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欢喜——宋玖槿
时间:2021-10-11 10:17:56

  鹿熹昏睡的时候,沈为清打过电话。
  赠赠看着不断闪烁的来电显示,有些不敢接电话。
  打完一瓶点滴,鹿熹幽幽转醒。
  一直守在一旁的赠赠见鹿熹醒了,松了一口气,依旧面带担忧,“熹熹姐,你好点没有?”
  鹿熹的脑袋嗡嗡疼的厉害,但她还是对赠赠道:“…没事。”
  声音沙哑的就像是破铜烂铁。
  赠赠赶紧给她递上温水。
  喝完水之后,鹿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赠赠,我的手机呢?”
  赠赠知道她要手机做什么,一边给她递上手机一边嗫嚅道:“现在已经凌晨快一点了,沈老师给你打过电话。”
  鹿熹赶紧问:“那你接了吗?跟他说我发烧了吗?”
  赠赠垂着脑袋,“我…我没敢接,后面沈老师还给我发了微信,我也没敢回。”明明鹿熹才是她的老板,但是她却更敬畏老板的男朋友。
  沈为清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发了五条微信。
  他们每天晚上收工都会打个电话,可能也说不到几分钟,但听到对方的声音便能安心。
  沈老师:宝宝,收工了吗?
  沈老师:是还在工作吗?
  沈老师:南京那边冷,不拍戏的时候你要裹严实点,千万别生病了
  沈老师:熹熹,我收工了,正要去卸妆
  沈老师:熹熹,结束之后给我回个电话
  鹿熹笑了笑,通红的眼里尽是温柔,同时又用沙哑的声音对赠赠道:“没事,我现在好多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赠赠犹豫着问:“那熹熹姐,我们明天还回北京吗?”
  鹿熹点点头,“回,明天我应该会好点。”
  赠赠走了之后,鹿熹这才给沈为清回消息。
  鹿熹:今天收工晚,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刚发完,沈为清的消息便回了过来。
  鹿熹惊讶:你还没休息?
  沈老师:没等到你的回信,睡不着
  鹿熹的心瞬间就软了,有些难过。
  沈为清:宝宝,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视频了,开五分钟的视频吗?
  鹿熹心一颤,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是在回酒店的路上,就这现在这样,哪里敢跟他开视频?于是她回道:我有点太累了,想在车上睡一会,就不视频了吧?
  发完之后,她一脸忐忑地看着手机,会话框上面是“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几秒,沈为清回了消息。
  沈老师:好吧,那你先睡一会,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这四字让鹿熹莫名心虚,她回了消息,便不敢在继续跟他聊下去了,生怕多聊一会,她会不小心暴露什么。
  鹿熹躺在床上,脑袋疼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不仅脑袋疼,她浑身上下都疼,这一个星期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拍了多少场“酷刑戏”,虽然并不会真打,但难免还是会有不小心抽到的时候,戴了一个多星期的十几斤的脚链更是磨着她的脚踝骨,每天取下来的时候,脚踝都是淤青跟红肿,还有破皮渗血。
  人一生病,免疫力下降,情绪也变得脆弱,鹿熹忽然又有些后悔什么都不跟他说了,她有点想跟沈为清诉诉苦撒撒娇,让他安慰安慰自己,她觉得就是听一听他的声音,她都会舒服点,但一想到他先前还叮嘱自己注意保暖,别生病了,想想还是算了。
  打完点滴,鹿熹自己拔了吊针,然后把自己缩进温暖的被窝,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痛了,最后,鹿熹在自我催眠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鹿熹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她梦到了很多之前的人跟事,光怪陆离地让她觉得害怕不安,后面,她还梦到了沈为清,那个应该在山里拍戏的男人,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温柔的轻哄着她。
  那一瞬间,鹿熹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她太想他了,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面颊,喃喃道:“沈老师,我又梦到你了,真好,我好想你…”
  “你好好摸摸我,是梦吗?”男人声音低沉。
  鹿熹艰难的睁开眼睛,模糊间见他坐在自己的左边,痴痴的笑了起来,“这个梦好真实啊…我希望不要醒…”
  沈为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都清醒不了,看来是烧糊涂了。
  鹿熹逐渐不满足于只握着他的手,她拖着不舒服的身体,慢慢的朝他靠过去,伸着软绵绵的手想要去抱他,带着哭腔小声嘟囔:“沈老师…我好不舒服,你抱抱我吧?”
