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开牧场——南坡鱼
时间:2021-10-14 09:14:16

  说到腾格里的惩罚,阿妈还真信了,可这话怎么好跟那日家里人说?那日再讨厌,人家都是一家子。
  “算了,别管她了。”阿妈叹着气把萨仁赶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阿古拉又来了:“萨仁,我阿妈让我请你去我家看看那日。”
  “我去看?我又不是医生。”
  阿古拉叹口气:“其实我觉得她说不了话挺好的,免得到处惹事生非。你不用过去了,忙你的吧,我去跟我阿妈说。”
  萨仁见他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愁容满面,就知道他也在着急。
  也是,家里人突然就哑了,还查不出病因,能不着急嘛。
  她想起这家人对自己的好,心软了,干脆道:“我阿妈说没准是腾格里的惩罚,那日最近不是总乱说话嘛,腾格里就惩罚她不能说话,没准过阵子自己就好了呢?既然看医生都没用,就让她放松心情,多存善念,或者去祭祭敖包呢?”
  敖包汉语的意思是堆子,就是石块堆积成的包,一般建在高处,圆锥形,有大有小。
  蒙古族崇尚敖包,遇到大事都要祭敖包,祈求平安也会祭敖包。
  阿古拉听到这个提议眼神一亮:“对,确实该去祭祭敖包!谢谢你,萨仁,我这就回去跟阿妈说。”
  等他走了,达愣爷爷从包里出来,伸手点点萨仁:“你啊!”
  就这两个字,把萨仁惊到了,难道达愣爷爷猜出是自己弄哑她的?
  她凑过去接过达愣爷爷手里的狗食:“爷爷,我怎么了?我也是猜的啊,腾格里在看着呢,那日总这样折腾迟早会出事。”
  达愣爷爷摸摸她的麻花辫,叹口气:“是啊,腾格里看着呢,咱们都要心存善念。有时候用用手段也没什么,可千万别用惯了,不然迟早会出事!”
  爷爷这是知道了,还默许了?萨仁郑重道:“知道了爷爷,您放心。”
  阿妈叫他们吃饭时,支部的发电机响了起来,这台发电机应该是旧的,声音轰隆,让人烦躁。
  阿妈正奇怪呢:“晚上才点灯嘛,怎么白天就开了机子?”
  这时大喇叭里就传出了刘队长的声音:“大家注意了,今天所有任务都暂停,一起到支部来开会,吃完饭马上来。”
  阿爸一拍大腿,兴奋道:“总算要猎獾了,再等下去这草原就要被掏成筛子了。”
  三哥却没精打采的坐在一边,饭也吃得很少,萨仁伸手推推他:“三哥,你今天一大早去干什么了?”
  三哥打开她的手:“大人的事少问。”
  萨仁总觉得他是去跟他的朱丽叶约会了,她对这姑娘还挺好奇的,可三哥显然不想多说。
  等吃完饭大家一起去开会,又碰到了那日,她阿妈请假去准备祭敖包的东西了,那日跟在阿古拉身后,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痛哭过,眼皮都肿着。
  萨仁不是圣母,但她真心希望这姑娘经过这次后能收敛点,毕竟两家关系不错,看在那日阿妈跟阿古拉的面上,她都希望能跟那日和平相处,但前提是她不要再这么作。
  人都到齐了,刘队长就开始讲话,还是他的作风,一堆套话,最后提到萨仁贡献了药方,今天不放羊了,别的活也都停一停,大家一起去找獾洞,把肉块扔到獾洞里,再等着抓獾。
  大家听到是萨仁贡献的药方,想到上次她提议整个旗里一起用药猎獾,都觉得她是刘队长的狗腿子,只知道拍马屁。
  还有几个老爷子一听还是用药都急了,还是达愣爷爷站出来说了昨天的实验。
  刘队长向来说一不二:“实验我们做了,肉也都用药泡好了,你们照做就行。放心出不了事,出了事我负责。”
  这话都说了,大家还能怎样,从冬末大家就一直受獾洞所苦,填了一个转天就给你挖出两个来,烦不胜烦。
  大家各自去领肉,刘队长分配好了区域,就骑着马带着狗出发了。
  萨仁还是跟那日,李红英,陶芬芳一组,还是那个位置。
  那日说不了话,阿古拉本想给她请假,可她不肯,上马跟在萨仁身后。
  李红英凑过来问萨仁:“她真哑了?会不会是装的啊?”
