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特别有钱。】
有钱算特色吗?
顾时遇有钱,裴思暮身家不低,封梵笑家里也挺富的。
系统继续解释,孙释在原书剧情中,是和盛骄最志趣相投的异性朋友,很有生活情趣,深谙玩之一字的学问,跟他相处过的女伴都对他赞誉有加,从未有过差评。和盛骄是高手过招,惺惺相惜,但由于撞属性了,没深入发展,只算隐藏人物。
五个攻略人物都有一定进度了,盛骄并不着急开展下一个角色。
但既然碰上了面,她也没想着躲开。
既来之则安之。
“等会我把你送到机场,在机场碰头后,他会安排的,那小孩特别熟港城,你有什么想玩的都可以问问他,不要一个人琢磨。”父母絮絮嘱咐,生怕女儿出远门吃亏。
盛骄:“我知道了妈。”
她答应得飞快。
弟弟瞅她一眼,总觉得他姐也是个撒手没的主儿。
盛骄是很有自己的想法,不爱受束缚,却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在她力能所及不影响大局的范围内,她是很愿意让爸妈放心的。一些在旁人看来瞎折腾的举动,能让父母图心安就算值得。于是她跟剧组说了一声,便由父亲开车送到机场。
盛家一家人还没抵达机场,耿姨就收到了孙释打来的电话:“一切安排好了,阿姨到机场就告诉我,我立刻来接你们。”
老一辈人出门做事都喜欢提前预备,让时间松动些,看到对方办事这么郑重细致,耿姨更放心了。
抵达机场,盛骄也很快见到了孙释。
来人有修长标致的好身材,留着过肩的长发扎了起来,染了一季度的红发发色掉得差不多,发根是黑的,过度得非常自然,他也懒得去补。
孙释的眉梢眼角像天生带着弧度,总染笑影,俊得很讨喜。
整个人是浑然天成的潇洒不经意,天大的事落在他头上也无法留下半点阴影,
孙释随便套了件鲜橘色针织衫,气质更年轻活泼了,很难看出他的年纪——该是二十多的,但要说他像十七岁,也有人信,无忧无虑便年轻。
“阿姨好,这位想必就是令千金,”
孙释伸出手,自然地与她一握便收回:“我叫孙释,我妈妈跟阿姨是好朋友,港城我一年要在那呆几个月,那边要办事要玩儿我都熟,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讲话在一些社交辞令上,有些过度文气。
盛骄猜是因为他很早就出国念书,在国内的时间不多,普通话倒是说得标准,一听就是请专人指导着一点点矫正出来的发音,清晰又动听。
两方寒喧了一会,盛骄就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家人,跟着孙释去登机。
走了一会儿,孙释像是欲言又止。
因为两人是初次见面,盛骄便礼貌地等他酝酿好打开话匣子。
终于,他组织好了中文:
“你好漂亮!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简直太幸运了,感谢孙悟空,本来只是受长辈所托捎一程,现在我真的希望能跟你成为朋友,和你一起度假了……唔,不过港城其实不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如果你有空的话,也许可以等会开去巴黎?”
在启德机场把裴思暮踹下去得了。
孙释的赞美真诚热烈,纯打直球。
这番话简直像是用外文先默读一遍再翻译出来的。
盛骄忍俊不禁:“我妈可能没跟你说,我去港城是有工作在身的,不能改变行程,谢谢你的好意了。”
“是我唐突了。”
孙释顺坡下,脸上的遗憾掩饰得很好,只流露了一点,让人足以相信他是真心想结交自己,又不会让拒绝他的一方感到为难:“我正好要在港城待一段时间,像姜阿姨说的一样,你无论是想玩还是当地遇到阻碍都能找我。”
听他的话,他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去港城拍戏,也不知道她是谁。
盛骄扬眉:“你很懂得玩?”
“好说,该会的都会。”
孙释勾了下唇。
玩当然是一门学问,需要花时间去钻营,同样一个沙滩,有人只会堆沙堡划划水游泳,而他会开游艇和帆船,有潜水证,甚至考取了能教人潜水的资格,水上摩托艇之类的也会开,冲浪更是手到拿来的小意思。
“娱乐圈需要你这种人才。”
走入私人飞机的机舱内,盛骄再次抛出试探性的一句。
听到娱乐圈,孙释却皱了下眉。
他在各行各业都有朋友,唯独对娱乐圈有点偏见。
倒不是觉得lobsp;因为孙释接触到娱乐圈唯一的桥梁就是裴思暮,让他惊诧——社恐也能当大明星?还经营成海王人设?这多半是个充满谎言的地方,他孙少爷不喜欢。
“我偶尔会看电影,但电视剧和综艺几乎完全不看,也很少上网,可能在这方面我是很落伍的,”孙释耸肩,请娇客在沙发上坐下后,问明她的喜好和能接受的度数区间后,垂询:“可以让我送你一杯酒吗?”
