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这个时候,一身红裙的季曼清突然出现在产房中,她手中还抓着严易彬。
所有人脸上的同情瞬间变为戒备,她生前越惨,就越说说明现在的季曼清是一个没有理智的厉鬼。
玄门的人自动站成阵法的队形,范渊手中夹着符纸,“你终于出现了!”
季曼清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只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己,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躺在上面的不是自己一样。
严易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耳边传来季曼清的声音,“该让你感受一下了。”
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石母那张脸出现在上方。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还没等张嘴,肚子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疼痛让他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
同时响起季曼清的大笑声,“这次感受到那些被你抛弃的女孩子的感受了吧!”
第九十五章 【三更合一】相认……
严易彬的惨叫声萦绕在整个石宅之上。
他的灵魂被困在季曼清的身体中, 和她共享着感官,感受着她所有的疼痛。
看到这一幕,范渊的眉心瞬间皱紧, 下意识将手中的符甩了出去。
季曼清刚要闪躲, 却发现那道符在半空中被一个石子打掉, 石子仿佛带着重量一般,瞬间将符纸压在地上。
范渊的眼睛微微睁大, 猛地看向旁边的林戚。
而他身后玄门的人都已经看傻了, 要知道范渊虽然主修阵法, 但是能把他射出去的符咒打断甚至压制住, 只有师父们才能做到。
他们看向林戚的眼神越发忌惮,怎么也没想到一路上就知道作和吃还有美的女人居然这么强。
季曼清也愣住, 没想到林戚会帮她,眼中带着一丝不解的看着林戚。
而林戚依旧站在人群的最后方, 脸上表情无辜, 好像刚才出手的不是她一样。
范渊的脸色格外难看,“林戚,你什么意思?”
林戚看着还在惨叫的严易彬,耸了耸肩:“反正又死不了, 这个是他应得的。”
范渊这才想起来关于严易彬的那些八卦, 他沉默了半晌,后退了一步。
玄门的人看到他居然真的停手了,小心翼翼地问道:“渊哥, 真的不用管吗?不会疼死吧?”
季曼清冷笑了起来,“那些女孩子被迫去打胎就不痛了吗?”
说话的男孩瞬间闭上嘴,默默的退了回去。
范渊同时道:“又死不了。”
他说完就看到林戚正看着他,眼神带着惊奇, 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严易彬依旧感受着难产的阵痛,从一开始强撑着惨叫哀嚎,到最后声音变得嘶哑,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被疼得冷汗浸透。
整个人像是死鱼瘫在岸上一样,但是胸口剧烈的起伏和扭曲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看出疼痛还没有停止。
季曼清走到严易彬的身边,欣赏着他的表情,“怎么样?开心吗?”
严易彬有气无力地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我知道那些女孩子的难处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季曼清挑眉:“哎哟,知道错啦?以后真的不敢了?”
严易彬想要摇头,但是只有力气动动眼球,眼泪奔涌而出,“不敢了,绝对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那些女孩子,我会给她们道歉赔偿的,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用心忏悔。”
季曼清分辨着他的表情,看出他是真的怕了,这才冷哼一声,抬手一挥,严易彬终于从当年的季曼清的身体脱离出来。
那股一阵一阵的疼痛依然残留在他的体内没有消散,他的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季曼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废物。”
看到严易彬安全下来,范渊的眼神一变,一道符射了过去,却打在空气之中,房间里已经没有季曼清和严易彬的身影。
同时回忆依旧在继续,季曼清的惨叫声依旧没有停下,她听到石母的话,一瞬间心中对石斐武的爱意全部消失,她的眼中带着恨意,突然嘶吼出声。
但是她的话就像是被打了码一样,根本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石母和产婆的表情来看,并不是什么好话。
林戚突然想到之前来这里时石舒告诉她的事情,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这就是季曼清死前对石家下的诅咒了。
这段话让季曼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产婆抱着一个格外小的婴儿,她拍了拍婴儿的屁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婴儿的身量也比正常婴儿小很多。
石母紧张道:“男孩还是女孩?”
产婆叹了口气,摇摇头,“不行了,没保住。”
石母的表情瞬间崩塌,身体晃了晃,眼中的情绪从不敢相信再到痛苦,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还睁着眼睛的季曼清,啐了她一口,“赔钱货!”
