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执念便深。
就像荆棘下的蔷薇, 明知再美艳的花朵下面都是锋利的刺,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拥有。
蒋明曦自己都没有料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痴儿。
柳玉忱听到寝殿里面的脚步声,以为是华亭回来了,他开心的语气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华亭刚刚进来, 他看到太女原本正准备请安,可是看到太女的示意便安静的闭嘴。
这时周围的侍从也发现了太女,不过看着太女的示意也都乖觉的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华亭思考了一息后说道:“主子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说完了以后略微举高了一些抬着的食盒。
蒋明曦闻到里面传出来的淡淡药味,是醒酒汤的味道,还有一些清粥小菜,都是一些温和的食物。
当然,还有一些酸梅,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喝酒后准备的?
蒋明曦又听到玉忱贴心的吩咐道:“还不知道太女要应酬到多久才回来,她喝完酒不能吃凉的东西,你提醒厨房今夜一定要随时备着温热的食物和醒酒汤。
多备一些,或许晚些时候那些客人也是需要的。”
华亭看了一眼太女,规矩的答道:
“诺!”
柳玉忱说完话后,鼻尖隐隐闻到熟悉的气息,他除了指尖紧张的本能回握之外还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耳边就传来明曦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才不和她们喝酒,今日的第一杯酒怎么都要回来和我的玉忱喝交杯酒。”
蒋明曦的声音粗听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仔细听就会发现既不是和陌生人之间的清冷,也不是往日和柳玉忱对话时的温柔。
她此时说话的声音自信傲娇里面隐隐带着撒娇的味道在里面,语调上面略有一些上挑的尾音,听起来就像小蚂蚁爬上了皮肤,酥酥麻麻的,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痒意。
柳玉忱知道明曦来了,原本有一大堆话想要说。
可是如今光是听到明曦的一句话整个人便不由自主的害羞了起来,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明…明曦,你来了?”
蒋明曦光是隔着红盖头看着玉忱小脑袋轻微转了一转的模样,便能够猜到小兔兔似乎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就在蒋明曦眉眼间的笑意下露出若隐若现小孩子准备恶作剧的小表情的时候,她发现小兔兔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顺着手臂的方向放心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即便隔着盖头,也能够想象出玉忱全心依靠的模样。
蒋明曦眼中隐含恶作剧的小情绪早在不知不觉间消散,眼里是更为明亮的光和灼热的温度。
她顺势环抱住怀里的人儿,柔声道:
“抱歉,来晚了。”
柳玉忱满脸眷恋的躺在明曦的怀中,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铿锵的说道:
“不会!明曦总是比我想象中来得早。”
每当我觉得你不会出现的时候,你总是会提前出现。
每当我觉得孤立无缘,难过无助的时候,你总是会告诉我什么事奇迹和温暖。
蒋明曦的指尖摩擦着玉忱的小脸,一笔一划摸在脸上,刻在心口。
也说出一直以来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
“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若是我当初能够早点苏醒…也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委屈了。”
“才不是!”小兔兔还是那个小兔兔,一听到明曦这么说自己立马反驳道:“明曦从来就不会让我受委屈,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从不会受委屈。”
蒋明曦抱住柳玉忱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她的头自然的靠在玉忱的发上,声音里面试道不尽的温柔遣倦:
“傻瓜,就知道给我准备吃的,你呢?”
华亭在旁边连忙说道:“太女,主子今日为了怕礼仪有瑕疵,一直都没有进食。”
柳玉忱轻声喊道:“常青!”
蒋明曦揉了揉玉忱的肚子柔声道:“你别说华亭了,是我叫他帮我好好照看你,有什么大事小事直接找我汇报。都一整天了,饿坏了吧?”
从小刻在柳玉忱的理教让他本能的想要摇头,可是明曦的体贴包容告诉他应该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
柳玉忱纠结了一下,微微把脸转过一边小声的说道:
“是有…一点点。”
华亭看到自己家主子如此说,极为机智的说道:
“新娘为新郎揭下盖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蒋明曦笑着接过喜秤:
“好,恩爱两不疑之前得先保证把我们家的玉忱喂得白白胖胖的。”
柳玉忱没有想到明曦居然拿揭盖头玩笑,有些羞恼的捶了她一下,娇嗔道:
“什么白白胖胖?我又不是猪,你别乱说话!”
