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
背刺:“喂。”
背刺:“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已经断气。”
暴走族转头向卫枝:“小师妹,师父欺负我。”
卫枝看了眼背刺,硬着头皮转回向单崇:“你不要欺负他。”
单崇在他们俩中间看了一个来回:“你们俩什么时候变一国的了?
卫枝:“……”
在你威胁我再乱看奇怪的漫画就要以漫画为蓝本让我这样那样之后……
而背刺知道——
我不但看奇怪的漫画。
我甚至还是漫画创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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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单崇问了卫枝住的小公寓地址,报给司机后,一路无话。
卫枝一路在心不在焉地玩手机,余光看见单崇从头到尾都拧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大概就这么过了四十多分钟,她看见男人拿出手机,摁了几下。
然后又头也不抬地问:“小区怎么写来着?哪几个字?”
卫枝告诉他,男人照着在手机上按完,看着导航地图,头也不抬地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卫枝楞楞地看着他。
“卫枝。”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这语气叫的车里剩下的三个人都不自觉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并同时转过头默默地望着他,生怕他又想整什么奇怪的幺蛾子。
只见此时此刻,男人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垂落遮挡去眼中情绪,他声音听上去有点儿发凉:“我陪你专门跑一趟南城,就是来给你当挡箭牌的?”
卫枝:“啊?”
“不想要的人被赶走了,你就大功告成了,完美达到目的。”单崇说,“然后接下开一路你就可以一句话不跟我说了,是不?”
卫枝:“?”
微信暴风打字输入——
【少女叽:他怎么了?】
【背刺:你问我?】
【少女叽:那我换个问法,他这是生气还是发嗲?】
【背刺:我第一次觉得觉得这俩玩意是一个东西……你就按“都是”理解,both,然后操作下。】
卫枝从手机上抬起眼,把手机往椅子上一扔,然后挪了挪屁股,在一车人注视下往男人那边靠了靠,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下。
“这样可以不?”
单崇不说话。
“南城离广州又不远,我放下行李收拾下家里就去找你。”
他还是不说话,但是大手已经落在她腰上。
不动声色地穿过她的腰,将她固定住不让她乱晃——
今天出发前他就对卫枝的穿衣皱了无数次眉头,小姑娘上面一件卫衣,下面是短裙,深灰色的百褶裙,就堪堪遮盖住大腿,再往下是一双同色系的过膝袜,这袜子也是她所谓的在乌鲁木齐御寒用……
这会儿,袜子边缘紧绷地压在她白皙得看不见一个毛孔的膝盖以上那一节,有一小团白花花的肉被袜子松紧边缘勒得鼓起来。
这会儿伴随着她蹭过来的动作,尽数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一截白色面积不大,但存在感很强。
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坐在前排的背刺和老烟。
男人抬手,大手有点儿用力地拉了拉她的裙摆,直到裙摆和她的过膝袜重叠遮住每一毫米暴露出来的皮肤。
“坐好。”男人淡道,“坐没坐相。”
她挪了挪,坐稳了:“要我去找你不?”
“广融?”
“嗯。”
“来干什么?”
她挑起眉。
男人笑了声,挽在她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嗓音听上去有点漫不经心的沙哑:“来呗。”
……
很快车开到了卫枝住那个小区门前,小区不让车开进去,卫枝下车,单崇替她把箱子卸下来。
此时背刺探了个脑袋出来:“司机大哥说不着急,让你送送,可以再磨叽会儿。”
单崇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感谢,一只手推箱子,另外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牵起小姑娘的手往她往小区里带。
……这感觉说来还挺特别的。
打从在一起,他们俩天天睁眼就见面,这会儿突然就要分开在两个城市——
单崇弯腰看了眼卫枝,看她神色自然,好像屁事都没有的样子。
啧。
第一次在崇礼她要回家时候,站在他面前哭的跟个傻子似的……这会儿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难道这就说传说中的“到手了就不稀罕了”么?