盛骄欣然:“谢谢。”
看他拿出了整套调酒工具,她也有点好奇对方会调什么酒给初次认识的女孩。
孙释以琴酒作基酒,再加进甜苦艾酒和凤梨果汁,一茶匙的红石榴糖浆缓缓注入其中,摇匀后倒在杯中,调酒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杯缘用一片凤梨作装饰
“illiondolr”他说:“托名字起得好的福,以前的外国富翁都爱点这酒,我的调法可能有点不一样——内陆以前流行说万元户,但九十年代末的港城,曾经有一个非常火爆的综艺节目叫《百万富翁》,在那时候成为一个百万富翁就是人们对暴富的最大想象,而一百万,在现在已经没那么值钱了,港城的时代也过去了。”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都是港城,说到它,我第一时间想起就是以往富贵豪华的印象。”
盛骄拿起酒杯。
他的调酒技术不错,凤梨的香味和甜味在唇舌间荡漾开来。
这杯鸡尾酒和它的名字一样,充满浮华奢侈的味道。
盛骄想起来:“我妈妈说过你是搞艺术的,怪不得。”
这说话的水平比顾时遇高多了。
能感受到吃喝玩乐的精神融入其早骨子里。
而顾时遇哪怕已经很努力,也难消附庸风雅的感觉。
大抵是顾时遇太会赚钱,而上帝是公平的。
“……不算真搞艺术的,我什么都沾点,计划明年再去修个哲学学位。”接触得太多艺术圈的大腕,孙释反而觉得自己那点东西只能算艺余玩玩,不值一提了:“我会很多乐器,但都是只能逗逗朋友高兴的水平。”
要不是在去机场的车上随意在视频网站找了下孙释在国际音乐赛事上的表演,盛骄就差点信了。
可人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同一时间,被藏在卧室里的裴思暮实在忍不住了。
孙释让他保持安静,他翻来复去的睡不着,忍耐住口渴,不想弄出动静,下床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床边的小冰箱,冰箱里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他正欣喜地想喝一瓶奶再睡的时候,蓦地发现……
里面全是酒,没有奶,也没有果汁。
矿泉水倒是有依云的,但委屈的裴思暮只想喝点甜的。
他悄咪咪地给孙释发消息:【房间里怎么只有酒!我不喝酒!没牛奶或者果汁吗?】
……
“不好意思,”
手机震动了一下,孙释猜想是卧室里那倒霉玩意:“我回一下消息,你自便。”
盛骄点头。
她耳尖微动,听到间隔里的动静。
孙释低头一看,果然是裴思暮。
孙释:【呵呵,我的私人飞机不接待未成年。】
裴思暮:【成年人也有喝果汁和牛奶的权利。】
孙释:【心理上的未成年也不行。】
其实客厅冰箱里有普通喝的,但他就是想欺负一下裴思暮,不为别的,就是好玩。听说裴思暮在圈中有着没人不想跟他睡觉的美名,孙释则觉得没人不想欺负他一把更为恰当。
看到孙释慢得感人的打字速度,盛骄好奇:“你中文是后天学的么?”
“中文是我的母语,”孙释将手机放到一旁:“不过我对电子产品都有点……像电子游戏应该在“玩”里面,我最不会的类别了,比起因特网,我更热衷到处走走,看得见摸得着的玩乐。”
他宁愿带上全套装备去爬雪山,也不想坐在空调房里刷微博。
盛骄懂了。
一个究极体的现充,不认识她也正常,《不眠中环》毕竟还没上映。
“对了,飞机上有别人吗?”
