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柔弱不能自理(女尊)——盐水祭司
时间:2021-10-13 09:15:59

  果不其然他今夜又来了。
  然舒皖不再沉默,她主动搭了话。
  舒长夜拿狭长犀利的眸子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后话。
  “哥哥今年几岁了?”舒皖忽然道。
  舒长夜不明所以,挑眉回答:“十七。”
  “真是好年华。”舒皖缓缓地靠近了舒长夜,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温言道,“当年母皇登基时,也是和哥哥差不多的年岁罢?”
  舒长夜不知舒明安为何提及母皇,默然不作声,只凉凉地瞧着她。
  “哥哥。”舒皖抽了抽鼻子,下半句就惹出了哭腔来,“我想母皇了……”
  她说完竟真的开始哭起来,泪水如注,舒长夜被吓了一跳,迟疑着伸手去给舒明安抹眼泪。
  “我今年也才十四岁呀。”舒皖声音颤抖不已,“三年前我继位时,才十一岁,母皇怎就将皇位给了我?我觉得好累,好难过,父后那般待我,我贴了他那么多年的冷脸……哥哥,如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舒皖一边哭,一边将眼泪蹭在舒长夜的衣襟上,如此亲密的举动,倒叫舒长夜一时无法回神。
  “别哭。”舒长夜渐渐皱起眉头,他狐疑地看着舒皖,心道他这个妹妹又想耍什么花招。
  可舒明安的话中,除了对母皇的缅怀,和穿插提及的童年旧事,再没别的了。
  二人共同经历过的童年让舒长夜放下了许多戒心,他素来冷厉的面容上终于有了几分人气,缓缓道:“斯人已逝,说这些做什么。母皇当年病重,去得太急,她膝下就只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将皇位传授于你。”
  “母皇心里,想必也不喜欢我。”舒皖抽泣着,一边闲谈一边观察舒长夜的脸色。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对先帝密诏魏崇一事似乎毫不知情,舒皖心下稍安,于心中算着,傅闻钦快要回来了。
  “我虽非什么正人君子。”舒皖缓缓道,“可世间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哥哥既然钟情于我,想必也不会拒绝嫁给我罢?”
  舒明安突如其来的求婚让舒长夜一愣,然而这份惊愕只持续了片刻,他很快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怎么?妹妹想娶我?”
  “我这君后的位子,可还缺着人呢。”舒皖轻笑,“好日子将近,不如我们择一时间,办办你我的终身大事?”
  她眼眸明亮,浅瞳中正倒映着舒长夜自己的脸,舒长夜看了她半晌,哼笑着在舒皖脸上狠狠摸了一把。
  “好啊。等我选好日子,就给你送来,你可要用最繁盛的礼节,迎我过门。”
  舒皖目光盈盈:“自然。”
  秋高气爽,尚衣局忙着赶制新衣,舒皖专程让人给沈玉做了几件花色好看的漂亮衣服,亲自给人送去。
  上次人感染的风寒已经好透了,舒皖过去时,他正聚精会神地伏案读书。
  她悄悄站在沈玉身后看了一阵,又将他案头放着的凉茶换了热的来。
  “不必麻烦了。”男人声音轻轻的,“我自己倒便是。”
  舒皖挑眉,在沈玉耳边应了声“是”,然后就看着男人的身形肉眼可见地一僵。
  “陛下怎么过来了?”沈玉起身正要行礼,舒皖却按住了他。
  “喝口茶罢,先生嘴都干了。”
  沈玉很乖,舒皖说喝,他立刻就喝了。
  “陛下,自上回蓟州案子之后,微臣想了很多,如今京中宁桓王重权在握,要想从她手中夺权恐非易事,好在正值朝廷选拔人才之际,微臣以为,陛下可以将真正要用的心腹之人安排在耳通目明却无甚实权的地方,小心谋划……”
  沈玉认真地将自己整理的手札给舒皖看,舒皖却只用余光静静地注视着他仙玉之姿,即便这些事她早就已经料想过了,也筹划过了,可她依然没有打断男人,听着柔悦清澈的音色萦绕在她耳畔,流水一般。
  沈玉一介男子,消息闭塞不说,他一生都在宫中,心性纯良,从未有过什么心机,能为舒皖周全至此已是十分不易。
  舒皖没有告诉他,她这个皇帝还要更加激进些,不光跟舒长夜政斗,还和他玩心理战,看的就是谁先忍不下去。
  她提议娶舒长夜一事,一旦传出,赵韫势必会站出来第一个反对,借着磨合的空挡,她便速速起事,将谋逆的罪名,牢牢地扣在舒长夜的头上。
  “朕知道了,会好好考虑先生的话的。”舒皖温柔地应着他,还不忘说些好话,“如今满朝文武,就只有先生一人肯费尽心思为朕谋划,朕能有先生,实在是人生大幸。”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地贴近了沈玉,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吻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如今又混在口舌之间,让舒皖觉得自己好像在吻一幅画。
  她不禁想起以前,她在福宁殿给沈玉描绘的那副丹青,那上面的红衣灼灼,至今还未用颜色填补完整。
  她想等填补完了那副画,就正式求娶沈玉,给他下这世上最好的聘礼。
  沈玉不谙此道,不多时就被陛下吻得喘息声重,他眸光变得水润一片,躺倒在软椅上,却又因为陛下压在他身上的缘故,无法合拢双腿。
  他望着陛下眼中隐约浮现的一抹欲色,窃窃如私语:“陛下……想要微臣吗?”
