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好多委屈上了心头,鼻子一酸,眼眶控制不住发红。
可萧梨又不想还跟小时候一样,一委屈就哭,生生憋着泪。
手里的香蕉剥开这么久,只咬过一口。
“你凶我,”
话脱口时,还是有滴泪没出息地从萧梨漂亮的眸中砸落,“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
温之应胸腔顿时涌出一股愧疚感,他按按眉骨,无措了一会,俯下身,气息将萧梨笼罩住,他从来最怕萧梨哭,温之应伸手拭掉萧梨滚落出来的那滴晶滢泪珠,柔下声:“我栀子zhengli獨家那哪是在凶你,”
“我是担心你。”
“不哭,梨梨乖。”他低声哄她。
第18章 温酒 方便你摸我
温之应不安慰还好, 一安慰,萧梨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委屈更甚, 咬了下唇,泪跟金豆豆一样滚个不停。
温之应慌了, 好久没见萧梨像这样哭过,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当年小姑娘哭鼻子的时候, 他是怎么哄她的。
萧梨小时候很爱哭,那时候他总是喊她小哭包。
一晃过去许多年,如今小哭包成为了他的妻子。
这代表, 过去的那个哄法, 肯定不行。
“再哭, 我就亲你了。”温之应靠近, 鼻尖触碰到萧梨的鼻尖。
那句话似乎不是威胁, 也不是恐吓,只是实际行动前的提前告知,话落不久, 在萧梨稍微睁大点眼睛看他时, 温之应已经吻了过来。
泪水终于止住,萧梨眼睫轻颤。
一开始温之应只沿着她的双唇描绘,渐渐地, 用舌尖顶开她的唇,很快长驱直入, 与她的勾住。
这场吻,持续得有些久。
安静的病房里,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温之应停了下来。
他和萧梨分开唇时,不免拉出两丝口沫的连液。
萧梨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脸颊已经挂上了两颗红番茄, 她扭眸瞥了一眼,道:“不是我的。”
伴着振动个不停的铃声,传自一张椅子上。
温之应正准备走过去,病房门被推开,温思绵两腿匆匆地小跑进来,目不斜视,冲到那张椅子前拿了手机就折回身朝外走,“呵呵,是路安杰的电话,没事没事,你们俩继续。”
她很快就没影了,病房门再次体贴地给他们关上。
萧梨:“……”
现在还怎么亲得下去,那气氛都没了。
温之应果然没再亲她,神色虽然消了许多疏离和严肃,但眉宇间还算平静,他低眸检查她手上的输液针。
目光后投到她还捏在手里的那根香蕉。
对,刚才他跟她亲吻的时候,皮耷拉在下半身的香蕉一直被她捏在手里。
“你继续吃吧。”听见他说。
“……哦。”萧梨点点头,低头咬香蕉。
温之应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而后,病房里空气安静,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谁说话,只有萧梨吃香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温之应等她吃完那根香蕉,插在裤兜中的手伸出来,“给我吧。”
说的是萧梨手里的香蕉皮。
萧梨依言将香蕉皮落到他手上,说了声“谢谢”。
温之应侧头找垃圾桶,萧梨指了下:“那”。
温之应便走过去,将香蕉皮扔栀子zhengli獨家进去。
“还想吃吗?”他问。
萧梨目光看了下床头柜的一袋水果,道:“不想吃香蕉了,想吃苹果。”
那些水果买来的时候,需要洗的温思绵都帮她洗过了,可以直接拿来吃,萧梨看见温之应选了个苹果,准备拿去洗手间洗的时候,便说:“绵绵洗过了。”
温之应说:“再洗一遍。”
“……”
他是觉得温思绵没洗干净吗?
两分钟后,温之应从洗手间出来,问她:“有水果刀吗?”
萧梨道:“路安杰好像买了的,在袋子里。”
不得不说,路安杰虽然是个大明星,但是还挺细心的。
他不仅买了水果刀,好像还买了牙签,可以方便她插起来吃。
这个细节萧梨觉得有必要在温思绵面前提一下。
温之应往袋子里找水果刀时,眉尾上挑了细微的弧度,拖着尾音:“路安杰?”
