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别怕吃苦。”
“哎!哎!”
邵华山也不傻,他突然就明白了邵宸延要他拿房契做抵押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要断了他的后路,本来那个破房子就不值两个钱。
从这天起邵华山就成了邵宸延布摊上的小伙计了,搬运布匹,码放布匹,招揽顾客这些事都让邵华山来做。
邵华山第一天就傻眼了,他什么都不会,搬运布匹这种活又脏又累,一次搬运一马车布匹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了得,码放布匹要按照花样,颜色,品种,厚薄来麻码放,这也要考验眼力的,最头疼的事招揽顾客。
邵宸延卖布的时候让他在一旁看着,邵宸延嘴巴甜,会说话,人家老太太要一块布,他就跟人家攀谈起来问问人家买布干什么用?喜欢什么花样的,三说两说那位老大娘就把家里要嫁姑娘的事儿说出来了,之后嫁姑娘所用的布匹全都在邵宸延这摊上买了。
被面,褥子,被单床单,这一套下来拉了小半车,邵华山整个人都看傻了,他都没想到自己的兄弟这么有本事。
邵宸延丢给他一句话:“学吧,学会了你也能行!”
丢下布摊邵宸延就去进货了。
邵华山硬着头皮卖货,心里默默念叨爱咋咋样吧。
出来做买卖怎么都比在家里强,邵华山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一个月之后周萍那边催着邵华山要他写休书。
邵华山被逼的没有办法,最后一想算了,对方本来就没想嫁给她,他硬纠缠着也不是事儿。
这天邵华山带着邵宸延和里长一起到周萍的娘家。
周萍一回到娘家,提亲的就跟着上门了,光说亲的小伙子就有七八个,有的条件还很不错呢。
村里的人都知道周萍贤惠能干勤俭持家,针线活更是一流,这样模样身段性格样样好的女人还被男人休了,那不是天理不容吗?
周村虽然跟南邵村相距甚远,但是随着周萍回村的一瞬间,邵华山的暴行也跟着家喻户晓,周萍那些不幸的遭遇也人尽皆知。
人们都有这种同情弱者的心理,看着这样品行好的女人遭受这样的委屈,瞬间让人产生了保护欲,更不要说这年月本来就难找媳妇,人们巴不得能把这样的媳妇娶回家。
所以在婚事上周萍是不用发愁的,所以她就盼着邵华山上门呢。
邵华山上门,第一个是看一看周萍能不能回心转意,他是盼着和好来的。
“没门儿!你想让周萍回去,那是门都没有!”周老娘最先跳起来说道。
“你赶紧写休书,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写完回去吧。”周萍把纸币拿过来甩了个脸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邵宸延一看这女人这么绝情,肯定是说不动了,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真不打算跟我大哥回去了,你以后可别后悔。”
周萍一看是他,心里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那些尴尬和羞臊直冲脑仁,咬牙切齿道:“我跟你大哥的事儿轮不到你一个小叔子插嘴把?我后悔不后悔关你什么事儿?”
“的确不管我的事儿,我就是替我大哥问问。”
“我铁了心不过了,让他放心,我周萍吐口唾沫是个丁,虽然我是女人,可比那不中用的老爷们儿强得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吧,还有啥可说的了。
周家村的里长也站出来让邵华山写休书,就好像邵华山是坑人害人的魔鬼一样,他们早一点逃离就早一点超升一样。
邵华山这时候还有啥想不明白的,他识字不多,不会写,周家村的里长代笔写了一份,写完之后交给了邵宸延。
邵晨眼看了一遍道:“邵贵不跟着你爹吗?”
休书上写的明白,邵贵跟着周萍过活,以后跟邵华山没有半点关系,这是要跟邵家的列祖列宗一刀两断呀!
男孩儿很少有跟着妈的,如果不是爹死了或者是当爹的窝囊废,很少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邵贵轻蔑的眼神盯着邵华山;“我就不跟着你!你是窝囊废,你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来养我?洪叔叔比你有钱……”
他刚想继续往下说,周萍过来就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洪叔叔……
看来这段日子周萍没闲着!
邵华山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样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只怪周萍,他也有错谁让他又馋又懒呢?
休书都签字了,已经顾不得谁对谁错了。
邵贵决心不跟着邵华山,邵华山也没有办法。
最后邵华山只能答应他,以后赚到钱一定会给他们娘两个两百块。
周萍嗤笑了一声:“两百块?把你卖了也不值两百块呀,我看还是算了吧。”
邵华山:“你……”
邵华山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就不认识周萍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呀!