单崇正琢磨这件事,突然听见身边的人指着其中一栋高级公寓说“这就到了”,然后就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哒哒跳上台阶,跑到门下面去,用自己的面部识别开了门禁,把单元玻璃门推开了一扇,固定住。
又哒哒地跑回来,刚想对单崇说“箱子给我就好了”,却发现单元楼前树荫下,男人站着没动。
从树荫缝隙里透下来的阳光变成了圆圆的光斑,他半个身子笼罩在树荫投下的阴影中,细碎的光斑洒在他的身上,有一处正好落在他高挺的鼻尖。
男人背着光,于是此时此刻,站在台阶上的卫枝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下意识地,好像是品出了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妙气氛,她总觉得此时此刻男人正淡淡地看着她,且正蹙眉。
黑眸被隐藏在树荫和睫毛投下的双重阴影里,泛着有些冷感的光。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卫枝下台阶的动作一下子定格了,保持着一只脚踩在倒数第二阶,一只脚踩在倒数第三阶,手扶着栏杆的姿势,
她呆呆地站在那,困惑又茫然,那双杏仁状黑眸一下子像是小动物嗅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此时揣测不安地望着他。
就仿佛在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她这懵里懵懂的样子。
单崇忽然“啧”地嗤笑一声。
男人垂眼,敛去眼中暗光,淡道:“这就走了?”
卫枝鞋底迟疑地磨了磨地,裙摆晃动,阳光下她长袜和短裙中间那节皮肉肉感十足,白得发光……小姑娘都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像是按着世界上所有男人私底卑劣的审美喜好的点子上长的。
见她不说话,光搁那晃,明显是不敢说,又不敢过来,男人好心提醒了她一下:“如果你接下来来不了广州,咱们可能几天见不着了。”
卫枝:“……”
单崇:“你抱不到我。”
卫枝:“……”
单崇:“也亲不到。”
卫枝:“……”
卫枝再蠢也反应过来了。
我的天。
我的天。
我的妈天——
站在台阶上,卫枝总结出了这人一路的反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千言万语总结一下不就是一句“我舍不得你”吗!
哎呀。
一瞬间,站在台阶上,阳光下,小姑娘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下,她笑眯眯地抬起手跟男人招了招手。
只见后者犹豫了两秒,抬脚走近她,从树荫走到阳光下,站在台阶最下方站定。
卫枝跳着蹦跶下台阶,到第二阶时停了下来,接着站在台阶上的优势,她难得一次居高临下地与男人对视,双手环绕上他的脖子——
阳光下,他就好像天生就被上天眷顾,没有瑕疵的皮肤上,青色血管隐约可见。
像他这样天天泡在雪场,又不注意防晒的,一般男生都生生晒出像狸猫似的那种雪镜形状的阴阳脸了……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此时此刻,那微微眯起的眼成了桃花眼的形状,高挺的鼻梁侧方,那一颗淡褐色的痣将他的狐媚值拉到了最顶点。
卫枝的视线黏在他脸上,根本舍不得拿开,就像是真的被那双深色的瞳眸锁住,陷入。
她俯身,主动含上男人的下唇瓣。
起先,像是为了惩罚她的迟钝,他还迟迟不肯回应,就懒羊羊地站在那任由她努力,带着桃子薄荷甜味的软唇贴着他的薄唇——
她身上没有哪一处不软,包括嘴唇。
像水做的。
她久攻不下,舌尖如何努力也敲不开他的牙关,气急败坏来了脾气,猛地咬了下他的唇角,她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望着他:“那你到底要不要亲!”
被她劈头盖脸问这种问题,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轻轻摁了摁她湿漉漉的唇瓣,而后嗤笑了一声,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
这一次男人的唇舌准确而毫不迟疑地攻城略地,启开她的牙关,听她发出低低“唔”地一声迟疑……
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放松,又突然改成抓着他肩膀卫衣上的布料。
她膝盖发软时,男人轻而易举抱起她放在台阶栏杆扶手上,待她坐稳,修长的指尖将她耳边垂落的发挽至耳后——
指腹耐心地摩挲她面颊的嫩肉。
她喜欢这样。
就像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慵懒的猫,微微眯起眼,她缠着他的舌尖不放,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好一会儿,短暂分开的空挡,她才用气喘不匀的声音说:“完了,这下真的舍不得你走了,你是魔鬼吗?”
