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初一——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1-10-20 09:49:52

  而此时此刻,她又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
  勾到以后呢?他非常清楚结局,他第一次知道知道钟尔这个人的时候,就一并知晓了此人的恶劣秉性。
  许听廊第一次见钟尔是在17岁那年。那是个寒假,他去美国找留学的兄弟陶创玩。
  陶创和一个同是中国人的留学生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俩人在异乡相互有个照应,关系很不错。
  陶创在机场接到了许听廊,回家的出租车上,他提前给打了个预防针:“我室友最近失恋,寻死觅活的,你无视就好。”
  许听廊没当回事,他们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最招蜂引蝶的时候,身体刚刚拥有了谈恋爱的资本,一朝解禁,迫不及待投身旖旎的爱情世界,失恋这种事情,他听多了也见多了。
  这个年纪的感情往往都很浅薄,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陶创的室友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这哥们失恋得过于真情实感,形容枯槁,衣着邋遢,眼神空洞,房间里的酒瓶子铺了半壁江山。
  但是看得出来,这人收拾一下,应该长得还不错。
  “我室友,池文彬。”陶创介绍,看池文彬那浑浑噩噩的样,他觉得也没什么介绍许听廊的必要,就没有多此一举,上去夺过池文彬的酒杯,“大哥你怎么又喝上了,你不怕喝死,我特么怕啊,你别搞我行不行。”
  “钟尔,钟尔……”池文彬嘴里含糊不清,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一个名字。
  “该!”陶创嫌弃地把人扶到床上,“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人,不信邪非要去招惹,要我说睡两觉过个瘾也就算了,还动真情,傻逼。”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说过她是真心喜欢我的。”池文彬固执地为自己的感情正名,“我要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也在等我找她。”
  说着就要去翻手机。
  “艹,傻逼!”陶创一个头两个大,忙不迭地上去阻止。
  和醉鬼实在没有道理可讲,池文彬铁了心要打电话,陶创气到额头青筋暴起,跳着脚破口大骂:“都一个多礼拜了,你到底有完没完?人家下家都找好了,你还在这叽叽歪歪地找死。傻逼!”
  许听廊叫他别多管闲事:“随他吧。”
  “不能随他,打了电话更疯,今晚我俩都别想睡,就守着他喝了吐吐了哭哭了倾诉。”
  陶创越说越气,细数罪魁祸首的恶行:“那女的,远近闻名的海王一个,我朋友不跟我们一个学校都知道她,钓起凯子不管国内的国外的来者不拒,只要长得帅,而且钓到就甩,我特么感觉她的受害者联盟都快成立一支军队了。我室友这傻逼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凑上去,还信誓旦旦说要渣她一回,给男同胞长脸,结果好了,输得底裤都不留。”
  许听廊抓住了重点:“很漂亮?”
  “是有点吧。”陶创下意识回答,随后反应过来,怒道,“漂亮有个卵用!我他妈现在看她跟看巫婆没两样。”
  许听廊没有切身感受过室友失恋带来的折磨,暂时无法苟同“漂亮有个卵用”的观点,男性对女色的好奇心理发作,对钟尔的颜值起了兴趣:“看看照片。”
  陶创按亮池文彬的手机屏幕。
  上头一个中分黑长直女生,姿态随意地坐在台阶上,眼神明澈中带几分散漫。
  确实挺漂亮的,但也不至于美到天上有地下无,反正没达到许听廊的期望值:“就这?很好看吗?”
  陶创骂钟尔的时候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但是听到别人说钟尔不好看的时候又是另一幅面孔,他收回手机看了几眼,以一种“你瞎了吗”的眼神看许听廊:“这还不好看?”
