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菜又爱撩——浮瑾
时间:2021-10-13 09:23:25

  张恪帆虽年已花甲,但看上去精神矍铄,颇显慈祥,面对温兮语的时候格外亲切。
  他和温伯承年龄差了十岁,但一直同辈相称,温兮语也就乖乖地跟着温砚叫了声“张叔叔”。
  温砚准备的生辰贺礼是一幅名家字画,老一辈惯爱收藏这些东西,果然,张恪帆一打开便喜欢得很,吩咐管家将礼物放置妥当后,拉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
  “兮语这娃娃我小时候还抱过呢,没想到现在长这么大了。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他又转向温砚:“还有你啊,阿砚,年轻人有冲劲真是不错,以后就要靠你多照拂照拂我们这些老前辈了。”
  温砚笑称:“哪里的话,还是得多跟您学习。”
  张恪帆摆了摆手,打趣:“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啦。”他又说,“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今天应该把汀汀那小姑娘带过来给张叔叔瞧瞧的。”
  提起纪汀,温砚唇边的弧度蓦地温柔起来:“抱歉,是我疏忽了。”
  温兮语在旁边抢话道:“张叔叔,我嫂子她很好的,我超级喜欢她呢!”
  “是吗?”张恪帆笑眯眯地道,“正好这次伯承没来,下次再找个时间,咱们两家单独聚一聚。”
  他拍了拍温砚的肩:“到时候可要记得和太太一起来。”
  男人的笑意温润:“您放心,一定。”
  正说着话,又有宾客上前祝寿,张恪帆便招呼他们:“孩子们,你们就随便转转,跟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正好提到了这茬,温兮语挽着温砚的手臂道:“哥哥,我也好久没见嫂子了,要不我们现在给她打个视频电话吧。”
  “好,我先问问她有没有回到家。”温砚掏出手机,语气柔和,“她今晚和朋友出去玩了。”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两人找了个人少又安静的角落,于落地窗前接通了纪汀主动拨来的视频电话。一道甜腻腻的声线从扬声器里飘了出来:“喂,哥哥~”
  温兮语神色一顿,啧了起来——这称呼可真有情趣。
  温砚不动声色地眄了她一眼,然后独自转身往外走,嗓音低沉缱绻:“宝贝,想我了没?”
  温兮语:“……?”
  突然感觉寂寞沙洲冷。:)
  关于哥哥嫂子的传奇恋爱故事,她其实略知一二,现下回想起来,嗑糖的同时忍不住有些小柠檬。
  纪汀是温砚的小学妹,她的亲哥纪琛是温砚的高中同学,因此两人来往密切,很早便相识。那时纪汀还在读高中,整天跟在温砚背后,追着他叫哥哥。
  温砚是那种即使放在熙攘人群里也能被一眼看见的人。她仰慕他,费尽心思地接近他,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姿态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然后再也离不开她。
  不算是青梅竹马,却更加具有羁绊。他们互相陪伴彼此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窗外夜色璀璨繁华,车水马龙,温兮语坐在落地窗前,捧着脸不由自主地感叹,能够得到喜欢的人回应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片明净的窗前映照出了点点霓虹,以及四通八达的道路上金黄色流动的脉络。温兮语欣赏了片刻美景,忽然感觉玻璃上的剪影晃了晃。
  她转身抬头,看见谈隽池身姿颀长地立于面前。
  温兮语的心跳略微有些鼓噪,一眼不眨地站起身来:“谈教授?”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她发话,就听面前的男人沉静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摊牌的故事还没编好,温兮语仍然打算维持梁榛的身份,借着摸头发的小动作给自己争取了几秒钟的思考时间,“我那个,跟着我哥来参加宴会。”
  “张总的寿宴?”
  温兮语呃了声,还是应道:“对。”
  糟了,这不就巧了嘛。
  她怎么也没料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碰到他,要是到了张恪帆面前那不是分分钟露馅?
  温兮语嘿嘿干笑两声:“谈教授,您也认识张叔叔啊,真巧……”
  “嗯。”谈隽池垂下眼睫,“在这坐着,是等人么?”
