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你的荣光
时间:2021-10-15 10:08:44

  楚绍和韩生义都在听她发泄,听了一会儿,他俩对视一眼,韩生义垂下眼,没说话,楚绍抿了抿唇,开口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她还改了一个我的工分呢,可是,你有证据吗?就算你现在出去说,谁信啊,就是陈大红,她都不会信你说的话。”
  楚酒酒气恼道:“就没办法揭开她的真面目吗?”
  楚绍:“再厉害的狐狸精,也有藏不住尾巴的一天,她在青竹村待了多久,你又在青竹村待了多久,先等等看,总有机会的。你可别头脑一热,就凑上去,还有你那种奇奇怪怪的、暗中嘲讽的说话方式,在她面前也收起来,周小禾的心脏都长成莲藕了,上面全是心眼,你什么意思,她一琢磨就明白了。”
  楚酒酒憋屈的要命,明明知道了她是这种人,可她还不能揭发她,这太过分了,简直就是要她压抑自己的本性!
  ……
  受自己妈妈的影响,楚酒酒很喜欢跟别人辩论,尤其喜欢为人打抱不平,随便一点不公的小事,就能引起她的战斗精神。在现代的时候,也就是她年纪小,假如她再大一点,那她一定是键盘侠中的键盘侠,假以时日,便能称霸整个网络。
  ……
  知道楚绍说的有道理,但楚酒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楚酒酒撑着自己的下巴,没多久,就从义愤填膺变成了半死不活。
  没人再说话了,楚酒酒蔫了,楚绍则在回想他认识周小禾以来的点点滴滴,他想知道自己除了那个工分,有没有还吃过什么亏,韩生义则双手垫在下巴下面,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墙壁,过了好一会儿,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韩生义疑惑的声音。
  “周小禾和陈二柱不是没关系吗,为什么陈二柱会帮她一起陷害陈大红?”
  楚酒酒把头扭过来一点,她想了想,回答道:“不清楚,可能他们俩私底下认识?不过今天赵连长都快把陈二柱打死了,他应该跟大家一样,都不知道他们认识。”
  楚绍:“也有可能是周小禾对陈二柱许了什么好处,陈二柱懒汉一个,一点出息都没有,兴许周小禾收买了他。”
  楚酒酒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恍悟道:“噢噢!我知道了,她应该是抓到了陈二柱的把柄,要挟他做这种事。今天在队部,他只是看了一眼周小禾,周小禾就特别凶的瞪了回去,陈二柱被瞪以后,连头都不敢抬了,他这么怕周小禾,周小禾是不是打过他呀。”
  不好说啊,周小禾表面和善,背地里其实城府极深,那她表面柔弱,背地里也有可能力气极大,打几个男人不是问题。
  韩生义拧眉:“她认识陈二柱,还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打过陈二柱,而陈二柱不敢往外说,便听她的话,什么都帮她做。这说得通吗?我不认识陈二柱,但我知道他跟他弟弟陈三柱住在一起,陈二柱这么傻,如果他被人虐待威胁,他弟弟肯定会知道的,难道他不会去跟周小禾讨公道?陈三柱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偷东西、放火、调戏妇女,这些事他都干过,他可不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楚酒酒和楚绍对视一眼,她不太确定的说道:“那就是周小禾收买他了?”
  韩生义:“那陈二柱为什么会怕她,只是给钱办事的话,在陈二柱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周小禾供出来了,可他不仅没说,还很怕她,这又是为什么?”
  楚酒酒:“……”
  她被问懵了。
  她怎么知道!
  她是好人啊!怎么会知道变态和人渣的想法!
  楚酒酒大脑要爆炸了,她的生活阅历太少,很多事情,除非她见过类似的,不然她真的没法想到关键点上去,倒是楚绍,在青竹村生活了三年,见过各种八卦之后,他已经咂摸出一点门道来了。
  楚绍想起韩生义之前说的,陈二柱和陈三柱住在一起的事情,他问:“陈三柱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
  仔细想想看,让一个老光棍脱光了躺到寡妇的床上,如果他们都不知道周小禾的真面目的话,八成就会以为,这是陈三柱教给他的。
  很典型的流氓行为,很像是陈三柱的手笔。
  可是问题又来了。
  周小禾怎么连陈三柱都认识???
  她一个民兵连长的媳妇,怎么还跟村里最出名的混混兄弟有来往?
  三人同时陷入沉思,韩生义和楚绍很快就有了猜测,但是他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出来。毕竟这还有个楚酒酒,当着她面说那种话,感觉怪怪的,像是带坏小孩子。
  下一秒,他们顾忌的楚酒酒也猜到了,她刷的一下站起来,十分兴奋的喊道:“我知道了!周小禾跟他们认识,还不让别人知道,是因为她出轨了!她跟陈二柱有一腿!”
