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为还不知道吐真符已经被撕,他放弃了抵抗,答道:“上次被你扒了后,有心理阴影了,不敢穿贵的。”
“是吗?”玉衍挠挠头:“所以你原来的裤衩以后都不穿了?……那不如直接给我吧。”
听她这么说,周海为面红耳赤,“哪、哪有姑娘家要人哪种衣物的!”
今日目的已达到,玉衍不再跟他多说,她把拖鞋拿在手上,心中想着莫家的样子,念诀即动。
玉衍刚离开不久,付始悟卧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卧槽?!!!”付始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房间,用力揉了揉眼睛,“我走错地方了吗?!!!”
温言临从他身后走出,看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周海为,缓缓道:“看来有人不请自来了。”
……
玉衍果真回到了广域州莫家,观察屋内的摆设,刚好是她看书的那间。
玉衍走出去,和慌慌张张的映红撞成一团。
“你在这儿啊!”看到玉衍,映红喜极而泣,她回头往院子里大喊一声:“老弟!找到了!”
莫一色闻声从墙角探头,熟练地翻了过来,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没事啊,太好了!”
映红也抱住玉衍不撒手,“你突然不见,吓死我们了。”
玉衍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在研究如何解七寰蛇的毒吗?这么久没反应,我就说过来看看,结果敲门也没人应,推开之后发现里面没人,找也找不到,问家丁,也都说没见你出这个院子。”映红担心道:“我们还以为那些宝渊宗的弟子又来了,还把你抓走了!”
玉衍哼了声,“就凭他们,也想抓我?”
“哈哈,也是。”映红松开她,破涕为笑,“对了,妹妹你刚才到底去哪了?”
“刚刚啊——”玉衍摸摸鼻子,“没什么,去了趟宝渊宗罢了。”
“哦,原来是宝——”映红和莫一色顿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他俩同时后退一步,表情恐怖道:“你说你去了哪里??!!”
“宝渊宗。”
“???”
“不是,你去那里干什么?!”
“不对,你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的?”
映红和莫一色七嘴八舌地问起,玉衍并没回答,而是拿出拖鞋,“总之,我找到解七寰蛇的毒了。”
映红和莫一色:“???”
莫一色:“所以……你看了涩——咳,美人图,去了趟宝渊宗,拿了只拖鞋回来,就会解七寰蛇的毒了?”
玉衍想了想,“差不多!”
映红和莫一色:什么乱七八糟的!
玉衍一甩手:“现在我要用这只拖鞋找到咬你爷爷的那条蛇。”
莫一色吐槽:“……然后用拖鞋拍死它吗?”
“这是传送法器!”玉衍正经道:“赶快带我去你爷爷的那屋。”
莫一色虽然云里雾里的,但他们向来相信玉衍的本事。
为了防止他爹发现他没有抄家训,莫一色鬼鬼祟祟地带玉衍去了他爷爷休息的屋子。
床上的莫山川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的脸色正在慢慢地由橙转黄,说明情况不容乐观。
莫一色揪心地看着爷爷,问玉衍:“现在怎么办?”
玉衍不语,掏出了把刀,走到莫山川跟前。
“你干什么?”莫一色惊呼着拉住了她。
“没什么。”玉衍拿出拖鞋:“这是件传送法器……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不像,但它确实是。”
传送拖鞋的用法有两种,一种是像玉衍之前那样,有明确的目的地,只要心中想着目标地点,念诀就可以传送过去。
还有一种,就是在目的地未知的情况下,需要往鞋中放入与目标有关系的物品。
宝渊宗的弟子就是往鞋中放入林青秋的猫毛,这才传送到了玉衍她们身边。
现在无人知道七寰蛇身在何方,玉衍想来想去,唯一与它有关系的,也只有七寰蛇留在莫山川身体里的毒液了。
听完玉衍的解释,莫一色松了口气。
玉衍拿起刀,“蛇毒已入血脉,我需要放一点血出来。”
莫一色看看玉衍,又看看爷爷,最终接过了刀子,“我来吧。”
他寻到莫山川被咬伤的位置,面色平静地为玉衍取了小半碗血出来。
这回玉衍毫不吝啬地给他一瓶药粉,将伤口处的血止住了。
“接下来怎么办?”莫一色将刀还给玉衍,“血和毒混在一起,会不会有影响?”
