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对方性格的迪克并不觉得自己选择撒谎或者是使用提姆的方法是正确的选择。
而且……
迪克抿了抿唇。
他也并不想欺骗蝙蝠侠，不想要以欺骗为手段靠近布鲁斯·韦恩。
当做出决定后迪克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而在第一个音节吐出口时，剩下的一切话语都变得格外的流利。
*
等到玛丽发觉自己儿子离开的时间有些长，准备去找迪克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并且还带了一个客人来。
而这个客人有些眼熟。
“……韦恩先生？！”
认出了对方身份的玛丽有些吃惊，随即快步走了过去下意识的将迪克揽在怀里，随后问道：“不知道韦恩先生跟迪克一起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见此，布鲁斯·韦恩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温和的笑了。
“格雷森女士。”
与电视上轻佻的口气不同，布鲁斯·韦恩此时表现颇为温和有礼，对待面前这位马戏团成员的态度也非常不同。
“您不必担心，我与您的儿子迪克相遇仅仅是个意外。”
听到这句话迪克也拉了拉玛丽的胳膊，附和道：“韦恩先生只是很想要一份签名。”
“嗯，因为有位韦恩小姐很喜欢我们的表演，韦恩先生只是想要满足她的愿望而已。”
韦恩……小姐？
玛丽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因为据她所知，哥谭的韦恩只有一位。但是儿子的模样又不像是在撒谎。
更何况，谁敢当着布鲁斯的面说这种谎话？
“是我！”
尼德霍格从布鲁斯背后探出个脑袋来，冲着吃惊的玛丽挥了挥爪子，笑的甜蜜又纯良无害。
“你们的空中飞人表演真的太让我感到惊艳了！”
就像是一个真的小孩子一样，尼德霍格三步跳跃蹿到了玛丽面前，语气充满了激动，脸颊也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
小姑娘两眼亮晶晶的的盯着面前的玛丽格雷森，手指因为紧张捏着衣角。
“所以，在马戏团结束后我就缠着布鲁斯让他带我来这里了。”
顿了顿，尼德霍格腼腆的挠了挠头，小声道：“因为之前询问过马戏团的人，知道可以找喜欢的演员聊天要签名或者拍照，所以我就没忍住。”
“我本来想着这个时间你们会不那么忙，会有空闲时间的。”
说罢，尼德霍格双手合十有些歉意道：“如果打扰了，非常抱歉。”
尼德霍格的外表本就非常具有欺骗性，再加上她是真的喜欢这场马戏表演，可以说是真情流露，因此玛丽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当然可以。”
她笑了笑，弯下腰与尼德霍格保持平视的姿态。
“那么，可爱的小公主想要几份签名呢？”
听到这尼德霍格眼睛更亮了。
“我可以选择都要吗？还有合照。”
龙是绝对不会满足于一点点东西的！
布鲁西宝贝：我以为……龙族贪婪的性格只针对宝藏？
尼德霍格：这难道不是宝藏吗？
布鲁西宝贝：……
尼德霍格：能让龙喜欢的就是宝藏！
目送着尼德霍格成功打出好感度，布鲁斯·韦恩咳了咳，在自家龙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才开口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出口。
“女士。”
布鲁西宝贝微微一笑。
“请问，我能同您聊一聊吗？有关于迪克的事情。”
*
尼德霍格蹲在外面无聊的开始数起了天上的云块。
而之前还在她身边蹲着陪她玩的小伙伴迪克·格雷森刚刚才被他的父母叫走，说是有点事情聊。
于是，成了孤寡小龙的尼德霍格只好托着腮看着云朵缓解无聊。
就在尼德霍格数道“这块云像苹果派加可乐”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与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韦恩先生，那么今后就麻烦您了。”
格雷森夫妇郑重其事的向布鲁斯·韦恩说道。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迪克。”
布鲁斯·韦恩此时的态度也格外的庄重。
尼德霍格虽然不了解这些人聊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她推测出结果。
