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察点点头,勉强地笑了起来,“我自然是相信各位大师的,希望这次能顺利找到三个学生。”
说道这件事,四个玄门的男孩开始讨论起来。
“来之前我查了一下,好家伙,你们猜发现了什么?”
四个人中有一个看上去稍微成熟一些,带着棒球帽的青年轻哼一声:“不猜。”
其他两人笑了出来:“哈哈言哥你太不给面子了。”
最开始的那个男孩早就喜欢棒球帽青年的性格,继续道:“这个村子在三十年前还很正常,虽然贫困但是也算自给自足,年轻的男人出去打工,留着老婆还在在村子里。”
“传闻是突然有一个男人去外地打工之后,老婆就和别人了,然后被这个男人抓了个现行,然后这个老婆就被逼死了,之后村子就开始不安宁,我估计这次的就是这个女鬼在作祟。”
棒球帽青年点点头,“嗯,听上去蛮简单的。”
他的话音刚落,林戚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听说的和你们不一样哎。”
她突然出声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那两个便衣警察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剩下三个玄门的男孩受伤已经做出掐诀的动作,“卧槽,是谁!”
这时,一道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照亮林戚和闻弋钦的脸。
两个便衣警察看到林戚,眼睛一亮:“林戚!”
而那四个玄门的男孩虽然认识林戚,但是他们却对闻弋钦更有兴趣,看着闻弋钦揣着手坐在座位上,表情瞬间从惊吓变成淡淡的嘲讽。
“闻弋钦?看来你真的抱上大腿了啊。”
林戚歪头指了指自己:“我是大腿?”
闻弋钦笑着点点头:“嗯,超级可靠。”
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让四位单身狗心中一阵气愤,他们刚想说什么,巴士猛地停了下来。
站着的那个玄门男孩没站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林戚幸灾乐祸地笑了出声,那个男孩的脸涨得通红,瞪了林戚一眼,转头喊道:“司机!怎么了!”
司机瞥了他们几眼,阴森地道:“抛锚了,我去修一修。”
说着他就走下车。
玄门男孩蹙了蹙眉:“抛锚?鬼车还能抛锚吗?”
说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林戚和闻弋钦满脸笑意的样子,刚想张嘴,但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戴棒球帽的青年看了一眼闻弋钦,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
“闻弋钦,真是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在玄门也算红人了,和明星传绯闻,大家不知道多羡慕你呢。”
闻弋钦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没有反应,只是有些奇怪,“您哪位啊?”
带棒球帽的青年瞬间维持不住脸上的深沉,气得跳脚:“乌路言!你忘记了吗!!”
闻弋钦回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乌路言气得要晕过去,就在这个时候,车上鬼魂突然出声。
“为什么还不开车。”
“为什么还不开车。”
“为什么还不开车。”
“快开车!”
“快开车!”
他们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相互撕咬起来。
这一幕让那两个便衣警察吓得瑟瑟发抖,两人站起来躲在玄门四人的身后,“他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不会波及我们吧?”
话音刚落,一个咕咚声在扭打撕扯中响起。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头滚到他们的面前,那只鬼的脸正对着他们,还不停地念叨着:“快开车!要来不及了!”
乌路言本就处在气愤中,直接一脚将鬼魂头又踢了回去,冷哼一声:“这种招式吓唬我们没用。”
瞬间,正在撕咬中的鬼魂都停了下来,阴森森地看着他们。
林戚挑了挑眉,“哇哦,看来这次玄门派来的人很厉害哦。”
戴眼镜的玄门男孩得意地道:“那当然,我们言哥虽然还不是大弟子,但是他可是中层弟子中潜力最强的,绝对有望晋升为大弟子。”
说着他也瞪了一眼闻弋钦,“别以为你赢过言哥一次就得意,那次只是运气,等下一次考核绝对不会在让你赢了!”
乌路言直直地看向闻弋钦:“别以为你天赋强就可以,你不努力学习练习永远也只是个低级底子。”
闻弋钦突然恍然大悟,“啊,是你啊,去年考核我只是站在原地,连位置都没挪动就赢了的那个?”
