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书小姐——暴躁喵
时间:2021-10-08 09:20:50

  昨晚那辆黑色宾利停在酒店门口正对的马路边,车窗半摇下来,隐约能看见车里坐着的人。
  越过副驾驶半开的车窗,孟遥和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倏地一对。
  对方的目光并未过多停留,只是微微颔首,眼神示意她上车之后便移开目光。
  孟遥坐上车,利落地系好安全带,然后便客气地道谢:“谢谢你来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早已想好。按照孙姐的《钓凯子学基础理论》来看,接下来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要说请他吃饭来感谢!
  第一次当面尝试孙姐的方法,孟遥心里还莫名有点小激动。
  “不用感谢。”
  “那怎么行呢,我看不如……”
  孟遥的话还没说完,没有说到重点,就倏然被对方打断。
  钟知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将目光短暂的地从路上抽离回来,偏头看了孟遥一眼:“这趟三十块,美金,你看微信还是支付宝?”
  “……”
  “不如我请你吃饭”这几个字已经到了嘴边,被孟遥生生咽下去。
  ???
  这哥!怎么!搞的!
  这让她怎么接!
  还好孟遥之前经常跟着钟董事长出去应酬,见惯了各种社交场面,此时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形,下意识礼貌地笑着化解:
  “贺先生讲话真好笑。”
  “不如亦菲小姐。”
  “……”
  车子开得很快,但又有种说不出的稳,并不让人为安全担忧。
  只是车窗半敞着,车外的风兜头吹进来,将孟遥一头长发吹得四散纷扬。
  她从包里拿出一根发绳,两手轻拢几下,随手将头发梳成低马尾。
  重新坐好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车窗已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
  孟遥有意缓和气氛,便随口找了个话题:“今天怎么是贺先生自己开车?”
  对方答得也很随意,是他惯有的漫不经心语气:“今天没喝酒。”
  “噢,”孟遥点点头,“那Susan小姐呢?”
  驾驶座上的男人踩了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停在十字路口。
  他们的车开过来的时候交通灯刚好转红。钟知贺停稳车,手仍搭在方向盘上,转头去看孟遥。
  顿了下,才不紧不慢地淡声说:“公司最近业务比较忙,另一位秘书又恰好请了长假,所以,Susan是要忙一些。”
  呃。
  孟遥突然就想起了她们公司。
  正是领导交接的非常时期,她突然撂挑子跑了……平时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做的比较多,现在总裁办一定忙疯了。
  还有……小钟总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孟遥总觉得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小钟总黑着脸加班的样子。
  “呃,”孟遥有些不知道怎么接,“看来那位秘书请的假有些不是时候。”
  车子重新发动,钟知贺打着方向盘,面上没什么神情:“确切的说,是非常不是时候。”
  说的明明是别人的事,不知为何,孟遥莫名有些心虚。甚至还试图为对方辩解:“大概是实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正说着话,包里的手机突然一阵急剧的震动,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是孟遥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嗯。”
  许是刚刚沉浸在和钟知贺的对话中,孟遥看到陌生号码,也没有想太多,直接接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钟钟:专治钓凯子套路
 
 
第10章 
  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了一道她并不想听见的声音。
  是顾柏宇这个狗比。
  大、意、了。
  “终于肯接电话了?不装死了?”顾柏宇的声音听起来有种长期压抑的气急败坏感,“孟遥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在网上发那些东西是为了什么?毁掉我的事业,还是你想干脆毁掉我整个人?”
  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搞得有些大,顾柏宇现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分不清重点。
  孟遥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说什么,下意识想挂电话。
  不过在她挂断之前,还是听见对方不停地问:“你说话啊?孟遥我告诉你,赶紧给我去澄清!!去告诉所有人那些都是你编出来害我的!!不然你也别想好好活着!!”
