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楚兜兜的房子是转送,不是卖,所以不需要转账,也省了很多程序。张跃民拿着他的身份证一会儿就办好了。
晚上,张跃民把档案袋从车里弄出来,房产证上的名字已是楚兜兜。
梁好运看着房产证:“你给还是我给?”
“你给行吗?”
梁好运觉得不行,大表姐肯定跟她推来送去。
张跃民出手,甭说大表姐,就是楚市长也不敢轻易开口。
梁好运递给他:“那天爷爷去吗?”
“爷爷不去,姐夫得亲自来接他。”
张爷爷比楚兜兜的爷爷奶奶大,是几家最为年长的老人。
酒店的菜单要提前订。
大表姐跟酒店敲定菜单那天,特意打给梁好运问老人喜欢吃什么。
酒席本来准备放在晚上,但几家都有老人有孩子,乌漆墨黑不方便,就设在中午。
八月二十四日,周末,几家人齐聚帝都饭店的小宴会厅。
由于人多,设了六桌。帝都饭店离楚家和李家近,等张跃民一家赶到,人已来的七七八八。楚兜兜面前的桌上全是礼物。
不出张好好所料,有崭新的手机,有崭新的电脑。
张跃民看一圈:“不错啊。”
楚兜兜的大伯对张跃民很有好感,一来他自个有本事,二来对他们楚家的孩子好。所以不拿他当外人。
楚大伯笑着打趣:“张教授,空着手来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您送的什么?”张跃民问。
楚大伯从手机底下翻出一张银行卡,翻过来给张跃民看,原来密码就在卡后。
“兜兜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包了。”
张跃民:“十万?”
楚大伯很谦虚,“小钱。”
不怪楚大伯这么大方,一来兜兜比他家几个孩子乖,楚大伯不止一次羡慕。二来父母跟着老小,早些年老人家里的煤球没了,水电要交费了,都是楚兜兜的父母忙活。
大伯母早几年有时间炖土鸡,正是因为公婆不用她操心。最后便是楚兜兜给他们老楚家长脸。
张跃民看向梁好运。
梁好运把包给他。
张跃民拿出来,楚兜兜眼中一亮,“真是车?”
“车?”
众人同时转向张跃民。
众人只能看到背面,“什么车的行驶证这么大?”
“你怎么知道是车?”大表姐问儿子。
楚兜兜:“我猜的啊。我十八了,可以考驾照,表舅又打算换车,想到送我一辆车有什么奇怪?”
大表姐赶忙说:“张跃民,跑车、越野车我们可不要。”
张跃民挑了挑眉:“不是豪车就要了?”
大表姐冷笑:“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说一百万是豪车,你可以说一千万才是豪车。”
张跃民:“我没那么无聊。姐夫,你说呢?”
“你手里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眼熟?”楚市长看他大舅子。
李擎也糊涂了,“张跃民故弄玄虚。哪有这么大的行驶证。”
张跃民笑看着他表姐:“只要不是豪车你就收?”
“三十万以下。”大表姐不放心。
张跃民皱眉:“那车能开吗?”
楚市长一看要吵起来,“那就五十万?”
“我那破车卖了还值这个价呢。”张跃民瞪眼。
楚大伯忍不住说:“他表舅,百万吗?这对孩子来说太贵了。”
楚兜兜点头。
张跃民想想房价:“没那么多。”
楚兜兜的大堂哥说:“那还行。”
李擎:“张跃民,拿出来!”
张跃民翻过来递给楚兜兜。
楚兜兜下意识伸手,接过来发现不对,“这个行驶证怎么跟我妈的不一样?”
众人勾头看去,楞了一下,齐刷刷转向张跃民。
张跃民:“这可不是豪车。”
第177章 中介
楚大伯伸手抽走:“这是真的?”
“兜兜的好日子,我至于弄个假的吗?”张跃民觉得这话问的好笑。
楚大伯看小侄子:“不是车?”
楚兜兜也懵了,“不是车吗?”
“傻孩子,这是房产证。”楚兜兜的大伯指给他看,“看这上面的字。”
楚兜兜更糊涂了:“我的车怎么变成房了?”