邵华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周家村出来的,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离开周家村七八里路了。
周萍嘲笑他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荡。
到底是做了十年的夫妻了,落到今天这下场,谁能心里不难过呢。
一种懊悔感就像毒蛇一样,盘踞在邵华山的心上让他透不过气来。
邵宸延知道此时邵华山心里难过,所以不打扰他,让他自己慢慢的消化。
一路上邵宸延总是想着邵贵嘴里的那一句,洪叔叔……
洪叔叔肯定是周萍的相好,但是这个洪叔叔有点耳熟。
他猛然间想起来了,原剧情中还真的有个洪叔叔。
而且这个洪叔叔可不是好人,就是他勾引着邵瑞一步一步的陷入了泥潭,最后不但加入了土匪团伙,而且还放火烧了村子。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邵贵口中这个洪叔叔就是人称红煞星的洪海。
现在这个洪海现在还没成气候,还只能在村里混着,再过几年他就暗地开设赌场,劫道,绑票的事儿都给他有关系,他实际上是这一块的总瓢把子。
真是冤家路窄,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
邵宸延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事儿他跟邵华山想的可不是一回事儿,邵华山这会子还伤心着呢。
兄弟两个回到家里,邵华山就瘫在炕上了。
老婆孩子都没了,这下子他成了孤家寡人了,他本来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老婆孩子能回来,没想到对方压根就不看他一眼。
这一次他过去见周萍,就发现她的穿着打扮和以前不一样了,身上穿的衣裳一看就值不少钱,而且周萍低头的时候一件明晃晃的东西闪了他的眼。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方戴的应该是金链子。
邵华山没有买过那东西,但是他在镇子上那么多天,看见有钱人家的女人戴过那个东西,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代表什么,邵华山心里明镜一样。
周萍外面有人了!
在邵华山心里周萍还是他老婆,这种剜心的疼痛,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胡翠兰一看邵华山半死不活的样子,马上知道咋回事了,她还在家里盼着周萍和邵贵能回来,看样子是不行了。
“咋了?活不起了?她不回来,咱往后照样过日子,等过几天我王让王婆子到村里转转,给你再找个比她更好的媳妇。”
她这话就是骗骗自己,连邵华山都骗不了,邵华山现在在村里的名声都已经臭了,更何况现在家里没有钱,拿什么娶媳妇?谁会愿意嫁给他?
“妈,行了,别说了。”
“干啥别说?一个女人就把你嚯嚯成这样!我到村里打听了,是周萍把家里的事儿说出去的,是她到处说你的坏话,说你这不行那不行,还说咱们家虐待儿媳妇!我承认我嘴不好,但是我也没虐待儿媳妇虐待自己的孙子呀!”
胡翠兰说着哭起来。
邵宸延在旁边撇了撇嘴,心说,周萍说她虐待孙子不假,只不过她虐待的是邵瑞而不是她的宝贝孙子邵贵。
邵华山实在受不了了:“妈您别说了,周萍说的也没错,她说的我那些毛病也不假,村里人爱咋说咋说吧。”
邵宸延听了这话突然间看了邵华山一眼,心说这人还有救,他能够直面自己的缺点说出这话,实在不容易。
这就有变好的可能性。
邵家愁云惨雾,一片低迷。
邵瑞和邵雪两个人上学情绪都不高,他们也知道邵华山和邵贵和他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可是万万没想到邵贵到了学校辞别老师的时候,带着人把邵瑞叫出来打了一顿。
邵瑞也没便宜了他,他也把邵贵打得不轻。
回到家以后邵宸延就看到了邵瑞的惨样,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眼睛都青了。
邵宸延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现在邵贵有后台了,所以对邵瑞才会大打出手。
“是邵贵打得?”
邵瑞一听这话顿时不服气道:“不光是邵贵,他一个人根本就打不过我,他带了两个小混子过来打我,要不然就他那个熊样能打得过我吗?”
邵雪在旁边哭的眼睛都红了,打架的时候她也给邵瑞帮忙来着,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她是女孩儿实在是打不过对方,所以才被人家打了。
邵宸延一想这样不行,邵瑞跟邵贵的仇算是结下了,以后邵贵少不了还要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不行。
更何况邵贵的后面那些黑暗势力更是防不胜防。
所以邵宸延决定教孩子一些自卫的本领,虽然这些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多学一些东西,提高孩子们的自卫能力总是好的。
“从明天开始你们早上卯时起来跟我练功。”
“练功?”