“所以，迪克要跟我们走了，是吗？”
尼德霍格看着迪克·格雷森，语气有些雀跃：“我要有小伙伴了！”
太棒了，她终于不是韦恩家食物链的最底端了！
阿福也会高兴的！
“当然。”
布鲁斯摸了摸尼德霍格的脑袋，随后等待着迪克与他的父母进行最后的告别。
“……我会想念你们的。”
迪克抱着玛丽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们的。”
玛丽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动作之间极尽温柔。
“当然。我们也会想念你的，迪克。”
“但是不要被我们牵绊住了手脚，迪克。”
约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子孩子，眼神格外的温和。
“迪克，即便是我们无法陪在你身边，但是你要记住。”
“我们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们永远爱着你。”
布鲁斯·韦恩看着这一幕，感觉耳旁响起了相同的话语。
似乎也有着正在抱着他，同他低语。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手指被人握住，暖意从指尖流转至全身。
“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尼德霍格抬起头，有些费力的踮起了脚尖，示意布鲁斯低下头。
然后，她在自己的搭档脸颊侧轻轻落下一个吻。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让面前的布鲁斯开心一点。
就像是她一直喊得那个称呼一样，布鲁斯一直是她的布鲁西宝贝。
那个站在阳光下笑的让龙感觉全身龙鳞都舒适的展开、心尖柔软下来的布鲁西宝贝。
“……当然。”
布鲁西宝贝回过神，随后略略垂下眼眸，看着身侧踮着脚尖亲吻自己脸颊的龙，随后缓慢而又郑重的握住了手边龙崽的爪子。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之中，阴翳在缓慢的消散。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这是独属于布鲁斯·韦恩与尼德霍格的约定。
也是任何人都不能、任何事物都无法改变与扭曲的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黑仔：好耶，迪克来了我就不是食物链的最底端啦！
布鲁西宝贝（表情一瞬间扭曲）：……
迪克（表情微妙）：……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已经踩在所有人的脑袋上蹦迪了！
——————
咳，晚安！！！
做个好梦！！
第五十四章 五十四只黑仔
名为迪克·格雷森的少年的适应能力很好, 在韦恩庄园不过呆了短短数日就已经同所有人溷熟。
以上，是被布鲁斯·韦恩蒙在鼓里的尼德霍格摊在阳台上蜷缩着尾巴晒太阳，耳尖捕捉到楼下满是活力的少年音时心头掠过的想法。
‘年轻真好。’
掀起眼皮，尼德霍格探出半个脑袋盯着下面宛若小太阳一般的迪克, 发自内心的感慨：‘小布鲁西是一个, 迪克也是一个。’
‘人类幼崽真是太可爱了！’
简直让龙忍不住想要放到宝库里面好好珍藏起来。
略有些危险的想法一闪而逝, 尼德霍格刚准备继续趴下去睡觉就听见楼底下的小可爱发现了她, 并且发出了真诚地邀请。
“黑仔！”
双手做出像是喇叭一样的姿势, 迪克在注意到阳台上试图睡懒觉的黑色幼龙后稍稍加大了声音。
“要一起来玩吗？”
已经被大蝙蝠叼着开始了训练的小鸟举起了手。
因为本身出身马戏团, 再加上觉醒了记忆后就在有意无意的进行针对性训练，所以迪克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又漂亮。
玩？
尼德霍格懒散撑起上半身，龙翼不自觉的微微收拢又张开。
原本拒绝的话到了舌尖, 但是视线落在小孩满是期待的表情上, 尼德霍格不自觉的顿住，换了个词汇。
“当然。”
然后，说完就陷入了后悔。
但是说到就要做到，因此尼德霍格干脆就爬起身来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不过, 你那些玩耍方式可要变一变了。”
迈着外八字的小短腿慢吞吞的挪到迪克面前，尼德霍格两只前爪背在身后做出严肃又正经的模样。
