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第二年忽然陷入被包养的丑闻中,甚至还爆出了类似亲密照的照片,当时就陷入了绯闻之中,这么多年,黑子多于粉丝,这导致她的事业也没什么水花。
李晚桐上了车,先把梨子送了回去,然后回家睡觉,第二天一早就驱车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医院。
无痛胃镜是李晚桐早就预约好的。
做完胃镜醒过来,李晚桐忍着迷迷糊糊的头疼,拿着自己的胃镜报告单,可是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科室里没找到徐寒星,问了他的同事才知道,他在住院部。
李晚桐又往住院部去。三楼肠胃科的病房有些嘈杂,李晚桐顺着走廊往里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拿出小镜子来,在嘴唇上补了一层薄薄的浅色口红。不一会儿,就侧目看到了徐寒星,不过里面的场景一下子就让她炸毛了。
徐寒星站在一个病人的床边,微微弓着身子,幽深如潭的桃花眼专注地盯着病床上年轻女子,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周身带着清冷矜贵的气质,冷白的皮肤,在这样嘈杂的病房里也有清冷凉薄的抽离感。他轻抿薄唇,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摁在了那年轻女人的腹部。
虽然他的眼神平静专注,可是那个被他摁着的女子,脸已经红的像煮虾了。
简直是个勾魂夺魄的男妖精。难怪科室里的小护士们都给她起外号叫徐仙男。
“术后恢复的不错,保证休息,清淡饮食,安心静养就可以。”徐寒星收了病历本,转身要走。
那女孩却有些羞涩地开了口:“徐医生,你下周有时间吗?我想......”
“寒星哥!”还没等她说完,一道好听的声线就打断了女子的谈话。病房里的人全都转头看到门外去,一个相貌明艳,极为漂亮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
她在门边规规矩矩地站着,一身娃娃领的鹅黄色衣裙,看起来纯洁又无辜。
徐寒星抬头,看到了李晚桐,片刻的迟疑过后,朝她走过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李晚桐歪头笑了一下,乌缎般的头发散落在滑腻的肩头,过往男人的眼神都会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她的一双眼睛纯净至极,能让人忽略她眼底深处的魅意:“忙傻了吗?不是你叫我来的?”
“检查结果有事儿?”
李晚桐又笑了一下:“有事儿没事儿,寒星哥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病床上的女子咬紧了嘴唇,看上去十分不高兴。病房里的男女老少们都表现出了十分八卦的眼神。
“跟我来。”徐寒星说话间,已经往带着李晚桐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了。
他走的像是一阵风,李晚桐只能快步追上他,刚一进屋,徐寒星就带上来门,摘了眼镜坐下来,伸手对李晚桐说:“报告单拿出来。”
李晚桐顿时有点不爽,刚刚她对那个病人就像春风一样温暖,轮到自己这里就变成秋风扫落叶了?她双手抱臂,略带愠怒地看着他。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李晚桐更仔细地看清楚了他的五官。
他生的剑眉星目,五官俊朗,却又带着一种东方人独有的,寡淡的,疏离的美感。在这个圈子里,李晚桐见过的好看的人太多了,可是这些人在她眼里都没有徐寒星好看。
他再次提醒:“报告单,拿出来。”
李晚桐叹了口气,无奈地掏出了自己的报告单,递给了徐寒星,然后酸不溜地开口:“刚刚那个女孩儿长得还挺漂亮的,她对你好像有意思。”
徐寒星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看过报告单之后,似乎松了口气,他重新戴上眼镜,开始在纸上写处方:“慢性胃炎,回去注意清单规律饮食,我给你开了三样药,回去饭后吃,每样药都是一天三次。”
李晚桐继续追问:“怎么了,你对她是不是也有意思?”
徐寒星转头,目光落在她面上:“怎么,你希望我找女朋友?”
李晚桐连忙道:“当然不是!我是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所以我就要饥不择食,对我的病人下手了?”
徐寒星说的缓慢,语气里也没有丝毫苛责的意思,可是一个回合下来,李晚桐却觉得自己已经说不过徐寒星了。
李晚桐刚想说话,徐寒星却嘱咐道:“慢性胃炎虽然不是大病,但也要引起重视。”
李晚桐有点受不了了。虽然徐寒星这个人话不多,可是以前对她也不是这么冷漠的。她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开始抱怨起来:“徐医生,好歹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吧,你对我就这?”
