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颇有大姐头风范的禅院真希当即作了接下去的安排:“乙骨你先送凛音回去吧,其他事交给我们几个。”
倒不是禅院真希不想留下来照顾你,她自己都很清楚,像是照顾人这种温柔的事,她实在不是很擅长。她看来看去就剩下个乙骨忧太看起来比较合适了,因此便如此决定。
你茫然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大家了。”
熊猫和狗卷棘早就从停尸间离开得没影了,毕竟刚才发生了很尴尬的事,他们自己都觉得对你有点失礼,离开之前还十分大声地跟你道了声歉。
禅院真希则是念叨着“那两个家伙肯定有事瞒着我”之类的话,又叮嘱了乙骨忧太好好照顾你后,也离开了停尸间。
又变成了你和乙骨忧太二人的场合,气氛瞬间就变得暧昧了起来。
“咳凛音你……自己能下来吗?还是说,要我帮你?”
你刚准备点头应一句想要自己试试,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乙骨忧太对你的称呼变了。你侧身的动作一顿,仰起脸又重新望向了身边这个面容斯文的少年。
“凛音?”乙骨忧太发出疑惑。
你摇了摇头,也打了一记直球:“没事,忧太!”
“诶?”
突然拉近关系的亲密称呼唤得乙骨忧太一愣,他看着你脸颊渐渐浮现出绯红的赧然模样,欣然地接应下了你的这份暗许。
他没有再给你试一试的机会,而是上前一步,一手从你的后背绕过揽住了你,另一手托在了你的膝窝处,将你抱了起来。
突然而至悬空的失重感让你下意识地去寻找借力的支点,而这个下意识,便是你直接伸手勾住了少年的脖子。
“……!”
下意识的主动贴近还是让你自己吓了一跳,你稍稍拉开距离的时候,鼻尖又不小心蹭到了少年的脸颊。
你害羞到不好意思这样近距离地面对乙骨忧太,于是,你索性又收紧了手臂,像只鸵鸟是的使命把重心往乙骨忧太的身上靠,以及……你红着耳根把脸贴在了少年锁骨下方些许距离的胸口。
乙骨忧太感受到了你骤然收紧的力道,他的脸颊也在持续升温,心脏也越跳越快。
尽管如此,他还是佯装作淡定的模样,清咳了一声后,对你说道:“那、那我们回去吧。”
你点了点头,头发蹭动在他脖颈露在领口之外的皮肤上。
把你送回校舍之后,征求了你是否介意的许可之后,乙骨忧太留了下来。
他似乎是想看看还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地方,也顺便陪你说说话,还有……就是出于私心的,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你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即便是窗户紧闭,你也裹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想来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冻到了吧?虽然当下不比严冬那样寒冷,但刚才你也只穿着一件乙骨忧太的外套。
可别着凉生病了……
你倒是逐渐回忆起了昏迷以前的新宿大战,也想起了在你的领域里,乙骨忧太与夏油杰的决战之前,在你唇上印下的誓约。
老实说,那个时候你就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会死,因此坦然地接受了少年,现在想起来……
除了害羞,你也没有其他感受了。
哦对,你还很在意乙骨忧太是怎么看你的。
情感细腻的少年很快就察觉到了你的不安和紧张,他在床沿坐下,握住了你放在被子之外的手掌。
触碰到的瞬间,你毫无疑问地脸红了。
这个温善的少年总是出其不意地打着直球,甚至还会摆出一副他并不知情的无辜。
你拿他没有办法,你自己都很清楚自己正在被这个天然黑的家伙一步一步地接近,然后全盘攻略。
乙骨忧太跟你说了里香被解放了的事,其实这些清楚剧情的你早就知道了,不过乙骨忧太主动跟你坦言,倒像是某种希望你信任他、依靠他的期许。
之于与夏油杰的那一战过后,他说了个开头,停下了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乙骨君,怎么了?”
沉默了数秒之久,乙骨忧太感慨般地重新开口:“我真的很高兴,凛音你没事……”
“这话在停尸间的时候已经听过好几遍啦!”