张跃民笑道:“车是你自己想的。”
“所以表舅送我的礼物是房子?”
楚兜兜这话一出,他爸妈终于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们没看错,张跃民送的是房。
大表姐夺走就还给张跃民。
张跃民避开:“这么大的人了,跟小孩一样,说话不算话?”
“我小孩子也不出尔反尔。”张好好忍不住反驳。
大表姐的手僵在半空中,神色极为复杂。
表姐夫苦笑:“跃民,不合适。”
张跃民:“你先打开看看。”
大表姐的手一哆嗦,难道还有乾坤。
表姐夫接过来打开,房产证上赫然写着楚兜兜,“兜兜,怎么回事?”
“表舅让我签的东西,是转让房子,不是转让车子?”楚兜兜终于想通了。
张跃民点了点头。
梁好运笑道:“车子是消耗品,买到手一年比一年便宜。等兜兜大学毕业就成一堆废铁了。房子一年比一年贵,等兜兜结婚,完全可以换一辆两三百万的好车。”
表姐夫皱眉:“可是这是房子。”
张跃民:“又不是送你的。再说,我送房是因为兜兜上的是帝都大学。要是隔壁的农业大学,我肯定送车,自行车。”
“噗!”
楚兜兜的小堂姐呛着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突然想到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没想到今儿见到一个活的。”
楚兜兜的小伯父瞪一眼女儿,闭嘴!
张爷爷开口说:“小楚,房产证还给兜兜。”
“老爷子,您也知道?”楚市长不禁问。
张爷爷:“兜兜打电话叫我们来吃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好运跟跃民犯愁送什么,刚好在看房子装修图,跃民才想起来送房。再说了,一套房子,多大点事。瞧瞧你们一个个。北城的房子,又不是皇城根下的四合院。”
众人被老爷子的口气惊得有口难言。
张好好点头:“是呀。我爸爸买了好多,只是给兜兜哥哥一套而已。”
众人不由得转向小丫头。
大表姐忍不住问:“好多?”
张运运点头:“我爸爸买房跟菜市场批发一样,我们有一沓房产证。”
李擎忍不住问:“你弄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张跃民朝儿女头上一巴掌:“还敢说?你妈让我买两套,你们一人要一层。不是你们,我至于弄那么多?”
李擎冷笑:“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少往运运和好好身上推。”
兄妹俩后退一步,“就是!”
张跃民:“行吧。我说实话,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因为买的多,又是全款,七五折买的。买到手大概三个月开始涨。没到一年,单价涨了一千。现在看着贵,其实就一两普通轿车的钱。”
大表姐再次把儿子手里的房产证拿过来。
楚家一众年轻人勾头看上面的地址。
楚兜兜的大堂嫂道:“这个房子刚开盘的时候确实便宜。现在贵是因为后来通了地铁,那边又建了一个商场。”
张跃民:“我买的时候刚打地基。”
楚大伯忍不住问:“张老师知道会涨?”
“我当时看中这房子质量。这个公司在帝都的第一个项目。”张跃民实话实说,“这个公司你们肯定知道,钱存银行里不划算才拿出来盖房子,不可能偷工减料。何况物业还是他们自己。”
不论是楚家还是李家人,都知道这个开发商。
李擎打量一下张跃民:“没看出来啊。”
张跃民想怼他:“您老是不是忘了我干什么的?”
梁好运笑道:“倒爷。”
“倒爷?”
楚家一众惊呼。
梁好运:“以前我们没钱,跃民听说往毛子那么弄货赚钱,就跟刘向东一起倒货。后来还玩过几年股票。不过这些都是他上大学前和上大学的时候干的。大学毕业就金盆洗手了。”
“媳妇儿,怎么说呢?”张跃民佯装生气。
大表姐只知道他倒腾货,“你还敢玩股票?不知道股市有风险?”
张跃民点头:“经历过几次大跌,我就不干了。不过我幸运,完美躲过大跌,赶上暴涨。”
李霁问:“表哥,运运说你们家有一沓房产证?”
