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脑子里的灯泡就亮了起来。沈肆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她给沈肆喝灵泉水的目的是提高沈肆的适配率，但是灵泉水这东西能改善的东西太多泉她也不知道如何定点提高。
所以说灵泉水是点亮了错误的技能，让沈肆的力气变大了，而他的适配率却只提高了一点。
顾文溪迥，这灵泉水不太聪明的样子啊。她就说为什么给沈肆喝了那么多年灵泉水，适配率还是只有那么点，原来是灵泉水改善错了方向。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应该是我给你喝的那个水的问题，不过我也没想到它能让你力气变大。”
“小溪，你给我喝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沈肆想过很多次，但是出于对顾文溪的信任，他从来都没有问过，今天正好说到这个话题，他觉得以自己和小溪现在的关系，问一下应该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然而，顾文溪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和沈肆解释。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有一个耳坠，能够进入灵泉空间，那里的水能够治愈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疾病，还能够改善人类的体质吗？
……好像也不是不能说，就算她把这件事情告诉沈肆，沈肆也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这点自信顾文溪还是有的。但是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在电话里说。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它对你没有害处就行，你相信我的，对吧？”
沈肆笑了，“不相信你，我还能相信谁？”
“嘿嘿，我就知道，铲屎官怎么能不信任他的猫主子呢？”
“小溪，你……”
沈肆笑着想说些什么，忽然捂住胸口，面部都扭曲了，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沉重的办公桌被他推开了一米多远。
无论顾文溪多着急，也只能看到的镜头里那个冰冷的办公室墙壁。
第36章
沈肆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急救,给顾文溪发消息的是贾秘书。
顾文溪一边让李维斯送她去医院，一边问贾秘书现在情况怎么样。
贾秘书的声音听起来还好，和平常一样,干练准确，“沈总突然间晕倒,监控室的同事告诉我，我就急忙赶了过去,现在沈总已经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医生正在抢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突然间晕倒呢？他有什么病史吗？”顾文溪已经坐上了车,心里焦急,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沈肆不在她身边,她要成为自己的和沈肆的依靠。
贾秘书思索了一会儿说,“据我所知,沈总的身体非常健康,过去20多年里，没有任何病史，甚至发烧感冒的事情都很少有，除了出生的时候几乎没来过医院。”她顿了几秒钟,接着说道,“除了沈总的适配率比较低之外,沈总的身体应该非常健康。”
适配率！顾文溪抓着电话的手握紧了,在沈肆晕倒之后，她就有所猜测，是沈肆的适配率出了问题，现在贾秘书的猜测和她的猜测不谋而合,顾文溪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她也依旧抱有希望，毕竟这只是她们两个的猜测，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
顾文溪也不知道，如果医生诊断结果出来，真的是沈肆的适配率出了问题，她应该怎么办。曾经被她寄予厚望的适配率，居然只能帮助沈肆增加力量，使他变成了一个单手就能将办公桌举起来的大力水手，而对她一直担心的沈肆的适配率问题，丝毫没有帮助。
贾秘书那边吵吵嚷嚷的，好像发生了什么状况，她急急忙忙对电话里说了一句，那边有事，就把电话挂了。
顾文溪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现在就在医院对面的停车场里，车内狭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李维斯，把车窗拉下来一点。”
顾文溪回想起来，小说里面沈肆遇见女主的时候，距离30岁还有几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沈肆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弱化，一个月要往医院跑好几次。顾文溪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沈肆的身体第一次恶化是出现在什么时候。
顾文溪仰靠在座椅背上，头脑里很乱。她曾经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灵泉水上，从没想过灵泉水会没有作用，此时，她的双眼空洞洞的看着前方的座椅，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无着无落的感觉，就好像漂浮在虚空之中，什么都抓不住。