“不知道,试试。”玉衍将血倒入鞋中,再次念诀,她身形一动,到了莫山川旁边。
“果然有影响。”莫一色焦虑道:“现在怎么办?”
“……”玉衍看着剩下的半碗血不语。
要找到七寰蛇,得有它的毒液。
现在毒液和血混为一体,除非……把血中的毒素提取出来?
玉衍一抬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晃了晃碗里的血,待其冷却后,用神识裹住血液,小半碗血就这么进了她的储物空间。
“?”莫一色正想问,就见玉衍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
莫一色噤声,不敢打扰,同时门外传来了他爹和另外几个年轻人的声音。
莫愈:“就在这里面了,你们轻声些。”
“可是爹,广域城怎么会有七寰蛇呢?”
是他二哥莫一从的声音。
“爹爹,爷爷不会有事吧……”
这是小妹莫茹的呜咽声。
听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近,莫一色看了眼床边的玉衍,眉头一皱。
爹本来就有些不喜欢玉姑娘了,见她在此处,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但玉姑娘现在正是不能分心的时刻。
他纠结片刻,立刻行动起来。
在莫愈和莫家兄妹进屋之前,莫一色先一步走出去,揽着莫一从和莫茹就往外拖。
“二哥!四妹!我想死你们了!”
第40章 打蛇 喵喵
莫一从和莫茹被这么唐突一抱, 双双愣神。
看清揽住自己的人是谁后,两人惊喜道:“三弟(三哥)!”
莫愈想起来了,因为七寰蛇的事, 他还没把莫一色回来的消息告诉这兄妹二人。
“团聚的事待会再说,你们先去看看你们祖父。”说着,他正要推门,莫一色拦了过来。
“哎爹!你在里面一来一回地走, 惊扰了祖父怎么办?”
莫愈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祖父现在昏迷不醒, 若是有反应,不失为一件好事。”
“……”莫一色额上冒出细汗,他又揽住莫一从和莫茹, “可我们兄妹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我有好多话想对三哥和四妹说!”
他这么一说,莫一从和莫茹同时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众所周知, 莫愈家的老三性格腼腆内向,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算是对待兄弟姐妹, 感觉也总有些疏远。
想当初大哥外出游历,给弟弟妹妹们带回来一只锦毛兔,长得巨可爱, 老二和老四抢着要摸, 莫一色却躲得远远的, 老大还以为他不喜欢兔子。
直到后来锦毛兔吃草噎死,被做成了尖椒兔端到桌上,莫一色边吃边哭, 全家上下才知道他一直想摸兔兔,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可见内向到什么程度。
像今日这样抱住他们,还笑得像个傻子……真相只有一个了。
莫一从推开他,“你不是我弟弟!”
莫一色:“?”
莫茹围着莫一色上下打量了好几圈,掀开他的衣袖脖领,确认道:“是三哥……至少身体是三哥的!”
莫一从又作惊恐状:“那就是被夺舍了!”
莫愈:“……”
怎么办,突然怀疑自家儿子都是傻子。
“历练了一番,也该有点长进了。”莫愈伸手要推门。
莫一色一看,这哪使得?他赶紧挡了上去,转移话题:“呃呃爹,二哥和四妹之前去哪儿了?我回来时怎么没见着?”
莫一从不满地抱着手臂:“还说呢!你与家中失联了一个月,你知道我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吗!到处找你!”
莫一色听后感动道:“二哥……四妹……”
“行了行了,别在这外面闹了。”莫愈把儿子扒拉开,径直走入了房中。
莫一色暗自叫苦,跟在后面一看,屋内已经没了玉衍的身影。
莫一色抚抚胸口,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莫一从和莫茹从后面跟上,见向来健朗可亲的祖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也通通变了脸色。
莫茹的眼泪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祖父又不是一个人出行的,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护住呢!”
“谁也没料到这种事发生啊……”莫一色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背,然后身体就僵住了。
一个人?等等!玉衍不见了,难道……她一个人去找七寰蛇了?!