 
 
第40章 拥吻终有一日,我会娶你的
  烛台下的光影浮动,昏黄室内,两个交叠相缠的影子拖长映在后方那面屏风上,显得暧昧无比。
  舒皖轻嗅着沈玉的颈弯,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想要,她自然是想要的,可她好似并不能够完全理解沈玉话中那个“想要”的意思,他是在暗示她求娶他吗?除了这一点,舒皖再想不出第二点能在此种颇具风情的场景下,“想要”二字旁的意思了。
  她声音轻轻,跪在沈玉腿间的膝盖向前进了一寸,轻而易举地啄吻了下他水润的唇:“先生当真吗?这可不在内阁大臣的职责范围之内。”
  沈玉呼吸声浅得快要听不见了,他眼中浮现出隐隐约约的挣扎,他自然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什么内阁大臣要每日向陛下献吻的说法定然是胡诌的。他从来都不明白陛下为何要在这种事上哄骗他,明明知道陛下吩咐,他不会拒绝的。
  只是沈玉觉得自己不成体统。
  他现在的身份既不是大臣,又不是侍君,于私沈玉自然想再帮陛下多做些事,可他是个男人,注定上不了朝堂的。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尽心尽力地侍奉陛下。
  除了满足陛下房事,他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于是沈玉躲闪着目光,点了点头。
  那点浓密如蒲扇的睫毛投下一抹浅浅的阴影,于他白皙无暇的脸上,遮蔽住了他的神情,舒皖一时琢磨不透,她是半分也不愿意勉强沈玉的。
  可左右沈玉已经点了头,难道她要准备下聘了吗?这么急?这些都在她的计划之外,她本以为沈玉心里装着的不是王颖钏也会是舒明安,等她慢吞吞把男人的心骗过来,怎么也要一段时日。
  却没想到今日今时,在这张软椅上,沈玉想嫁给她。
  舒皖怀揣着满心的激动难耐,她目光如炬,纤细的手指缓缓扣住沈玉的手心,与他十指相合,内心摇摆不定。
  在沈玉这件事上,她实在太容易失了主意了,她原本只打算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娶沈玉过门,现在的时间太早了,难道她要拒绝他吗?
  这一条路好像更加令人窒息。
  “朕......”舒皖纠结着,“朕自然......”
  没等她说完,沈玉却坐起了身,舒皖以为沈玉生气了,怪她犹犹豫豫没有定论,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如何哄哄他,可下一刻,沈玉却将她托着抱了起来。
  舒皖神情呆滞,下意识攀在沈玉怀里,紧紧抓着他臂膀上的袖子。她都险些要忘记了,沈玉是个男人,抱她岂非轻而易举......
  “去哪儿呀?”舒皖将额头贴近沈玉怀里。
  “这里...终归是有些不便。”沈玉面色略显难堪,他纵是不求正名,初次也不想在一张椅子上就那么过去了,而且他还没有正式学过规矩,一会儿会不会伺候还未可知。
  那陛下她会吗?陛下可深谙此道?沈玉不敢定论,毕竟之前,陛下可是去过潇湘馆的。
  舒皖以为沈玉坐累了,乖乖由沈玉抱着她,往暖阁的床上去。
  暖阁的床不似别处般那么高,而是仅仅到榻的高度,面积却足足有两张床拼起来那么大,四面无依无靠,孤零零地摆在一处。这是为了让木头更好地散热,不至于让床上的人睡得燥热不适。
  舒皖身子一沉,是沈玉放下了她,男人漂亮清澈的眸子俯视着注视她一会儿,开始缓缓脱自己的外衫。
  舒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心道,怎么就开始脱衣服了?要睡了吗?这么早?
  “陛下...喜欢什么样的......”沈玉咬紧了唇,迫使自己吐出最后那两个羞耻至极的字眼,“姿势?”
  姿势?
