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国王在冬眠——青浼
时间:2021-10-08 09:22:14

  卫枝:“……”
  男人将她的指尖拉至唇边,在她的指甲盖上落下粗糙的一记亲吻,喑哑着嗓音,缓道:“不要也得要,它喜欢你的很。”
  卫枝:“……”
  单崇:“都是你的,我保证。”
  说完他站了起来。
  原本矮于她的身子一下子站高,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起来,热腾腾的气笼罩着她,扑鼻盖脸。
  男人低着头问她,怎么不说话。
  卫枝满脑子只有“啊啊啊啊啊啊啊艹”,说什么,问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单崇看她一脸茫然,就一双眼望着他闪啊闪,也不说话,就勾了勾唇,指尖弯曲刮了下她的鼻尖,淡道:“回去了。”
  卫枝抬头看了下钟,中午十二点,他们在健身房待了快三个多小时……所以说滑雪能减肥都是骗人的,她说她在崇礼和新疆天天起早贪黑的滑一斤没瘦怎么这群人身材又一个赛一个的好呢,感情人家还健身房加班。
  这算不算作弊?
  在她琢磨的时候,单崇弯腰捡起矿泉水瓶,想了想,直起腰,半侧着头望着她:“一身汗,我去洗一下,你在这等我?”
  卫枝“哦”了声,也没觉得哪不对,就乖乖说那你快点,我饿了。
  男人点点头,好脾气地说“好”,转身进了更衣室。
  单崇走后,卫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晃腿,晃着晃着突然踢到个东西,她“哦”了声撑着座椅边缘低头去看,就看见单崇的T恤在她的脚边……
  T恤是干净的,刚才他一出汗就脱下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椅子下面去了。
  这人怎么丢三落四的?
  看了看健身房里面,也没几个男的来了,这时候都是小姐姐,身后的男用更衣室里不知道有没有人,她拎着衬衫犹豫了三秒。
  这时候保洁阿姨路过,见卫枝杵在门口,问她怎么啦,小姑娘尴尬地说:“男朋友的衣服落在外面了……那个,嗯,我能进去的吗?”
  “我刚打扫完卫生,里面又没人,一般男会员下午下了班才来,上午还是你们这种小姑娘多一些,”保洁阿姨相当淡定,“你进咯。”
  得到了批准,卫枝转身就进去了。
  更衣室挺大的,里面果然空无一人,她进去找了一会儿,就在椅子上看见单崇留下的那瓶矿泉水和外套还有卫裤,随意扔在那。
  顺着“哗哗”的水声,她找到最后一个隔间,隔着烟雾缭绕的洗澡间,她抬头看了眼水蒸气,站在外面用猫叫似的声音喊了声“崇哥”,里面的水声停下来,问:“你怎么进来了?”
  “你T恤落在外面,我怕你一会儿要穿。”
  “那是要穿,你挂门把手上。”
  卫枝照做,完了盯着玻璃纱门上那个完全模糊一点都看不出什么玩意儿的黑影:“那我出去了,这里面好热。”
  里面的人沉默半晌,说了句“等等”。
  卫枝收回脚步。
  单崇:“来都来了,我扔椅子上的毛巾递给我。”
  卫枝回头看了眼,矿泉水瓶旁边果然放着他刚才擦汗用的毛巾,走过去用两根手指捻起来,双标的很彻底——
  汗水在男朋友的身上很性感。
  但是在毛巾上就大可不必了。
  捻着毛巾她回到浴室前,敲敲门:“来啦。”
  伴随着一阵水蒸气迎面扑来,浴室门打开了。
  浑身湿漉漉的男人探出半个身子,他腰部以下裹着浴巾,头发也是湿的,黑发因为湿润垂落下来,这让他看上去比平日里温驯得多……
  因为刚做过器械,身体肌肉还没有完全放松,人鱼线清晰可见。
  他伸手要拿毛巾,结果没拿到,因为这时候小姑娘一抬手,于是那毛巾边缘正好从他的指尖错过。
  单崇微微挑眉。
  站在浴室门外,拎着他毛巾的小姑娘眨了眨,跟睡醒了的小动物似的,黑色杏眸中写满了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什么故意的?”