乌路言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便衣警察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你们有没有闻到汽油味啊?”
其他人动了动鼻子,果然有一股汽油味传了过来。
低头一看,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黏腻腻一片。
他们瞬间慌了起来:“汽油?这个司机不会是想要把我们烧死吧?”
乌路言不愧是最有潜力的弟子,他没有惊慌,而是蹲下用手指碰了一下地面上的液体,手指上是红色粘稠液体,根本不是汽油的颜色。
他蹙了蹙眉:“是血。”
这句话像是某个开关一样,地面正在蔓延的血液突然开始沿着车壁和椅子上往上爬,他们都被逼得站在椅子上,可是这样学下去连椅子都没有位置了。
林戚看着脚下蠕动的液体,满脸的嫌弃,她随意地在地上画了圈,正在往上爬的血液都被阻挡在圈的外面。
这才拍了拍胸口,“太恶心了吧。”
听到林戚的话,乌路言回头就看到两人悠闲地坐在原地,而他们几个像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他的脸又黑了下去。
他手中掐诀,念着咒语。
随着咒语地面上的血液慢慢向后退,最后被逼了回去。
这时,司机回到驾驶位上,他遗憾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再一次启动了巴士。
而车上躁动的鬼魂也随着巴士的启动平静下来。
刚才的经历让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两位便衣警察对视了一眼,突然后悔接下这个案子,而玄门四个男孩都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巴士上只有林戚和闻弋钦时不时小声说几句外面的景色,就像是真的来度假一样。
老式的巴士车速很慢,车厢中还发出刺耳的嘎吱嘎吱声,每经过一个颠簸整个车都要跟着晃一下。
大概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巴士缓缓停了下来。
林戚第一个从车上下来,她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抱怨着:“老式的巴士真的好不舒服啊,如果能把车开进来就好了。”
闻弋钦很贴心地帮林戚捏着肩膀,他的手法很好,林戚享受地眯着眼睛,微微仰头,就像是被挠着下巴的小猫咪。
当所有人都下车之后,再回头,巴士直接消失在原地。
但是他们都没有在意,眼前就是他们要寻找的村落入口。
眼前的村落早已经成为一个无人村,村口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字,长涡村。
石碑附近满是枯枝落叶,整个村子都散发著一股阴森,还没有进去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个便衣警察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但是他们还是道:“我们赶快进去吧,再拖下去那几个学生可能也会有危险。”
乌路言却没有动,他回头看向后面的旅游二人组,“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不要和我说是探险。”
林戚眨了眨眼:“我们也是来找那几个学生的,他们是我粉丝的同学,粉丝私信让我帮忙,我就来了。”
乌路言嗤笑一声:“同学失踪找你个明星帮忙?真是小孩子,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找警察。”
说完他抬脚往长涡村走,“我们进去吧,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几个学生。”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听上去就像是十几岁的男孩子。
他们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向声音的方向走了几步,随后便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追!”
乌路言一声令下,六个人直接向人影的方向冲了过去,只有林戚和闻弋钦站在原地没有动。
林戚却看向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
一个清脆的小女孩的笑声响起,随后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这个声音一直进入到长涡村中才渐渐消失。
可是他们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满是灰尘落叶的地上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只有墙根下面一双小女孩的凉鞋。
林戚刚要走过去看看,一个红衣身影突然闪现到她的面前。
“林戚,我查到有用的东西了!”
林戚看着季曼清偷偷摸摸的样子,了然道:“所以刚才你是把他们引走的?”
季曼清点点头:“对,所以时间有限。”
“我这个消息绝对有用,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你把东西还给我,怎么样换算吧?”
林戚挑了挑眉:“可以,不过你得先说说看,让我看看这个消息值不值。”
季曼清:“这里可能是我们解除封印的地方,玄门接这个活,也是发现了这个,你们一定要赶在玄门之前得到传说。”
林戚一下子来了兴趣:“真的吗?你在哪里得知这个消息的?”
季曼清翻了个白眼:“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所以可以给我了吧?”
林戚想了想,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耳环,递给季曼清:“给你。”
季曼清看着手心中孤零零的一个耳环,整个鬼都傻了:“就给我一个??”