  楚绍被她喊的耳朵发麻,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皱眉道:“小点声,你不怕外面有人听见啊。”
  楚酒酒回答的相当理直气壮:“不怕啊!出轨的又不是我,别人听见怎么了?”
  楚绍:“……那也小声点,如果不是呢,你让别人怎么想?”
  楚酒酒撇嘴,“不是就不是,谁让她先鬼鬼祟祟的,而且她这种人,我就是说错了,也不会跟她道歉。”
  韩生义给她倒了杯水,趁她喝水的时候,他对楚绍说道:“可能不是陈二柱,而是陈三柱,陈二柱的长相……”
  斟酌片刻,他用了一个尽量好听的词,“他长得这么老成,周小禾应该看不上他。”
  长相是其次,主要是他的智商,实在是太感人了,很难让人升起兴趣来。
  ……
  陈二柱三十多岁,长得又老又丑,陈三柱的长相也没好看到哪去,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他年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且他总是在女人堆里钻,会讨人欢心。如果说周小禾真的有情夫,百分百就是这个陈三柱了。
  然而,说再多,他们都是在这里没证据的瞎猜,除非能亲眼看见,不然只能算作捕风捉影,根本没法把周小禾怎么样。
  韩生义:“周小禾这些年在村里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大家都知道,她不怎么出门,要是他们有私情,那也应该是陈三柱去找她。民兵连昼夜巡逻,赵连长巡逻的时间比其他人更多,等他走了,周小禾在家里干什么,他也就都不知道了。”
  楚酒酒一听,立刻建议道:“那咱们就等赵连长再去巡逻的时候,趴她家墙头上,来个瓮中捉鳖!”
  楚绍:“捉你大爷!”
  楚酒酒:“……”
  她爸独生子,她没有大爷。
  楚绍屈起食指,敲了敲八仙桌子,“我刚才说什么你忘了?才太平多久,你就又想闹腾起来,你以为所有大人都是好对付的吗?牛爱玲、赵石榴,你能对付她们,是因为她们本身就蠢,而且她们虽然坏,但还没坏到那种地步。周小禾背后有赵前进,还有陈二柱和陈三柱,你要是被她发现了,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生义皱了皱眉,他觉得楚绍说得太过了,张了张口,他想反驳两句,哪知道,楚绍一扭头,又把怒火对准了他。
  “我本来以为你性子稳,结果还是我看错了。周小禾是坏人,可是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民兵,也不是队部的人,管这么多做什么?你是不是故事听多了,所以总是做大侠梦,这是现实,不是那些老掉牙的故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跟她是一样的想法。拜托你们二位,做什么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几斤几两,再想想如果出事,你们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楚绍恨铁不成钢,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他运了运气,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楚酒酒被他训惯了,此时乖乖坐在长条凳上,一句话都不敢说,韩生义却是第一回 被楚绍训斥,他盯着楚绍,心里渐渐开始升腾出一种陌生的情绪。
  不高兴,不服气,而且明知道他说的有一点道理,但就是特别想跟他对着干。
  韩生义不知道,这种情绪,在未来叫做轻微中二病。
  ……
  抿了一下唇角,韩生义说道:“现在的周小禾与我无关,但以后的周小禾未必还与我无关,她这种人没有底线,留在村里就是个祸害,我揭发她,对自己好,也对整个村子好,那我为什么不能去做?”
  楚绍:“你揭发她的基础是,你要先去找到这些坏事都是她干的证据,你到底想没想过,这有多危险?”
  韩生义:“不冒险,哪来的机会。”
  楚绍:“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怎么还能把冒险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楚酒酒从他俩吵起来开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谁说话,她看向谁,这俩人一唱一和的,语速极快,中间都没有停歇,楚酒酒晃的脑袋都晕了。
  听到楚绍说的这句话以后,楚酒酒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看向韩生义,果不其然,韩生义的神色变淡了。
  楚绍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也知道他不该拿这句话来怼韩生义,可是,他说的都是实话,总要有人来打消他的念头。上回偷收据就是,最初这个想法也是韩生义提出来的,刚认识时候楚绍还没感觉,现在他越来越发现,韩生义可真是个危险分子,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楚绍也就比韩生义大了半年左右,却总是拿年长的姿态看待他,韩生义以前为了楚酒酒,都忍了,但今天他忍不下去了。
  冷笑一声,韩生义说道:“我的身份不好,但最起码我知道,要提前解决那些会伤害到自己家人的东西,不像你,畏畏缩缩,每次都是被逼到绝路上,才终于知道反击。”
  楚酒酒:“……”
  big胆!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楚绍是真的会揍人啊啊啊啊!