“除了飞机师就只有我们,”孙释一顿:“不过卧室出了点问题,还在关闭维修中,如果你想躺下休息,我可以把沙发弄成床,用屏风隔一下,我去那边坐着不打扰你。”
“我不困。”
闻言,盛骄不禁皱眉。
因为她清晰地听到,卧室里有很大的动静。
当然,对普通人来说,那是几可忽略不计的声音。
一连发了六七条消息也没收到孙释的回复,裴思暮就知道他大抵又忙着跟漂亮妹妹聊天,或者把他的消息设成免打扰了。他越想越委屈,一委屈就更馋,放轻手脚地翻箱倒箧,想寻找零食。
薯片糖果是没有的。
倒是找到了一些价值不菲的雪茄。
这玩意他也不兴抽啊。
裴思薯托着消瘦的脸陷入思索,硬是不相信有人的房间里可以不放零食,找得更细致了。只是他平常就容易顾头不顾腚,全副注意力和心神专注在寻找零食后,他一个不慎,被地上的杂物拌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下子闹出来的动静,连孙释也听到了。
盛骄神情一肃:“我怀疑飞机上有外人闯了进来,你小心注意安全,我去看看。”
那一下摔到地上的声音能听出来,份量不轻。
在原书剧情中,孙释分明是笔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性恋,不可能金屋藏娇一个女性,而纵然这不速之客已经努力忍耐过了,吃痛时逸出的低呼仍然被盛骄听得一清二楚,肯定是个男人。
“不不不,里面是我朋友,”眼看要引起误会,又实在瞒不住了,孙释才叹气和盘托出:“他拜托我捎他一程,但每次他出现在我的聚会里,总会把所有女孩子的目光吸引过去,所以我就要求他藏起来。”
虽然花花公子很吸引人,女孩总是更倾向难得见到又气质孤冷的影帝。
听到是孙释的朋友,盛骄才止住脚步,失笑:“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多委屈人。”
“不委屈,我朋友他也挺怕见生人的,我没叫他藏起来,他也不会想露脸……介绍一下你俩认识吧,顺便看看他在里面捣鼓什么,摔伤了没。”
孙释听裴思暮说,他这趟是去港城拍戏的。
要是真摔伤了,及时处理也能避免伤势拖得严重,影响进组。
听孙释这么说,盛骄意外地看他一眼,他笑道:“我有急救资格证,本身也学过一些医护知识,不能真的治病救人,但简单处理一下还是可以的。”
“……”
这真让盛骄感到有点惊讶了。
在玩得开心,玩得安全上,也许孙释也是这个领域里的万能人士。
孙释拉开门,正好看到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好友。
孙释好气又好笑的扶他起来:“你别告诉我你是找饮料找成这样的?我房间里是真的只有酒,得了,让我检查一下伤着哪里没。”
“我没事,”
裴思暮否认。
他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张极为熟悉,日思夜想的脸庞。
他心心念念记挂着,又有点害怕的女人,正站在落后孙释一个身位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住他:“……我只是一时起不来,我现在没事了!”
“你还没事,声音都变了。”
孙释被他吓一跳。
正要按住他好好检查一番,裴思暮却本能地双手撑起上半身,两脚在地上蹬,一路倒爬疾退,直退后得背部撞上墙壁,其势之快,其行为之滑稽,深深地震撼住了孙释,一时竟说不出话。
……这发的是哪门子的疯?
孙释纳闷着呢,就听见身后的妹子轻笑着说:“好巧啊,没想到咱俩在同一架飞机上。”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裴思暮的心脏快被这惊喜吓得撅过去了!
一时之间,无数种杂乱的想法纷至沓来——
盛骄怎么会在这里?她原来这么早就跟孙释好上了吗?呜呜他绕了一大个圈子还是没躲开她!她好好看哦!见到她好开心!骗不了自己的开心!居然在她面前这么丢脸,他现在就要打开机舱的门从万丈高空跳下去!
在心上人面前狠狠丢脸的羞耻心驱使下,裴思暮一把抓过旁边的床上被子,将坐在地上的自己盖了起来。
孙释:“你他妈……”
孙释对床品很有要求。
这整套床具加起来少说花了他上百万,现在被一个幼稚鬼当做隐形斗蓬可劲糟蹋,但这影帝自爆的画面又有点价值千金的好笑,他一时之间居然也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拍下来。
盛骄比他更快作出了选择。
咔擦!
听到快门声音的裴思暮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来。
他震惊地发现,盛骄将他的窘态拍了下来!
裴思暮控诉地看住她。
她怎么可以这样!
然而转念一想,以裴思暮对她的了解……
盛骄好像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完全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裴思暮那双助他夺得过最佳男主角之尊的忧郁美目,这会犹如饱受委屈的仓鼠泪眼,控诉着她的冷酷无情超过分的。
然后冷酷无情的她又拍了一张露脸版本的。
敌人比想象中还要坏,裴思暮飞快地把自己再次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