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知我意——慕长华
时间:2021-10-07 09:03:55

  抛开别的不说,霍司奕那张脸长得确实不错。
  女人也是其中一个,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低声问:“他这是怎么了,前两天的传闻不是真的吧。”
  段珏这才抬头扫了眼女人,接着淡然的将酒杯放下薄唇上残留着酒水,眼睛微眯衣服慵懒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跟霍司奕不分伯仲。
  对方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去招惹这个浪荡花花公子。
  此刻段珏慵懒的一双眼睛里写着看透。
  他只将女人睨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李朦,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但我劝你打消这个想法,那位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
  对方脸上的笑容僵住,看上去就是不死心的一副样子。
  平心而论霍司奕好不容易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身为朋友,段珏感觉自己有些义务保护这位艰难的爱情,指腹在瓶身上摩擦了一阵,他缓缓的抬头将人睨了一眼,语气里带了些劝说的意思。
  “霍司奕跟他现在那位纠缠了近十年,以前不珍惜后来,后来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冒死救援,才好不容易将人挽回一些,你,没戏。”
  即便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但被人如此干脆的点出来,仍是感觉脸一阵热得一阵。
  段珏明显并不了解女人,这么说只会激起别人的争斗欲。
  李朦脸色变了又变,想的就是凭什么我不行呢,手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起一些。
  凭什么呢!她越想越不甘心,心里扭曲的想,既然没戏,又为什么要她知道霍司奕最近的改变,她不知道不就不会多想了吗!
  关于外面穿的那些,霍司奕有所耳闻,却从没有记在心上。
  冬天,天黑的很快,路上的灯早早就亮了起来,五点不到街上已灯火通明,圣诞树被点亮,糖果拐杖发出五颜六色的颜色。
  不一会儿天上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街两旁一个穿着保暖外套,带着围巾手套,脸颊被通红的年轻女孩跑过,正跑向街头那家还没有关门的蛋糕店里。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突然大了起来,车前玻璃上很快落了一层积雪,隔着雪花看红绿灯,被映照得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正赶上下班点,街上的人归心似箭,车子一辆堵得一辆,却没有人着急的按下喇叭。
  才六点不到天彻底黑了下来,雪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帝都已很久没有下过雪,久到霍司奕差点忘了这边还是北方,往年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不过是下雨,空气中都是雨水的潮气。
  在霍司奕的记忆中他上次看到帝都下雪还是七年前。
  医院外灯光没有别处那么亮,已经过了六点,医院早早下班,温诺柔等在医院外面,她就坐在外面的花坛边,身边积雪已经覆盖住了灰蓝色的大理石面。
  她的身边好像还放着什么东西,隔得远只能看到温诺柔被冻的通红的脸颊。
  今晚天气实在是太冷,呼出来的都是白色的雾气,她带着厚厚的手套,打扮的一副小姑娘的样子,明明已经二十七岁了,却还像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陆续有人从医院北门里走出来,霍司奕着急想要停下车子,这时候却见着一个打着把伞的男人慢慢地朝温诺柔走近,灰色的大伞遮住雪花,温诺柔笑着仰起头,两个人像是认识似的有说有笑了一阵。
  偏偏隔得远他看不清男方的脸,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他恨不得将车子停在原地,下一秒夜班的保安走了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示意他将车开走。
  等他停下来再去看时,哪还有什么男人的样子。
  温诺柔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周围已经落了不少雪,她将旁边的东西拿起来,将上面的积雪抚落。
  霍司奕赶到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路灯下垂下来的影子很长。
  花坛前的瓷砖有些划,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走到温诺柔跟前时她刚好抬起头。
  看到他,温诺柔轻轻的站起来,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接着她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给我的?”霍司奕小惊,她点了点头,连戴着手套的手指都被冻红了。
  伸手时刚好碰到温诺柔冰冷的指尖,但连一秒钟都没有两个人又重新分开。
  霍司奕奇怪的结果东西,是一个外表很朴素的包装袋,他疑惑的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结果在里面看到一枚精致的手表。
  霍司奕像是不能反应了。
  原因无他,这块手表与之前自己在美食街上送出去的那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一块显然就是全新。
  是设计师朱丽娜为自己刚满十八岁的孩子所设计的手表,是光有钱也不能买到的东西,就他知道的国内只有十块。
  这块手表的定价只有十五万六千块,后来因为是限量款到现在身价已炒的翻了几十倍。
  他终于将视线拿起来,看着温诺柔。
  “这是给我的?”
