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冷笑:“骗谁呢?恩人你不知道她是谁?”
“我,她——我们又没见过她,哪知道啊。”
小冯:“网上有她的照片,有视频!”
那人神色窘迫。
梁好运轻笑道:“不会上网。可能连学校门都没进过。”
“上,上过几年学。”那人期期艾艾地说。
梁好运:“既然我是你们的恩人,是不是先把路让出来。”
“对,对!”那人转身就去开车。
为首的混混忙喊:“等等!”
那人停下,疑惑不解,“大哥,这个真是我们的恩人。”
混混道:“我又没说不是!”瞪他一眼,转向梁好运,“我也没说不挪。你容我查查。”扔下钢管找手机。”
小冯不禁看梁好运。
梁好运微微摇头,别着急。
小冯握紧扳手,奚落他:“会打字吗?”
“闭嘴!”混混打出“梁好运”三个字,带着她照片的“百科”闪出来。
混混看看照片,又看看真人,一模一样。
其他人勾头看看,嚣张的神色不在,反而变得很拘谨。
梁好运几人又愣了愣,彼此相互看了看,小冯开口问:“现在可以挪车了吧?”
“挪,挪,立即挪!”为首的混混立即推一把管梁好运叫恩人的男人:“快点!”
梁好运:“据我所知,我的那个古经理跟你们可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找她干么?或者说,谁雇你们来的。”
“这不能说!”混混头子摇头。
梁好运笑着问:“我是你们的恩人?”
“一码归一码!”
梁好运敛起笑:“放屁!”
几人吓得立正。
梁好运道:“我派她来这边监工,不论她出什么事都是工伤。知道什么是工伤?跟我打官司,我轻则赔她上百万,重则赔她上千万。那人也给你们这么多钱?”
几人惊呼:“姓古的这么值钱?”
“不是值不值钱。她就算是山窝里出来的农家妹子,就凭她的职位,总经理,我就得赔这么多。”梁好运看着几人,“有你们这么对恩人的吗?”
挪车的小混混跳下车就说,“大哥,你不说我说。当时我就跟你们说,这事不能接。别管姓古的那女人人品怎么样,可要不是她监工,幸福家园也不可能那么快建成。”
“幸福家园?”梁好运不禁问。
小混混连连点头:“恩人,就是你们公司建的那个幸福家园。政府给我们建的,过几天就能搬进去了。”
“政府建的?”梁好运看向当地政府派来的人。
男同志忙说:“我们真那么做,剪彩那天也不可能请记者。”
“剪彩?恩人过来剪彩,不是旅游啊?”小混混问。
梁好运顿时感到无力,问:“你们早几天不在本地?”
“我们去省城送货去了,昨儿才来。”
为首的那个混混似乎明白了,但不能确定,“那个幸福家园,是,是您给我们建的?”
小冯想翻白眼:“你们脑袋里装的是浆糊吗?”
“真,真是您给我们建的?”
一排混混期期艾艾地问。
小冯:“不知道谁建的,你们也敢搬进去?”
“有政府出面怕什么。”小混混接的飞快,一看小冯瞪眼,忙说:“起初弄地的时候,还有去年开始打地基的时候都是,都是政府的人盯着。我们以为政府出钱建的。听说,去年地震,政府收了,收了很多钱。”
梁好运头疼,“即将搬新家,还有正当职业,你们还干这么不入流的事?”
“我们,我们就是,就是吓唬吓唬那个姓古的,没想干嘛。”小混混说完,另外无人连连点头。
其中一人拿起钢管,双手抓住两边,往膝盖上一使劲,钢管弯了,“一层铝皮。也,也就唬唬人。”
梁好运身后的车门打开,古韵和当地政府派来的女同志先后下车。
六个小混混睁大眼睛,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古韵走到小冯身侧,“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姓古的。”
小混混们惊得张大嘴巴。
古韵:“都这份上了,还不老实交代?”