如果灵泉水对于沈肆的症状没有作用的话，她还能为沈肆做些什么？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肆在年纪轻轻的事业巅峰期惨惨的死去？
那是顾文溪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李维斯，我有点不舒服，你替我去医院看看，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听电话里，贾小姐的声音好像很匆忙的样子，她一个人可能会忙不过来，如果你能帮她的话，就留在那帮帮她。”
李维斯礼貌的答应了一声，下车朝医院走去，当他消失在医院大门里的时候，顾文溪也从后座走了下来，绕到驾驶位，从车门内把四扇车窗都上了锁，接着眼睛一闭，消失在了车里面。
为了每天的二两灵泉水，顾文溪每天都会来灵泉空间一次，对这里几乎了如指掌，所以当灵泉空间发生一点微小的变化，她都能够及时发现。
上次她见到的那棵小草，此刻长大了许多，上面还结了两颗红通通的晶莹剔透的果子，顾文溪下意识用手摸了摸。
去看灵泉水，发现这次灵泉水上没有任何字迹显示。
她作势要把果子摘下来，手放在果子上，眼睛去看泉水，泉水上依旧没有任何显示，和上回急躁的让她别动，完全不一样。
顾文溪试探的把果子揪起来一点，眼睛盯着泉水说，“我摘了，我真的摘了啊！”
泉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顾文溪的心一横，把两个果子都摘了下来。两颗红宝石一样的果子，只比车厘子大一点，晶莹剔透的躺在她手上，圆滚滚的样子可爱极了。
顾文溪想，既然是灵泉空间长出来的果子，应该也不是一般的果子，可以拿回去给沈肆吃，于是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收好了果子，她趴在泉台上一副耍赖皮的样子，“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灵泉，怎么这么不长心呢？我给沈肆喝灵泉水，当然是为了让他的适配率变高啊，你让他变成大力士干什么，他又不需要去练举重参加国家比赛。他一个霸道总裁，就算能把火车举起来又怎么样，难道要去给世界人民展示华国力量吗？”
她嘟嘟囔囔的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灵泉终于忍不住了，泉水上浮现出一句话。
顾文溪装了这么半天，等的就是泉水的回应，急忙看过去，然后撇了撇嘴。
泉水上写的是：我又没让你给他喝。
可以说是相当流氓了。
而对于顾文溪来说，只要灵泉水肯回应，就比一切都重要。灵泉水回应就说明她的絮絮叨叨还是有用的，顾文溪继续趴着泉台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你说我好不容易穿了个书，我不图财，不图名，不图利，还和女主做好朋友，就是想让沈肆他平平安安的活着，你说你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那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啊！不如我就在这灵泉空间里待一辈子好了，免得我出去看见沈肆一天比一天消瘦，伤心难过，茶饭不思，积郁成疾，郁郁寡欢，无疾而终！”
灵泉水这次给出的反应很快：你跟我耍无赖！
“没有啊！你在我心里可是近乎神明的存在，能不能拯救沈肆，我就全靠你了，我怎么敢和你耍无赖呢？我只是被生活打击的失去了自信，已经完全没有勇气面对社会的毒打了，倒不如留在这里混吃等死。你这里好像还会长植物，我也可以替你照顾它们。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不用担心我，我随便找块地就能睡的！”
灵泉水这次隔了一会才给出回应：是你的方法没用对，这些果子才是沈肆需要的。
顾文溪对着这两句话琢磨了半天，她能理解方法没用对，大概是说直接给沈肆喝灵泉水没用，但是，“你说果子是沈肆需要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两颗果子可以提高沈肆的适配率吗？这样的话，你这里结的果子也太少了吧，我来这都快一个月了，你这里才长出来这么两颗果子，哪里够沈肆吃的？”
灵泉水的语气也很不好：这怪谁？你一拿到灵泉水就去给沈肆喝，他喝了除了长力气，什么用都没有。就长了这么几个果子，难道怪我吗？
顾文溪忽视掉灵泉水的语气，思考了一下灵泉水的话里的意思，恍然道，“所以灵泉水直接喝并不能提高适配率，提高适配率需要靠这种小果子，而这种小果子的生长是有条件的！”
“可是这种果子的生长条件是什么呢？”顾文溪装模作样的自言自语。
这次等了半天，灵泉水也没给出提示，顾文溪只能从之前的提示推想。灵泉水说她用灵泉水的方式不对，不应该给沈肆喝，那应该是怎么用的呢？结出的果子和灵泉水的用法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顾文溪回忆了一下，自己拿到灵泉水之后，除了给沈肆，还给了什么人。那个出车祸小女孩的影像突然出现在她脑子里，顾文溪一拍手，“我明白了！要用灵泉水去救人，才能在空间里面长出果子，只有果子才能提升沈肆的适配率，是这样吗？”
这次灵泉水给的答案却是模棱两可：我不知道，这是你自己猜的。
顾文溪无语，你不知道个鬼啊！
然而之后，无论顾文溪怎么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试探，灵泉水都没有再回应了。
顾文溪只能退出灵泉空间，回到了车子里，发现李维斯还没回来，便回到了自己刚开始坐的后座，看着从灵泉空间里带出来的两颗晶莹剔透的红色果子，心情都好了一点。
虽然今天沈肆突然晕倒给她的打击挺大的，但是也因此知道了如何提升沈肆适配率的办法，顾文溪还是挺高兴的。