徐寒星笔尖停顿,眸色深敛,几秒钟之后,他才说:“上班时间,不闲聊。”
李晚桐有点泄气了,她无奈地靠住了座椅靠背,一条腿也翘了起来,:“寒星哥,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你,是不是让你生气了,那我先走?”
徐寒星抬起眼,看到了里李晚桐被红裙包裹下玲珑姣好的身材,他看了一秒,目光又落在她面上:“下班之后。”
李晚桐不再啰嗦,她起身拎起了自己的小包,潇洒地走到门口,柔顺的乌发在她的肩头微动。
然后她转身,对着徐寒星眨眨眼,露出了比电视上还要好看的笑容:“那行吧,晚上见。”
第3章 你一个人来
李晚桐钻上车,把胃镜报告单和药都抛到了车后座,手里只捏着那张留有徐寒星笔记的报告单。
是的。徐寒星就是李晚桐做chun梦的对象,也是她喜欢了五年的人。十六岁的时候遇到徐寒星,第一次看到他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李晚桐就被深深吸引了,一直沉溺到现在。
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五年的时间,李晚桐对徐寒星的感情不但没有被冲淡,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她不知道徐寒星对自己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情,但是她确实不敢表白。一是因为徐寒星现在已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医生,甚至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患者,而自己只是一个岌岌无名的十八线。
而且,他还是自己父亲的学生。心里的道德感和自尊心让她一直忍到现在,可是感情却开始发酵,对她来说,已经快到极限了。最关键的是,徐寒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自已一丝一毫的喜欢。
再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吧,她默默地想。
徐寒星本来以为李晚桐是在开玩笑,直到在楼下遇到了邻居。
隔壁的程序员小哥邹旺旺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又十分八卦地对她说:“徐大夫,你门口站着一个大美女,长头发,大高个,可好看了,是你女朋友吗?都在那等你半天了!”
因为是外人,徐寒星并没有跟他多解释,只是说:“等多久了?”
邹旺旺立刻说:“最起码半小时了!我都想让她到我家坐坐了。后来觉得,你女朋友来我家坐也不太好,还好你回来了。”
徐寒星的眼神扫了过去:“那你还挺有眼光。”
果然,他一出电梯门,就看到了一身墨绿色长裙的李晚桐。雪白纤细的双臂露出来,站了半个小时,身形还是同样挺直,像是一只矜贵傲气的黑天鹅。她的手里握着一本书,正在看。
五年了,李晚桐周身的气质好像变了不少。
“来做什么?”徐寒星朝她走过来,浅棕色的风衣深蓝色的衬衫,配着黑色西裤,被他穿出浅淡的禁欲感。他的开场白万年不变,简单直接,从来不绕弯子。
李晚桐靠在门上,笑的柔情似水:“饿了,想吃你做的饭,顺便来聊聊白天你没说完的话题。可以吗?你不会嫌我麻烦吧。”
徐寒星侧身,掏出钥匙开门。李晚桐瞟了一眼他的喉结,灵巧的让出了一个足够他开门的位置。
“我没买菜,只做冰箱里有的菜,可以吗?”徐寒星先进门换了鞋,脱掉了外套。李晚桐跟在他身后,在鞋柜里找了找,连一双拖鞋都没有。
徐寒星的家跟他本人一样,宽敞干净整洁,但是却没有多少人气,像是流水线上的产物。
她叹了口气,脱了高跟鞋,直接赤脚走在地板上,跟着徐寒星到了厨房前面的吧台。她单手支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徐寒星处理菠菜和黄瓜。
徐寒星好像依旧吃素好几年了。
徐医生常年握手术刀的手,现在正拿着菜刀切菜,李晚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如果徐医生现在转身,一定能看到自己痴汉般的眼神。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脊背下面的线条隐隐可见。
“下次来之前给我发微信。”
李晚桐盯着他,那句“你让我在你家密码锁上录一下指纹不就行了”堵在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
“好。”
“你的胃炎虽然不是大病,但是也不能不重视,每天吃饭的时间要固定,还有,前两天我去湖杭市看老师了,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你有时间给老是打个电话吧。”
结果李晚桐却拒绝的异常果断决绝:”不打,他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都是他自己作的。”
徐寒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看李晚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也妥协了。他把肉和菜整齐地码到干净的盘子里,:“好,我去做饭,你到客厅里等会儿吧。“
徐寒星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发现李晚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餐厅了。她缩成小小的一团,赤脚踩在椅子的边缘,露出芽白细嫩的脚趾来,正在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慢慢走过来,把做好的菜放到桌上。轻蹙眉头问她:“怎么不穿鞋?”
