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动——荔雾
时间:2021-10-17 01:06:49

  “想要我多关照?可以。”他眉眼间都写满愉悦,好整以暇地微微颔首,“但你是不是应该先有所表示?”
  ……
  车内灯亮着,空调出风口徐徐输送出暖气。
  姜嘉弥只身一人坐在车里,手里举着个小巧精致的镜子,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仔仔细细地在唇边轻轻擦拭着。
  唇妆晕开了边界,胭脂红如同沁开的水彩,显得这一小片狼藉格外旖.旎。
  假设此时她开着窗,又假设现在恰好有人从外面路过,那对方一定能猜出刚刚车里发生了什么。
  她悻悻地将最后一点被吻花了的痕迹抹去。
  品牌宣传的时候还说这个唇釉喝水接吻都不会花妆呢,虚假广告!
  想到这,姜嘉弥拿起手机给陈嬗发消息:[上回我们一起买的那个唇釉好过分,以后不要再买了。]
  陈嬗:[过分?怎么了?品牌曝出丑闻了?]
  姜嘉弥:[也不是,但是它虚假宣传!它说喝水接吻都不会掉的,结果……你不信的话下次跟你男朋友试试就知道了。]
  陈嬗:[:-)]
  陈嬗:[宝贝,它宣传里说的接吻,可能不包括法式深吻……]
  她脸一热,义正言辞地指责:[你怎么能帮着品牌方说话呢!]
  陈嬗:[好的宝贝,我帮你一起打电话投诉,手拉手维护消费者权益;-)]
  姜嘉弥蓦地被逗笑了,一边回了几个表情包过去,一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由得抿了抿唇。
  还没去实习呢,“好处”倒是先给了不少。
  ……
  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后,周叙深回来了,她的口红也补好了。
  他目光轻轻掠过她的嘴唇,下一秒,眉梢似乎轻轻挑了挑。
  姜嘉弥心跳漏了一拍。
  “回家?”他发动车子,问道。
  她拨弄着安全带,轻声嘀咕,“不回家还要去哪儿呀。”
  他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到家后一进门,佣人的目光就纷纷聚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姜嘉弥这一身打扮好看。她开开心心地笑着道谢,但并没有把大衣脱掉。
  别墅内二十四小时恒温,她穿着大衣待了十几分钟就觉得热了,却还是就这么上了二楼。
  楼上只有她和周叙深两个人。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姜嘉弥慢慢解开大衣腰带,尽量动作自然地把外衣脱了下来。
  背后的脚步声消失了。
  她犹豫片刻,抱着脱下来的大衣转过身。修长的脖颈与纤薄的腰背连贯成流畅的线条,该饱满的地方又一分不差、一分不多。
  周叙深站在几米之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姜嘉弥把遮挡住身形的大衣放在一边,露出旗袍的全貌,接着朝他走了过去。
  “好看吗?”她今晚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答,以他口中“不合适”的方式。
  只不过这些言行,在现在这个绝对私人的空间中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周叙深引导着她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旗袍这种东西向来只适合规规矩矩的坐姿。
  侧面开衩到腿弯,盘扣咬住分离的前后摆,原本可以遮掩住腿弯及以上的位置,然而分腿坐下来时盘扣间一段段的空隙被拉扯、绷开到了极致,其间隐约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旗袍下摆垂落在西装裤边,晃荡出半遮半掩的风情,露出单薄的蕾丝裙边。
  这是她今天特意穿在旗袍里的吊带衬裙。
  周叙深微仰着脸亲吻她。
  唇妆再次花了,这次不用她自己拿着纸巾擦拭,他直接抬起手用指腹一一抹去,拭了个干净,只不过指腹上的红最终却又不翼而飞,不知蹭到了什么地方。
  姜嘉弥现在总算知道了,他那句“好看”的确没敷衍她,也没有说谎,然而结果就是今晚这一身自始至终都穿在她身上。
  直到泡入热水中,她才得以摆脱这一身狼藉。
  后来她困倦到极点想要入睡,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周叙深在替自己打理一切,意识含混不清地嘀咕了一句,“皮带扣好凉……”
  说完,替她掖被子的那只手似乎顿了一下,然后她听见了一声模糊的低笑。
  “这样就不凉了。”他低语,温热的掌心覆在她小腹上。
  她窝在他怀里“唔”了一声。
  …
  第二天早上,姜嘉弥在浴室脏衣篮里看见了自己那条衬裙。
