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七宝酥
时间:2021-10-09 09:06:49

  我抬头:“我可没戴熊猫帽子。”
  他伸手别了别我额角的发丝:“可你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也是这个自然而温柔的动作,让我更加想要拥抱他。
  我把手里纸盒交给去:“可以拿一下吗?”
  他单手接过去。
  我说:“因为我拿着不方便抱你。”
  陆成则心领神会,冲我的方向伸开双臂。
  我放心地让自己一头扎向他胸膛,他也用没有拿东西的那边手臂揽住了我后背,很紧,像要把我锁在他怀里。
  他温暖得不可思议,真实又梦幻。
  我低声唤:“小熊猫。”
  他的热息落来我耳朵尖:“嗯。”
  我继续:“小熊猫。”
  他:“嗯。”
  我难得这样娇声细气,变回小女孩:“小——熊——猫——”
  他的鼻音里明显有了笑意:“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人也要叫三遍。
  我想说想他,又想问他想不想我,最后从他怀里脱出来,揪起他胸口那两个帽子开关,检查。
  我盯住他,按压,吱一声,耳朵跳了一下。
  陆成则笑出声来,眼睛像清亮的月牙。
  我逞心如意:“没坏。”
  陆成则故意装傻:“啊?又好了吗?”
  我挤出两个字:“骗子。”
  他笑着看我,不说话。
  我:“我就说,奇妙牌开关质量很好,哪有那么容易坏?”
  “哦,”他作恍悟状,颔首:“看起来是很在意口碑,都上门求证了。”
  我说:“谁让我干这行,必须重视客户评价。”
  陆成则刚要说话,电梯门又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奇怪地打量我们两眼,绕道而去。
  陆成则说:“去家里吧,站这好怪啊。”
  我扯一下帽子开关:“特别是你还戴着这顶蠢帽子。”
  陆成则顿时一脸“谁害的”,然后不容置喙地握起我手,拉上就走。
  我脸好酸,笑容过度导致的。
  走入过道,白色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来,我站住:“你家没别人吧。”
  我担心陆成则跟他父母住一块儿,这大晚上的,非常冒昧和打扰。
  陆成则回头:“就我一个。”
  他眉心微紧,严肃几分:“本来还有只小鸟陪我,也被某些人骗走了。”
  我乜他一眼:“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笑:“还好她良心尚存。”
  我失语,不再搭话,想想气不过,在他停下解指纹锁时,锤了下他后肩。
  根本没用什么力,他却吃痛地嘶一声,揉着那,开始碰瓷:“故意伤害国宝判什么罪?”
  我扬手把他帽子摘下来,不准他再披着这张无害皮为非作歹。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要回去,顶着头乱毛,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我进门,他拆了双新拖鞋给我,他还穿着居家拖鞋。他没有换鞋就冲到电梯口等我,这些细节让我忍俊不禁。
  我开心地站起来,与他对上目光。
  他忽然启唇:“你家……”欲言又止。
  我:“嗯?”
  他说:“你上次给我的……”继续欲言又止。
  我声调拔高一丢丢,微笑:“一次性说完ok?”
  陆成则不再故作玄虚:“你那里的男士拖鞋是用过的,你自己有避孕套。”
  我愣一下,反应过来:“如何?”
  他在控诉和坦诚,语气平静。我很高兴他能说出来。
  陆成则注视我几秒,哼笑:“不如何。”
  我并不为此感到羞赧或抱歉:“独身女性家有这些又怎么了呢。”
  “不知道,后来想想是没什么,”陆成则睫羽微垂,说:“可能当时我有点吃醋了。”
  他立刻变更说辞:“不止是有点。”
  我心口疼了一下。
  “你跟我说让我去抽屉里拿的时候,我……”他顿了顿,神态仿佛在陈述一个冷笑话:“我去的路上还买了。”
  我跟着弯唇:“你为什么不说。”
  他还是“不知道,”又说:“当时很上头,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想扫兴。”
  我回忆,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巴:“是有些上头。”
  陆成则的目光立刻变深了,倾低头来吻我,只一下,只是吮了吮我的唇,就离开了。但我体内还是马上汹涌出渴望,强烈而温热,我扯住他衣领,想要继续,他立刻理解了我意图,掰起我下巴,配合地贴过来。
  他配合个屁。
  他在宣泄,单手按住我后颈,不给我一点退避的机会,陆成则应该已经洗漱过了,唇齿间有一股子薄荷味,清凉又滚烫,我的舌根都被吸得发痛,但我很享受这种焦切地惩罚和索取,痛苦而矛盾,所以很迷人。我情不自禁地呻吟着。
  停下时,我们俩都激烈地喘气。
  动情时,陆成则不光脸红,眼睛也总是湿润的,刚接过吻的唇也是,我摩挲着他脸:“不要气了好吗?”