骂完又不解气,又扇了她一巴掌,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不管她怎么打季曼清依旧瞪着眼睛,一点反应没有,而且地上居然快要被血液铺满,她身上素色的裙子都被染红,乍一看就像是一条红色的裙子。
“她这是,晕过去了?”
产婆也有些被吓到,试探着感受了一下季曼清的鼻息,脸上骤然惊恐起来,猛地后退了几步,“死了!”
石母也愣住,随即皱紧眉头,“这就死了?真是没用。”
季曼清就这样死在房间中,她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污血,甚至没有人为她清理一下,只是用布单卷了卷扔在陇茅村罕有人去的后山中。
看到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格外难看,石家人坏得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心中的季曼清的怜悯又上升了一度。
这时,画面一转,季曼清死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她的头七,她穿着一身被染红的裙子,披散着头发,全身上下笼罩着怨气。
怨气让她清秀的脸变得扭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红血丝,还是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重新回到石家,那晚整个石宅充满了惨叫声和血腥味。
唯一活下的就是那个在嫁进来之前不知道季曼清存在的无辜女人,她后来知道了她的存在也没有欺辱过她,甚至偷偷给她送过饭菜,想要放她离开却被发现,最后还被石母骂了一顿。
回忆定格在半空中的血月上,定格的画面像是破碎的拼图,慢慢崩塌,最后粉碎在空气之中。
被血洗的石宅变回了几百年后破败的石宅,他们原来一直都在石宅的外面。
刚才看到的一切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觉得石家的人死有余辜。”
范渊低喝了一声,“闭嘴,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
他的话音未落,季曼清的娇笑声由远及近,她的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夜色之中,手中还提着半死不活的严易彬。
“看来你们玄门还是有点良心嘛,不过我可不要你们的同情,要不起呀~”
季曼清飘在半空中,抬手一挥将严易彬悬空绑在不远处的树上,绳子摇摇欲坠,好像吓一跳就要掉下来。
严易彬看着和地面的距离丝毫不敢挣扎,只能喊道:“快救我啊!”
范渊抬手,玄门的人瞬间将季曼清和严易彬包围其中,每个人都站在各自的位置,形成一个锁魂阵。
林戚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动作挑了挑眉,拉着闻弋钦也踏进了阵法之中。
闻弋钦看着八个人形成的阵法,动作顿了一下,但是看到林戚一副好奇的样子,摇头笑了笑,跟着走了进去。
范渊紧盯着季曼清,“放了严先生,他和你的夫君没有关系。”
季曼清听到这话娇笑起来,她站在锁魂阵之中并不惊慌,抬手一挥拉过两把废弃的椅子,然后对着林戚扬了扬下颌,“给你一把。”
林戚的眼睛一亮,看着上面的灰尘都已经被她扫干净,眼睛一亮,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谢谢啦。”
她坐在阵法中央,看了看玄门的人又看了看季曼清,一副看戏的样子,就差手中拿着爆米花和肥宅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哎,我们这样像不像在玩丢手绢呀。”
玄门的人:“?”
季曼清身为一个古代人并不知道丢手绢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他们的表情也知道林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她看着范渊依旧警惕地盯着她,单手撑着脸颊,“哎呀,别这么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他不是石斐武那个废物啊。”
林戚眨了眨眼,“这名字起得真不错啊,石斐武,是废物,很棒。”
季曼清用手指转着自己的头发,“杀了他之后把他的鬼魂吞掉,再把他的头埋进树里,他不是说最喜欢这个村子嘛,和我风花雪雨地说着村子的人有多友善,那我就成全他啊。”
“哦对了,还把他的身体就插进地里了。”季曼清想到当年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但是脸上依旧维持着笑意,只是她的红唇在这夜晚中显得格外渗人。
“他们总是嫌弃我不干活,但是他不也不干吗?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干,我能学他也能学,而且他又更多的时间啊,永生永世都能学呢。”
范渊皱了皱眉,手中掐诀,阵法渐渐发出光亮,“我们知道你生前的经历凄惨,但是这不是你害人的原因,快把严先生放了,少制造一些杀戮!”