单崇轻笑。
小姑娘张开双臂,抱着他的肩膀,脸埋进他颈窝处,用力蹭蹭:“冬令营得过两天吧?嗯?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嗳,你都见过韩一鸣了,干脆来个大全套,顺便见见我那个不见女婿不落泪的妈妈——”
“见到了。”
中年女人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小姑娘脸还埋在男人颈窝,耳朵动了动,还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三秒后,她把脸抬起,然后透过男人碎发的缝隙,看见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之下,身穿职业套装的杨女士站在那,手里还非常违和地拎着一袋莲藕,一袋排骨,哦,还有豆角。
卫枝:“……”
卫枝沉默地拍了拍单崇。
杨女士:“你拍人家有什么用?”
卫枝:“……”
卫枝:“……没什么,就是觉得既然这个光天化日之下伤风败俗的事儿都是大家一起干的,想喊他一起承担承担。”
第81章 男朋友学坏了
单崇走了,全程就说了句“阿姨好,我是单崇”,他就走了。
在卫枝目瞪口呆的目送下,男人走的头也不回,就连楼上下来倒垃圾偶遇他们的大伯可能台词都能比他多一点。
——这是卫枝第一次品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的苦,呃,世态炎凉。
【少女叽:你走的可真坚决,恨不得给你脚底下塞块雪板。】
【崇:怕司机久等。】
【少女叽:你在韩医生面前蹬鼻子上脸阴阳怪气到时候司机就可以等到地老天荒?】
【崇:那不一样。】
【崇:那是你妈。】
【崇:……】
【崇:未来可能还是我妈。】
【崇:我怎么阴阳怪气?】
“……”
算了,玛德。
她永远说不过他。
盯着那句“未来可能还是我妈”不争气地脸更红了,小姑娘缩着头,鹌鹑似的跟在杨女士身后上了楼,一路脸红得能烙个煎饼果子……进了家门,她发现家里打扫的挺干净的,她走那么久一尘不染——
床单换了。
走前收箱子急匆匆扔的一地都是的衣服消失了。
沙发靠枕好好的放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家里的水培植物水色清澈,一看就是有换过。
接着换拖鞋的姿势,她脑袋快要埋进自己的胸里,头都不敢抬,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杨女士把手里拎着的那些菜往水池里一扔:“原本想说要不要给狗改善伙食,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狗:“……”
狗:“你不要这样,疯起来连自己都骂,我好歹是你亲生的——”
狗:“……”
眼下的气氛真的尴尬的能滴出水来,诚然不缺少那种能把妈妈当姐妹,一颗少女心说给妈妈听的人存在……
但卫枝真的不行。
她藏着掖着,连官宣男朋友都只敢以发朋友圈“爱看不看,有缘就看”的形式。
这会儿她真的有点抓狂。
“我都二十二岁啦,哎哟,杨女士,求求你你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我现在好像早恋被抓包一样!”
卫枝跌坐在沙发上,拉过抱枕摁在自己的脸上,“我怎么知道你会来!”
“你以为我想看吗?”
脸上压着的抱枕被一把抓走,卫枝头发有点儿乱,掀起眼皮子,面颊粉扑扑地望着她妈,后者叉着腰,“你是真的好意思!家门口!楼梯前!那邻居来来往往的!”
“我不是寻思这时候上班、上学时间那里没人——”
“然后我就看见了。”
“谁知道你要来。”
“哦哟,卫枝,你不要给我一副你很委屈的样子,你怎知现在我又何尝不是想要找个医生把脑壳敲开大脑掏出来用水冲洗一下!”
杨女士从她面前走开,恶狠狠地把莲藕掰断扔进水池里,“你爸知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可能要被你羞到脑溢血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