……
将血中的毒液分离出来着实废了玉衍不少劲。
为了赚这一万块灵石,她已经花费了太多精力,玉衍甚至觉得干完这一票,还不如抢玉露金盏和扒宝渊宗弟子来得快、赚得多。
毕竟对上士子力和宝渊宗的人,只要动手就行了。
可救莫老爷子的命,不仅要动手,还要动脑啊!
玉衍:要命.jpg
莫愈拉开儿子进屋时,玉衍刚把毒液分离出来,她当机立断,选择了传送。
眼前晃了一阵,玉衍平平稳稳地落了地,迎面扑来的凉爽微风让她略微恍神,差点忘了现在正值夏季。
往旁边一瞧,原来此处是一座山的背阳面。
打山顶处泻下一条瀑布,溅起的水花滋养了此地的花草树木,树冠相连,舒展开来,又形成了一片荫凉处。
难怪这么凉快。
“窸窸窣窣。”
玉衍的视线往下移,在长满苔藓和杂草的巨石间看见一条闪闪发光的东西滑过去,然后它慢慢地爬到了石头上,看着玉衍的黄眼睛中写满了轻蔑。
这就是七寰蛇了。
映红说七寰蛇到了金丹期后,一身鳞片五颜六色,听着艳俗,但实际上七寰蛇鳞片的颜色饱和度很低,几乎是白色,但仔细一看,又是淡粉、淡黄、淡绿……蛇身被穿插在树影间的阳光照到,如同龙宫的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玉衍垂眸。
金丹后期……这种修为在七寰蛇中算年轻的,但对人族修士来说相当棘手,活铁锁锁不下,金蚕索又压不了修为……
“嘶嘶……你是什么东西?胆敢闯入老子的地盘?”
七寰蛇吐着信子,开口吐出人言。
玉衍回过神来,负手而立,气势丝毫不输眼前的大蛇,“老子来要你身上一块皮。”
“在老子面前称老子?”七寰蛇张开血盆大口:“敢一个人来这里,我看你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玉衍从容不迫道:“你不自取皮肉的话,老子可就动手了?”
“动手?哈哈哈!”七寰蛇不怒反笑,垂在水潭里的尾巴甩了甩,将岸边的石头表面拍裂了一大片。
它大大方方地立起小半个蛇身,“好啊,来给老子挠痒痒吧。”
这条七寰蛇本身粗细如同孩童腰身,蛇长更是能吞下好几个成人的样子。
玉衍活动活动脖颈,“这可是你说的。”
七寰蛇吐着信子,竖起的瞳仁中赤/裸裸的全是轻蔑和欲望。
蛇性好淫,七寰蛇见玉衍生得好看,心生欲念,否则换作其他人,它早就一尾巴甩过去,将人劈作两半了。
正当它想着缠上此人进行采补时,七寰蛇背上一疼,盘踞在身下的巨石也裂成了两半。
“嘶!!”它愤怒回头,只见背后的蛇鳞上留着一道划痕,一把青柄长剑贴着蛇身,如切豆腐般轻松斜插在石头里。
“?”七寰蛇正纳闷,前方玉衍又开口了。
“竟然没砍断?”她虎头蛇尾地说了这么一句,“那这个呢?”
七寰蛇头上顿时黑了一片,它抬头望去,刀、剑、锤……各式各样的武器往它身上砸来。
七寰蛇本不畏惧刀剑,修炼到它这个程度,蛇鳞坚硬无比,寻常刀枪棍棒,轻易伤不了它。
所以当落下的第一把剑顺顺利利地刺破蛇鳞,切入肉中后,七寰蛇眼珠子瞪得滴流圆,然后咆哮出了声。
“嘶啊——!!!!”
又是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七寰蛇后辈扎上了各种法器,伤口或冷或烫,它发着抖把这些法器从身上甩出去,飞出去的法器轻松将它刚才拍裂的石头砸得粉碎。
“??!!”七寰蛇就算再没见识,也看出这些法器不是俗物了。
它回头恶狠狠地盯着玉衍,眼里再也没了轻视,反多了一丝防备,“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炼气期的修士!”
“如假包换。”玉衍得意地笑了笑。
嗯?她刚刚好像用了个成语。
“撒谎!”七寰蛇扭动蛇身,“炼气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伤得了老子!老子差一步可就是元婴期的大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