  沈为清原本还冷着的脸一下就柔了下去,算了,跟一个烧的梦境以及现实都分不清楚的病人计较什么呢?他脱掉外套跟外裤,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刚躺下,烧的跟小火炉似的人便贴了过来。
  即便烧的糊涂,鹿熹也能在他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滚烫的面颊贴着他赤·裸的脖颈,一下一下吐出灼热的气息,喃喃道:“沈老师,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
  他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南京这边还下着大雨,自然是带了一身寒气,闻声,他下意识地将她松开点,先把自己捂暖和了再去抱她,但她似乎意识到了,双手双脚立即缠了上来,把他抱的紧紧的,一丁点也不愿意松开。
  “别走……”
  沈为清熄了想要松开她的念头,她身上烫的要着火似的,很快,他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或许是太热了,这次是鹿熹起了想要松开他的意思,但沈为清怎么会如她的愿?
  男人的手臂紧紧抱住那截纤细的过分的腰肢,让她整个人都贴着自己,半寸也不给她挣脱的空隙,鹿熹便难受的在沈为清的怀里扭来扭去,发出呜呜咽咽的嘤咛声。
  重重地摩擦。
  男人一下闷哼出来。
  脖颈上的青筋瞬间鼓起。
  男人忍无可忍地在那细腰上掐了把,声音都带着火气,“安分点。”
  鹿熹被他这一掐,给掐醒了。
  床头开着小夜灯,她看清了将自己箍在怀里的人,“沈老师?”
  沈为清面色有些冷,眼眸却炽热的厉害,“清醒了?”
  鹿熹稍微撑起一点身体,更加清楚的看着他,“你,你这么会在这里?”说着,她还环视了一圈,确定这里是她在横店住的酒店,她也可以确定,此时并不是做梦。
  想到做梦,她还记起了其他的,她先前好像也梦到,他坐在自己床边,抚摸着她脑袋的动作很温柔,她当时觉得是在做梦,但现如今回想起来,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梦。
  “怎么了?我不能来?”沈为清反问。
  鹿熹的脑袋这次是真的清醒了,同时心虚的不得了。
  “鹿熹,你现在胆子大了,高烧晕倒这种事都瞒着我?还想撒谎骗我?”
  鹿熹被他问的一声不敢吭,忽然间就明白了,赠赠总说,沈老师严肃起来是真的可怕,难怪她也不敢告诉他她发烧晕倒这件事,鹿熹抿着嘴唇,小声解释:“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
  鹿熹:“……”
  鹿熹心里慌慌的,实在想不出辙,干脆皱着眉头,发出不舒服的声音,可怜巴巴道:“沈老师,我头好痛。”
  “你以为你装可怜就能混过去了?”沈为清道。
  鹿熹:“…沈老师,我是真难受,你就别骂我了好不好?”
  沈为清一时无言以对,他哪一句话是在骂她?不管她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他就还是吃她这套,他将人重新抱进怀里,“好了,现在不说你了,等你明天醒了再跟你算账。”
  鹿熹闷闷道:“还要算账啊?”
  “你以为呢?”
  “那你还不如别告诉我,明天直接算账好了。”鹿熹不满的嘟囔,现在就跟她说要秋后算账,那她后面可能睡不好了!
  沈为清倒也猜出来是为什么,又好气又好笑,“说了这么多,嗓子不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要的。”鹿熹软声回他。
  沈为清坐起来,拿过一旁的热水兑好,随后又把人扶坐起来,将水杯递到她的嘴唇边,鹿熹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嗓子舒服了不少。
  重新躺下之后,鹿熹没忍住问他:“沈老师,你是怎么知道我晕倒的?”
  沈为清抚摸着她的脖颈,“明天再说,睡觉。”
  “嗯~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嘛。”
  “再不睡,那现在算账?”
  鹿熹:“……”
  “嘁,小气…唔……”
  话没说完,便被沈为清扶住脖颈,狠狠吻住。
  鹿熹惊恐地瞪大眼睛,呜咽道:“不要…我感冒……”要是被传染怎么办?
  开口说话只是方便了男人接下来的动作,男人的舌头侵入她的口腔,因为发烧的原因,口腔要比平时热的多,也敏感的多,没几下,鹿熹便被他吻的呜呜咽咽,加上感冒的原因,鼻子不通,被堵着嘴唇,鹿熹觉得自己都快要喘息不过来了,只能伸手去捶他的肩膀。
  沈为清在那高温度且柔软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这才将人放开。
  鹿熹大口的呼吸着,好不容易才把呼吸给喘匀。
  男人的目光灼灼,声音低沉性感,“现在还睡不睡觉?”