乙骨忧太怅然地摇了摇头,他眉宇间透着几分无力感,好像很忧愁。
“其实我挺害怕的……”
他如此说道,少有地对你袒露出了弱势的一面。
“嗯?”
“我在想那个时候如果诅咒了你,是不是又会往复循环一次里香那样的悲剧?明明是放手才是最大的解脱,我却强行想要把重要的人留在身边……”
“可是,那样的事没发生不是吗?”
乙骨忧太怔了怔,点头冲你笑得释然:“嗯,说的也是。”
“所以,没什么好害怕的,忧太!”
你又喊了少年后面的名字。
话说完了之后,你打了个喷嚏。
你赧然地把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少年看着你的模样笑了。
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言行在他看来是多有吸引力,怔忡的一瞬之后,你的手臂被他用力一拉,而顺着力道的你,直接被拉进了他的怀中。
温热有力的臂弯将你拢紧,贴在你耳边响起的少年音温柔到了极点:“还会冷吗?”
你僵硬了半秒,心跳开始剧烈加速,胸口的震动感大到让你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跳出来。
身体紧贴着你的乙骨忧太感受到了这份萌动的情愫,油然而生的欣喜让他下意识地将你抱得更紧了一些,甚至,不舍得松开。
“以后,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了。”少年低低的在你耳边说着,轻柔的音调里是无限郑重的许诺,“我会成为温柔强大的人,就像凛音说过的那样。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很平和的叙述,但却一下一下地牵动着你的内心。
老实说作为一个小女生,你真的很遭不住这样的温柔攻势,你感动到想哭,但是想了想直接哭出来是在是太丢人了,于是你咬住了嘴唇,把那份颤动的哭意给压了下去。
而你忍耐时不自觉发出的闷哼,让乙骨忧太以为你是哪里不舒服。
他慌忙松开了你,扶着你的肩膀将你拉开了与你的些许距离。
“凛音?”
你抿了抿嘴唇,张口定了半秒,才讷讷地吐出一句话:“……我……我很高兴!高兴到想要流眼泪的那种。”
乙骨忧太莞尔:“嗯,看出来了,你已经哭出来了哦。”
“诶?诶??是吗!”听到这样的话,你放松了下来,“呜呜呜我还以为我忍耐得很好了!”
“刚才没有,现在是了。”
“天啊你居然使坏!你还是乙骨忧太吗!”
少年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用正式无比地口吻向你强调:“是啊,我是乙骨忧太。”
他说着,手掌托上了你的脸颊,用拇指细心地替你拭着你这所谓的“高兴的眼泪”。
最后,你与少年的视线交汇,咫尺的距离让这份无言的对视迅速升温。
“……凛音。”乙骨忧太轻轻地叫了你的名字,压低的音色居然透着些古怪的沙哑感。
“嗯?”
就见少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支吾地开口:“我还可以再要一次初……初冬的礼物吗?”
“啊?”
又过了一秒你才反应过来乙骨忧太在说什么。
初冬的礼物。
你感到脸颊又是一阵发烫。
你明明还没有点头,那只贴在你脸上的、刚才帮你擦眼泪的手掌已经托在了你的下颌,不经意地轻轻上抬了一点难以察觉的角度。
你看着少年的眼睛,好看的眼瞳微微颤动着,他眸间隐隐的期待,是你不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那种。
你很小很小声地“嗯”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也抱着心跳不止的期待,迎接着少年落在你的唇瓣之上的触碰和厮磨。
以后,还可以要这样的礼物吗?亲吻的间隙中乙骨忧太突然这样问你。
被深情(wen)笼罩的你根本来不及思考,恍恍惚惚地就应下了肯定的语气词。
你反应过来时,那个前一刻算计了你的少年又是冲你笑得温柔又无害。
他抚摸着你的头发,告诉你:“我很高兴。”
你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他再度捉住了你的手掌,手指穿过你的手指,然后扣紧。
会这样一直下去的吧?
那也挺不错的,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