  楚酒酒连忙站起来,干笑着缓和他俩之间的气氛,“呵呵呵呵……生义哥,你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楚绍的家人不就是我嘛,他一直都对我很好呀,那什么,生义哥,都这么晚了,鸡窝还没编完呢,走吧,咱们去编鸡窝。”
  她要去拉韩生义的手,楚绍却也站了起来,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楚绍回呛道:“我再畏畏缩缩,也比你只会在背后阴别人强,你就是另一个周小禾!”
  韩生义:“那你就是赵前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别人都算计到你枕头边上了,你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戴着舒服吗?脖子疼不疼啊,疼的话也别找大夫,因为找大夫的路上也是有危险的,万一老天爷看你不顺眼,扔个陨石下来把你砸死了呢?”
  楚绍:“……”
  他真的生气了,楚酒酒以为前面的那些会挑起楚绍敏感的神经,其实还没有,倒是后面这句绿帽子,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他孙女都站在这呢,她的存在,就是他未来媳妇跟他感情很好的证明!
  楚绍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样,突然,楚酒酒冲到他们俩中间,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有完没完!周小禾还没怎么样呢,你们俩先吵起来了,幼稚不幼稚!”
  她吼完以后,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不仅安静,还很尴尬,因为他们两个大孩子,竟然被九岁的楚酒酒嘲了。
  在尴尬的气氛中,韩生义扭过头,不快道:“是他先开始的。”
  楚绍:“还不是你先出的馊主意。”
  韩生义:“……”
  出主意的是楚酒酒好不好!你俩真是兄妹?一个记性好的不像人,一个记性差的不像人!
  幸好,韩生义忍了下来,没再开口反驳他,不然吵架还是得继续。
  揉了揉自己的脸,楚酒酒烦躁的坐下来,“算了,楚绍说得对,周小禾不好对付,到底怎么办,还是再想想吧,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啊!楚绍,你想想,现在咱们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如果以后她再害别人,那咱们没有阻止她,不也就成了咱们几个的错了吗?”
  韩生义说了那么多,都不如楚酒酒的一句话管用,为了不给自家惹麻烦,楚绍一向是能躲就躲,可如果这事触碰到了他的良心,他就躲不过去了。
  楚酒酒一直都没提起来,今天在队部院子里,她听到陈大红在那威胁大队长说,她要在门口一头撞死的时候,她心里特别震撼。一是因为她没想到名声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有那么重要,二就是,她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假如她在发现周小禾是故意改工分的时候,就去提醒陈大红,也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这是楚酒酒的愧疚心作祟,实际上,她提醒不提醒,陈大红都防不住周小禾的阴险,今天不就是吗?门锁的好好的,陈二柱还是爬了进来,在他们做出这种事之前,没人能想得到,他们竟然这么缺德。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在没找到证据以前,他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所以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这天,楚绍订的报纸终于送来了,楚酒酒坐在自家屋子里,一边看报纸,一边烧火。
  锅里熬着楚酒酒切下来的肥肉,她研究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想出来,怎么才能把灵芝银耳做成能吃的东西,然后再寄到西南去,没办法,她只好放弃了养生汤,改成熬猪油。
  肥肉熬上半个多小时,就能分离出油脂,猪油是凝固的,好保存,楚立强收到以后可以用来炒菜,也能用来拌饭,剩下的猪油渣还是特别香的美食,因为组成部分都是油,放上一个月不是问题。不过最重要的是,熬猪油的过程中要加水,她把项链水加进去,跟猪油混合在一起,照样有治伤的效果。
  灶台边上放着一个空的竹筒,楚酒酒把她的项链泡在这个竹筒里好几天了,时间加倍,效果加倍,保证楚立强把这一罐猪油都吃完,他的咳嗽就好了。
  楚酒酒坐在小板凳上,努力拿着一大张报纸,她看的专注,都没发现报纸的一个角凑近了灶膛,虽说没碰到火,但高温不断的烘烤着报纸,很快,报纸就开始冒烟了。
  而楚酒酒还在专注的看着上面的一篇报道,她认真的去理解这些在她看来特别晦涩的词句,都没听见有人走进来。
  韩生义:“酒酒,奶奶让你和楚绍晚上去我……酒酒,着火了!”
  楚酒酒听见,不禁扭头,“哪着火了?”
  感到有点烫,楚酒酒又把头扭过去,这才看见报纸都要烧到她手指了,尖叫一声,楚酒酒把报纸扔到地上,然后拼命的去踩那些火苗,等踩完了,报纸也烧完了,就剩下最后一点没字的边缘,还硕果仅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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