  陆成则看着我:“那天回来后就不气了。但我以为你不想再跟我有来往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我那天中午真的要跟客户吃饭。”
  所以就是那一条信息,一个被误解的信号,在一个微妙的节点,成年人的自尊可以无下限,但也能摆很高,台阶无人走,便不再回头。
  我后怕却也庆幸:“没想到吧,我去光纽上班了。”
  陆成则说:“是没想到。”
  我问:“今天在costa,什么感觉?有没有吓到你?”
  陆成则想了一会,沉声:“又通上电的感觉。”
  我为他的回答合不拢嘴,也开始无所顾忌地抒发:“知道我为什么去吗?本来不是我的项目,因为我好想陆成则啊,好想再见到他,想看看能不能误打误撞一下——”
  我崩溃地感叹:“结果,你们公司竟然那么大,我好气。”
  面前的大男生失笑:“微信很小。”
  我反驳:“你也没来微信里找我。”
  陆成则回:“没有我你不也过得很好。”
  他果然在偷看我。
  但他一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在不爽我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无事发生”,他就不是一根筋的人。
  所以我无奈地仰了下头,呵气:“我以前跟你说过,朋友圈都是骗人的。”
  而且他的“人间消失术”就不是骗局了吗?就不是在制造受伤的气氛,牵扯我敏感的神经?
  陆成则仿佛能听心:“我连骗都不想骗。我编不出来,我想你,又不知道怎么找你。”
  说这些话时,他眼里弥漫着真诚的受挫感。
  猛一阵刺痛的心悸,让我连启唇都费劲,我说不出话来。
  陆成则没辙地笑了下:“祁妙,你真的很奇妙,我从来没这么心动过。”
  他重复:“我好想你。”
  我感到鼻子在发酸:“我也好想你。”
  我们又抱在一起,抱了很久,很久,好像世界变得只剩下玄关地毯这样小,一叶小船,我们相依为命,再也不想分离。
  —
  我在陆成则这留宿了,可惜的是,我在经期,而且他还得大半夜的出门给我买卫生棉。
  他的客厅没有电视机,只一面简洁的白墙和投影仪。
  端着热水杯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时,他弹视频问我都用哪个牌子?
  我笑吟吟的:“都行,”又吐槽:“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用手机横扫卫生棉货架,收银员不会报警吗?”
  陆成则把镜头切回自己的俊脸,看眼侧面,又看我,笑得牙白白:“没有啊,我看她都快睡着了。”
  救命,他好帅。
  也好可爱。
  他又把画面瞄准其他货架:“要不要再买点零食?”
  “不用了,”我放下杯子:“你最好快点回来,不然我要把你家洗劫一空了,那个投影仪看着就挺值钱的。”
  他问:“我也包含在内吗?”
  我笑着弹了下镜头。
  挂视频后,我满脑子都是陆成则,才离开我的视野几分钟,我就开始思念他了。
  认真看电影的心思荡然无存,我低头刷手机,看看微博首页,再看看网易云。
  习惯性打开陆成则首页时,他多天没动的个人歌单,添加了一首新歌。
  《Overflowing》
  我点开,看着歌词,心花怒放得想当场尖叫几声,反正回头被邻居投诉的也不会是我本人。
  等不了他回家,我就截图去微信里:什么时候加的。
  他秒回:刚刚。
  我说:你找歌速度挺快啊。
  他说:时刻准备着。
 
 
第17章 第十七首歌
  陆成则回来时,我主动去门口接他,毕竟他今天也主动接过我。
  他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带回来的物品里,除了卫生巾和小零食,还有卸妆水和盒装棉片。
  我挑出这两样意外之喜,一手一个举着:“怎么这些都能想到,你之前是不是谈过一百个?”
