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弱,没有什么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
“出了这事,我也认了。但是,这事事关着我的名誉,要是传出去,我什么也没了。”
“所以我在看到你们过来的时候,我立马就想溜。你们放我走吧。”
“这事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求少些人知道。”
“女孩子的个人名誉真的非常重要。要是这一件事被人知道了,那我以后肯定是嫁不了人了,也没有脸做人了。”
寂静的夜晚,只响起她的声音,非常地可怜。
钟蓁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
可能真的是被逼的,秦桑那一个利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以她的高傲,根本就不可能委身一个农村的男人,哪怕这个农村的男人是多么地出色。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一点。
秦桑自然是察觉到了,心里一喜,但是声音一点也不露出,继续地声泣泪下地说着:“我真的不想追究了,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名誉。”
“季冬,你看……”钟蓁有些迟疑地问着季冬。
身为一个女孩子,她自然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现在,名声没有了,以后再想找一个好对象就更难了。再者,秦桑以后还想上工农兵大学,有这么一个名声,根本就不可能上得了工农兵大学。
想到同是身为女孩子,她于心不忍。
“别多话。”季冬的声音非常那么冷,“你先把衣服穿上。至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等大队长和大队支书过来,把那个男人叫醒了之后,才知道。”
“现在光听你一面之词,你说得再怎么可怜,我也不相信。”
“到时,若是你真是被强的我,我们不仅会替你讨回公道,并且还会为了你守口如瓶。”
“倘若你是自愿的,那么,大队那一边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们也没有什么二话。”
黑暗中,季冬自然看不到因为他这话秦桑的脸色迅速地变白了。
钟蓁也立马就抓住秦桑的手。
“快去换衣服,要不然,我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绑。”季冬恐吓道。
明显是花言巧语。
要是被强迫的,肯定会挣扎的,但是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秦桑的两条腿是盘地那个男人的腰上的,而且两只手还仅仅地抱着那个男人的背,这样情况,怎么可能是强迫的?
也就是钟蓁傻乎乎的,竟然相信秦桑的鬼话。
许是被季冬的话给吓到了,接下来,秦桑不敢多说,赶紧去换衣服。
钟蓁死死地守着她,她后方是草垛,一面是有季冬守着,一面有钟蓁守着,根本就跑不了。
秦桑只得认命。
等秦桑穿好衣服之后,季冬也将手上的稻草绳给编好了。
他让钟蓁拿着手电筒,而后亲自将秦桑的两只手给反绑好,而后又绑住秦桑的脚。
秦桑似乎是命了,也不挣扎,安安静静地任由季冬绑着。
绑好这个之后,季冬让钟蓁看着秦桑,他自己则是拿起那个男人的衣服,帮着那个男人遮盖重点部位。
只是,等灯光照到那个男人的脸部时,季冬愣住了。
“竟然是他。”季冬低声说着。
“是谁?”钟蓁立马就问道。
因为那个男人可能是赤裸着,所以钟蓁在草垛的另一头,并没有过来看,便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你猜猜?”季冬将那人的褪到一半的裤子给拉下来,草草地帮着他将裤子给系好。
“周绍?”钟蓁试探地应着。
“猜错了。”季冬说着,“是张大虎。想不到吧,竟然是张大虎。”
要是周绍的话,他估计没有那么地震惊,但是这是张大虎。
要知道,自从张家栋被抓了之后,秦桑就和张大虎翻脸了,张大虎之后因为打了张大英的前未婚夫,也被抓了,回来之后,性格大变,变得阴郁许多。
没有张家栋,秦桑更加不可能看得上张大虎。
然而现在,这两个人却在这野外的稻草堆上苟合。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钟蓁自然也不相信的,听着季冬这么一说,失声地说:“怎么可能?是周绍才对啊。秦桑还想着回城呢,在这个大队里,能让她回城的只有两个人。”
季冬算一个,但是季冬现在理也不理秦桑,秦桑怎么可能找上季冬?