几个小混混同时转向梁好运。
梁好运:“看我干什么?连我一块绑了?”
六个小混混同时摇头。
梁好运道:“那些人今天可以找你们,明天就可以找别人。你们要是不说,还是现在就把我们绑了吧。到你们手上,我们至少不会受皮肉之苦。”
“可,可我们收人家钱了。”
梁好运:那你们知道恐吓罪判几年吗?”
“判——我们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怎么样。”
梁好运道:“还想怎么样?故意伤人罪加一等。故意杀人牢底坐穿!”
“这么严重啊?”小混混不禁问。
第186章 脚下没根
梁好运顿时觉得糟多无口,“真是几句话的事,用得着花钱雇你们?没听说过赚的钱越多,风险越大?”
六人同时摇头。
梁好运:“小冯——”
警车声打断梁好运的话。
“你们报警?”
六个混混惊呼一声,就吓得往车上跑。
“站住!”梁好运呵斥一声,六人不由得停下,“老老实实去派出所待两天,不给你们留案底,也不会起诉你们。进去长长记性。前提主动坦白!”说完看古韵,这样做行吗?
古韵无奈地摇头叹气:“算了!关爱弱势群体,人人有责。”
小混混问:“什么意思?”
“脑子有病!大病!”小冯很不客气。
那小混混一步窜到小冯跟前。
小冯扔下扳手,拽住他的衣领,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把人撂倒在地。
小混混懵了。
混混头子不禁问:“你,你还是个练家子?”
“没练家子跟着梁总和古总敢往荒郊野外来?”小冯看向五人,“要不比划比划?”
混混头子赶忙说:“不敢,不敢,大哥,我说。”
“等一下!”梁好运示意政府派来的人。
小冯把车里的本子和笔递给他,对方接过去就朝几个混混走去,“说吧。
被小冯摔倒在地的小混混爬起来。也是小冯没用力,否则不晕过去也得缓一会儿,“恩人,真要把我们关进去?”
梁好运:“拿人钱财,不□□,还把人供出来。不关管你们,你们能全须全尾的活到明天这时候?回头就说被警察撞个正着。”
小混混眼中一亮,“恩人就是恩人。”
“别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像是在讽刺我。”梁好运当真很不高兴。
“梁总,梁总,没事吧?”
公安和交警大步跑来。
梁好运:“没事。几个法盲,以为口头警告我们几句不犯法。带回去关两天就放他们出来吧。”
“恩人,你你不是开玩笑啊?”小混混大声呼喊。
警察停下,看梁好运,什么情况啊。
梁好运头疼:“受灾群众。当年吃过我公司的自热米饭。回头好好给他们普普法。对了,雇他们吓唬我的人得好好查查。”
小混混下意识辩解:“我不——”
“闭嘴!”梁好运打断他的话。
也想开口辩解的其他混混吓得闭上嘴巴。
梁好运:“车给他们开过去。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
警察也想说,闻言不禁笑了,让同事先把几个混混带上车,“梁总,您是回去还是继续?”
“还继续什么啊。”梁好运摇头,“对了,那几人你们别审了。一个比一个蠢。”看到政府派来的人把写的口供撕下来,“直接查幕后主使。”
写口供的人把纸递给警察。
警察犯难:“我们出警有出警记录。”
“那个你们看着办。这个不好查交给我。”梁好运道。
警察的手抖了一下,“幕后主使是,是帝都的人?”
“不可能。”梁好运不好把古韵供出来,“帝都的人对付我,没必要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找几个电视剧看多了,没上过几天学的文盲。亏他想得出来。”
警察:“那我们这就查。”
梁好运点一下头,“我们先走。”
“您先请。”
梁好运上车,古韵几次试图开口都被她拦下来。
车到市区,让政府派的人下车,梁好运才对古韵说,“这地儿你不能呆了,反正工程也好了,立即收拾行李回去。”
古韵在以前的单位,倒点水同事都怕她烫着。现在没人知道她是谁,反倒有人敢找她麻烦。这让古韵觉得她就是个大麻烦,“是回家,还是回公司?”