  温兮语顿了下,又想起——比起和张恪帆见面,眼下最可能发生的是哥哥回来找她的时候跟他打了照面。可千万不能让他们俩碰上。
  “没、没等人,我就是随便看看风景。”她神色闪烁,语速加快了些,“教授,我们回主厅吧。”
  谈隽池没应声,只是拿漆黑眼眸俯视着她。空气里一时安静无话,仿佛陷入一场静态的拉锯。
  气氛愈发胶着,温兮语正努力思索话头的当口,突然有人道:“兮兮,等哥哥很久了吗?抱歉。”
  两人一齐抬头,只见温砚自宴客厅那头阔步走来。
  温兮语:“……”
  哦豁,完球。
  温砚远远地看见温兮语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下不免奇怪。再一转眼又看到谈隽池站在她身旁,讶然道:“谈总也在?”
  “温总。”谈隽池似是笑了笑。
  见他目光落在温兮语身上,温砚介绍:“这是我堂妹温兮语,之前跟你提过的。”又转向温兮语:“来,兮兮,叫隽池哥哥。”
  ▍作者有话说:
  翻车×5,哥哥神助攻啧啧啧
  问:梁榛为什么叫梁榛?
  答:因为是真凉:)
  ps加更再过两天就来啦!露出求评论的可爱眼神~
 
 
第15章 大佬
  短短几句话涵盖的信息量简直爆炸,这两人不仅认识还相熟,叫哥哥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温兮语心里怦然一快,思绪乱成了纠缠在一起的线,几乎想在心里咆哮。
  谈隽池生了一副极好的骨相,眉宇修长,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瞳孔的颜色偏慵懒的琥珀黑,眼尾微弯,哪怕是不笑的时候,也让人觉出蛊惑的意味。
  更何况他现在,眸中分明多了一丝戏谑笑意,嗓音低缓地念她的名。
  “温兮语?”
  温兮语观他神情,心中一哂,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那她这几周都在干什么啊?温兮语欲哭无泪:“谈教授……”
  一旁温砚听这称呼很是新奇,抬眉道:“谈总,这是什么渊源?”
  谈隽池道:“兮语上过我在清华开设的私募股权课程。”
  “原来是这样。”温砚笑,又看向温兮语,“那你怎么也不跟哥哥提一句。”
  “我、我想提的,忘了……”
  耳边落下谈隽池一声短促的笑,低沉悦耳中带一点磁,温兮语更加绝望地闭上了眼——所谓的社会性死亡也不过如此了吧???
  “哥哥,我可不可以……和谈教授单独说几句话?”她求助般地拉了拉温砚的衣袖,低语道,“很快的,就问几个问题。”
  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温砚挑了挑眼尾,不过没再多说什么:“好。”
  等他径直离开后,温兮语才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故作淡然地看向面前英俊挺拔的男人。
  然而,就在她扭头的一瞬间,谈隽池倏然微俯下身,视线与她平视。
  距离一下子缩减到咫尺,好闻的雪松味似标记领地般倾袭过来,他眉眼深邃,眸中仿若映照了窗外如画夜景,甚是迷人。
  男人挽唇,眸中一点似笑非笑:“不打算重新介绍一下自己么。”
  仿若一朵烟花在脑中炸开,温兮语瞠大双眸看着他,一瞬之间几乎忘记了呼吸。
  直到大脑当机般嗡嗡响了两下,她才陡然转过神来。
  自从认识他之后她除了疯狂翻车就没干过别的事,现在的局势极其不利,温兮语目光闪烁片刻,干脆破罐子破摔:“谈教授,您是什么时候知情的呀?”
