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你的荣光
时间:2021-10-15 10:08:44

  韩生义:“昨天七连败的时候,你就该认清现实了。”
  楚酒酒:“……”
  她不说话了,这边的韩生义还在说:“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跳,多冷啊,你穿外套没有?”
  昨天他就提过这个问题,被当场抓包,足足训了她三分钟,想起昨天挨训,楚酒酒不高兴的握着听筒,“当然穿了,我又不是没记性。”
  韩生义轻笑一声,“我知道,你的记性都是选择性起作用的。”
  楚酒酒:“再埋汰我,我就不理你了。”
  韩生义一秒改口,“我错了。”
  过于爽快,以至于楚酒酒一点都没有赢家的快感。
  韩奶奶听到韩生义说出这三个字,不禁把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了韩生义的身上。
  现在是深冬,天气特别冷,屋里还好,但是也要穿着毛衣,韩生义刚才进来的时候,把外衣脱了,现在上身就是一件韩奶奶亲手织的棕色毛衣,还有楚酒酒给他织的撞色围巾。
  楚酒酒的手艺是一年比一年好了,织围巾,已经成了每年入冬后她的必修课,每年的颜色不一样,花纹也不一样,今年楚酒酒不知道从哪学到了新本事,还在围巾上织出了不同颜色的格子。
  一条长围巾,被她用蓝灰黑白四种毛线,一对正方形一对正方形的往下织,最后的收口上,还编了一排穗子,楚酒酒说,这是外国流行的一种花色,叫什么……八宝大牌色。
  韩奶奶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八宝粥怎么还能跟蓝灰扯上关系,但不可否认,这条围巾真的挺好看。
  楚绍从军区回来,看见的时候还找楚酒酒要,但是楚酒酒瞥了他一眼,说这是韩生义专属围巾,如果他想要,要么自己织,要么让别人帮他织。
  就是再笨,听到这话,也应该察觉到一点东西了。楚绍知道她这是暗示自己,去找温秀薇要,本来他还有些不确定楚酒酒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他不用再怀疑了。
  目前他们的状态就是,楚绍知道楚酒酒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和温秀薇的事了,但是他们装作不知道。而楚酒酒他们也知道楚绍知道这些人已经知道自己和温秀薇的事了,他们同样装作不知道。
  ……
  幸好这不是电视剧,没有多少戏剧的情节,不然再套娃几次,连当事人自己都要蒙圈。
  按理说再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可是,他们找不到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合适的时机,再加上,现在这样的氛围,大家都觉得挺舒服的,就没人愿意做第一个把事情摆在明面上的那个人。
  以至于可怜的韩奶奶,到现在还是被众人蒙在鼓里。
  她不知道那边的两人已经私底下好上了,她的注意力,还都在自己的亲孙子身上。
  韩生义把肖宁他们都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楚酒酒,还把方为平说的那些事,也跟她复述了一遍,楚酒酒听的惊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抱着电话足足说了半个钟头。
  要是这样打电话的人是二宝,刘语珍早就开始训她了,但这是楚酒酒,刘语珍不好意思说她,就只能看着自己家的通信费飞速上涨。
  涨的再多,一个月也就是几块钱,聂白出得起,刘语珍知道这一点,但她这人,是很典型的妈妈形象,为人厚道,生活节俭,碰上一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楚酒酒,她是既觉得稀罕,又觉得心痛。
  楚酒酒一聊起来就没完,所以每一次,都是韩生义看着时间,到点了就制止她,告诉她,该睡觉了,洗个澡,关门关窗,洗完就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晚上别着凉。
  韩奶奶离得远,她听不见那头的楚酒酒说了什么,只能看到,韩生义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大,耐心的等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去睡吧,等你回来就带你去。”
  又说了几句,然后韩生义才把听筒放下,站起身来,他对韩爷爷和韩奶奶说:“爷爷奶奶,我上楼了。”
  韩爷爷眼睛黏在报纸上,他点点头,“去吧去吧,早点睡,别熬夜啊。”
  韩生义:“我知道,您放心。”
  说完,他又对韩奶奶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走上了楼梯。
  韩奶奶目送他上去,等听到关门声,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的站起来,走到离韩爷爷最近的位置,她坐下来。
  胳膊撑着扶手,韩奶奶问韩爷爷:“老韩,你有没有发现,生义对酒酒管的越来越多了。”
  韩爷爷头也不抬,过了两秒,才神游天外的回答了一句:“留着吧,明天早上我再吃。”
  韩奶奶:“……”
  哗啦一下,韩奶奶抢过韩爷爷手里的报纸,后者吓了一大跳,表情相当无辜,“怎么了?”