  他刚好换了拖鞋起来,一脸冤枉。
  然后从裤兜里取出一个东西,拍在门柜上:“两百个。”
  我低头看,是盒布洛芬。
  笑大概已经在我脸上生根了,怎么也无法控制长势。
  “你还来劲了是吗?”我昂高下巴。
  他居然借机亲我一口,超重一下,直接击垮了我好不容易绷出来的严肃脸。
  我咬咬唇:“你去了药房?”
  “就在旁边,顺便了,”他把药盒放回便利店包装袋,一手拎着,一手扯住我胳膊往沙发走:“你坐着好吗?”
  他看到墙面的电影没有暂停,回头问我:“不好看吗?”
  我说:“你一会一个视频,一会一首歌,我怎么入戏?”
  他笑得像太阳一样:“过会我们俩一起重看吧。”
  我看眼腕表,服了他的精神头:“快一点了,哥哥。”
  他顿了顿,表情有了些微变化,还结巴:“什、什么?”
  我笑:“什么什么?”
  他立在茶几另一边:“刚叫我什么?”
  我反应过来,装失忆:“啊?”
  他看准了我在演戏,用一张没人能拒绝的笑颜,请求:“再叫一次好吗?”
  我挤皱五官,别无他法:“哥哥。”
  陆成则定住一秒,旋即笑容扩大,被电到一般摇了摇头:“Jesus.”
  英文都蹦出来了,我嗤一声:“要不要这么夸张?”
  “有啊,”他倾身,握起水壶,往我杯子添热水:“就……无法形容。”
  眼看陆成则绕过茶几,要把杯子拿给我,我说:“谢谢哥哥。”
  他驻足,莞尔,递过来。
  我喝一口,继续:“哥哥倒的水真好喝,我好喜欢。”
  他偏了下眼,又抿抿唇,俯视着我,语气深奥:“祁妙,想干什么?”
  我说:“帮你脱敏。”
  他:“?”
  我:“以后真有妹妹叫你哥哥,你就无感了。”
  他溢出一声笑,两手扳起我脸,看着我眼睛:“不是每声哥哥都有奇妙buff的。”
  我很大幅度地点头,却怎么也脱不开他的钳制,于是作罢:“哦,这样啊。”
  陆成则:“嗯。”
  我:“那我以后要省着点用,”用多了会失灵的,我换铿锵正声:“陆成则!”
  他居然真的配合地喊“到。”
  我憋笑,但我知道我双眼已经弯到不能弯了。我命令他:“亲我。”
  他立刻送上自己红润润又软乎乎的小嘴巴。
  Jesus,告诉我,我们还要进行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和行为多久。
  —
  陆成则家是很标准的房型,有三室一厅,除去主卧,还有间客房。但这个晚上,我们依旧睡在了一起。
  我所躺的位置上方应该就是先前挂小鸟的地方,因为天花板上还有残留的吊顶贴印记。
  陆成则还在洗澡,而我穿着他的T恤,上面有一些好闻的洗涤剂的香味。
  边等他边刷微博的时候,我能听到他去了阳台,在使用操作洗衣机。
  里面有我的衣服。
  我在这种难以自控的想象画面中傻乐,直到他趿着拖鞋的声音朝房间方向渐近,我才飞快地侧过身,拿被子蒙住半边脸,闭眼装睡。
  陆成则肯定以为我秒睡了。
  背后的脚步声明显变弱,然后是两下刻意放慢的熄灯动静,床褥下陷,这个携着一身清新气的男人来到同一张被子里。
  他从背后揽住了我。
  要怎么才能在这个很有荷尔蒙分量的胳膊下面不做深呼吸,我竭力控制住胸口的起伏,静悄悄地换气。
  他的唇触了触我耳后,气息痒而热,然后身体微微一动,贴紧我背脊。我们好像严丝合缝,而他的胸腔在迭动,以稳定的,均匀的节奏,挤压着我背后的肌肤和骨骼。
  我的尾椎处泛起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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