  萨仁能说什么,只好道:“刘医生说是心理原因,应该过阵子就好了吧。”
  陶芬芳等四人拉开点距离才跟萨仁说:“萨仁,你小心点,开会时她就站在你身后,看你的眼神跟看仇人一样。”
  萨仁谢过她的好意,看来那日是不会改了,也对,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嘛,她可是挺到最后,才被男女主角发现是反派的人物。
  到了地方,大家四散去找獾洞,萨仁的狗最给力,很快找到一个獾洞,她扔了两块肉进去。
  巴音已经按捺不住,两只前爪激动的开始挠地了,显然它闻到了獾的味道。
  萨仁喝止住它,耐心等了二十来分钟,刚要放巴音进去,就见獾洞里黑影一闪,有只獾窜了出来,摇摇晃晃的贴着地窜出两步,就晕倒在地。
  萨仁心中大定,昨天实验用的是狗,到底没用在獾身上过,她心里还有点不把稳,担心会失败。
  巴音却犹豫起来,凑到这只獾跟前嗅了嗅,这种獾很凶猛的,牙齿尖利,能咬死比它大的牲畜,甚至能肢解了拖走。
  可现在这只獾居然像只猫一样在草地上趴着蹭?
  萨仁觉得自己都能从巴音脸上看出惊讶的表情,她轻笑一声:“巴音,上啊,把里边的也拖出来,不要咬破皮啊!”
  巴音这才冲进獾洞。
  这个獾洞里有四只獾,萨仁把它们捆了后腿绑起来,接着找!
  药很有用,大部分獾自己就跑了出来,赤那也派上了用场,咬住獾的脖子拖给萨仁。
  其他人也一样,特别顺利。
  只那日每次看到摇晃的獾出来,她心就揪得难受,好像是看到了自己!
  萨仁居然有这样的本事,那她肯定能把自己毒哑!一定是她做的,问题就出在那些清凉的水上。
  那日心里一遍遍骂着,琢磨着要怎么报复萨仁,她心里有事,绑獾的时候也不用心,绑了一串,直接挂在了马鞍上。
  等她们负责的地方找完了,四人凑到一起数了数,萨仁找到的最多,有十四只。
  那日有十只,李红英七只,陶芬芳八只。
  李红英不由感慨道:“萨仁,你太厉害了吧,不只会配药,找的还这么快?”
  那日心中冷笑,这次萨仁会立功,她的惩罚刘队长会给她消了,没准还会有奖励。
  可凭什么啊!这明明是下作的法子!那日不自觉得替獾设身处地起来,简直要气炸!
 
 
第15章 药黄羊
  回支部时,那日一路走在前边,谁也不理。萨仁也没在意,快到队里时,那日的马突然就惊了,人立起来。
  萨仁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过去,免得带累自己的马,李红英她们就更不敢过去了。
  其实那日从小骑马,这种情况趁机滚下来就行了,可她不想再在萨仁面前丢脸,硬挺着搂住马脖子不肯下来。
  她的马嘶吼几声,猛的转了个圈,她坚持不住,张大嘴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来,手一松,滚下马来。
  萨仁见她这时下马,都快气死了,马人立时从后边滚下来赶紧避开基本是不会受伤的,马转圈呢你再下来不是找死吗?
  虽然厌恶那日,可她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是马上拍马过去,甩起马鞭赶开那日的马,幸亏她及时过去,那日差一点就被马踩在脚下。
  受惊的马一蹄子就能把人踩骨折,万一踩到要害部位,当场没命也是有可能的。
  那日都快吓死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李红英跟陶芬芳也都喊了起来。
  “没事吧!”
  “她的马怎么了?”
  一般的马惊了,都是狂奔,可那日这匹马被萨仁赶开后,还在那儿转圈,像是想把背上的东西给甩下去。
  萨仁见那日没事,就看那马,左后腿明显有伤。
  “它被獾咬了!”
  大家正不知所措时,阿古拉那组回来了,阿古拉跑过来一眼就看出情况,拔出腰刀把马身上的缆绳砍断。
  那马这才停下转圈,轻吁着,如释重负的样子。
  萨仁赶紧过去看那日,阿古拉也没管马,先去看那日,结果那日已经晕了!
  萨仁帮着检查了下:“没事,应该是吓晕的!”
  “吓晕的?”阿古拉皱眉,那日不该这么胆小啊。
  “你要不信就让赵医生帮忙看看吧。”
  阿古拉忙说:“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觉得以她的性子不可能被吓晕。”
  那日确实是被吓晕了!
  赵医生等她醒过来后又替她检查一遍,浑身上下哪也没受伤,马也没踩到她,不可能有内伤,不是吓晕是什么。
  那日也说不了话,阴沉着脸,跟大家伙都欠她八百万一样。
  李红英就哼了一声,小声说:“又没人害她,总装出这样子干什么?”
  那日恶狠狠地瞪着她,怎么没人害她?要不是萨仁提出药獾,要不是她弄出的这药,她怎么可能会出事?
  萨仁没多留,救她只是日行一善,也不指望她道谢,见她醒了就出去了。
  阿古拉跟着她出来:“萨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那日肯定会出事。”
  “顺手的事!”