  韩奶奶顿时有种不想再理他的冲动,但不理他,她这事,也没法跟别人说了。
  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韩奶奶阴恻恻的看着韩爷爷,大有他要是再听错,就把他耳朵割下来酱了吃的意思。
  韩爷爷:“……有吗,他们几个关系一直都挺好的,我看着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韩奶奶:“你俩眼睛长着是用来当摆设的么。”
  韩爷爷:“……”
  韩奶奶继续说:“天天就知道忙外面,家里你也不看看,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现在咱们家,是楚绍和秀薇关系更好,自从酒酒大了,楚绍就不怎么管她了,除非涉及到安全和原则问题。可生义呢,跟楚绍反着来,我看他现在是一年比一年管的宽,酒酒没跟他翻脸,也算是好脾气。”
  见韩奶奶说的这么认真,韩爷爷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好像……好像是这样,以前确实变化不大,也就是去年开始吧,韩生义除了上班就是盯着楚酒酒,对她的照顾,比楚立强都细致了。
  这么一想,韩爷爷也觉得奇怪起来,韩生义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小时候楚酒酒黏着他,就是因为他特别随和,只听不说,是特别好的倾听者,可现在倾听者变成了管理者,楚酒酒自己还没意识到,因为她习惯和韩生义在一起了,等她意识到,估计要在家里掀起一场个人性质的觉醒运动。
  ……
  想到这,韩爷爷又佛了。
  他害了一声,“管他们呢,大不了就是闹两天,生义现在上班了,接触的人出现了变化,性格上出现一点变化也是正常的,没事,孩子嘛,闹一闹多正常,你也别想太多了,这算什么啊。”
  韩奶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她跟韩爷爷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一样,韩爷爷的关注点在楚酒酒会不会生气上,而韩奶奶关注的重点,是韩生义怎么突然转性了。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韩生义这人啊,他长得像他爸,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他一点没遗传到他爸温润善良的性格,反而是遗传阮梦茹多一点。
  她恨阮梦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心计真他娘的深,而且特别能忍,在她举报之前,韩奶奶从来不知道,她原来对自己家是这么的无情无义,对她的丈夫和儿子,更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她能装,韩生义也特别能装,她为达目的誓不罢休,韩生义也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唯一的区别是,韩生义骨子里,内心深处,还是有原则的,而阮梦茹,毫无原则和底线这两个东西。
  也因此,韩奶奶知道,韩生义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所在,楚绍和楚酒酒都有自己的爱好,可韩生义没有,他不会凭兴趣去做一件事,只会凭目的,和重重计算分析之后的结果。
  那么问题就来了,对楚酒酒管这么多,他有什么目的?该不会是想控制楚酒酒,让她只听他的话吧。
  韩奶奶只猜对了一半。
  他确实是想让楚酒酒多听自己的话,却没想过要控制她。
  不再一起上学,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楚绍对这一点无所谓,因为他们是亲人,哪怕相隔千万里、几十年不见,他们都是亲人,而且感情一点都不会少。可韩生义不一样,他只是楚酒酒的朋友,以及一个名义上的邻家哥哥,两人分开的时间太长,他会有自己即将被取而代之的不快感。
  两年前,楚酒酒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她的反应是,跟韩生义撒撒娇,把自己在想什么说出来,说完了,就没事了。而韩生义的反应,就是暗地里多跟她相处,多跟她聊天,管着她在生活中的一切小事,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让她听且只听自己的。
  这应该是韩生义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第一次作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多么大方的人,某些问题他随和,某些问题他强势的要命,不然的话,前世的他,也不可能走上那个位置了。
  到底还是年轻,做事看着老道,其实依旧莽撞,他忘了楚酒酒不是那些他想要利用的人,也忘了对于楚酒酒,他是付不起失败后的反噬代价的。
  ——
  温秀薇这些日子在老师家住着,说等腊月二十八再回来,楚绍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才能放假,楚酒酒倒是早就放了,不过她在军区住了好几天,然后才回到了市区。回来的时候,她还带着大宝和二宝,她今天回来,是因为跟齐宝珠约好了一起去逛百货大楼,买点年节需要的东西,二宝听了,要一起来,然后大宝是被刘语珍踹过来保护二宝的。
  不知道是年纪大了的原因,还是楚酒酒经常出现的原因,齐宝珠现在对陌生人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跟二宝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能说上两句话。
  二宝是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小姑娘,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一个样,这让齐宝珠压力小了不少,平心而言,她挺喜欢二宝的,就是二宝的哥哥,长得凶了吧唧,他一出现,齐宝珠就不敢说话。
  楚酒酒也有点无奈,几个人逛了一上午,然后,楚酒酒就用买的东西太多的理由,先把大宝打发回家了。
  大宝除了长得凶,剩下的全是优点,爱护妹妹,尊敬姐姐,该拎包就拎包,该付钱就付钱,是个特别听话的逛街小弟。
  现在人家不想带他了,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拿着各种糕点炒货,就回楚家去了。
  等他走了,三人相视一笑,楚酒酒问二宝:“聂婶婶怎么对你还是这么护着。”
  都十四了,按理说,可以放开一点了。
  二宝撇撇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那个人,我在学校里受欺负,我妈不放心,总觉得我在外面也会受欺负。”
  那个人,特指当年刚入学就欺负二宝的人,在他们班,除了这位同学,其他人对二宝都挺好的。
  楚酒酒听得多了,齐宝珠却是第一次听到,“那个人是什么人?”