梁好运笑看着她,“你想回家,也行。”
“我没说!”古韵赶忙说。
梁好运:“后续工作交给经理。以后也由他出面。”
“那我做什么?”
梁好运道:“你指挥。”
古韵点了点头:“这样还行。”
梁好运送她去宿舍,接着就去她下榻的酒店。
小冯忍不住问:“老板,听你的意思跟古总家很熟?”
“不熟,我只是有她爸的手机号。”梁好运道。
小冯噎了一下,“这还不熟?难怪你不要警察审。担心把古总牵着进去,然后古老先生打电话问候你?”
“知道就好。”梁好运不放心,“你去警局看看。行李让小柳收拾。”说着朝后面看一下。
小冯住的是双间,另一个舍友就是梁好运的柳秘书。
秘书收拾好行李就叫车,然后跟梁好运去公司。公司离古韵的宿舍近,梁好运到时,古韵正跟经理交接。
梁好运把事揽到自己身上,经理问古韵怎么又回来了。古韵直言有人雇人吓唬梁好运,她得陪梁好运回去。
经理也是从帝都来的,知道梁好运背后有人,闻言直呼,谁那么不怕死。
话说回来,这边是个小县城,开车半小时能绕城一圈。那几个小混混这边一交代,一个电话过去,那边就把人控制起来。
押到县公安局,十分钟就撂了。不过交代的是吓唬姓古的,而不是姓梁的。
公安局本想细审,然而一看他供出来的人,就知道他们办不了。小冯到警局,警察就把结果给他。
小冯看到江北县想也没想就问:“不会弄错吧?江北县,那个县能发展起来,多亏了我们老板。他就是跟古经理有仇,也不该越过我们老板啊。”
办案警察道:“除了有文字,我们还有监控录像。”
“我不是怀疑你们,是怀疑这人没说实话。”小冯想不通,“算了,你们把这些证据移交给河东省吧。”
不光跨省,还越级,办案警察办不到。
小冯:“我给梁总打电话。”
古韵工作交接好,随梁好运到警局。
梁好运没让古韵出面,她打给河东省一把手,然后把这边的文字资料传真过去,审讯视频发过去。
几分钟事情搞定,县公安局一众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们看来,梁好运固然厉害,人脉在帝都,到了地方可不好使。
县官不如现管啊。
梁好运居然找到现管的人。
公安局的同志再看她,莫名觉得她身高八丈。
梁好运却无暇跟他们寒暄,从公安局出来直奔机场。到家就把此事告诉张跃民。她这么着急,只因为她想不通,江北县的书记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张跃民笑道:“哪有那么复杂。”
“你又知道?”
张跃民:“你是当局者迷。江北县跟姐夫比,是个九品芝麻官。你在他那个位子上肯定小心又谨慎。可你忘了,再小在江北县也是一把手。
“一把手跟下属跟当地的企业家信誓旦旦承诺,大楼落成,梁总来剪彩。梁总不是忙总公司的事,而是跑去震区,给一个居民小区剪彩。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你说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不敢动你,甚至不敢让你知道。可古韵,不过是一个毕业两年的小丫头片子。收拾她,几个文盲足够了。”
“就这么简单?”
张跃民点头:“不信你等着。”
“要是这样,省里派人查,也只能给他一个口头警告啊。”梁好运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你说他那个大楼有问题,会不会……?”
张跃民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他脑子不灵光,好面子。事实不光如此,还飘的脚下没根。他的手能伸到千里之外,在当地能老实?
“他想老实,凭他那份心性,也经不起别有用心的人撺掇。你又让那边的人给他传消息,古经理吓得滚回帝都。他飘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省里的人又去的突然,猝不及防,指不定能抓个现行。”
梁好运叹气:“真像你说的这样也好。否则不出三年,江北县就得让他折腾的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