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修改记忆吗？”沙昱川问。
桑桑瞥了他一眼：“可以。”
沙昱川苦笑：“越了解你越觉得你离我越远。”所以有时候他自欺欺人不去想这些。
桑桑：“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说得也是。”沙昱川强撑着露出一抹笑。转而问起孟沛言的事：“孟家父子怎么办，他们的记忆可以修改回来吗？”
桑桑：“暂时还不行。你可以理解修改记忆是一条路，但是对方在路上设置了炸弹，我没事，但是其他人不行，他们会变成植物人。”
沙昱川脸色一变，完全没想到祈泓易会下手这么狠：“没其他办法了？”
桑桑：“还没到时间。”
沙昱川想到不久之后要在百华娱乐庆典上见到祈泓易……原本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心思不正，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
晚上，桑桑和沙昱川出席百华娱乐五周年的庆典活动。
两人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沙昱川的表演在后半场，所以和桑桑直接坐到了观众席。
开场曲是由祈泓易献唱，现在人在后台，花积分和系统兑换了“好歌喉”道具，待会上台的时候就可以发挥作用了。
但祈泓易还是有点不满意：“把沙昱川安排第二个表演，隔我那么远，完全没有话题度。”
系统：「你安心发展自己的事业，不要正面招惹沙昱川和桑桑。」
祈泓易冷笑：“翻来覆去总是这句话，见到桑桑就退，当初如果不是你没本事，姜凯这个角色现在就是我的，现在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
而他想要热度还要自己花钱买，这让祈泓易非常不爽。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来自祈泓易的愤怒和嫉恨，它已经收集了足够多，马上要有第二个傀儡人了！这个比第一个容易多了，第一个花了它五年的时间，第二个这么迅速还要多亏桑桑的出现。
……
庆典开始，观众席上的灯光暗了下来，有光束落在舞台上。舞台正中央有一个人拿着话筒，伴随着音乐的响起，祈泓易的歌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立刻有人闭起了眼睛，沉浸在歌声中，这声音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将他们带到另一个世界，轻松愉悦，有的人手搭在膝盖上，跟着节拍轻轻点着。
沙昱川看了看周围，觉得大家都表情都很奇怪，像是享受似的。他认真听了听，祈泓易和歌还和以前一样，不，应该说还不如以前，反而退步了。
桑桑坐在沙昱川身边，身上一层看不见的绿光从她身体扩散出，只包裹了她和沙昱川这两个人。所以整个现场，她和沙昱川是唯二的清醒人 。
这些东西只是最低等的病毒，会扰乱人的感官，让人出现某种幻觉，对身体没有影响，桑桑也没打算管它们。
但是低等的病毒过于顽固，它们一次次撞击在桑桑撑起的绿光中，桑桑对这些东西没有耐心，直接将绿光范围扩大。
于是原本沉浸在歌声中的人立刻从那种感觉中挣脱出来，再一听台上的歌，气息不稳，感情也没投入进去，有歌手出道的人不自觉地开始蹙眉。
这是什么玩意？
系统连忙提醒还觉得自己唱得不错的祈泓易：「道具失效了，快点结束！」
“……”
祈泓易在脑里大骂系统废物，对上台下乌泱泱一群人，心里还是一慌，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唱完后半段歌曲后下台。
藏在他身上的系统却竭力吸取他身上的传来的怒气。
桑桑望着祈泓易离开的背影，现在他的身体几乎被病毒全部侵蚀，从融合到现在，才不到两年的时间。
……
百华娱乐的周年庆典有媒体参加，即使祈泓易反应更快了，也抵不过这些媒体人的手速，当场就把稿子发了出去。
等祈泓易找人去撤的时候，他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了有一会了。
「窒息，百华是疯了吗？这个水平放到开场？？？」
「百华最近的操作一直看不懂，死命捧祈泓易，只有他是亲生的，其他艺人都是后娘养的，不管死活。」
「据可靠消息，祈泓易背后金主孟沛言。」
「我靠，真的假的？
「噫……孟沛言什么爱好啊？」
……
有的人说话很难听，还有那些好热闹的网友去言阅的官博下闹，方儒臣把这些留言给孟沛言看。
孟沛言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你最近越来越八卦了。”
方儒臣手撑着桌子，直直盯着孟沛言：“不是我八卦，是沛言……你最近太奇怪了。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让这种东西出现在网上。”
孟沛言：“都是些无聊的人在网上说这些话，你见哪一个事业有成的人关心这种事。”