周绍算另外一个。虽然秦桑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被取消了,周绍和秦桑也算是掰了。
但是周绍那么喜欢秦桑,要是秦桑愿意的话,以她的能力和手段,肯定是能重新赢回周绍的。
但是现在跟张大虎搅合是怎么一回事?
“我都说了我是被迫的。”秦桑冷冷地说,要是细听,还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一股愤怒,“我是被迫的。我怎么可能和张大虎在一起?”
不可能的事。
季冬也快速地编了两根稻草绳给张大虎绑好,而后对钟蓁说:“你去叫大队长和支书。悄悄地将他们叫过来这里,不要惊动别人。”
大晚上的,由他去叫比较合适一点,但是他不放心留钟蓁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毕竟稻草绳子绑的不是很牢固,而且张大虎随时会醒过来。
一醒过来,季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所以由钟蓁过去叫是更合适一些。
“好的。”钟蓁说着,“我过去叫。你在这一边好好地看着他们。”
季冬应着。
钟蓁就打着自己的手电筒离开。
她前脚才离开,秦桑后脚就说着:“季冬,你把我放了吧。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也不想的。”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一件事!这个亏,我就当做是哑巴亏,只能吃下去了。”
“你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吧。求你了。”
季冬默不作声。
这事肯定是有鬼,要不然,秦桑不会一直提出离开。
不管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反正她现在不能离开。
“季冬,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你忘记了吗?”秦桑见季冬没有反应,心里暗骂季冬,然而嘴上却只能说着可怜兮兮地话。
“季冬,你那么喜欢我,你忍心看着我被别人议论吗?你忍心看着我的名誉受损吗?你忍心看着我毁了一生吗?”
季冬还是默不作声。
他忍心的,他那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忍心。
既然是自己自愿做出这事的,就该有那个准备承担事情败落之后需要承担的后果。
见季冬还是不作声,秦桑在心里骂得更加厉害,然而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她只能咬了咬嘴唇,低低地,无比可怜地说:“季冬,你要是放我离开,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冬:……
他还是默不作声。
跟秦桑这一种人,他什么话也不想多说。
不过,秦桑已经这么没有了廉耻心了吗?
秦桑绝望了,愤恨地盯着季冬,恨不得上前生啃了季冬。
之前季冬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她要什么,季冬就双手捧着送上来,而现在,她想要什么,都已经开口,季冬却连理她也不理。
季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季冬,你不喜欢我了吗?”又过了一会儿,秦桑低低地问着。
“像你这一种空有美貌,但是却那么恶毒,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之前我是眼瞎,没有看清楚,才会那么献殷勤,但是我现在眼睛好了,不瞎了。”
“那你是讨厌我!”秦桑故作赌气说着,“所以才会不放过我。”
“你算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浪费表情去讨厌一个陌生人?你想太多了。”季冬嗤笑一声,说着。
夜晚太寂静,显得季冬那一声嗤笑非常地明显。
秦桑气得就想跳起来。
然而她的双脚被绑住,怎么也跳不起来。
此后,不管秦桑说什么话,季冬都不会再回应了。
这里没有多余的布,要不然,他就拿一块布塞住秦桑的嘴巴了。
废话那么多。
钟蓁和大队长他们来得比季冬预估得要多得快。
其中,张军跑得最快,周东仓和钟蓁在后面紧跟着。
张军一过来,顾不得将气给喘顺,拿起手电筒就往张大虎那里看过去,等看到是张大虎的脸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随后,他又拿手电筒往秦桑那里照过去,等真的看到是秦桑的时候,气都喘急了几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军沉声问着,天太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的表情肯定是不好就是了。
季冬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张军和周东仓听。
“出了这事,我和钟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就让钟蓁过去叫你了。”季冬低声说着。
张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秋收已经忙完了,稻谷也已经晒得差不多了,坡地里的庄稼也全部都收了回来,忙活了一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竟然闹出这事!
这一个两个算怎么一回事?
