
她走在铺满了玫瑰和羽毛的木质地板上,眼睛转了转,望向那十几条陈列的出租婚纱,忽然说:“甚尔,既然求婚是我求的,那是不是应该你穿婚纱?”
伏黑甚尔明显顿了一下。
他没露出什么抵抗的表情,反而舔了舔唇角:“你付钱的话,我无所谓。”
他瞥了眼那些款式不同婚纱:“不过这里应该没有我能穿下的婚纱吧。”
确实,美国人准备的婚纱虽然size已经比日本大很多了,但是能容下一个接近一米九的肌肉男的婚纱还是不太容易找到。
立花笋自信道:“这个你不用担心。”
她打开技能界面,点击缝纫技能。
这起初被她嫌弃的技能意外的还蛮好用,之前给两面宿傩做女式和服,这会儿还能给伏黑甚尔做婚纱。
立花笋选了偏向于纱的白色布料,开始设计款式。既然是给甚尔穿,那就选择拖尾式的好了,一般曲线姣好凹凸有致的新娘会选择相对修身的拖尾式婚纱。
设计完款式,她按照甚尔的身材调整尺寸,把胸围直接拉到最大。
一刻钟后。
当立花笋把一件超大号的白色婚纱递到伏黑甚尔面前,伏黑甚尔快要怀疑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多啦A梦,不仅有戒指,出去一趟连婚纱都变了出来。
“从哪弄来的?”
“借的。”假装从外面回来的立花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教堂,“那里之前有对gay couple结婚。”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没说什么,拿过她手里的婚纱进更衣室换衣服去了。
立花笋在门外等他。
伏黑甚尔换得很快。
没过一会儿,他推开门,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立花笋看着从更衣室里走出的男人,呆了两秒,感动得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设计的婚纱穿在伏黑甚尔身上非常合身。上身较为蓬松的纯白布料遮住男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手臂肌肉,镂空的蕾丝附在小腹,向下蔓延至腰部赫然收紧,蕾丝下隐约可见健硕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臀部笼起挺翘的弧度,对女性而言拖长的裙尾刚好垂到他脚踝。
立花笋哇了一声,忍不住道:“老婆,你好辣。”
伏黑甚尔听到她的称呼,伸出一根手指:“一句老婆一百万。”
立花笋:“……”
可恶,这也太贵了吧!
伏黑甚尔侧过身,稍稍弯腰:“帮我拉下拉链。”
“噢。”
立花笋一手按着他腰腹,另一只手帮他拉侧腰拉链。
隔着轻薄的纱制布料可以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呜呜,手感真好。
她有点舍不得松手,伏黑甚尔回头看了她一眼,调笑道:“你怎么不喊我了?”
立花笋委屈:“喊你太贵了。”
伏黑甚尔扬起唇角:“那你可以喊我老公。”
立花笋以牙还牙:“一句老公一百万。”
伏黑甚尔不满地扯了扯略有些紧的领口。
立花笋怕他稍不注意把婚纱给撕烂了,正想让他小心点。
伏黑甚尔突然停住动作,他皱了皱眉,望向她身后。
立花笋疑惑地转身,顺着伏黑甚尔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几缕灰烟从教堂最里面的小房间冒了出来。
……
洪亮的警笛声在老城区响起。
消防车及时赶到,训练有素的消防队员很快就将火势扑灭。
虽然也没有人员伤亡,但这个教堂显然暂时无法举办婚礼了。
立花笋泄气地帮伏黑甚尔刚拉好的拉链又拉了下来:“把衣服换了吧甚尔。”
伏黑甚尔本来完全不在意这种事,但看到小姑娘失望的表情,他想了想,说:“回国补你一场。”
立花笋点头,依旧有些郁闷:“我们运气也太差了,什么好事都轮不到,净遇上倒霉的。”
伏黑甚尔耸肩。
他习惯了,就像今晚玩老虎机的惨状,作为一个十赌九输,唯一赢的那次赚了五块钱的非酋,无论发生什么倒霉的事他都不会意外。
立花笋抱怨到一半,忽然顿住,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事都没发生。”
她弯起眼睛,向伏黑甚尔笑了笑:“至少我还遇见了甚尔啊。”
毕竟你可是这游戏宝贵的N卡。
说不定是在这游戏里她能抽中的最好攻略的卡了。
立花笋想。
伏黑甚尔闻言,愣了愣。
他抬眼,望向站在他面前的少女。
她笑得很甜,月光落在她眉眼发间,让原本漆黑的瞳孔泛出偏棕的金色,像浸在蜜罐里的糖,又像琥珀一般晶莹透亮。
……
[好感度 1]
听到好感度的提示音,立花笋一个激灵。
咦?
居然加好感度了,伏黑甚尔不是一般对直球和情话通通免疫的吗?
虽然不明白,不过加了好感度总归是好事。
立花笋存了个档。
伏黑甚尔换好衣服,两人回到赌场,之前兑换的筹码还有一些没用完。
和上半夜一样毫无意外的超烂赌运。
才玩第四把,筹码就已经全部输光了。
伏黑甚尔把最后一叠筹码推倒,干脆利落地把手放进口袋里,转身走人:“不玩了。”
立花笋疑惑:“欸,这就不玩了吗?”
