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闻起也终于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看向了郎成昊和桑桑：“是你们救了可可吗？我能知道一下当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郎成昊一指桑桑：“这事你得问她。”
赵闻起当然认识桑桑，想到桑桑在综艺里的表现，隐约能猜出什么。但听桑桑亲口说“她从上面掉下来，我正好接住”还是觉得奇幻。
不过他感谢这种奇幻，否则那种结果他真的不敢承受。
赵闻起抱着可可给桑桑鞠躬道谢：“谢谢你救了可可，今天太乱了，改天我郑重登门。”
桑桑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生存法则中规定，人类幼崽和孕妇都是第一救援目标。
赵闻起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才抱着可可离开，不管怎么样，孩子受了惊吓，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虽然即使被桑桑救下，但赵闻起还是怕可可中间有什么磕碰。
落地窗掉下来，这事闹的不小，李洪生那边也知道了，暂停了今天的试镜工作，恰好沙昱川是最后一个，结束后来找郎成昊和桑桑，路上听不少人说这件事，知道了七七八八。
虽然没听到是谁救了可可，但沙昱川猜测这事和桑桑脱不了关系。毕竟能在空中捞人这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而且窗户坠落的方位也不对。
见到桑桑后，沙昱川直接就问：“你救的？”
桑桑点头，给他递过来一瓶水。
沙昱川正好渴了，微凉的水入喉，嗓子瞬间松快不少，身上也紧跟着舒适起来。沙昱川望着手中的水瓶发呆，这才多久，他已经感觉自己有些离不开桑桑了。
桑桑监测到他情绪有些低落，出声问：“你饿了吗？”
沙昱川摇头：“我没事。”
郎成昊见沙昱川情绪不算太高，以为是试镜的事：“导演怎么说？”
“没说什么，让我回去等消息。”他蹙了一下眉：“祈泓易和我争的是一个角色。”
郎成昊还当是什么事，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有什么演技？如果有演技，上次的剧也不会让你去。”
当时有部青春偶像剧需要男配，WIN团的人都试了，最后还是定下了沙昱川，郎成昊见过祈泓易怎么尬演的。
沙昱川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是因为在祈泓易试镜结束后，有工作人员出来小声议论祈泓易，都被沙昱川听到了。
沙昱川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他们当时的说的话。
「哇，祈泓易今天表现真够惊艳的，把我都带入戏了！」
「你没看李导当时眼睛多亮，我有点路转粉了，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好。」
「这个角色八成是他了。」
……
沙昱川没看到祈泓易是怎么表演的，但表现应该很出色。现在的祈泓易和他以前认识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尽力了，结果如何都不是他能决定的。
三人坐车离开，依旧是桑桑在驾驶位，沙昱川和郎成昊坐在后方。郎成昊看到了手机推送的消息，点开来看，一个短视频映入眼帘。
熟悉的白色商务车让郎成昊立刻知道这视频的出处，他把手机交给沙昱川：“又上热搜了。”
语气相当感慨。
圈里的人平常想上热搜都要花点钱买上去，结果不想进圈的人成了热搜上的常客。
沙昱川也看到了桑桑停车的短视频，视频一直到桑桑从车中出来，朝镜头看过来才结束。
评论区相当和谐。
「膜拜大佬！」
「卡在科二的人流下羡慕的泪水呜呜呜～」
「女人，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啊啊啊啊最后的一个眼神杀我！！！」
「同被飒到，好喜欢桑桑小姐姐，她要拍戏吗？[期待][期待]」
「我现在太羡慕沙昱川了，有桑桑在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
沙昱川看到里面的评论，嘴角忍不住弯起，桑桑还有更厉害的，他们没有机会坐在桑桑开的车上。
一路没有红灯，平稳行驶。
不过这个热搜很快被另一个压了过去，李洪生试镜地方钢化玻璃脱落，疑似有人坠落的消息在网上散开。那么大块玻璃从上面砸到了花坛里，这是事实无法掩盖，再有李洪生的名字，很快被冲上了热搜。