张大虎不懂事,难道秦桑这一个下乡的知青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大队长,支书,我要告张大虎,是张大虎强迫我的。我不是自愿的!”事到如今,秦桑只能一口咬定,强调自己不是自愿的,是被逼的。
自愿的话,这可是一个伤风化的行为,肯定会被批斗,要是说是被逼的,季冬他们守口如瓶不说,她还能从张大虎身上讹点什么东西下来。
“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叫醒张大虎的知道了,不用你在这里瞎编编。”张军冷声地说着。
他就知道秦桑不是一个好的。
之前一直不干活,让别的知青或者大队里的男社员帮着她干活。
现在,又闹出这一件事。
她要是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秦桑冷着一张脸,不再说什么。
反正她一口咬定她是被迫的。
又没有证据,有谁知道她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季冬,你刚才打晕张大虎,有什么办法让张大虎苏醒吗?”张军转头问着季冬。
季冬摇头,说:“有是的,泼他一脸水他就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没有水。”
为了收割方便,稻田里的水早就放光了。秋天太阳火辣,早就将稻田给晒干了。
要不然,张大虎和秦桑也不可能在这里办事。
只是,现在连个盆也没有,他去哪里拿水?
“我有办法。”钟蓁这会儿站起来,说着。
“那你去把他给弄醒。”张军吩咐道。
钟蓁于是就走到正躺在稻田里张大虎的身前,两手扶起张大虎的头部,而后空出一只手,在张大虎的颈部轻轻地按摩着。
不一会儿,张大虎的眼珠子就动了起来。
钟蓁将张大虎的头轻轻地放到稻田里,而后站起来,伸出脚,重重地往张大虎的大腿外侧踢去。
这一脚很重,季冬他们都能听到一声沉重地声音。
却见张大虎倒吸一口气,而后“啊”地叫了一声,随后睁开眼。
他被周东仓拿手电筒给照着,强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又立马将眼睛给闭上,想用手挡在眼睛前,却发现手动不了。
周东仓见状,将手电筒往下移一些,不照到张大虎的眼睛。
张大虎这才得以再次睁开眼。
等看到是张军和周东仓他们,张大虎疑惑地问:“张军,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话一出,他就想起来了。
他正和秦桑办着事呢,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秦桑叫得又骚又贱,他的动作忍不住越来越快。
然后他忽然被人打了,脖子一痛,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张大虎也顾不得大腿和脖子还在痛,瞪着那一双鹰眼,大声地叫着:“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打我?”
“我打的。”季冬痛快地承认,“你们两个大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特务,当然直接就下手。”
张大虎气得要命,脚下意识一缩,就想跳起来。
不过,这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他的双脚被绑住了,所以他根本就动不了。
张家栋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你们放开我,你们绑着我做什么?”张大虎大叫道,“再不松开,我去公安局告你们去。”
张军一听,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这会儿恨不得拿板砖敲张大虎的脑袋,看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那么地嚣张。
“你尽管去告。”张军沉声说道,“只怕还没有等你去告,你就被抓起来了。说吧,你为什么要强迫秦桑?”
“老实交代!”
这事究竟要怎么处理,还是再看。要是真的是强迫的话,他还得问过秦桑该怎么处理。
若不是强迫,而是双方都情愿,那么他得想办法处理。
这两个是怎么一回事,尽出难题给他。
“放你他妈的狗屁。”张大虎一听,顿时发火了,“我们两个在这里提前洞房,怎么是强迫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一次为了刺激点,他还特地地选择了稻田。
月黑风高,稻田里空无一人,果然是比室内或是小树林要刺激得多。
季冬这些人破坏他的好事,还非说他强迫秦桑!
强迫个狗屁!
“提前洞房?”季冬抓住关键词,快速地问着,“可是秦桑那一边却不是这样子的。他说你是强迫他的。”
“对的。就是张大虎强迫我的。他一个泥腿子,又没有钱,长得也不好看,我除非是瞎了眼了,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