众人再次把视线集中向张跃民。
张跃民:“兜兜的房子这边我买了八套。在兴和县有一处,还有四处大平层。加上我家现在住的,放在一起确实挺多的。那四套买的早,也涨了不少。”
张好好忍不住说:“一梯一户。比兜兜哥的大,比兜兜哥的好。爸爸说这个房子是给兜兜哥住着玩的。”
张运运赞同:“爸爸想送贵的就送那种了。”
大表姐说不出话。
楚家一众堪称哭笑不得。
楚兜兜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表舅,我还要说谢谢吗?”
“甭客气!”张跃民摆一下手,扶着他爷爷坐下。
楚兜兜看他爸。
楚市长本来觉得房子非常非常贵重,可得了俩孩子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跃民看向小表弟:“早点生个孩子,等你孩子考上帝都大学,我也送他一套。”
“我有吗?”李擎故意问。
张跃民:“有。不过得跟兜兜一样实打实的成绩。特长上去,甭想!”
李大舅不由得看张爷爷。
张爷爷笑呵呵道:“我们那边俩孩子也有。”
张跃民算了算:“这一下就去掉五套啊。”
大表姐忙问:“你不是还要买吧?”
张跃民看梁好运。
梁好运:“还有钱吗?”
“还有。这几年花的是我的工资。你给的家用没动。”张跃民道。
楚兜兜的大堂哥和堂嫂相视一眼。
堂哥拉开身边的椅子:“表舅,坐!”
楚兜兜正想吧房产证给他妈,闻言手一抖:“别乱叫!”
大堂哥冲他摆摆手,小孩子一边玩儿去。
“妈!”楚兜兜找帮手。
大表姐心堵,看见张跃民就眼疼,转向她爸妈,“我们坐这边。”随即找张爷爷,“老爷子,我们去那边。”离张跃民最远的桌子。
张爷爷好说话,笑呵呵道:“好。跃民他二舅,你们也来。”
楚兜兜的小堂姐又拉开一张椅子,就在张跃民旁边,“舅妈,你也坐。”
楚兜兜坐下去,被他小堂哥不客气的抓起来。
转瞬间,一张桌子被楚家一众兄弟姐妹坐满了。
甭说楚兜兜和李家人,连张运运和张好好也没地儿坐。
李霁笑着把小侄女和小侄子拉去他那桌,顺便叫走大外甥。
梁好运包里的东西很全,有卫生纸,有笔,还有备用手机等等。
楚家兄弟姐妹让张跃民给他们讲讲帝都的房子。张跃民拿出笔和纸一边画帝都地图,一边问:“你们还缺钱用?”
楚家人不缺钱,可父母亲戚给的,跟自己挣的不一样。
“手里有点存款,不知道投资什么好。”大堂哥的态度放的很低。
张跃民不由地看他,骗鬼呢。像他们这种家庭消息很灵通,等人民群众知道,他们早把钱赚到腰包里了。
大堂哥道:“十个项目顶多一个赚钱的。要是跟人合伙,还得担人情。”
张跃民乐了:“合着我不用啊?”
“您是表舅,又不是外人。”
张跃民佩服,顶多比他小十岁,管他叫舅居然一点不脸红。
梁好运不禁看楚家这群兄弟姐妹,不算楚兜兜也有十来个,“你们都要买啊?”
楚兜兜的小堂姐说:“要像表舅买的那么便宜,我也能买两套。”
梁好运心底生出一个想法,“一人两套,加上我们的,完全可以开个中介公司了。”
“中介公司?”楚兜兜的大堂兄摇头。
楚家一众兄弟姐妹也嫌弃,搞中介太不上档次。
梁好运也拿出纸和笔,“我不常往市区来,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但说我家那边,不论是进城务工,还是大学毕业生,很多人想租房都挨家挨户问。也有小中介,但他们信不过。换我也信不过,不是二房东,就突然跑路,或随意毁约。
“租房市场乱,你们要是弄个规范的肯定成。一套房给你们一个月中介维护费,哪怕半个月,你们要有上百套房源,按租一年算,”说着把这个数字列出来,“就是这么多。要是有三成租户只住半年,或住三个月,就得再加这么多。最最主要的是,干这个,你们有机会捡漏。干几年不赚钱可以把公司卖了。”
楚兜兜的小伯母不禁说:“这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