邵瑞和邵雪两小只瞬间懵住了。
“爹,我能打过邵贵,就那个狗东西还不是我的对手,你放心吧!”邵瑞拍着胸脯说道。
邵宸延拍了拍他的额头:“还逞能!你看看你被人打的这个鬼样子!让你学你就学,废话什么。”
邵瑞:“……”
亲爹!绝对是亲爹!打架打不过,亲爹都能亲自教导打架的经验。
邵瑞在心里给邵宸延竖起了大指,看向自家爸爸的眼神,又带了几分敬畏。
第二天卯时,邵瑞还在睡梦中就被邵宸延提着耳朵拽起来了。
“哎呦!爹!爹!我的耳朵掉了!”
“快起来!”
邵瑞咧嘴的被拽起来,整个人都还在迷迷瞪瞪中,想想自己温暖的被窝再看看眼前凶神恶煞的爸爸,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邵雪比邵瑞勤快得多,乖乖的早起等着了。
邵宸延眼睛里都是杀气,满脸的凝重有点像隐世的高僧一样。
第28章 子
邵宸延眼睛里都是杀气,满脸的凝重有点像隐世的高僧一样。
“今天我教你们擒拿十八式,你们看好了,一定要练熟了。”
等到邵宸延练起来,邵瑞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连呼吸都忘了,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邵瑞很庆幸自己以前没有跟爸爸硬碰硬,不然的话,那就死定了。
邵宸延没空跟他解释太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动作发出去都是直奔要害,稳准狠,既干脆又直接。
布衫脱掉之后的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在晨曦中都闪动着光晕,这光晕随着他每一个杀招闪动跳跃杀气逼人。
“你们看见明白了吗?”
他练完之后沉声问道。
邵瑞:“没有!爸爸你再教我一次!”
邵宸延:“……”
这狗东西随谁呀,那么笨!
邵宸延连着给他们示范了三遍,然后把每一招的动作拆开揉碎了展示给他们看。
男孩子最爱这些东西,更何况邵宸延动作十分的凌厉狠辣,就像是整个身躯幻化成利刃,身上每一个关节爆发出的杀伤力都让人心惊胆战。
邵瑞心惊道:“我学!我一定学会了!等我学会了,邵贵那狗/日的就不敢来惹我了。”
邵宸延道:“那就好好学,别偷懒,教你练武不是为了打人,是为了自卫,免得被人打。”
邵瑞哪敢偷懒?他傻乎乎的跟着练起来,一招一式都不敢敷衍。
“爸,你跟谁学的这些本事呀?我老爷爷也是武林高手吗?你得全都交给我。”
“认真!”
“哦!”
邵宸延从这以后每天早上卯时起来都带着两个孩子练功,练完了擒拿就连防身术,再就是练硬功,他们三个人,一人提着两个木桶到河边去打水,一人两桶水,把家里一天的用水都打满了。
胡翠兰一开始嫌弃他们一大早不睡觉瞎折腾,逐渐慢慢的觉的家里的水缸里不用担水了,天天都有水喝,这事儿也不错。
但是当她看见孩子们练武的的时候,胡翠兰啥也不敢说,赶紧做饭去了。
邵家父子三个天天练功,邵华山一大早就收十东西到布摊上卖货,这几天邵宸延不在,布摊上的生意全都丢给他,他累的跟狗似的,有的时候一天都不开张,邵宸延也不过来走一趟。
这买卖这不是要黄吗?另外挨着他的旁边又开了两家布店,卖的布匹跟他一摸一样的花色,价钱比他还要便宜,那他还赚什么钱呀?
这天邵华山找到邵宸延道:“二弟,我做生意不行,怕是给你把生意做黄了。”邵华山无精打采道。
邵宸延浅笑了一下:“着什么急,你不会卖货就慢慢学,做生意总会有挣有赔。”
有挣有赔?怕是光赔钱了,哪里还有挣?
这两天他也发现了镇上多了两家布庄。
镇上本来就那么多人,也就用那么多布料,现在突然多了几家布店,肯定是要抢走顾客的,但是他们卖的布匹确实很便宜的,有的时候连本金都不够,哪里来的钱赚?
这几家店分明就是想把他们家挤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起打价格战也是不理智的行为因为这样的话自己没有什么基础,还不等把别人挤走了自己先垮掉了。
说通俗点就是没老本。
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