  裙子是白色绸质,从上到下都光洁如新,因此也衬得上上下下的那些胭脂红印记更加醒目,好像成了谁手中恶作剧的牺牲品。
  她窘迫地把裙子扔了回去。
  把某人的那些行径称为恶作剧……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51章 .  我保证   带给你不需要抵扣的好运。……
  姜嘉弥把目光从脏衣篮上移开, 转而落在面前的镜子上。
  她还穿着昨晚的吊带睡裙,浴袍带子是散开的,露出的脖颈与胸口那一小片肌.肤都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痕迹。
  这并不是因为周叙深格外注意或者手下留情,毕竟现在是冬天, 毛衣本就可以把这些部位挡住。
  一切都要“归功于”旗袍,只要不解扣子,就能把脖颈及以下的地方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正因为这些盘扣,她难得看见了周叙深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只不过一切最后都要由那条衬裙代偿, 不然它也不会成为现在这副被蹂.躏得惨兮兮的模样。
  姜嘉弥忙晃了晃头回过神来, 低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
  总而言之,昨晚的“恶作剧”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看上去再成熟稳重的男人,也会有某种“恶趣味”, 并且因此而有些失控。
  胡思乱想地洗漱完后,姜嘉弥迅速离开了浴室, 也远离了那条皱巴巴的衬裙。
  她起来得很晚, 周叙深早已经去公司了。吃完饭后司机送她去学校,路上她发消息谴责他这个罪魁祸首:[你赔我的裙子!都不能穿了!]
  末了还发了个号啕大哭的小猪表情包过去。
  过了几分钟, 他欣然回复:[喜欢什么颜色?]
  姜嘉弥手一顿,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 浮现出想做坏事的兴奋感, 让她有点心痒。
  仗着天高皇帝远, 她有些冲动地反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回周叙深半晌都没回复她,也不知道是恰好去忙了,还是……
  她犹豫了一下,又长按想要撤回, 然而消息发出去太久,已经错过了能够撤回的时效了。
  正要把手机放到一边,屏幕上却弹出了新消息提示。
  [小弥,你就是仗着我现在抓不住你,拿你没办法,对吗?]
  姜嘉弥呼吸一滞,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却弄得她脸红心跳。
  每回他叫她“小弥”的时候,她总有种手发软的感觉。
  她脸颊微热,深呼吸,非常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我的考试安排出来了。]
  他没说话,并没有接她的招。
  她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发,一本正经地道:[校庆之后就是考试月了,我得好好准备考试,不能让其他事分散我的时间和精力。]
  周叙深这才回道:[的确应该以你的学业为重。]
  姜嘉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他又发来一句:[不过,有些事就和欠款一样。拖得越久,利息越高。]
  她立刻控诉:[这是特殊情况,你怎么能乘人之危呢!]
  周叙深:[不是乘人之危。这是两回事,一码归一码。]
  姜嘉弥几乎都能想象到他冠冕堂皇的语气了。
  腹诽之后,她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只是问他:[那……你同意啦?]
  周叙深:[同意什么?]
  姜嘉弥:[考试结束之前,我们不见面?]
  片刻后,他回道:[同意。正好年前我也要最后出一趟差,大概有一周半的时间不在淮城。]
  接着又说:[认真复习,好好考试,我会看期末成绩。]
  见状,姜嘉弥打开表格看了看考试安排的日期,如果要考完最后一门才能见面的话,这中间要等差不多大半个月。
  她有点舍不得,但还是问:[如果考得好的话,周老师会给奖励吗?]
  周叙深:[当然。你想要什么?]
  姜嘉弥:[自己提要求多没意思,你那千百种哄我开心的方式到了该兑现的时候啦~]
  周叙深:[好。]
  姜嘉弥:[你几号出差呀?]
  周叙深:[下周一。]
  下周一……今天周四,距离下周一还有三天。
  隔着屏幕,他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我走之前,要不要和我见一面?]
  姜嘉弥立刻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回复他:[好啊!]