她看了眼时间,下半夜没玩多久。
伏黑甚尔随手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酒,仰头饮尽,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我醉了。”
立花笋:“……”
前半夜一直尝试灌醉对方未果的她翻了个白眼:“骗谁呢,之前喝那么多都不醉,你是喝不醉的吧?”
“是啊。”伏黑甚尔笑笑,自顾自说着矛盾的话,“但我醉了。”
再高浓度的酒对伏黑甚尔来说都像白水一样,他从来体会过喝醉的感觉。
就像立花笋所说,伏黑甚尔是喝不醉的。
但如果有一天他醉了。
是因为他想醉。
伏黑甚尔揽住立花笋肩膀,整个人晃晃悠悠地压到她身上,温热的风拂过她耳畔,带着少许酒气,与他低沉的嗓音一起吹进她耳朵里。
“我醉了,老婆。”
“带我回家好不好?”
耳朵被吹得有些痒。
立花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歪着脑袋问:“是要回酒店吗?”
伏黑甚尔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心情愉悦:“不,我说回家。”
立花笋揣度着他的用词,猜测道:“你是说,回日本?”
伏黑甚尔似乎依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不过他今晚心情很好,还是应道:“嗯。”
立花笋闻言,有些惊讶。
对于赌客来说,拉斯维加斯相当于天堂的代名词,如果有机会去的话肯定会想赌个过瘾。而伏黑甚尔更是出了名的嗜赌成性,这回居然这么快就想走,简直不可思议。
离开赌场前,她忍不住又确认一遍:“真的不想玩了?”
伏黑甚尔很干脆:“不玩了。”
立花笋不解:“为什么?”
他应该还有钱可以兑换筹码吧?
伏黑甚尔懒懒地挑起唇角,意有所指:“因为我今晚已经满足了。”
森林中领地意识极浓的黑豹从来不会分享,一直都是单独狩猎和行动,直到有一天,一只傻乎乎的兔子闯进他的地盘。
就像他有无数次机会吃掉她,她也有无数次机会逃跑,可她没有。
她对他说,遇见他,是最幸运的事。
想到这里,伏黑甚尔眼中浮现出极为难得的一丝纵容与温情。
但他的小兔子眨了眨眼,显然还有些不明白伏黑甚尔的话。
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今晚不想赌了,是因为……”
伏黑甚尔点头。
——因为你。
立花笋:“因为奥尔德弗的ERG理论。”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什么玩意?
立花笋摸了摸下巴,认真分析道:“你说你今晚已经得到了满足,我不知道是哪方面的满足,不过想必相较于赌博来说,是更高层次的满足。克林顿·奥尔德弗的人本主义需要理论认为,如果一个人较高层次的满足受到抑制,对较低层次需求的渴望就会更加强烈,相反,如果高层次需求得到满足,低层次需求就不再强烈。”
说完,她信心十足地总结道:“应该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吧!”
伏黑甚尔:……
好像听起来有点道理,可是这种场景下怎么都不应该理性分析什么人本主义理论吧!
论老婆太直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
从拉斯维加斯飞日本的回程依旧是13小时的飞行。
到了甚尔的公寓,立花笋真的有种刚经历过长途旅行的感觉,时差也乱七八糟的,她退出游戏,在现实中睡了一觉,醒来后洗了个澡。
再上线时,伏黑甚尔在客厅里看球赛。
“醒了?”
他头也不抬,盯着电视剧,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立花笋乖巧地坐过去,伏黑甚尔顺势抬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垫上,一种下意识的占有动作。
尽管实际上才结婚第二天,就已经像老夫老妻生活多年的状态。
伏黑甚尔喜欢抱着她看球赛的感觉。
小姑娘大概刚洗完澡,被热水浸泡过的皮肤泛着淡淡粉色,未干的发尾还有水珠滴落,只要稍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原本因为迟迟不进球而略显无聊的比赛忽然又生动了起来。
伏黑甚尔问:“为什么你身上总有奶味?”
立花笋撑着脑袋和甚尔看球,随口回道:“因为我的身体乳是这个味道。”
伏黑甚尔挑眉:“什么身体乳,我怎么没看到?”
立花笋愣了愣。
伏黑甚尔这么说,她才反应过来,身体乳是她现实中抹的,游戏中怎么会闻到味道?
她连忙低头闻了闻自己。
伏黑甚尔舔舔唇角的疤痕,他被她身上那股甜香撩得心猿意马,手逐渐下移,带着目的性的抚过她脖颈和肩膀。
立花笋身体一僵。
感受到对方的僵硬,伏黑甚尔停住了动作:“不想吗?”
“不是啦。”立花笋摇头,“因为我下午有事。”
她刚刚上线时发现自己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律师通知她被抵押的别墅即将出售,在此之前,她可以回去拿点东西。
立花笋把短信拿给伏黑甚尔看。
伏黑甚尔没办法,只能不满地收回手。
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却不能吃,简直是煎熬。伏黑甚尔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人已经是他的了,他的合法老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头,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