  卫枝挑了下手中的毛巾,想了想,似乎在想这事儿该从哪里说起,片刻后指了指外面的T恤,说:“那个,你故意落在外面的。”
  “……”
  “……”
  在她深色瞳孔的倒映里,男人冲她勾唇笑了笑。
  ……
  卫枝也不知道这个事儿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想起了蹲在浴室外不小心看到了晨练后男二沐浴的女主,但是女主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并没有冲进去对男二干什么没有素质的事儿……
  那身为作者的她为什么遭到报应了呢?
  浴室里的水蒸气还没散完。
  凝固在她的睫毛上,湿漉漉的一片,也不知道是里面温度太热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姑娘面颊红扑扑的,唇瓣是完全绽放的蔷薇颜色,带着一点点水泽。
  她气喘不匀。
  像是一条鱼在男人怀里不安分地挣扎,又不敢太大声引来别人,挣脱他的控制,手挣扎着搭在淋浴隔间门把手上:“我出去。”
  门把手还没摸热乎,就被男人一把拽下来:“出什么出?”
  他语气那个理直气壮,把卫枝直接问懵了。
  此时此刻,两人挤在那个小小的淋浴隔间,她随便一动鼻尖就能从他胸口上蹭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妈的。
  卫枝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生还能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瞬,她内心已经快要把健身房的天花板挠穿,木着脸,低下头,看着男人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她视线上移,过了他的胸膛,过了他弧线清晰的下颚,过了他高挺的鼻尖,困惑地望着他。
  男人奖励似的亲了下她的鼻尖:“兑现承诺。千里迢迢来了广州,怎么能就摸一下腹肌?”
  “……”卫枝默了下,“能的。”
  “不能。”
  “就那一下就行了。”
  “不行。”
  他语气越发变淡。
  卫枝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抿起唇有点儿委屈地看着他,意思是你这人怎么踏马这么难伺候,我都说不摸了啊!
  那眼神儿乌压压的,像是吃饱了还被主人强行摁在饭盆边的小猫,想挠人又不敢,想走又走不掉。
  男人喉结滚动,刚举过铁,肌肉记忆还在,轻而易举一把将她直接抱起来了,抱小孩似的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背后靠着浴室里面那堵墙。
  墙上的水珠蹭了卫枝一身。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把浴室莲蓬头挪开冲着门,然后把水打开了——水雾立刻弥漫开来,哗哗的水冲刷着浴室门,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卫枝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这种智慧。
  上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被他用指尖挑开,她心一下子收紧,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下头紧张地望着他,发出惶恐的呜咽。
  他抬头,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嗓音坚定又残忍:“给你上一课,当想要男人停下来的时候——”
  他含住她的唇,“就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他。”
  ……
  淋浴隔间的温度仿佛在不断的攀升,水蒸气让人的脑子好像都跟着一块儿降低了沸点后,沸腾。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一切。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稀碎,他们交谈闲聊,说这个月健身房进了哪些器械,隔壁健身房倒闭,可以从他们那搞一批便宜的划船机……
  大概是健身房的工作人员。
  “这年头健身房生意都不好做啦——”
  “哪个生意好做你告诉我,我们隔壁的房子都卖掉好几栋,更惨的上法拍……哦哟。”
  “是,能好好接手那批划船机的健身房也没几家了,你去问问还能不能讲价……哪来的水声?”
  卫枝坐在浴室的小小台阶上,原本是让洗漱的人放换衣篮和洗漱用品的,现在这些东西散落了一地。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一点儿声音发出来。
  在听见外面的交谈声时,她吓得魂飞魄散,原本就泛着红的眼圈这会儿变成了红彤彤的一圈,不知道是水蒸气还是眼泪迷糊了她的双眼——
  好在花洒的水声遮住了一切。
  “这么早就有人在这洗澡了?”
  “可能真的是来洗澡的。”
  “啊哈哈哈哈!”
  外面讨论怎么薅隔壁健身房羊毛、还要多管闲事会员怎么这么早来健身的两个人,大概是交谈了一辈子这么久,终于走了。
  原本紧绷着的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抬手泄愤似的拉扯了下男人的头发。
  后者被拽的疼了,这才不急不慢地抬起头,那张平日里冷感的脸此时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像是站在bigair的起跳台旁,背着手,问下面犹豫的人,那你是上还是不上?