顾文溪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在小说里面，女主的灵泉空间并没有长出植物和果子的设定，只是有一汪灵泉。
不过女主一直是在用灵泉救人，确实没做过用灵泉水提升过适配率这种事情。
所以说也许是自己和女主的灵泉空间有差别，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于灵泉空间的要求不一样，导致两人对于灵泉空间的需求也不一样。顾文溪想了一会儿就没再纠结了，只要沈肆能够好好的，这种事情，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现在她手上有两颗果子，可以提升沈肆的适配率，还有1/3份的灵泉水可以缓解沈肆现在的病症，总体来说，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哎呀，糟了！刚才让李维斯去医院打听情况的时候，就应该让他把灵泉水带着，这样就可以直接把沈肆救过来了，沈肆也不用在医院躺着了！”
顾文溪清楚的记得灵泉水是可以缓解沈肆发病时的症状的。
可她自己现在又不能靠近沈肆，就只能等着李维斯回来了。
顾文溪本来以为李维斯很快就会回来，但她从灵泉空间出来，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李维斯才从医院大门里出来。
他要是再晚出来十分钟，顾文溪都忍不住要变成猫猫溜进医院里去了。
虽然李维斯尽量保持优雅的态度，但顾文溪还是能看出来，他现在满身疲惫，顾文溪皱着眉头问，“医院里发生什么事了？”
李维斯面露犹豫，顾文溪咄咄紧逼，“是不是沈肆出事了？是不是沈肆不让你告诉我？那好，我自己去问他！”
“不是雇主，他还没有醒过来”李维斯急忙拦住顾文溪。
顾文溪抱胸瞪着他，“既然沈肆还没有醒过来，谁还能让你对我隐瞒事情真相？贾秘书吗？你为什么要听她的？怎么说沈肆昏迷了，你也应该听我的吧？”
好歹她也算是别墅的半个主人吧！
李维斯忽然叹了口气，“你也不要责怪贾秘书，她也是为了不让你冲动。”
顾文溪警觉的问，“什么叫为了不让我冲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会冲动？”
“猫猫医院的主任，还有实习生带了一群猫猫来这所医院做交流观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正巧就路过了雇主的房间，然后……”
不用李维斯说，顾文溪也能想到，然后发生了什么。猫猫靠近沈肆一定距离之内，肯定会产生暴躁，狂乱，易怒等大量的负面情绪。
像上次公孙琉璃那种，只是站着不动，已经算是好的了，猫猫如果受到大的刺激的话，很容易暴起伤人，而且自我保护能力也会急剧下降。
顾文溪沉声问道，“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了吗？”
“有三只猫猫受了伤，还有十多个医生和患者被抓伤。”
顾文溪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全，“沈肆呢？对他有什么影响？”
“也没什么影响，雇主只要好好待在病房里养病就行了。”
“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神会闪烁吗？”顾文溪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维斯苦笑了一声，“不，我很擅长说谎，只有当我不愿意说谎的时候，我才会让别人看出来。”
“好吧，那现在我看出来了，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李维斯叹了口气。顾文溪发现李维斯今天真的很喜欢叹气，她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李维斯叹气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贾秘书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告诉你为好，她怕你冲动，造成什么我们不能承担的后果，但是我觉得以你和雇主的关系，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贾嘉雯不了解你，她不知道，即使不告诉你，你肯定也会自己想办法。”
“你能不能快说重点！你的雇主知道你这么磨叽吗？”顾文溪心急如焚，简直希望李维斯身上有个快进键。
“雇主现在被警察限制了人身自由，医院里也聚集了很多记者，就算他现在醒过来，面临的也是无数的质疑，根本不能离开医院。你现在上网就会发现‘适配率是0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拥有人身自由？’这个话题挂在热搜第一。”
顾文溪确实对这个结果很惊讶。毕竟沈肆从一出生开始，他的适配率是0的事情，就已经被无数人熟知，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反而还有人无法接受这件事了呢？
“贾秘书怎么说？这件事情背后会不会是有人推波助澜？”顾文溪问道。
“贾秘书也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自然发酵，但是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在背后动手的人是谁。”李维斯顿了一下，说道，“你也别怪贾秘书，她现在一边要应付董事局，一般还要应付记者和警察，已经焦头烂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