季曼清翻了个白眼,不耐地摆了摆手,“我真荣幸啊,这么多人来捉我,几百年前都没有这个阵仗呢,要知道当初来捉我的人只有一个呢,现在玄门的人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了啊。”
范渊对她挑衅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玄门的其他人却忍不了了,尤其是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弟子吼道,“那个人可算我们玄门的老祖宗,当然厉害,但是我们渊哥不差!”
林戚突然仰头看着闻弋钦,“那个人真的那么厉害吗?”
闻弋钦的表情有些微挑,挑眉问道:“为什么问我?”
林戚理直气壮道:“不管怎么样你也算半个玄门人啊,这样的八卦总不能不知道吧!你说说嘛。”
闻弋钦像是回想了一下,笑了起来:“当然厉害啊,不过他其实不算玄门的老祖宗,他当初并没有想要成立玄门,只是随意救了几个人,然后教了他们点防身的本事,他们自己才学了半吊子又各自收弟子,不知不觉人就多了,也就成了玄门。”
“而且听说他长得也很俊俏呢,不过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想法,一直守身如玉哦。”
林戚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上次问你还不知道的,而且居然这么夸他?”
闻弋钦揣着手,也学着林戚一副无辜的样子,“这不是上次看你对他很感兴趣就回去查了一下嘛,怎么样?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林戚还是不太相信,但是看着他真诚的样子,知道点点头,“好吧,还算满意,至于他帅不帅就不一定了,你又没见过他。”
周围玄门的人本来都在戒备着季曼清,听着两人的话都被带偏了思路。
“老祖宗真的那么帅吗?你在哪看的啊,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啊。”
闻弋钦一脸正经,“就在藏书库啊,你下次好好找找。”
范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要转头看向季曼清,却发现她居然已经近在咫尺。
范渊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瞳孔紧缩,倒映出季曼清带笑的脸。
季曼清上下打量着范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长得还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要不要跟姐姐回去啊?”
她的话音未落,只感觉指尖像是触电了一般,惨白的指尖瞬间焦了,季曼清的脸色一变,猛地退了回去。
季曼清低头看着已经变成焦黑色的指尖,轻轻握了握拳,指尖瞬间恢复,她并不生气,反而赞许地看着范渊,“你的实力确实蛮不错的,看来玄门也不全是废物啊,真没想到玄门这么重视我,真是太荣幸了。”
范渊:“你不用拖延时间,今天将你捕捉我们玄门势在必行。”
说着他瞥了一眼挂在半空中的严易彬,他此时低垂着头,看上去已经没有力量反抗,只能随着风在空中飘荡。
他猛地向季曼清甩了几张符,但是都被季曼清躲过,地面上的阵法随着玄门的人一通念着咒语,渐渐发光,阵法马上再有几分钟马上就要完成。
林戚突然想到什么,对着站在后面的闻弋钦招了招手。
闻弋钦低头,林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没有马上开口,反而笑了起来,“就这么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也在抓她吧。”
林戚才想起来这个事,她有些苦恼的皱了皱鼻子,“不答应算了,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说着她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着季曼清和范渊的对峙。
闻弋钦无奈的笑了一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低声道,“好好好,答应你。”
林戚这才笑了起来,对他眨了眨眼,“一会儿看我眼神哦。”
闻弋钦笑着点头。
林戚说完转头看向季曼清满脸正色,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你给石家下的真正的诅咒是什么?”
季曼清一愣,笑了起来,“石家后代告诉你的?”
“哦对了,你来过这里一次,我差点就忘了,我这个诅咒……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林戚回想了一下石舒说的诅咒内容,“让石家所有的男性都得不到爱,爱的人会离他而去,即便是有妻子也会孤独终老。”
她的话音落下,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天,太恶毒了。”
季曼清却笑了起来,“恶毒吗?我觉得和石家对我的所作所为相比,这已经很好了,而且……”
她的笑容有些奇怪,像是带着嘲讽,又带着悲凉,“我下的真正的诅咒根本就不是这个。”
林戚追问道:“是什么?”
季曼清的声音突然轻了一下,就像是响起了什么,“我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的诅咒是动过歪心思,背叛过自己结发妻子的人,才会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