方儒臣：“好，我们不说网上的事，那个祈泓易，你还要帮他？”
孟沛言不说话了。
方儒臣面色复杂：“我看真该找个大师给你看看，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他说完，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可见是带着气的。
孟沛言望着他的背影，按了按额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种想法，觉得应该帮助祈泓易。
孟沛言蹙起眉。
……
系统提醒正愤怒中的祈泓易：「孟沛言又在反抗了，还需要扣除积分让他听话。」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祈泓易刚花了钱撤掉他的唱歌的视频，现在又要扣除他辛苦赚来的积分：“扣扣扣，这老头怎么总是反抗，老实点不好吗？”祈泓易把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系统：「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人。」
但这不能平息祈泓易的怒火：“你有什么道具把他的财产转到我的名下？”
孟沛言虽然帮他，但总是理智尚存，这让祈泓易又急又无奈，系统总会说让他等。
一个两个都没用！
没想到这次，系统说：「你和我的亲和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祈泓易沉下脸：“什么事？你还有事瞒着我？”
系统：「我可以完全打造你的身体，让你和桑桑一样，但需要你给我权限。」
祈泓易想起桑桑，她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力量，超越人类的知识存储，敏锐的洞察力……祈泓易非常动心，但又有些犹豫：“你不是说桑桑不是人吗？变成她那样我也不是人了？”
系统：「是优化，人类特征依旧保存，是我和你的完美结合，从此以后你不会再扣积分。」
不得不说，最后一点，彻底把祈泓易打动了：“好，我同意。”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一些红色的丝线从他身体里钻出。
……
在祈泓易所住的酒店内。电梯打开，一个穿着西服，手上夹着公文包的男人走进电梯里，电梯里靠角落的位置站着一个女生，她穿着连帽衫，大大的帽子几乎盖住了她整张脸，淡淡的果香味从她身上传出来。
男人瞥了一眼角落，又看了眼霸占中间的酒店机器人，机器人嘀嘀咕咕正在自言自语。
男人忽然伸出手打了一下机器人的头，似是不解气一般又打了一下，接着又伸出脚踹了机器人一下。
这时电梯又打开，男人朝前走了一步，把碍事的机器人直接推倒在轿厢内，抬脚要走出电梯。不料衣领却被人扯住，又被人拖了回来。
男人转过头，发现拉扯他的是电梯里的另一个女人。他凶道：“你给我放手！”
女人单手拽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撩起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只是咬着棒棒糖的嘴唇却异常鲜红，她咔嚓咔嚓把嘴里的糖咬碎：“打得爽不爽？”
男人被她的眼神镇住，刚要说什么，女人已经揪住他的头往轿壁上撞过去，“咚咚咚……”的闷响惊人，但电梯依旧平稳上升，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酒店监控室，电梯画面一切正常……
西点师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用纸巾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才迈步走向一间房门，也不用门卡，随手一扭，门已经自动打开。
而里面，正是“祈泓易”。
西点师看了看它的状态，笑了：“我来的正是时候。”
……
沙昱川和桑桑从庆典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桑桑把沙昱川送到门口，叮嘱他：“今天晚上不要再熬夜了。”
她尊重他的隐私，不去阻止他要做的事情，但前提是他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
沙昱川笑着点头：“我听你的。”那件东西要收尾了，还有两天差不多完成了。
桑桑和沙昱川挥手告别，目送他上楼，才开车到了自己的住处。
小珥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监测到病毒的最新情况。”
桑桑拿出来手机，是小珥打开的一个小程序，当初被她安装在方楔的身上，并不是监控人类的意识，而是为了监测病毒的情况，后方楔被祈泓易身上的病毒吞噬，出现在他身上。
现在，又被转移了。
桑桑在见到西点师的时候，就知道她有两个病毒，而且相融得很好，应该是很早就吞噬了其中一个。