有知情网友透露和玻璃掉下来的是大制片赵闻起的女儿，更有娱记拍到赵闻起抱着女儿去医院的图片，不过图片里被赵闻起抱在怀里的孩子虽然戴着口罩，但单看样子根本不像从高层坠下的模样，而且从二十楼掉下来，除非超人，大概没有人能活蹦乱跳的。
网友们将信将疑，更关注的是现在钢化玻璃的质量，钢化玻璃脱落的事件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发生过，钢化玻璃自曝的新闻也上过几次热搜。这东西现在很常见，网友们更关心自身的安全。
同看到这条热搜的祈泓易却是捏紧了手机，满眼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呢？”
他跌坐在沙发上，他记得非常清楚，赵闻起的女儿因为意外过世，他也退出《未来》剧组，这位有名的制片人因为这次打击也在圈里销声匿迹了。
祈泓易的脑中忽然闪出一道人的身影，瞬间，他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发冷，问着身上的系统：“你说，沙昱川身边的小助理会不会也是未卜先知，知道以后的事情？”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知道未来，提前做好准备进行改变，如果那个女人也知道……
祈泓易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坐立难安。
系统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来：「你可以试探她。」
“试探？怎么试探？”
「佳乐。」
系统只说了两个字，却让祈泓易眼中的光重新燃了起来。
对啊，佳乐，怎么忘了它！
佳乐是最近销量不错的一款功能性饮料，在他的记忆里，佳乐这几天就找了他们公司的一个正火的要进军一线明星当代言，结果没多久佳乐的这款功能性饮料喝死了人。这事闹得很大，热搜上连挂好几天，连带着代言的明星也被网友追着骂了好久，进军一线的梦也彻底碎了。
他只要在公司里运作一下，把这个代言给沙昱川。
沙昱川身边的小助理如果知道剧情，一定不会让沙昱川接这个代言，如果他们那边拒掉了，他也就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以后的事情。
第17章 气场两米八 赵闻起也正和李洪生说起桑……
赵闻起也正和李洪生说起桑桑，他怀里抱着可可，有了白天的事情，他现在几乎不敢让女儿离开自己视线之内。
“我让李青照顾可可，结果他和女朋友打电话，这么一会功夫可可掉下去了，被桑桑接住，多亏了她，我家可可才没出事。”
李洪生抬手摸了摸可可的头：“你这要好好谢谢人家。”他和赵闻起不止是老搭档，也是朋友，白天出事后，等赵闻起带着可可回家后，他立刻来探望了。
赵闻起给女儿剥了一个香蕉：“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就带可可去，这毕竟是救命之恩。”
李洪生点头。
“哎，对了，试镜的事怎么样了？姜凯的角色定下来没有？”赵闻起问。
李洪生皱着眉说：“有两个人选，还在犹豫。”
“哪两个？”
“祈泓易和沙昱川。”李洪生说。
赵闻起挑眉，没想到是这两个，前段时间的八卦他也知道，没想到两人又凑一起了：“有视频吗？我看看。”因为可可的事后面的试镜他没跟，祈泓易只看了个开头，沙昱川是什么也没看到。
李洪生把两人试镜的视频找出来给赵闻起看。
赵闻起率先点开祈泓易的，眼里是止不住地赞赏：“这演技快赶上进圈十几年的老人了！他以前拍过什么戏？”
李洪生满意地看着祈泓易的表演：“没拍过，是第一次。”
赵闻起惊讶了：“看来是吃这碗饭的人。”
李洪生又给赵闻起点开了沙昱川的试镜视频：“你再看看这个。”
沙昱川一出现在镜头里，赵闻起就一拍手：“这个像！我看剧本脑里想着姜凯就该是这样的。”剧本里姜凯家境好，涵养好，要的是那种气质。沙昱川的一出场，就让他有那种感觉。
赵闻起又继续看下去，点评说：“他演技不如祈泓易，但是外貌很符合姜凯这个人设，单往这一站，就让人感觉姜凯从剧本里走出来。”
李洪生：“你和我想一块去了，所以我才说不好选。”
赵闻起没那么纠结，直接对李洪生说：“那我建议你选沙昱川。”
李洪生斜眼看着他：“你不是因为可可吧？”
沙昱川的助理救了可可，所以赵闻起直接要沙昱川。
赵闻起嘿嘿地笑：“有点这个意思。不过更是为我们电影考虑。”
李洪生不说话，想听听赵闻起能说出什么来。
“虽然祈泓易比沙昱川的演技好，但沙昱川外型更符合角色的人设，最主要地是他眼里干净。”
李洪生坐直了身体：“你继续。”