  “很好看吗?”许听廊反问。
  “你是不是娱乐圈待久了,对美女免疫了啊?”陶创即便对钟尔有再多的不满,对她的颜值还是给予了百分百的肯定。
  许听廊被这语气弄的,也有点怀疑自己了,再看了一会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看顺眼了几分,更漂亮了,担得起她的渣。
  但自己说的话,总不能前后脚出尔反尔,所以他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可能吧。”
  他拍过几部剧的酱油角色,前不久确定出演《不是白首》的郁星泽一角,这个理由还是站得住脚的。
  陶创:“她本人比照片好看一百倍,你看到就知道了,我真的觉得她不输娱乐圈那些女明星,而且她是纯天然。”
  “我上哪去看本人。”许听廊啼笑皆非。
  陶创:“你想看也不是不行,明天来接我放学就能看到她。”
  许听廊:“我吃饱了撑的去看她。”
  “也是。”陶创端详着许听廊的脸,“你这个长相吧,被她看见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许听廊无语:“我又不在这上学。”
  陶创:“你对海王的力量一无所知,你待十天,够她泡你加甩你了。”
  许听廊:“……”
  “钟尔,钟尔!”一旁池文彬仰天长啸,拉回二人的注意力。
  鬼哭狼嚎撕裂夜空,不知道是隔壁还是哪里,忍无可忍的邻居打开窗子骂了一连串带“fu-ck”的脏话,命令他安静一点。
  再僵持下去怕是要遭到投诉了,陶创没辙,在得到池文彬“最后一次”的承诺后,帮忙拨通电话。
  响了两声,那头干脆利落地挂断。
  用陶创的手机拨打,也是同样的效果。
  “我帮他打过好几次了,那女的知道我号码。”陶创看许听廊,“借你手机一用?”
  许听廊长途飞行过来,累得要死,只想好好休息,闻言马上交出手机。
  这个号码对方倒是接了,但一听到池文彬的声音,说了句“别再打来了,烦死了”就打算挂掉。
  年轻女孩的声音,很干净的声线,一听就能联想到美女的面孔。
  “艹。”陶创也火了,骂道,“钟尔,你们好歹男女朋友一场,好聚好散不行吗?你他妈惹出一堆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我给你收拾个没完?你这么渣你不怕遭报应吗?”
  “哟,你是什么正义使者啊?”钟尔冷笑一声,不挂了,跟陶创掰扯上了,“提分手的是我,但渣的人可不是我。”
  “什么意思,池文彬怎么渣你了?”陶创气势陡然微弱,以为有什么内情。
  “不该一天发八百条信息给我,不该有空就想跟我煲电话汤,不该一直说想我爱我,不该给我他的社交账号密码还试图要我的,千不该万不该给他妈看我的照片。”
  钟尔理直气壮地数出一大堆,陶创着实没见过这种世面,不由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所以喜欢你就是渣?”
  “对。”钟尔这会也憋了股怄气的劲,怎么不讲道理怎么说,“谁稀罕送上门来的廉价玩意,我只喜欢我得不到的东西。”
  陶创气到头脑发懵,如果钟尔此时此刻在他面前,他怕是忍不住要动手了:“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
  “他想让我回心转意,不如学着高冷点,三个月不理我,说不定我就又上头了。”钟尔挑衅完,又嘻嘻哈哈上了,“知道了吧,让他学着点。”
  “好,我高冷一点。”一旁的池文彬如获至宝,点头如捣蒜,“宝贝到时候你一定还要回信转意。”
  “没问题。”钟尔满口答应。
  “尼玛!”陶创挂掉电话,把在钟尔那边受的气全发泄到池文彬头上,“傻逼,人家只是为了让你别再烦她,都是骗你的!还回心转意,做梦去吧,你听过她吃谁的回头草没?”
  这就是许听廊和钟尔的第一次交集,那天夜里,他和陶创好不容易才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池文彬哄睡,自陶创出国读书,两个男生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久违地躺到了一张床上,难免话多。
  聊共同好友,聊各自的生活,聊情感烦恼,也不知道谁先开的头,话题又拐回到钟尔身上。
  许听廊听陶创絮絮叨叨说了半个晚上钟尔的渣女风流史。
  尚未见过她之先,他就已经见识到她的种种恶劣。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拍《不是山谷》的时候,钟尔不远万里从美国追来,机缘巧合下出演了谷小雨一角。
  也曾距离爱情无限靠近,可惜没有那个缘分。
  再后来,就是八年的分别。
  时间确实可以冲淡一切,八年近3000个日日夜夜,不断减淡他心里她的影子,从浓墨重彩,到只剩模糊的残影,化为一抹执念。
  挥之不去,但也无伤大雅。
  也许继续零交集地过下去,他终究会有一天把她放下。
  只是还未等到那一天,他们就重新有了交集。
  路面塌方她报出他手机号码的那一刻,时间在他心底历经八年的努力,尽数宣告作废。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蛮横又霸道的道理,不管他曾付出过怎样的代价,不管他曾如何幡然醒悟,可她每一次出现,他还是会无可救药地重新爱上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21号的份,今天的份晚上更,几点待定,晚上文案通知
 
 
第39章 
  许听廊陷入了一个死局。
  要么吊着钟尔,维持她对他的兴趣,可这也意味着他不能给她过多的回应,在她面前一刻不能放松警惕,如履薄冰,隐藏自我。
  就像巨龙守着金山银山却不能花费一分一厘,他也只是看似拥有她的喜欢,却没有得到相应的使用权。
  因为他最大的筹码,便是未被得到。
  要么不再压抑,放任自己按照内心的所思所想,双方皆大欢喜,但她可以给他多久呢,一天?三天?还是七天?