李晚桐抬头,明显比他还要委屈:“你家里只有一双拖鞋!”
徐寒星看了两秒她的脚趾,又别过眼神,片刻之后,他走进了卫生间,拿出了一双新拖鞋。
李晚桐看着他走过来,立刻起身,想要把那双拖鞋穿上,徐寒星却已经蹲下身,把那双鞋放到她的脚底下了。
李晚桐默默穿上了拖鞋。徐寒星已经洗手坐下来:“吃饭吧。”
徐寒星做的菜总是色香味俱全,这是李晚桐一直都知道的。她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还没吃几次,碗边就被敲了敲:“细嚼慢咽。”
李晚桐眯着眼睛看着他:“徐寒星,你是我爸吗?”
徐寒星也眯起了漂亮的眼睛:“你自己有胃病你不知道?”
李晚桐戳了戳碗里白白胖胖的米饭,小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那时候跟现在差不多。”
徐寒星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李晚桐一字一顿地说。
——
李晚桐第一次见到徐寒星,是她十六岁那年,高二。
那是一个夏天,李晚桐坐在家门口的楼梯前,她忘了带钥匙,嘴里叼着棒棒糖,翘起了二郎腿。下午的阳光中,一个清瘦高大的男生冲着自己走过来。李晚桐当即就被吸引了目光。
男生渐渐靠近,李晚桐看清楚了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和素净的牛仔裤,白球鞋。他的手里拎着东西,腰板挺得很直,他走到自己面前,低着头俯视着她。他的眼神看上去无波无澜,里面却含着如水的情绪。
“你好,请问这是李老师家吗?”
十九岁的徐寒星,清贫且从容,骨子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礼貌疏离。从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李晚桐第一次看出了脆弱的破碎感和冷淡的疏离感。
而那只是一双眼睛而已。
李晚桐扬了扬头,一双大眼睛里喊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爸还没回来,我没带钥匙。”
徐寒星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然后站到了李晚桐身边。夏日的威风吹过来,李晚桐的鼻腔萦绕着徐寒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不是多么高档的洗衣粉,但是李晚桐却很喜欢那味道。
所以在后来徐寒星和自己爸爸谈话的时候,李晚桐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听着两人的谈话。
李晚桐的父亲给徐寒星申请了到了一个出国深造的名额,两人正在讨论他要不要出国的事情。
父亲说完这个之后,气氛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李晚桐忍不住打开了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徐寒星站在当地,紧紧皱着眉,甚至连拳头都握了起来。他的皮肤甚至都泛起了浅淡的薄红,连李晚桐的情绪都被感染到了。
他最后说:“老师,我选择放弃这个名额。”
长久的沉默之后,客厅里传来了父亲长长的叹息声。似乎是害怕伤害徐寒星的自尊心,他字斟句酌地说:“寒星,你是老师最优秀的学生,当然如果你因为家庭情况不能出国深造,也可以选择在国内读研究生,可是条件毕竟比不上国外,如果你需要的话,老师可以资助你。”
“谢谢老师,不用了。”纵然少年的心里很痛苦纠结,但是回答的却异常坚决。
十六岁的李晚桐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留学机会,即便是因为有人资助。
所以徐寒星离开之后,李晚桐疑惑地问自己的父亲。
父亲只是回答:“他有他的理由,是他的家庭原因,爸爸不好多说。”
李晚桐垂着头。她那时候年纪还小,也没见过什么人间疾苦,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徐寒星这种人存在。
她摇了摇头,想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父亲却从背后叫住了他。
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忽然用商量的口吻对她说:“桐儿,这位哥哥不容易,爸爸照顾不到的时候,你也要对她好一点。”
这一句话,李晚桐记了五年。
——
晚上十点多。徐寒星的车开到了李晚桐家楼下。临下车时,徐寒星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准确的三餐用餐时间。
李晚桐接过纸条。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佛珠。东西不贵,是她到寺庙求的开光佛珠。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医生被病人家属捅刀的新闻,弄得她心惊肉跳,迷信这个佛珠会给他带来平安。
“不做手术的时候戴上它可以吗?就是一个讲究,说是可以保平安的。”
徐寒星迟疑了片刻,接过了佛珠。
“好。我会戴着的,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李晚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转身下了车。没到十秒钟,她就听到了徐寒星的汽车启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