  ……
  到了周日,校庆的一系列活动都步入尾声。由于这之后紧接着就是考试月,所以各院系依旧很忙碌。
  晚上,姜嘉弥和周叙深一起吃了饭,最后却并没有回他家过夜。
  一方面是因为她生理期到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周叙深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发去机场,她不想送他离开家之后再孤零零地去学校。
  吃完饭他送她回公寓时,两人都闭口不提要分别大半个月的事。
  在之前那种各自忙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的情况下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提前知道这么久不能见,她心里总有些恹恹的。
  好在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之后,这种情绪就好了许多。
  到了期末月,图书馆里的人比平时更多,不少人一大清早就去占座。姜嘉弥没去凑这个热闹,而是跟陈嬗一起窝在公寓的书房里。
  她并不需要临时抱佛脚,但常规的复习还是需要的,再加上之前忙着排练占用了不少时间,堆积的事都需要一一处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考试时间安排得还算人性化,阵线并没有拖得太长,考试场次也没有太集中。
  一转眼,工管系的科目考完了一半。
  接下来有三天都没安排任何考试,姜嘉弥打算抽一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剩下两天用来给结课论文收尾。
  梁荷跟顾恒生去了国外,想见面也见不了,而姜言东最近一直在淮城,父女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于是她打电话给姜言东,提议周六可以一起吃饭。
  “周六?”
  “周六中午。”
  “可能……不太行。”
  “这么辛苦,又要开会出差吗?”
  “也不是,有个朋友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画展,我已经答应了。”姜言东歉疚地笑了笑,匆忙解释,“抱歉啊嘉弥,爸爸要是早点知道的话肯定就把那边给推了。”
  姜嘉弥愣了愣,却很好地掩饰住了,“没关系,陈嬗她还想拉着我去逛街呢,我跟她一起吃饭就好啦。下次我一定早点跟你说,提前问问你的安排。”
  “好。”姜言东似乎松了口气,状似无意地岔开话题,“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还在考试?累不累?”
  “还好,不怎么累。”
  “记得好好休息,要是压力大,就花钱让自己开心开心。跟小嬗逛街就用爸爸给你的那张卡,看见你花钱的账单我也高兴。”
  姜嘉弥哭笑不得,“知道啦,爸,但我真的不缺钱。”
  姜言东和梁荷放到她名下的资产很多,每年分红进账都不少,还有人专门帮她打理,早已不知翻了多少倍了,但他们却总是担心她没钱花。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长大了,和他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距离,问一句“缺不缺钱”好像是最实用也最不出错的关心方式。
  挂断电话后,姜嘉弥叹了口气。
  要和陈嬗一起逛街只是她随口撒的一个谎,周末陈嬗忙着复习考试科目,根本没空跟她出门,她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姜言东感到为难。
  她能猜到他要去看谁的画展。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之前听到过一些“议论”。
  前段时间,姜嘉弥去了一趟姜言东的公司,某个自作聪明的老职员在她面前搬弄了几句“八卦”,告诉她姜总最近和某个女画家来往有些密切。
  即便这个老职员极力表现得像是随口一提,并没有什么别的企图,但她还是大概能猜到。
  她不傻,但当时假装没听懂。后来姜言东的种种表现让她清楚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那人是个擅长水墨画的女艺术家,在国内一直小有名气。姜嘉弥特意在网上搜索过对方的照片,能看得出是个很娴静优雅的女人,和梁荷似乎是两种风格。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父母现在都是单身,能各自再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好事。
  她只是有点惆怅和唏嘘,为父母,也为自己。
  从前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他们不得已为了工作而忙碌,没太多时间分给她,但该给她的爱却从来没缺少过。
  后来她慢慢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重心,又意识到父母最终也会有各自的生活,不会再形影不离地陪伴她走出很远。
  哪怕知道这是必然的,也免不了有些难过。
  想到这,姜嘉弥忽然无比庆幸自己身边还有周叙深,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对他格外依恋。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却没有多少慌乱。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滚了几个来回,反而让她很想跟他说点什么。
  不能见面,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于是姜嘉弥拿起手机,先发了个表情包过去,然后问他:[在干嘛呀?]
  没一会儿,屏幕画面倏地一变,从微信聊天界面变成了来电显示,她先是一怔,接着笑盈盈地点了接听,“你没在忙?”
  原本她情绪有些低落,现在又一瞬间恢复了元气,心情好了不少。
  “在休息。”男人嗓音低沉磁性,有着足以安抚她的力量,“你呢,复习好了?”
  “周老师,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就先不要提学习了嘛。”她软声撒着娇,声音和语气甜得能把人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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