  他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濒临崩溃且颐指气使,以至于不用开免提,也能在封闭的车厢中,清清楚楚地传进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孟遥暗自咬了咬牙,快速将电话挂断,并且利落地把这个号码也加入黑名单中。
  真的大意了。自从她将那些石锤找营销号发到网上去之后,顾柏宇就不断地发微信、打电话,一直在找她。孟遥已经将顾柏宇还有何家父女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
  甚至,因为事出当天,她妈妈沈玉兰女士就直接打来电话责骂她,孟遥只好干脆连沈玉兰的微信和电话也全部拉黑。
  不仅如此,这几天,陌生号码她一律不接,不给顾柏宇一点骚扰她的机会。
  直到刚刚。
  电话被挂断以后,车子里终于重归安宁。
  车里的两个人虽然刚刚认识不久,但在这样的情形下,十足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开过前面的路口,车停在警察局前的露天停车场时,才终于听钟知贺悠悠开口:“遇到人身威胁,最好报警。”
  声音和着窗外簌簌的风声,衬得别样动人。
  虽仍是平时那样散漫的做派,语气中却带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郑重。
  孟遥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方才张了张口:“好,谢谢。”
  这么片刻的功夫,驾驶座上的男人已然解开了安全带,骨感的长指探向车门,瞥了孟遥一眼,没什么表情,只是撂下两个字。
  “走了。”
  ……
  孟遥和钟知贺严格来讲只是目击了受害人的受伤情况,并没有看到嫌犯的正脸,叫他们两个过来其实也只是走一下流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需要他们。
  所以不到两小时,他们两个人就一同出了警察局的大门。
  按照孟遥一贯的性格,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再想麻烦钟知贺的。不过,按照《钓凯子学基础理论》中的条文来看,再不麻烦对方就没戏了。
  是以,孟遥干脆将刚刚被打断的话题重新提起:“贺先生。”
  “?”
  走在前头的男人顿下步子,转头来看她。
  他面上一如之前,没什么表情,只瞧着略有几分闲适和慵懒。
  孟遥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看她的时候目光明明没有什么内容,却让她不自觉紧张起来:“这两天一直麻烦你送我接我,实在很不好意思,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男主挑了挑眉:“现在?”
  “如果你有空的话,”担心对方拒绝,孟遥想了想,又补充半句,“如果没有我们可以再约啊。”
  “那就下次。”
  “……”
  拒绝的也太直接了。
  孟遥没好意思再说,故作轻松地转换了话题:“你好像很忙?”
  “很忙。”
  他重复了一遍后两个字。
  言简意赅地表达了他的繁忙程度。
  警察局的大门距离露天停车场并不远,不过几步路,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钟知贺那辆黑色宾利前。
  停车场殊为安静,尽管是露天停车场,却也没有其他响动,仿佛只听得见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钟知贺径直往驾驶座的方向走,一手打开车门,发现孟遥没动,淡声道:“上车。”
  孟遥摆摆手:“其实很忙的话不用送我回去的,我打车就可以。”
  这是《钓凯子学基础理论》核心条文,按孙又菡的话来说,这叫以退为进。
  现在看起来,唔,果然,很有用啊。
  因为下一秒,她就听见开车的男人冷冷说:
  “别废话了,上车。”
  -
  从警察局到孟遥住的酒店,这一路上,孟遥和钟知贺两个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
  这归结于钟知贺实在太忙了。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光是电话就接了三通,虽然他开口只是寥寥数语,可听得出,都是深思熟虑的决策。
  所以孟遥一路十分礼貌地保持缄默,努力不给对方添麻烦。
  旧金山晚间灯火通明,半明半暗的浑浊夜色与华灯相映,和世界上每一个现代化都市一样,略微蚕食掉一些白日里钢筋水泥的冷漠感,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回去的时候正巧赶上晚高峰,酒店门口的马路边不许停车,没等孟遥说话,钟知贺就打着方向盘,径直将车子开进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空气中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的点点声响。
  车子一停下来,孟遥就自觉地伸手去解身上的安全带。
  “啪嗒”一声,安全带的卡扣打开,将驾驶座上男人的目光从车外的方向吸引过来。
  孟遥刚想开口道谢,还未出声,却被对方抢了先。
  “等等。”
  他叫住她,少顷,向着车前,对面车位的方向抬抬下颌。
  “啊?”