分散的两个红色圆点最终融合，四个病毒源头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警报，警报……”小珥略显刺耳的声音响起。
手机上的小程序被破坏，是被对方察觉了。
从AGI身上衍生出的病毒，现在完整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中。
第68章 囚笼 百华娱乐的五周年庆典的当天晚上……
百华娱乐的五周年庆典的当天晚上, 发生了一件大事。先是在附近酒店的电梯里找到一个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人。而后祈泓易的助理发现祈泓易晕倒在酒店内人事不知，人连夜被送进了医院，至今没有醒过来, 而医院给出的结果是昏迷原因未知，现在祈泓易和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里。
祈泓易的粉丝立刻闹起来, 半夜的时候百华的官博已经沦陷, 热搜也推了上去。
沙昱川知道这件事还是在早上看到了手机推送的消息。
他洗漱好去餐厅, 桑桑已经把早餐做好放在了桌上。沙昱川坐了下来：“祈泓易的事情你知道吗？”
桑桑点头：“他交出了自己的权限。”
这个世界可以看成一个数据网，每个人都是组成这个数据网的节点，一旦开放自己的权限, 就会让病毒全面侵蚀。
桑桑拿出自己昨天晚上做好的东西，那是一块手表，表盘是银色，表带是黑色，将机械和电子完美结合。
“把手伸出来。”桑桑说。
沙昱川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桑桑帮他戴上，指着上面的电子表盘说：“一旦上面亮起红光，你要小心身边的人，别人给的食物和水都不要碰。”
沙昱川见她神情严肃，也认真起来：“现在很危险吗？”
桑桑想了想：“也不是, 为了以防万一。”
病毒没有自己的身体，能寄居的只有活体, 但包括人在内，这些身体都不会让它满意。
沙昱溪来的时候, 桑桑也给他戴上了一块表, 这表比沙昱川的小了很多，是照顾他这个年纪设计的新款式，她把交沙昱川的话又和他说了一遍。
沙昱溪摸着自己新得到的礼物, 俏皮地朝桑桑眨了眨眼。
沙昱川注意到了，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你们有事瞒着我？”
沙昱溪朝他吐了吐舌头。
沙昱川又看向了桑桑，发现桑桑只是朝他笑笑，显然也没打算要告诉他的意思。莫名被隔绝在外的沙昱川郁闷地多吃了一碗饭。
早饭后，沙昱溪被桑桑送到了学校。
沙昱溪坐在座位上，偷偷摆弄桑桑给自己的表，这个表有很多功能。除了基本的日历表，潜水，照明等基础功能，还有报警功能，另外还有异常波动检测……
沙昱溪正想试试这个功能，发现电子表盘上有个红色的光点一闪又一闪，他的心猛地提起，但又想到桑桑的话：“红点亮了你也不要怕，保持冷静，放松自己的呼吸，不要让对方发现你知道了它，它不敢伤害你。”
沙昱溪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怕，回想着那天桑桑把坏人暴打一顿，他果然不害怕了。用校服掩住手腕上的表，沙昱溪抬起了头，发现讲台上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底下的同学们都在小声议论。
男人笑着说：“今天你们数学老师有事，我代她上一节课。”说完，他的视线在学生的身上依次扫过，看到沙昱溪的时候，微微停顿一秒。
沙昱溪勉强控制着自己上完一节课，这是他上得最痛苦的一节数学课。这个代课老师什么都没做，在下课铃响后，沙昱溪立刻高兴起来，目送对方离开了教室，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偷偷去看手表，却惊诧地发现红点还在闪。
沙昱溪拧起小眉头，发现同桌忽然拽了拽他：“沙昱溪，中午去我家玩。”
桑桑不让他到处乱跑，沙昱溪刚想要拒绝，发现戴手表的地方很热。
他又想起桑桑的话：“手表烫了，说明它在你身边。”
沙昱溪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同桌，他正对着他笑，微圆的脸上因为笑容堆起，两只眼睛被挤成了两条缝，以前憨厚的笑容今天多了些什么。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换成了：“好。”
……
晚上放学，沙昱溪见到桑桑，立刻跑着扑进她的怀里，桑桑发觉到他情绪的波动，轻轻摸摸他的头进行安抚。
沙昱溪深吸一口气，从桑桑怀里挣脱出来：“桑桑，我周末要去同学家玩。”
桑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不行，你忘了之前的事？”
沙昱溪：“可我想去，你担心我陪我去就好了啊。”
桑桑：“你哥哥周末有工作，我需要陪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