  他舌尖飞快压了压唇瓣上的水泽。
  “嗯?”
  男人的嗓音低沉,从喉咙伸出发出一声疑问。
  被他固定在墙上的小姑娘呜咽着将快烧起来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他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将她挂在脚踝上那一团小小布料取下来,顺手放在自己的换洗衣物那边。
  然后伸手关了莲蓬头的水。
  最后,他手一端,轻松把她从台子上抱下来,放地上。
  男人前所未有耐心地弯腰,替她整理了下裙摆,修长的指尖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弹掉上面的水珠。
  卫枝想到在雪场时,两人为滑雪裤到底要不要盖住滑雪鞋争得鸡飞狗跳,最后男人忍无可忍地亲自弯腰将她放雪鞋里的裤脚拉下来,盖住雪鞋——
  就像现在这样。
  她动了动脚。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凑过来要亲她。
  她“唔”了声转头躲开,他停顿了下,完全不生气,就是好笑地望着她,掐了把她的脸:“躲什么,你自己的东西。”
  卫枝瞪了他一眼,前所未有有勇气地把他推开,自己走了出去。
  这次男人没再拦着她,就靠在门边看着她走出去,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擦擦脸上的水蒸气弄的水雾,还有身上、背上的水珠。
  擦着擦着,她突然转头望着他。
  单崇没动。
  就见小姑娘把纸巾一扔,沉默了下,说:“我饿了,你能快点不?”
  …………………………就是那种强行时间倒流回二十分钟前,她拎着毛巾站在浴室门外,她没进去过,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语气。
  单崇嗤笑。
  她脸迅速升温蹿红,跺了跺脚:“我出去了!”
  想了想,想起来什么似的冲他伸手:“内、内——那什么!还我!”
  “不给。”男人懒洋洋扫了她一眼,“留着做个纪念好了。”
  在她一脸荒谬地逐渐瞪圆眼中,他毫不犹豫地关上浴室门,花洒重新被打开,这次他真的洗澡去了。
 
 
第93章 有来有回
  卫枝出男更衣室的时候,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生怕遇见刚才那个好心让她进男更衣室的保洁阿姨,对方坦然的目光现在她回想起来,都让她羞愧得想要捂脸嚎啕大哭——对不起阿姨辜负了您的信任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卫枝感觉自己像是个贼,刚从健身房浴室里顺走了一百袋小包装洗发露那种。
  等她总算走到人群热闹的地方,她松了口气,找了个通风口坐下来,让外面吹进来略微带着冬日寒气的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气。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单崇也走出来了,男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又是那个干干净净的男神……
  没人知道他骨子里有多尼玛的邪恶。
  卫枝看见他,腿都打颤。
  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压了压后脚跟踩在地上,她等着他走到自己跟前,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先抬手捻了一缕她的头发,感觉到上面还有点儿湿意,蹙眉:“头发没吹干你就在这吹风?”
  卫枝扫了他一眼:“我还在男更衣室把头发吹干再出来?”
  “……”单崇说,“男更衣室对面就是女更衣室,你多走两步过去不就行了?”
  ……
  哦。
  是哦。
  “忘记了,”她理直气壮,就差插个腰问,“忘记了,怎么了!”
  单崇这会儿纯属属于猎物得手后,不急着进食只是把猎物圈养起来,看着它扑腾也很开心的那种奇妙状态,好脾气地扫了她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鼻音,把外套脱了扔她头上。
  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衣物笼罩下来,原本拍打着翅膀满世界横冲直撞的鸟崽一下子安静下来,白嫩的爪子拉扯了下他的外套,罩在脑袋上。
  几秒安静。
  她委屈地哼唧了声:“以后再也不跟你来健身房了,你个骗子。”
  “怎么骗了?”
  “就是骗了,”她噘嘴,“说好的给福利?”
  “没给吗?”隔着衣服,他拍了拍她的头,“刚才那不也是为你服务吗?”
  不说还好。
  一说鸟崽的羽毛都炸开了。
  “啊”了一声,见了鬼似的把他的手拍掉,迅速横向挪开步子离他三步远。
  从衣服下面,就能看见她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亮堂堂地盯着他气势汹汹:“不许再提!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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