  温诺柔点头,若无其事的将手套重新戴上,开口时鼻息间满是白雾。
  她的声音很浅:“岳崇文刚好去奥地利出差,在那边看到了就顺便带回来了,刚好赶上你今天生日。”
  霍司奕确实是今天的生日,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说完,温诺柔将口罩带好,掩住已经被冻的通红的双颊:“走吧。”
  霍司奕目光一沉,看她径直走在前面,在皑皑白雪中,积雪被踩的声音传来,一步又一步脚印延伸出去很远。
  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多的让温诺柔应接不暇。
  她低着脑袋看着被积雪覆盖的路面不由自主的出神,一步又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眉心习惯性的蹙起,手指却不习惯的抬起来,懊恼的摸了摸鼻子。
  身后传来一串匆忙的脚步声,不等温诺柔慢慢的转过身,那个跑过来的人一把将她抱住。
  分明隔着厚重的衣物,寒风早就已经吹不进来,可是这一刻,她却依旧破天荒的察觉到暖意。
  真是。
  温诺柔微微扬起头看着头顶莹白的路灯,又低头看着路灯下的一团影子,心情却十分的平静。
  真是。
  怎么会这样。
 
 
第108章 番外二,慎买!   慎买!
  看着父母同时噎住的表情, 陆文怀小朋友又大又圆又无辜的眼睛眨了又眨。
  霍司奕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盯着小崽子稚嫩的脸庞,脸色越来越沉, 最后不由分说就要来提他的衣领子。
  这些年霍家一直试图跟霍司奕联系, 开始时语气很硬, 甚至连霍老爷子都看不下去来找了他几次, 但可惜那几次霍司奕正因为各种事情在瑞士,与阿拉斯加之间来回跑, 每次都完美错过。
  这一耽搁等霍家那边知道的时候,竟是连孩子都有了!
  这事霍承広甚至都不是听霍司奕亲自说的, 而是在圈里传成了个笑话, 说那个霍司奕都当爸了, 竟然还没有被陆远航那个老古板认同!
  后来才听说霍司奕确实是有孩子了,但是孩子却不姓霍, 跟着他陆家, 姓陆!
  这下可真是惹恼了霍承広,他直接一状告到霍老爷子那里,却哪知道霍老爷子当时已经被陆家老爷子请到了陆家, 抱着孩子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至于姓的问题, 霍老爷子倒是丝毫也不在乎。
  他兄弟三个,最小的弟弟就是随的母姓, 温诺柔本姓陆,孩子跟着姓陆没什么问题。
  毕竟姓什么是次要,他就是姓赵钱孙李,孩子都是霍司奕的孩子,又不是说不跟着他姓就不是他的孩子了。
  这方面霍老爷子开明的很。
  甚至之后大家之长发了话让霍承広歇了心思,不要再跟陆家那边接触。
  他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个孩子, 好大喜功不懂的什么是让步,哪怕是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承认。
  尤其是处理孩子们的事情上,更是荒唐。
  司旗到现在这个地步,几乎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手促成。
  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老爷子只是再三警告他说,霍司奕既然已经跟家里脱离关系那就不要再管他的事,他在那种情况下心灰意冷的离开司旗,公司内对此多有怨言,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时候让他回来,不切实际。
  可霍承広哪里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被说服的人,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他便语气不可置信的喊了声:“爸,你开玩笑的吧,明明是那个兔崽子做错了事,您却让我——”
  老爷子却淡定的抿了口茶,扫了他一眼:“我还没到老不死的时候,也没有老眼昏花的程度,小奕为什么会跟家里离心成这样,老二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清楚。
  霍承広是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是霍司奕的爸爸,是霍司奕孩子的亲爷爷,他自己不认爹也就算了,还不让孩子认爷爷是何居心。
  霍承広越想越气,依旧不服,但不服也不能怎么着,毕竟他连人都见不着。
  他一直没停过想跟陆家这边接触,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陆文怀五岁的时候。
  小萝卜头去年五岁的时候丢过。
  霍承広这两年看似是歇了心思,但其实一直没有断过想法。
  司旗如今一年不如一年,霍司明天生不是那块料,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霍司奕,霍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司旗,万不能断在他这一辈,这几年憋屈被人明嘲暗讽的生活他实在是过够了。
  他想了各种办法打听事情
  闹到最后竟然闹了出以子要挟的戏码出来。