蒋明曦看着玉忱难得露出小男人的模样,不由发出爽朗的小容,但是喜秤挑喜帕的动作却极为小心翼翼。
盖头一落,要隔开两人的东西便少了一层,想要朝朝暮暮的心上人就近在咫尺。
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之间,只有彼此。
柳玉忱原本就极为白皙的肌肤在脂粉的处理下更是美好的不似凡人。
正红的婚服配上他白皙的皮肤,就像是极致盛开的白色牡丹花,又像是被剥了壳荔枝,水泽透亮。
蒋明曦不由惊叹道:
“明曦,你今日好美!”
只是一声惊叹,蒋明曦就发现她家小兔兔又害羞的红了脸,原本涂了一些薄粉的脸颊透露出犹如新鲜水蜜桃般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口尝一尝里面该是如何甜美。
不过蒋明曦的理智到底是在的。
她直接把怀中的人儿抱在椅子上面坐好,端了一晚温热的肉粥放在玉忱的面前说道:
“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先喝点粥暖暖胃。”
柳玉忱拿起明曦喜欢的糕点放在她的唇边说道:
“我们一起吃。”
蒋明曦就着玉忱的手吃糕点,吃完以后轻轻吻了吻玉忱的指尖:“好,一起吃。”
柳玉忱没有想到侍从还在,明曦居然……
他那只没有被吻的手不由自主的卷缩起来,整个人的脸热的发烫。
可是被明曦的手却丝毫的不反抗,任由对方施为。
直到明曦松手以后,才像一个受惊的小兽般瞬间的缩回去,埋着头喝着碗里的粥。
蒋明曦发现玉忱那双上挑的杏眼是不是的就偷偷的看着自己,没多看自己一眼脸就会多红一些,可是小兔兔还是不停的看。
没多久小白兔就变成了小粉兔……
蒋明曦的眼神隐有暗涌翻滚:‘看来要快点吃完东西,才好办正事。’
两人的互动全部被华亭看在眼里,华亭看着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偷笑的说道:
“新娘和新郎同饮交杯酒,白首不分离!”
这个寝殿里面的东西都是为了两人的大婚专门定制的,精致的杯子上面刻着龙凤祥纹,在烛火的照耀下蕴含着独有的光泽。
蒋明曦双手接过杯子以后,声音变得暗哑酥麻:
“白首不分离,我们要不要多喝几杯?”
柳玉忱才因为用膳转移注意力,让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可是只要一听到妻主的话语,便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有灼热起来,特别是妻主那双目,明明看上去那么慵懒华贵,可是如今只要一对上,整颗心便不由自主的跳动。
但是白首不相这几个字,对于柳玉忱来说有着惊人的魔力,他听到以后杏眼一下子亮得更为惊人。
小兔兔悄悄的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妻主……明明看到妻主那打趣的神情,还是红着脸蛋重重的点头,带着几分豪迈和视死如归的气魄说道:
“那就多喝几杯!”
说完以后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有些害臊,就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兔一般,略微的转过头,低低的埋了起来,就像是小兔兔直接把自己埋在草丛中的小模样。
只是那双小手手仍旧不忘拿着属于自己的龙凤杯子。
拿的牢牢的!
龙凤杯子在空中撞击,清悦的声音响起,周围都是祝福的声音。
“交杯交杯,一生交错缠绵,不分彼此!”
似乎是为了更多的祝福,似乎是酒入喉肠,乱人心魄,不知不觉间,两人不知喝了多少。
蒋明曦喜欢喝交杯酒,喜欢看到喝酒时小兔兔听到别人祝福时虽然还是一直低埋着头,但是桃花瓣般的唇越来越向上勾着,露出的开心模样,喜欢看着这漫天的红色夺目绚烂。
柳玉忱小口小口的喝着交杯酒,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酒可以这么甜,比蜜还要甜。
蒋明曦看着小兔兔可可爱爱的一口一口喝着酒的小模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眼里的暗涌也越来越烈,看着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和魅力。
蒋明曦又倒满了杯中的酒,她看着小兔兔的耳尖都开始发红起来,笑容中包含深意的问道:
“玉忱,我们…还喝吗?”