赵闻起重新播放两段试镜的视频，从里面各截了一张图出来：“姜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一直有自己的坚持，经历了那么多，他的选择不变。从最初的天真到最后的成长，他眼里一直燃着希望，是很温暖的。你看他的眼神。”
赵闻起把沙昱川扮演的姜凯截图给李洪生看。
李洪生点头，又随手看了祈泓易的，把截图放大，很快发现两者的区别。
李洪生叹口气：“到底是演技不到家。”
赵闻起笑：“你要求太高了，眼睛是人类的窗户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一个人的人生阅历都会映在眼睛里，你让咱们影帝和影后再去演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观众也不买账。时间会沉淀在人的眼睛里，而少年人那种青涩懵懂，除了演技真到了顶尖的，有几个能演出来？”
祈泓易得演技显然连影帝的级别都达不到，眼里那种复杂细看还是能看到，这就会有种违和感，一般观众可能感觉不到，但是真到了专业人面前，还是藏不住的。不过让赵闻起好奇地是祈泓易年纪明明也不大，这眼神却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
李洪生说：“按你的来吧。”
沙昱川演技不行，他拍的时候多磨几遍也就差不多了。祈泓易这个，就真没辙了。
……
第二天，赵闻起借着去感谢桑桑的机会把这事情告诉了郎成昊。
“你说真的？”郎成昊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赵闻起笑着说：“提前给你们透个底，过几天剧本送过来，让沙昱川好好研究一下姜凯这个角色。”
“一定一定。”郎成昊连声应下来，目送赵闻起抱着可可上车。
等车开远了，他才重新上楼。
哼着歌进门，沙昱川抬眼扫了郎成昊一眼：“什么事，这么高兴？”
郎成昊一屁股坐在沙昱川身边：“好事，你猜猜？”
沙昱川挑眉：“我试镜的消息？”和赵闻起有关的，沙昱川也想不到别的。
郎成昊嘴角压都压不住，拍拍沙昱川的肩膀：“赵闻起说定下你演姜凯了！”
沙昱川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但很快他意识到什么，瞥了一眼正在削苹果的桑桑：“和桑桑有关系吗？”
“这我不清楚。”郎成昊盯着沙昱川，连忙开口：“你可别犯倔，这机会圈里抢着要！何况桑桑是我们自己人，她做的和你做的有什么区别，是不是桑桑？”
桑桑听到郎成昊的话，抬起头望向了沙昱川：“是的。”她把手果刀放进了果篮，拽着果皮的一角，整张苹果皮从果肉上滑落，桑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沙昱川。
沙昱川把苹果拿在手里，果肉表面光滑，基本上看不见刀削过的痕迹，好像苹果本来就该长这个样子。
桑桑削出的苹果都完美地像是艺术品。
沙昱川看了两眼，有些舍不得吃。
郎成昊却伸出了手：“你不吃给我。”
沙昱川拿着苹果躲开郎成昊的手：“谁说我不吃？”然后当着郎成昊的面咬了一口，果肉紧实爽口，果香浓郁，有着属于苹果的清甜。
是他最喜欢的那种口感。
郎成昊觉得邪门，竟然看沙昱川吃苹果吃馋了。
他转头对桑桑说：“桑桑，你也给我削一个苹果。”
桑桑刚拿起手果刀，沙昱溪抱着平板哒哒哒地跑过来：“桑桑，你陪我玩游戏。”
郎成昊连忙说：“等等，先让桑桑给我削一个苹果。”
沙昱溪转了转眼珠，拿着平板电脑走到郎成昊身边：“昊哥，你陪我玩游戏吧。”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郎成昊一直觉得沙昱溪这小孩暗搓搓鄙视自己，现在主动找自己玩，顿时感觉自己气场两米八，又找回了属于成年人的自信：“好啊，什么游戏？”
沙昱溪把平板递给他看。
郎成昊低头，看到上面由黑线组成的九宫，每一宫又有九个小格，数字毫无规律地散在这些小格中。
是最烧脑的数独游戏……
对不起，他错了。
郎成昊仅一秒把平板重新塞回沙昱溪的手中，起身接过桑桑手里的水果刀：“我自己来。”
作为一个成年人，削苹果这种简单的事情怎么能劳烦其他人呢？
……
几天后，祈泓易也知道了沙昱川拿下了姜凯这个角色的消息。
当时就把手里的咖啡杯摔得粉碎。
助理吴岳进来，轻手轻脚地清理地上的碎瓷片，动作很熟练，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祈泓易的粉丝都亲昵地叫他“大易”，说他是大男孩，阳光开朗。吴岳是半点没体会到，觉得不愧是明星，人设立得真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