  楚酒酒扭头,对她解释:“二宝班上的一个恶霸,一开始揪她辫子,对她恶作剧,后来被大宝揍了一顿,但还是不消停。”
  齐宝珠有点愣,“没人管吗?”
  太无法无天了啊。
  楚酒酒摸了摸鼻子:“这个……没法管啊,那人被揍以后,就不恶作剧了,只是没事讽刺她两句,比如说她穿的不好看,头发黄,是个黄毛丫头之类的,他一这么说,大宝就去揍他,要是闹大了,那人的爸爸也揍他,这几年下来,大宝揍他都揍的没脾气了,现在他爱说就说去,大宝都不想搭理他了。”
  齐宝珠:“……”
  她很费解,“这人是脑子有毛病吗?”
  楚酒酒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我就是这么想的,天生欠得慌。”
  二宝:“其实我现在也会反击啦,而且全班同学都向着我,他已经不怎么跟我说话了,期末考试前,有人偷了我的铅笔,还是他帮我找到小偷,给我还回来了。”
  “但是我妈妈还是觉得,我是特别容易被人欺负的性格,就总是让我哥跟着我,没必要,如果真的有危险,我也是可以揍趴下几个人的。”
  楚酒酒:“……”
  齐宝珠:“……”
  这个她们信,毕竟二宝的回旋踢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她们三个在大街上瞎溜达,午饭时间到了,她们不知道该去哪吃饭,齐宝珠不常出门,二宝不是当地人,她们能依仗的向导,就只有楚酒酒一个。
  可楚酒酒也不知道该去哪吃饭,就只能随缘,走到哪算哪。
  来到一个雕梁画栋的国营饭店外面,看着气派的匾额,二宝感叹:“这里一定很贵,咱们吃不起吧。”
  楚酒酒同样仰望了一下,很悲伤的说道:“你是对的。”
  齐宝珠也抬着头,视线稍微一转,她愣了一下,然后叫楚酒酒:“那个,是不是韩生义?”
 
 
第121章 
  这家饭店在清朝是一个寺庙,离皇城根那么近,自然也是达官贵人们常来的一个地方,解放后收归国有,充当过好多单位的地址,最后是一个美术馆的旧址,但是美术馆前些年被取缔了,又过两年,这里就开了一个大饭店。
  这里比较幸运,屋子没被拆了,也就是外墙上刷了不少红色的标语,牌匾原来是某个书法大师写的,后来开这个饭店的人,从语录里挑出几个主席写的字,做成了新牌匾,有这个牌匾在,也没人敢来惹事。
  韩生义在里面跟人吃饭,付钱的时候,他跟对方拉锯了一会儿,最后,韩生义像模像样的放弃,让对方掏了钱。
  韩继彬看他这么快就同意让自己掏钱了,心里更加坐实,韩生义是真的变了性子。
  这个饭店的价格比一般的饭店贵,和粤菜大酒楼差不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才吃得起的地方,韩生义刚才一连点了好几个菜,他们才两个人,肯定吃不上。
  他俩坐在靠窗的位置,韩生义背对着她们,从楚酒酒的角度,可以看到韩生义的侧脸,可韩生义看不见她们几个。
  楚酒酒皱着眉,她看向韩继彬,再三对比之下,才确认了,他就是那个经常给韩爷爷韩奶奶送感情牌的养子,韩继彬。
  可是,韩生义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吃饭?而且看韩继彬面带微笑的样子,他们俩聊的似乎还挺好。
  感觉不是进去打招呼的时候,楚酒酒转过身,对齐宝珠说:“生义哥应该在忙,咱们去别的地方吃吧。”
  齐宝珠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然后对楚酒酒点点头,“行。”
  二宝最好打发,就是给她一个窝头,她也不挑。
  三人很快就走了,韩生义不知道她们几个来过,还在跟韩继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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