  鹿熹很怂的妥协了,“睡,睡的。”她一点都不想在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了,说完之后,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并把嘴唇安全地贴住他的肩膀,“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关灯吧。”
  沈为清勾了勾嘴唇,伸手关了床头的夜灯。
  “晚安。”
  “嗯嗯,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只请了一天假,但三次元出了点小状况,昨天一直在跟物业那边交涉,实在没有心情工作,等晚上都结束之后,这才平静下来码字,今天还要去水电局,但是还会有更新的
  ——这章写了4500,补一下之前的,所以下一章会更4500+
  ——大家晚安
 
 
第八十九章 
  沈为清醒来的时候, 外面还在下雨,天空阴沉沉的,只有少许光亮透进来, 借着光,他看到她恬静的睡容以及面上细细的小绒毛, 面颊已经不像昨夜那般通红, 恢复了平日的白净。
  沈为清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探了探, 烧已经退下去了,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被挪开。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梁, 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九点了。
  掀开被子之后洗漱完出来,床上的人睡的很不老实,被子被她蹬开, 腿脚都露在外面,沈为清无奈地摇摇头, 走过去伸手给她拉被子,然而在刚准备盖的时候, 他的动作顿住了。
  沈为清将被角放在一旁, 轻轻的挽起她的裤脚,平日里白皙的脚踝上全是淤青红肿,还有破皮结痂之后又裂开的重叠伤痕,昨夜里他过过来的时候,她严严实实的缩在被子里,他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一看,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他没忍住轻轻触碰了下她脚踝的淤青, 睡梦中的人儿大概是察觉到了,不满地缩缩脚,想往一旁的被子里面钻,沈为清抬头看了眼睡的依旧香甜的人,叹息一声,小心翼翼地帮她的裤脚放下来,然后给她盖上被子,随后起身出了房间。
  鹿熹后面这一觉睡的十分舒服,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脑海里还有点昨夜里的印象,虽然床上没有沈为清人,但她还是下意识喊:“沈老师沈老师?”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复。
  鹿熹从床上挣扎起来,环视了一圈。
  房间没有任何关于沈为清的物品都没有,倒是有她昨夜里喝剩下的半杯水,此时她也不由有些记不清了,这杯水是赠赠给她倒的,还是沈为清给她倒的,难道昨夜里真的都是一场梦?
  鹿熹安静的想了几秒,随后泄气的重新躺会床上。
  是了,沈老师可是在那么远的山坳坳里拍戏,怎么可能赶的过来?她一定是太想他了,把梦境当作现实了,其实都是梦,睡醒了,什么都没有。
  鹿熹忽然有些难过。
  果然生病了的人,心思敏感又脆弱。
  “咔嚓。”房门被从外打开。
  听到声音的鹿熹“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向门口,在看清进来的人之后,懵了两秒,周身的警惕快速消失的干净,嘴唇立即瘪了起来,“我还以为昨晚又是梦呢。”
  沈为清因她这句话,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朝她走过去,“昨夜里说了那么多话,怎么还会觉得是梦?”
  “不知道,起来都看不到你人。”说着,她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袋子,好像是药袋,她第一反应是给她买的药,立即道:“我不吃药,医生都有开了药的。”
  沈为清:“不是吃的,是擦的。”
  鹿熹不解:“擦的?”
  沈为清在她的床沿边坐下,随后掀开被子。
  鹿熹已经意识到这药是擦哪里,想把脚往被子里躲,但是被却沈为清按住小腿,他现在都不敢握她的脚踝。
  “躲什么?不涂药会好?”
  鹿熹小声道:“每天都涂药了的。”
  沈为清抬头看了她一眼,鹿熹一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虚的躲开视线,不吭气了,其实赠赠每天晚上都有帮她涂药的,不过算了,还是不解释了,现在解释啥用都没有。
  乳白色的药膏,抹上去清清凉凉的。
  沈为清给她的两只脚踝都抹了药这才带她浴室洗漱。
  鹿熹看到小餐桌上的早餐。
  都是南京这边的特色早餐。
  鹿熹乖巧地吃着沈为清给她开了盖的鸭血粉丝汤,她原本还想问问,他是怎么知道她晕倒这件事,但她想了想,他现在估计还没想起来“算账”,她还是不自己主动提的好。
  吃过早餐,鹿熹才想起来,她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回北京,再一看时间,现在已经九点三十七了,肯定是来不及了,赠赠也没有来喊自己,她瞥了眼正在收拾餐盒的男人,然后偷偷给赠赠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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