  阿古拉更不好意思了,那日被萨仁救了,还给人家脸色,真是不懂事。
  外边人声鼎沸,出去猎獾的都回来了,全都收获满满。
  “萨仁,你这法子太好了,我们平时猎獾可费了老劲,一天也不一定能掏一窝,这次居然一网打尽!”
  “对啊,萨仁,你真是太厉害了!要是用刘队长的法子,那獾肉就得全扔了,还是你这法子好,獾肉还能吃。”
  大家如众星捧月般围着萨仁,声音都不小,里边的那日更是气得不轻。
  她差点被马踩就是因为那只獾没被咬死也没被药死啊。
  她想找纸笔写点什么,却听外边刘队长也夸起了萨仁:“没错,萨仁确实厉害,这法子也值得推广,不过大家也要记住一定把獾给绑紧了。那日不就是没绑紧,那獾在路上就把她的马给咬了,差点出事。”
  “她可是咱们查达的姑娘,怎么还犯这种错?”
  医务室里的那日差点把牙咬烂,自己居然成了反面教材?她也太倒霉了吧,难道真该跟阿妈去祭祭敖包?
  萨仁还以为刘队长见大家夸她,会觉得她太出风头,压过了他这个队长。
  哪想到刘队长笑得跟过年一样乐呵,一边做总结一边安排明天的任务。
  “每家上缴十只,其他的自己留着,明天这些獾体内的药就会代谢干净,到时候我会叫人来收购。”农区有农业税,也就是交公粮,牧区自然也有,大家一听只上缴十只,更开心了。
  一家怎么也有几十只,去年秋冬都没收入,只有些补贴,现在一下子几十只獾,獾皮能卖不少钱,獾肉不太好卖,自己留着吃也行啊。
  刘队长又单独留下了萨仁:“你的处罚就免了,你家的獾也不用上缴,再给你放三天假。”
  这么好吗?萨仁有点不敢相信:“然后呢?”
  “然后我们药黄羊!”
  刘队长越说越兴奋:“黄羊皮可比獾皮贵多了,而且他们是群居,更好下药。”
  萨仁皱眉,对獾这种东西,她总觉得是老鼠,就该一网打尽。
  可黄羊,好像后来濒危了吧。如果它们数量太多,糟蹋草原的话,可以猎食,真要一群群的药倒,生态会失衡的。
  萨仁想起达愣爷爷一开始的反对,终于明白了他说的草原规矩是什么。
  “刘队长,黄羊是草食动物,我这药只针对杂食的獾,泡了肉有效,撒到草上不见得有效啊。”
  刘队长今天看着大家跟捡蘑菇一样捡獾,乐得都快找不找北了,虽然他来了查达没能让牛羊增产,可猎獾除獾,这也算是完成生产任务啊。
  如果能大批量的猎到黄羊,那可就立大功了。
  萨仁的回答不是他想听的:“先试试嘛,不管是獾还是羊都是哺乳动物,能有多大差别,用你的药泡点干草,扔到黄羊出没的地方,我就不信它们不上钩。”
  萨仁知道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利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好说:“行,那我试试吧,不一定有用。”
  回去时,她发现自己家包前围着不少人,旁边还堆着很多獾,一个个绑得结结实实的。
  跟阿爸关系不错的巴雅尔叔叔见她回来了,就笑着迎上来:“咱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药个獾就大英雄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萨仁不知道大家苦獾久矣,见她轻松解决,自然觉得她厉害。
  她客套两句,巴雅尔叔叔的女儿娜布其跑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萨仁,我阿妈让我给你送来的。”
  萨仁打开一看,里边是十好几块冰糖,草原上不缺肉,但各种调料十分匮乏,她刚来时阿妈还跑到知青点的医务室里要了一点点红糖。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给你的就收着吧,你不知道,我家养的细狗死了,还得借别人家的狗来猎獾,可你这法子一出,就用不着了啊。”
  巴雅尔叔叔也说:“萨仁,收着吧,你帮我们挣得比这可多多了。”
  除了巴雅尔家,别家也都过来送了一两只獾,有一家一下子给了五只,他家儿子多,分配的那片草原獾也多,一家子就弄了七八十只,给队里十只,再给萨仁家五只,自家还留不少。
  不只是獾,也有像巴雅尔家送点吃的用的,阿妈一开始还记着谁家送了什么,后来太多了,整个查达的人都来过,哪里记得清。
  就连收获不是很丰盛的知青们都送来了好几只。
  等人走了,达愣爷爷才感叹道:“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以前是族长,后来解放了,因为是少数民族没有折腾成分问题,但族长却是当不成了,有支部有队长一切听党指挥嘛。
  达愣爷爷也感念国家,积极投入现代化建设,从没抱怨过。可今天的盛况,让他再次想起了家族使命,他让阿爸倒了马奶酒,切了盘肉,一个人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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