萧梨道:“他是……”
萧梨差点脱口而出路安杰是温思绵男朋友,但现在还并没有,这两个人还在搞暧昧。
“是什么。”温之应拿着水果刀到床边坐下,撩起眼皮。
淡黄色的阳光从窗户泻进来,洒在温之应的肩头,在萧梨看来,此时温之应那张俊朗的脸多了几分勾人。
萧梨时常觉得她不应该老是被温之应美色所惑,此时再次走了下神,一定是因为之前温之应吻了她。
“他是绵绵的朋友。”萧梨说。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朋友面前加上那一个“男”字。
温之应没再问什么,低头认真削手里的苹果。
萧梨靠坐在床头,看着他细致地将那颗长得不是很圆的苹果都削去皮,而后切成好几瓣,没有东西可以盛放苹果,温之应就拿在手里,一瓣一瓣地喂她。
“我吃不完一个。”吃了大概三四瓣,萧梨说。
温之应道:“再吃一瓣。”
“不吃了。”萧梨摇摇头,“你可以拿点给绵绵他们吃。”
温之应没回应她这句话,萧梨吃不完剩下的苹果,温之应慢条斯理地全部吃完。
萧梨:“……”
真是一瓣也没给外面的两个人留呢。
温之应见瓶里的液体只剩下一点,抬手按了下呼叫器。
不久后,进来一个戴着口罩的西班牙女护士。
女护士手里什么也没拿。
萧梨听见温之应用流利的西班牙语问她:“都输完了吗?”
护士说:“是的,今天的输完了。”
温之应对护士问了一下萧梨的病情,从护士那里得知,萧梨这个状况需要挂两天的水,第二天还要输液,所以今晚最好住院。
萧梨西班牙语没什么好,但是能勉强听懂两个人在聊什么,她和温思绵跟当地人交流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手舞足蹈,手语辅助口语,而温之应一派从容,跟当地人说话,在他那里没有一点障碍。
每次跟温之应一起出国,萧梨都会见识一次他的语言天赋。
温之应不仅精通英语、法语、德语、俄罗斯语、日语,同时西班牙语也不在话下。
看着他跟西班牙女护士交流,萧梨有一瞬间再次对他产生崇拜。
眼底冒光。
瓶中的液体快要彻底流尽,护士走过来要给萧梨拔针,萧梨顿时神色紧张,做深呼吸。
温之应知道她胆子小,在护士拔针时,手臂从后面圈过来,掌心蒙住萧梨的眼睛。
护士笑了一声:“有什么好害怕的呀,我技术很好的。”
黑暗的视线里,加上温之应掌心渡来的热度,萧梨听见护士这么说。
她西班牙语虽然蹩脚,但这句话她还是听明白了的。
可她就是怕啊。
囧。
“OK!”传来护士小姐姐的声音。
温之应才松开手。
护士小姐姐分明跟萧梨认识要比较久,之前来跟萧梨换过药的,此时却好像跟温之应更熟,对他问:“她是你的谁?”
萧梨听见温之应回答:“她是我太太。”
低音炮,浑厚悦耳。
*
既然要住院,代表着今晚得有人陪萧梨在医院留宿,有温之应在,陪萧梨留宿的那个人自然是温之应,温思绵有路安杰陪着先回了酒店。
萧梨所在的病房属于高级病房,病房中有陪护的病床。
萧梨认床,换了环境之后,没那么容易睡着,尤其是在充满消毒水气息的医院里。
所以晚上的时候,她将身翻过来时,看见旁边的陪护病床上,男人比她先睡着。
他闭着眼睛,睡态沉静,浅薄的月光下,她看见他额前的碎刘海投下阴影,鼻梁挺拔,唇形流畅。
他外观过于耀眼,像一个睡着的完美雕塑。
萧梨竟然做了一个很傻的举动,她伸手过去,好像想点一下温之应的鼻尖,但是距离不够。
差了大概半指的距离吧。
萧梨好像起了玩心,不点到不罢休,她试着往床边挪了挪。
而后,再将手伸过去。
这一次成功用食指尖,点到温之应的鼻尖。
萧梨翘起唇。
下一秒,却见温之应在昏暗里睁开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
萧梨愣了一下,一个没扒拉稳,摔了下去。
“啊!”