  他想过也许自己是例外,也一次次试图改变她,但事实总是难遂人愿。
  钟尔还是钟尔,17岁那年叫嚣着“我只喜欢我得不到的东西”的钟尔,恣意快活、没心没肺来这人间走一遭。
  钟尔哪里知道许听廊脑海里的那些风起云涌,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他眼底泛起的淡淡的情-欲色彩,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效果,越发势在必得。
  中中还在两人中间,钟尔在过河拆桥这点事上从来都是行家,这会连轻拿轻放都做不到,仗着床垫柔软,直接把中中脱手甩了出去。
  中中睡得正香,在半空中的抛物线中惊醒,整个猫都吓了一跳,不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摔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温香软玉在怀,许听廊还有空关心猫儿子,偏头去看中中的状态。
  钟尔不满,她把他的脑袋掰正,要他只能看着她。
  所幸许听廊的注意力被她散开的睡袍前襟所吸引,确实也没有心思再去管中中,钟尔满意了,手臂攀住他的脖子,腿缠住他的腰,整个人无尾熊似的挂了上去。
  许听廊没个着力点,很快被她的体重待得往下坠,他单手托住她的后背,就着这个环抱的姿势带她坐起来,目光审视地瞧着她。
  钟尔等了几秒钟,见那手就规规矩矩停在自己背上,并没有要进一步的打算,她不满:“许听廊,我都暗示明示你多少遍了,你再这样,我都要怀疑你身体不行了。”
  “别来这套,激将法没用。”许听廊空闲的那只手很淡定地替她拢好睡袍前襟。
  差生还是差生,不过差生也有差生的好看。
  这件战袍算是选对了。
  “那什么有用?”钟尔交叠在他颈后的手改揉捏他的耳朵,“你跟我说嘛,我都可以配合的。”
  许听廊不答反问:“你就这么想?”
  “当然了。”钟尔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嗔怪表情,“盛悉风都睡到江开了。”
  许听廊:“……”他其实没怎么懂,盛悉风睡没睡到江开,跟她睡没睡到他有什么关系,她三番五次地提。
  “你铆足了劲跟她比进度干嘛?”
  两对男女关系不同,经历不同,情况不同,确实没什么可比的,但是谁让许听廊一直不上钩,钟尔找不到别的借口,只好一直拿人家两夫妻说事。
  她才是搞不明白了,难道别人上床前还要说个正当理由才行吗?别人不都是一个眼神一个暗示就一拍即合吗,谁像她似的需要费那么大劲。
  不管怎么说,反正她今天睡定许听廊了。
  忽而心生一计,眼一闭心一横说了个更露骨的理由。
  “因为我欲-火-焚身。”
  许听廊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口无遮拦,但还是被她的直白弄得微微一顿。
  钟尔脸皮厚,骚话张口即来,说完,特别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看他的表现,她觉得自己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她以为占领了高地,正打算把“你解决不了,我就找别人去了”的必杀技使出来,没料到他径直撩开了她的睡袍下摆。
  钟尔再没脸没皮,理论知识再丰富,到底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他上来就玩这么大,半点适应过程都没给她,吓得她一个激灵,人都傻了,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摁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许听廊并未因为她的阻止而有所收敛,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指尖慢慢碾-磨。
  自己先撩的,不能随便认怂,钟尔收手,把脸靠到他肩头缓解不适,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无措。
  身体因为期待和紧张产生本能的抗拒,她悄悄调整呼吸。
  但两个人这么紧紧贴在一块,彼此身体的状态很难瞒过对方,许听廊能清晰感受到怀中这具躯体久久不消的僵硬,他不经意间低头,居然看到一双绯红的耳朵尖。
  在这之前,他真的有些灰心丧气了,想着不如遂了她的意,也遂了自己的意,烟花虽然短暂好歹绚丽,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比日日担心悬而未决的剑落下来得轻松。
  真的就是“你走了真好,不然总担心你要走”这回事。
  她的反应深深取悦了他,居然不是阅尽千帆的老手姿态,而是害羞却还要逞强的小女生表现,不管是真情还是演戏,都成功将他破罐破摔的念头重新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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