柳玉忱知道自己这副贪杯的模样不好,可是那句白首不离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围绕在他的心口。
他上挑的双眼带着水雾,就像是清晨布满了云海的远山,被日出照射一样。
日出不止穿透远山的云海,也穿透了蒋明曦的心口,就在她微微愣神的时候,装满了酒水的被子就被小兔兔悄悄的拿走了,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那小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守财奴,深怕少喝一杯酒少一些祝福。
蒋明曦的双眼是止不住的暗涌,她的声音是没有压抑的沙哑,带着宠溺的诱哄:
“玉忱,你可知道还有一种喝法能够让我们更为……紧密?”
柳玉忱的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三分诱惑而不自知,气氛纯真和无辜:
“是什么?”
蒋明曦的薄唇向上勾起一个完美的幅度,看上去带着七分成人要拆开期待礼物的兴奋和三分小孩子要做恶作剧的坏笑。
她直接把酒壶里的酒水往自己口中倒,辛辣甘甜的酒水除了落入口中,滴落在她完美修长的颈间滑落,勾勒出一道让人心神荡漾的线条和动人心魄的美感。
柳玉忱光是看着就发现自己全身发热,眼睛都不知道该看那里是好,手指和脚尖更是不由自主的卷缩起来。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察觉到明曦直接对着他俯下身来。
明曦来的是那样的剧烈和强势,使得他的周身都围绕着明曦的气息。更是不由自主的抓住大红嫁衣。
随之而来明曦霸道而又深情的吻,明明带着让人不容拒绝的霸道,仿佛要狠狠的从自己身上啃下一块肉下来,但是柳玉忱又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霸道背后的深情。
一点一点都顾忌到自己的感受,没有让自己感受到一点点勉强和不舒服。
这种被人珍惜的感觉,让柳玉忱头皮都苏烈开来。
让他名为理智的那个弦直接断裂,柳玉忱的双手慢慢攀附住明曦,用他独有的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回馈着自己的心上人。
酒水在两个人的唇齿中交错、融合。
两人都开始慢慢的分不清楚唇齿之间的热烈、辛辣、甜蜜是酒水的味道还是因为情丝太过缠绵。
可是这些重要吗?
最少现在是不重要的,最少两人此时都无暇顾及其他。
鲜红的嫁衣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酒水打湿,紧紧的贴着两人的身躯,勾勒出两个人惊人美好的曲线和引爆火热的激情。
就像是剪影一样通过烛火投射在窗户上。
识趣的侍从早就已经退下,寝殿里面空无一人,就算是门外经验丰富的侍在门外看到剪影都羞红了脸,草丛中的蝉鸣今日似乎叫得没有那么大声。
屋内弥漫着酒水辛辣甘醇和独有的冷香,两种香味混杂在一起就像之致命的情药,使得房内的温度一再飙升。
两人之间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烫人的温度,原本红色的嫁衣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全部掉落在床沿下……
散落在桌子旁……
甚至……还有在门口的……
红被翻滚,带着滔天巨浪,柳玉忱一双满杏眼里面全是水色,他的瞳孔已经瞳孔已经没有焦距了,小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开心。
只是那双攀岩在明曦身上的小手从未放下过。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压抑自己发出来的□□,可是如今他整个人都已经失了神。
只能本能又无用的咬住自己的唇,可是刚刚咬住的唇瞬间就被明曦的唇撬开。
他短促的惊呼了一声,然后快感就直接冲刷到他的每一根神经,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没有放过。
整个人本能的卷缩起来,又被一点点的打开。
他就像是砧板上面的肉被反复煎炒,像是一个无法思考的破碎娃娃,全身上下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便是一声盖过一声情不自禁的□□替代。
他全身空窍似乎都不再属于他,他的灵魂仿佛一下子漂浮在云端,在星辰日月上翻滚,一下子又堕入云端击打在海面上,随着激流骇浪翻滚起落。
就连灵魂都跟着一起颤栗尖叫。
他既害怕这样失控的的感觉,但是又喜欢每一个空窍、灵魂都像是被填补满了的充实感。
蒋明曦的眼里就是惊涛骇浪和日月星辰交融,她看着身下早已经软成一汪春水的人儿,可还是总觉得不够!不够!
她想要拥有更多…更多……
她想要和玉忱的更多……更多……
两人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明知道会沉迷古/欠海,但是就忍不住想要继续探索下去。
一直一直再也不分彼此……也再也不要分离。
有些夜过后总是会让有些人下不来床……
据说第二日后,凤君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免了太女妃的请安……
据说…是据说哈,之后凤君还送了好一大堆补品给太女妃……
‘难道是因为太女妃身体不好,所以才被这么优待?还是里面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