萧梨觉得,她好像一下梦回小时候,在温之应面前出糗的场景。
她以为她长大了,终于不再是个傻丫头了,她长得那么好看,可以妩媚,又可以性感,终于可以在温之应面前像个大人,他不会再把她当作小孩,可是,还是再一次,在他面前,干了这样一个傻事,然后现场形象全无。
萧梨是被温之应扶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
一张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五官生得有多标志的脸,微微惨白,又厚又浓密的乌发乱糟糟歪朝一边。
温之应给她拍拍身上的灰,语气听不出是责怪还是揶揄:“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掉床。”
萧梨将歪朝一边的头发赶到肩后,扶住床沿,在温之应拍到她屁股的灰时,皱起眉:“疼。”
“哪里疼?”温之应问。
“屁、屁股……”萧梨好想就地毁灭。
温之应大掌捏了过来,“这?”
“啊,你别碰,好痛!”萧梨脊背绷直。
温之应没依她,又按了一下,好像在帮她诊断,萧梨气得想打他,“都叫你别碰了!痛痛痛。”
这时候听见温之应在耳边说:“骨头好像错位了。”
“……”
于是当天晚上,温之应叫了一个骨科大夫过来给她看。
之后病房里传来一阵嗷嗷叫声,因为那是大夫在给萧梨正骨。
在一声惨烈的“啊”中,彻底恢复宁静。
大夫跟温之应说了几句后,离开。
萧梨瘫在床上,怀疑人生。
虽然那个大夫把她错位的骨头掰正回去,现在屁股那一点都不痛了,但是萧梨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不肯跟温之应说话。
温之应往她屁股拍了拍,“还疼吗?”
萧梨嗡声:“不疼了。”
而后好似听见,温之应喉咙溢出细碎的笑声。
“……”
“你为什么笑?”萧梨把头扭着抬起来,瞪着他问。
她没有一点她这是在明知故问的自知之明。
温之应没回答她,像是怕打击她一样,但是萧梨能从他眼神里看见“你说我笑什么”这句话。
外面的夜深黑浓稠,载着一轮弯月,温之应将被子扯过来给她今晚无故承受了太多的小身板盖上,声音温沉:“不早了,睡觉吧。”
听到“睡觉”这两个字,萧梨就很不舒服。
之前她就是以为他睡着了,才会那么作地想摸他鼻子。
要不是她想摸他鼻子,她今晚绝对不会这么惨,这么丢人。
可是萧梨却无法将这个心声说出来,因为她才不会承认,之前是因为想摸温之应的鼻子,才会发生摔歪屁股骨头的惨案。
萧梨便有点不想面朝温之应睡,准备将身翻朝另一边,这时候,听见温之应好像在挪床。
侧过脸,萧梨看见温之应将那张陪护床朝她这张病床挪得极近,而后才慢条斯理将床上的被子展平,躺上去。
一下子,两个人像是躺在了一张床上那样。
萧梨看了看他,“你……干嘛?”
栀子zhengli獨家 温之应道:“方便你摸我。”
第19章 温酒 还不准我亲会儿?
萧梨:“……”
“谁要摸你啊!”萧梨当下脱口而出。
她扭过身去, 只把背影对着温之应。
内心那叫一个找不到店安放自己发红发热的耳根。
原来,都被他看穿了。
萧梨闭上眼睛,努力当作今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只要睡着了, 就不用去面对这个尴尬的事情了。
过了会,感觉到一条结实的手臂搭到她的腰上, 搂着她,传来的声音低沉轻缓:“睡吧梨梨。”
病房里, 一片安静。
萧梨呼吸很浅,她一动不动,感受着腰间的温度, 听着温之应的呼吸声, 好几次, 想开口问:“温之应, 你喜欢我吗?”
可是, 每次话到嘴边,像唇间堵着一道铁铸的墙,这句话如何也发不出来。
最后变成一道干涩, 吞回喉咙里。
算了, 睡觉吧。
萧梨本来微微滚动的薄薄眼皮,逐渐平静下来。
窗外,是异国他乡的一墨浓夜。
*
翌日, 萧梨挂完第二次水,身体的不适感基本上消失了大半, 胃口也回来了。
办理完出院,温之应带她和温思绵找了家餐厅吃饭。
“你那个杰杰呢?”萧梨洒完巧克力酱栀子zhengli獨家,戳戳温思绵问。
“什么叫我那个杰杰啊!”温思绵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