  当时幼儿园的老师并不知道霍家的那些事,也没人提醒,陆文怀小朋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萝卜头,就这样被毫无反抗的带去了霍家。
  陆远航差点将帝都翻个点儿朝天,结果孩子竟然在他爷爷奶奶那里。
  霍司奕找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吃的饱饱的小萝卜头早心大的睡下去了,也因此关于那场腥风血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麻麻守在身边,满脸憔悴的趴在床边不安稳的睡着。
  醒来后的小萝卜头看到粑粑也憔悴铁青的脸,本能的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但他一整颗小小的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只好就这么与自己老爹对视了几分钟,最后是他自己心虚的垂下了脑袋。
  幸运的是,粑粑并没有找他的麻烦,他松了口气,可明显这口气松的太早。
  做错事情,差点酿成大祸的女老师被迫辞职,陆远航做主给孩子转了学,本来陆远航跟罗孚是要亲自登门理论的,是霍司奕‘非要’如此处理。
  那段时间温诺柔整日胆战心惊,生怕那天看不上小萝卜头就变成别人家地里的了。
  当然事后霍司奕终于还是没忍住将他一通好训,在陆文怀小朋友的记忆中粑粑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狂风暴雨不要钱似的扑打在身上,训得平时皮实的小萝卜头,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最委屈的是,麻麻都没有帮忙说好话。
  想到这件事小萝卜头识时务的往温诺柔身后躲了又躲。
  表情与方才简直大相径庭。
  很怂。
  可惜这次温诺柔凉凉的视线扫了过去,他后爹只顿了一秒,下一秒他的亲妈就说:“我先出去,你手上轻着点儿。”
  这就是不管他的意思。
  接着小萝卜头就被他爹逮小鸡似的给拎了出来。
  陆文怀小朋友欲哭无泪啊。
  他知道那是爷爷奶奶,妈妈告诉过他,生怕吓到他,还特地跟他说爷爷奶奶当时只是叫他去玩而已,可要真的只是去玩妈妈不会怕成那个样子。
  他只知道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或是温诺柔不喜欢爷爷奶奶,五岁的小萝卜头哪里想到事实是自己差点被‘诱拐’
  ……
  听说后爹当年也是资深渣男一枚,跟亲妈之间有一系列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后来为了追亲妈又装失忆,又装傻,又卖萌装神情,什么都做了,却还没赢得外公外婆的半个好眼色。
  不仅如此,据说妈妈总喜欢偷偷跑去旅游,有一次很不让人省心的跟被岳笑笑的妈咪池阿姨一起外出散心,一个人都没有通知。
  据外婆说自己当时只是一颗小小的蝌蚪。
  妈妈跟池阿姨去玩了好多地方,从瑞士到巴黎,从维也纳到了柏林,又从希腊转战去了阿拉斯加。
  七月的天,妈妈跟池阿姨很不靠谱的去滑雪。
  期间麻麻发了条朋友圈,可终于是让等候多时的粑粑跟岳叔叔揪到了两个人的小辫子。
  接着也不顾及当时还是凌晨三点没有飞机,立刻土豪的动用了已经珍藏许久的私人飞机。
  阿拉斯加的天气却不怎么好。
  很不幸的是麻麻跟池阿姨遇到了几十年一次的雪崩,两个人被困在酒店中喝热奶茶,一边喝着一边想念帝都的火锅。
  “那你跟霍司奕呢。”
  池阿姨十分八卦地问,妈妈是这么回她的:“就那样。”
  “就那样?”池隽哼了声,“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的吗。”
  温诺柔很上道地问:“怎么传的。”
  “说你有本事的很,能让那个霍司奕甘心给陆家做上门女婿,结果你没看上他,只当他是个炮y,他呢,则甘心做一个无名无分的暖床玩意儿!”
  这什么虎狼之词。
  温诺柔终于被奶茶呛到长咳不已。
  好不容易捋顺那口气,就失口反驳:“胡说八道。”
  “哪儿胡说八道了。”池隽翻了个白眼,“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我就不信都是误报。”
  温诺柔再次噎住,目光躲闪不已,她总不好说这只是意外。
  关于跟重新跟霍司奕……到了床上这件事,温诺柔的说辞是意外,而霍司奕那边则一直强调意乱情迷,水到渠成。
  ……个鬼。
  温诺柔只觉得头疼,只是那会儿红酒香薰跟玫瑰,气氛就是这么个气氛,很难不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一开始就那一次,但这种事情真的会上瘾,尤其是温诺柔对霍司奕的吸引实在太大,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滚到了一起。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
  这次跟池隽出来,也是为着散心,她至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从霍司奕那里得到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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