  孟遥有些不明所以,只好向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隔着一条大约三米宽的过道外,对面车位上,一对年轻男女正相互紧拥着忘情激吻。
  其中火热,即使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仿佛也能烧到人脸上。
  孟遥脸上不自觉爬上一缕可疑的潮红,那一小片红色,像是从皙白的肌肤中沁出来的。
  不是吧?他还有看这种场面的癖……好?
  还是,唔,他在暗示她什么?
  越是这样想,脸上沁出的潮红便越是有如环形水波不自觉地层层荡漾扩张。
  她虽然天生长了这么一张浓妍成熟的御姐脸,可在恋爱这方面一直是个废物。
  学生时代只顾着学习,对任何人的追求都视而不见,工作以后又为了生计拼命工作,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算起来,顾柏宇还算是她的初恋。
  虽然这个初恋来得有些晚,而且,结束的也实在有些不好看。
  正因为不谙恋爱之道,经验又约等于没有,孟遥在看到这样的场面时,才实在有些掩饰不住的手足无措。
  正是心绪纷扰之际,钟知贺的声音陡然在她耳边响起:“那位,好像是你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对方的目光好似落在她身上,带了些若有似无的调侃意味。
  孟遥愣了一下。
  确、实、是、孙、又、菡!
  她是一向知道孙又菡玩得野的,也对她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干涉的意思,只是,这次!她们两个只开了一间房!
  “啊这……”
  现在留在车上也不是,下车也不是,处境实在尴尬非常。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沉稳如孟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旁驾驶座上的男人目光在孟遥脸上停留片刻,须臾,神情略显了然,便又转过头,重新发动引擎。
  在接收到孟遥疑惑目光的一刻,钟知贺不以为意,只是抬手推了推眼镜,淡声说:“安全带系好。”
  “啊?可是我要下……”孟遥话说到一半,看着对面还在激吻的两个人,连尾音都渐渐变小,“……下车了。”
  “嗯?”钟知贺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疾快起步。他车子开得快,说话却仍是不紧不慢的调子,“你确定要留在这里,打扰别人?”
  孟遥赶忙摇头,她又不是变态。不过就这样继续坐在他的车上,他们现在是要去哪呢?她不知道,干脆就问他:“那我们现在是?”
  “去吃饭。”他答得理所当然。
  孟遥反问回去:“吃饭?”
  对方又重复一遍:“吃饭。”
  三两句话的功夫,他们所乘的这辆黑色宾利已经开出希尔顿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开上马路,成为了万千车流中被湮没的一员。
  斜前方有车开了远光灯,猛然晃过来,刺得两眼生疼。
  钟知贺抬手微遮,顺便随口道:“不是你说要请我吃饭,这么快又反悔?”
  “当然不是了。”
  “那就坐稳。”
  城市的晚高峰已过,原本拥挤的路段腾出不少空隙。男人的话音一落,车子便如离弦之箭,猛然冲进夜色里,一路疾驰。
  最终的目的地是当地一家高级会员制会所,比起招待零星的散客,更让这里名声卓著的是,很多各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在此办的晚宴。
  钟知贺带孟遥来到这间会所,却并没有开私人包厢,反而直接同服务生说:“蒋先生的晚宴在哪。”
  然后就是由服务生带着,进了这家会所最大的宴厅。
  高跟鞋与光亮的地板相触,“嗒嗒嗒”的声响入耳不绝。
  走到走廊的时候,孟遥就忍不住问钟知贺:“不是说一起吃饭,怎么来这儿了?”
  对方答得倒快:“是一起吃饭。”
  “可这里?”
  “没说单独。”
  “……”
  这位好像总有轻描淡写噎得人说不出话的本事。
  偏偏他说的又没有错,叫人挑不出毛病。
  钟知贺手插在裤袋里,步伐略快,见孟遥被噎得说不出话,似乎懒得再跟她多说,只问:“不是饿了?”
  “……是。”
  “那就别废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