  谈隽池慢条斯理直起身来。
  什么时候知情的?大概是第一堂课捡到她学生卡的那天,照片和姓名对上,他便找了温砚求证,这才发现温兮语最初在酒会上的说辞也不完全是假话,两人真是兄妹。
  “您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温兮语决定先发制人,“那您怎么不告诉我呢?”她梗着脖子,小小声嘟哝一句,“其实演戏很累的呀……”
  倒还挺理直气壮。
  男人微眯了下眼眸,唇边携一抹没什么情绪的弧度:“平时分还想要么。”
  温兮语表情一僵,气焰陡然塌陷下去,弱弱道:“……要的。”
  看来想糊弄他绝非易事,她轻咬着唇瓣,一时之间是真的犯了难。
  虽然很怀疑求情有没有用,但温兮语还是无法抗拒地伸出了爪爪,轻轻地扯了扯谈隽池的袖子,“老师。”
  这一声很轻,和她平常说话的口吻是不一样的意思,软糯中带着点向亲近的人撒娇的成份。谈隽池神色微动,没有阻止她的进一步动作。
  小姑娘贝齿轻咬着唇瓣,白皙耳垂上渐渐浮起绯色:“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第一节 课只是想帮我朋友喊个到,后面、后面也是将错就错……”
  她的睫毛纤长卷翘,眼眸似有湿漉雾气,带着些微惶惑,像是林间迷路的某种可爱小动物:“您可不可以原谅我们,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
  窗外微风吹拂,夜色缱绻。
  五彩辉映的虹光落于室内,浮光跃动,为她也镀上一层软绒的金边。
  谈隽池深长眼眸里意味不明,视线垂落在温兮语捏着自己衬衫的手上。小姑娘的手指纤细漂亮,可指尖微微发白,看得出用了些力道。
  今晚他的耐心要比往常多些。
  谈隽池收回目光,声线平稳道:“先松手。”
  温兮语哦了一声,慢慢松了手指,垂在身侧。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那您到底——”
  “看你表现。”
  温兮语:“啊?”
  男人淡淡掠她一眼,迈步往回走,温兮语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打算放过此事,赶紧跟了上去,嘴角欲上弯又硬压了下去:“教授,那咱们说好了喔,要是我表现得好,您就既往不咎……”
  谈隽池的脚步停了停,转过身来:“你同学的成绩,不关你事,值得么。”
  温兮语眨了眨眼——他这话是在说,既然是别人的成绩,她不必大费周章地每周来替人点名签到,现在被发现了也无需将善后的事情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
  温兮语想了下,认真说:“这件事本是因我而起,还是应该把它负责到底吧。”
  谈隽池不置可否,又听她道:“而且,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嗯?”他抬起眼睑。
  只见小姑娘桃花眼微弯,在一片澄澈明亮中软声道:“自然是因为想要更多地看见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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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然后呢,他什么反应?”故事听到这里,梁榛追问。
  温兮语深沉道:“有人说过,‘所谓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梁榛:“……”
  “得了吧。”她说,“我看是人家谈教授根本没搭理你吧。”
  “……”
  温兮语微笑——还真给她说对了。
  当时说完那句她自以为让人怦然心动小鹿乱撞的话以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别说是反应了,谈隽池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啊啊啊啊啊可恶!这个男人的心是金刚石做的吗?!”温兮语抱头抓狂一阵,忽然又道,“你说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
  温兮语煞有介事:“你听说过另外一句话吗,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所以……”
  梁榛沉吟片刻,嗤道:“你想说他其实爱你爱得深沉,看起来越是表现克制越是漫不经意,实际越是不可自拔越是沉沦迷恋?”
  是这个道理。
  温兮语翘了翘眼尾:“怎么,不可以吗?”
  梁榛:“现在可是大白天。”
  温兮语:“?”
  “做梦还请换时间。”
  温兮语:“……”
  还挺押韵。
  两人打打闹闹惯了,梁榛没继续跟她贫,一拍手道:“对了,咱们现在既然已经和谈教授说清楚了,那以后你还去上课吗?”
  “去,当然要去。”温兮语装模作样地挽了下耳边碎发,一脸娇羞,“这样明目张胆接近教授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过?”
  “我的妈。”梁榛呕了声,一言难尽,“温兮语,你认真的?”
  “真的呀,比金子还真呢。”
  已经做了两三年的室友,梁榛可太清楚温兮语跳脱的脾性了——总是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有时候她真想掰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以温兮语的性格,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都不奇怪。
  “得。”梁榛说,“你想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我奉劝你一句,悠着点,千万别玩脱了。”
  温兮语扬起下巴,自信飞扬地甩了一下头发:“呵,我看上去像是会玩脱的那种人吗?”
  梁榛默了一下,然后道:“噢,当然不像,毕竟那晚的二维码之歌可能是谈教授这辈子听过最优美的天籁了呢。”
  温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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