林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次真的发现了就给你……另一个。”
季曼清气得跺了跺脚,但是她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气冲冲地消失在原地。
同时,六个人一无所获地回来,乌路言怀疑地看着林戚:“你们刚才发现什么异常了吗?我们好像是中了调虎离山。”
林戚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一直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发现呀。”
“你们做什么去了?那个男孩子的哭声和人影怎么回事啊?好可怕。”
闻弋钦也点点头,凑在林戚的身边:“是啊,好可怕。”
乌路言本来听到罗偶说的那些话,对林戚有些忌惮,但是看着两人抱团嘤嘤嘤的样子,突然开始怀疑他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肯定是罗偶太废物了,他早晚要把他挤下来,成为大弟子!
这样想着,他不在注意林戚和闻弋钦二人,径直往长涡村走。
进入到长涡村之后,阴森的气息更加明显,地上除了泛黄的落叶,还有破碎的瓦罐木屑,还有随处丢弃的家具书本。
村子看上去废弃了几十年的样子,所有的房子都是以前的小平房,破旧不堪。
乌路言带头走近了一个相对来说大一点的房子,里面的家具都维持着原样,古老又破旧,但是茶壶和被子破碎在地上,床上也破烂不堪,甚至沾染着已经泛黑了的血迹。
在他们查看着有没有可能藏人的时候,林戚却注意到墙上贴着几张报纸。
她凑近看了看,是三十年前的新闻。
‘兴迅实业总裁柯浩林的女儿新婚,柯浩林将公司30%的股份作为嫁妆给这对新人,柯浩林的女儿柯蔚晴是国外回来的留学生,精通商业管理,以后很有可能接替父亲掌管兴迅实业,但是她的丈夫却只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普通人,这个男人究竟吸引兴迅实业的大小姐什么了?’
林戚看着这则新闻也好奇道:“是啊,吸引他什么了?”
乌路言搜了一圈出来就看到林戚正和闻弋钦小声讨论着三十年的新闻,他翻了个白眼,心中对他们两个人的戒备又放松了一些。
他也不管两个人直接继续往前走,只有那两个便衣警察好心地道:“林小姐,闻先生,我们继续往前走了,在这里还是不要掉队了。”
林戚对他弯着眼睛笑了笑:“知道了,谢谢啦。”
两个便衣警察追上前面的四个人,还小声嘀咕着:“林小姐和节目上看上去一样啊,不过他们……好像有些看不起林小姐的样子。”
另一个便衣警察摇摇头:“林小姐不一直都是这个风格嘛,等真正遇到事情,他们就知道林小姐的厉害了,我们这次是来办案的,别分心。”
这样说着,他们又继续往村子里面走。
村子荒芜的时候好像正好是过年,门上都贴着福字和对联,可是看到一面墙时,他们的脚步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玄门的几个男孩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卧槽,这墙怎么回事,贴对联就算了,怎么还这么诡异啊,看得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乌路言也紧蹙着眉,他轻敲了敲墙壁,是实心的,“确实只是墙。”
明明是空空如也的墙壁,但是却像是其他人家那样,贴着福字和对联。
只不过这个福字是白纸黑字,而两边的对联却红的异常,看上去就像是染上的颜色,甚至颜色饱满得要往下滴一样。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只见红色对联突然向下滴着红色的液体,低落到地上的瞬间,炸开花,再消失在半空中。
他们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可是再看过去,对联又恢复正常。
一阵风吹过,旁边的门吱呀吱呀的响起,同时带着地上盘旋的落叶,同时响彻整个村子的钟声响起。
玄门的四个男孩和两位便衣警察都跳了起来,就连林戚也被突然的声音吓得蹙起眉。
林戚转头看向钟声响起的方向,本就蹙紧的眉心更是拧紧,她快步走出去。
长涡村的面积并不大,他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村子的中心。
村子的中心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墩子,石墩子上方镶嵌了一块钟,石墩子周围散落着几个空箱子。
这个钟的秒钟一格一格走动,但是它的时钟和分钟却停留在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