迪克眨了眨眼睛，一边觉得面前这只龙崽的脾气八百年都没变过，熟悉又怀念，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想要笑。
“迪克，你尝试过真正的飞翔吗？”
并不知晓迪克在想些什么的尼德霍格略有些坏心眼的压低了声音, 展开翅膀：“很刺激，要不要跟龙一起去试试？”
迪克：哦吼！
今天的黑仔好大方！
要知道尼德霍格可是一只自称有尊严和傲骨的龙，轻易不肯给人当坐骑的。
而在此之前，能让她主动带着上天的人只有布鲁斯一个。
清楚自己现在是仗着脸嫩得到了这个机会, 迪·芯子是个成熟大人·克毫无心理负担的决定坑面前这只对真相一无所知的龙。
韦恩庄园的上空黑色影子一闪而逝。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在天空之中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手里拿着水壶的动作微微一滞，老管家的眼底浮现点点怀念与笑意。
*
尽管迪克跟尼德霍格相处玩耍的很愉快，但是他从来没有放松过投注在训练上的经历。
有曾经的经验做辅助，迪克·格雷森这次以更快的速度达到了足以参与夜巡的水平。只是，跟记忆之中的不同，这次的迪克没想到自己面对的阻力来自于尼德霍格。
“夜巡？迪克？”
突然得到这个消息的尼德霍格整只龙僵硬在原地。
片刻回神后，尼德霍格勐地看向布鲁斯·韦恩，在确认了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反对。
“迪克才参加训练多久？”
这个世界上确实并不缺少天才，但是，训练量带给人的东西与天赋所赋予的能力并不能完全画上等号。
除去力量外，专注力、分析能力、判断力、冷静而又强大的内心与自我控制能力等，这些东西才是跟哥谭那群家伙打交道时真正重要的。
力量的强大会让一个人在短暂的时间内占据巅峰，但是，内心与精神世界的坚守才决定了这个人的未来。
尼德霍格不否认迪克现在的实力，但是对于这些她并不能确定。
而另一边，看着自家龙炸鳞片的样子的布鲁西宝贝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似乎没跟自家龙崽说过迪克的事情。
这就有些尴尬了。
布鲁西宝贝垂眸陷入沉思。
今天答应了迪克要带着他去夜巡那就要做到，但是看黑仔的模样不给她个解释是不会轻易放人离开。
但是，他把真相说出口后反应过来的尼德霍格绝对会真的炸鳞片。
于是布鲁西宝贝将视线落在了迪克身上。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接收到眼神的迪克：……
但是，这件事我以为你会说？
毕竟布鲁斯你头顶上还有个正派饲主的称号。
假装没看到迪克眼神的布鲁斯开始进行装备的最后一次检查。
发觉自己现在没有拒绝余地的迪克只好认命的摸了摸鼻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开在尼德霍格的面前。
当然，末尾还不忘试图给自己摘出去。
“这些事情我原本以为会是布鲁斯负责的。”
迪克真诚的将锅递给了另一边的布鲁斯老爷：“毕竟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负责这样的事。”
比如事前瞒下所有信息之后再说出一切。
被这个消息给打懵了的尼德霍格呆滞的看看面前的“小孩”，再看看躲得远远的布鲁西宝贝。
来回几次后，终于回过神的尼德霍格勐地抬头发出一声愤怒的“嗷呜”咆哮后一口咬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迪克·格雷森。
“你们这两个家伙联起手来耍龙玩？！”
可恶！
“等等，这件事应该是……”布鲁斯负责的！跟我无关！
不等迪克把话说完，尼德霍格就磨了磨牙：“之前还骗着龙带你飞着玩？”
被一句话绝杀的迪克：……
心满意足的唬住面前的小的，尼德霍格之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降低存在感的布鲁西宝贝身上。
“哇哦，瞒着龙，嗯？”
布鲁斯：……
“如果不是这次瞒不住了，还要继续瞒着，嗯？”
布鲁斯：……
“咳，我还有事先离开下。”
见势不妙的黑漆漆决定先跑为妙。
毕竟，你永远也想不到一只愤怒的龙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点也不想体验被龙煳脸的布鲁斯老爷惆怅的望天：龙尾、龙翅膀扇脸上真的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