  舒皖满心迷茫,可她的双眼早已离不开沈玉了,她望着沈玉粉润到透明的耳尖,他清澈端方的眉眼,他浅薄柔软的双唇,他自耳鬓处耷下一缕、没进他衣领间的发,还有他仅仅穿着一件白色中衣的修长身形。
  舒皖缓缓低头,发觉沈玉又光着脚,踩在暖阁的地板上,好在暖阁的地板常年温着,不至于冰凉。
  “坐上来。”舒皖拍了拍身侧,沈玉所在的床上,枕上,都会沾染上和他一模一样的浅香,只有深嗅时,才闻得到,舒皖对这一味气息迷恋非常,她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好热,满心焦躁,心跳得飞快。
  待沈玉坐下来,贴在她的身际时,她甚至觉得她某个无法言喻的地方......好像有些发胀。
  舒皖不禁深吸了口气,却嗅到了更多属于沈玉的气味。就在这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突然是怎么了,只是浑身不适,却又不是真的不适,反正就是奇奇怪怪,连双眼都惹出些水润来,再看沈玉,只觉得他庭兰之姿,美艳不可方物。
  “朕...”舒皖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危险。
  这份危险并不针对她自己,而是针对沈玉。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从她的内心深处蔓延而来一股强烈的摧毁欲,而这股欲丨望的针对对象,无疑就是坐在她面前的温顺可人的沈玉。
  “朕先走了。”她慌乱地站起身,额头青筋直跳,沈玉的手指却来摸过她的指尖,舒皖好似被烫了一下,紧接着潜伏于心底的巨兽好似苏醒了一般,她觉得自己极难控制,好像下一瞬那东西就要将她心爱的沈玉吞噬殆尽一般。
  “别...别跟过来。”舒皖连连后退,她双颊绯红,浑身充满了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满心只想着要快远离他,这是她仅存的理智。
  而更多的,是另一种更加狂妄的东西,叫嚣着让舒皖回去,破坏掉沈玉那层薄薄的衣物,紧跟着破坏沈玉。
  那怎么行呢!舒皖极力地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没有去看沈玉的表情,她忍得背上都覆上一层汗来,片刻也不敢歇地一路回了福宁殿,大口喘息。
  沈玉没有去拦,他有些忧伤的眸子望着不远处燃着的药性十分温和的催情香,心想陛下是不是厌弃他?他真的有那么不堪一用吗?
  方才由于陛下在的缘故,沈玉心里充满了紧张,现在陛下走了,他的神思一下子放松下来,却也是瞬间软了腿根,躺倒在床铺上轻轻喘息。
  他胸口那处的朱痣似乎在发烫,身上也松软得厉害,满心都只在想,陛下为何不要他?不要他,又为何要吻他?这药不是说极温和了吗?怎么还如此磨人?
  沈玉愈发觉得自己难堪,两次自荐枕席,两次陛下都拒绝了他,他连这个都做不好。
  暖阁光线更沉,四方皆寂。
  “先生!”
  陛下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沈玉浑身一抖,立马爬起身来,并未来得及去寻找陛下的身影,一股熟悉的甜香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紧接着,陛下的双手环住他的腰,陛下的唇吻着他的唇,将他重新按进榻间深吻。
  长久以来,陛下亲吻过他无数次,可每次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哪一次如今日这般,带着侵占和掠夺,陛下甚至探开了他的唇,将柔软的舌放了进来,带着几分试探,克制地舔掠着他的唇齿。
  沈玉脑中怔愣,他甚至觉得自己看不清陛下的容貌和神情,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心中却还有几分余力去震惊,陛下何时学会了这些?
  舒皖一手缓缓上移,隔着细软的丝物去抚摸沈玉心口的朱痣,男人几乎不怎么挣扎,那点十分细微的反应也被她牢牢禁锢着,她双目微红,却并非失了理智,只是想去用力吮吻。
  因着坚持习武的缘故,舒皖的力气应是要大出沈玉许多了,她缓缓用手将沈玉垂在床侧的腿拿了上来,掌心摩挲在他光滑的肌肤上,好似在赏玩着一块极品美玉。
  沈玉的四方皆被占据着,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迫不得已发出难耐的轻咽声,他的双手明明闲置着,却怎么也不肯去将陛下推开。
  但舒皖将度把握得很好,她在沈玉头脑发昏前,适时地放开了他,唇舌松开,发出一声轻啾,沈玉唇角还黏连着水渍,迷蒙着双目轻喘,舒皖替他轻轻擦去了。
  她将脸颊小心地贴在沈玉的胸膛上,感受着男人胸口的起伏,也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舒皖抬眸,双手交叠,轻轻地捂在了沈玉心口,她望着他漂亮的模样,问:“先生喜欢这样吗?”
  沈玉眼尾透红,两手紧紧抓握着手下的被子,这种感觉微妙极了,明明只是亲吻而已,可他的舌尖都在发麻,连神智都混沌了。
  “陛下给的,微臣都喜欢。”他软声回复,换来了更热切的拥吻。
  半醒半醉间,沈玉感觉到陛下托住他的臀,将他抱到了更里面的位置,好让他悬在床边的双腿有处可去。
  陛下要要他了,沈玉心想,竟不再觉得害怕和惶恐。
  舒皖缓缓松开他,将他唇上乱七八糟的水渍舔尽,她的眸子好似一只狸猫,细细地盯着她的猎物。
  于是,就着此间风情,她沉沉吐露:“终有一日,我会娶你的,但不是现在。”
  “沈玉。”舒皖神色严肃真挚,她轻抚过沈玉温润眉眼,徐徐承诺,“朕只想娶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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