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什么伯母?”余丹情愣住。
“周夫人是云知姐的母亲啊,所以我叫伯母怎么了?”宁棠不解。
余丹情:“!!!”
“周夫人是云知的母亲,所以周夫人其实是陆夫人?”
“可以这么说,不过伯母应该更喜欢别人喊她周夫人吧。”
毕竟她可是当代独立女强人,但一直被叫周夫人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丈夫的身份,作为一名军嫂,一位军人的妻子,她从来没有利用过陆家或丈夫的关系,也从来不再媒体公众面前谈及丈夫,她把她的军人丈夫身份保护得很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和陆家的关系,也自然就不知道,她的女儿是陆云知。
绕是余丹情对陆家人身份有所了解,也只是知道陆云知几个兄弟姐妹关系,对长辈是不怎么知情的。
余丹情单独消化了一下,又抱住宁棠,开玩笑地说:“宝,虽然很不厚道,但陆少爷这条金大腿你得先抱紧了,不然这么多好处不捞我心痛。”
多少明星想嫁入豪门享福,但能真正嫁入豪门的没几个,嫁过去了能幸福的更少。
嫁入豪门当阔太太享福固然让人羡慕,可搞事业它不香吗?比起嫁豪门当吉祥物,余丹情更喜欢这样婆家支持搞事业的,爱情事业双丰收,这才是嫁豪门真正的意义。
宁棠歪了下头,不是很懂余丹情的意思。
春芽很懂地给她科普:“丹姐的意思是,你和陆少爷就算以后要分手,也要先把能捞的好处先捞了再分,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资源和荒废的青春。”
虽然很不厚道,但有后台就是这么爽。
虽然周夫人找她代言肯定是有自己考虑的,可如果不是有陆家的关系在,她们只是一对陌生人,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考虑,也可能就找了别人。
宁棠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你们想都别想,我们是不会分手的。”
就算没有这些好处和资源,她也不会分手,她想嫁的是他,又不是陆家。
……
除夕前两夜,宁棠终于赶完了所有通告,节前工作本来就多,她又硬要把原先排好的工作再挤压空出一天时间,导致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平均睡眠才几个小时,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明明已经很疲惫,她还是要连夜赶回北城,而且精神十足,走路带风,就差跑起来了。
“姐,你别走那么急啊。”春芽在后面拉着行李箱狂追。
她跑的速度都没宁棠走得快。
宁棠抿着唇不说话,速度也不见降下来,径直走出机场找到保姆车,帮着春芽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春芽叉着腰喘气:“到底什么事要这么着急啊?”
宁棠把她推进车里,关门,吩咐司机把自己先送回家。
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司机把她送到楼下,宁棠自己拖着行李箱上楼,让春芽回去。
春芽看着她形色匆匆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不对劲,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宁棠已经坐上了电梯,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七,还差三分钟就到明天了。
她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楼上。
原本以为这时候他应该早就睡下了,还想自己开门进去,结果看到从门缝下漏出的一点光,竟然还没睡。
所以她改变了策略,按响了门铃,然后躲在监控旁。
片刻之后,话筒里传出她熟悉的清冷声音:“谁?”
宁棠变了变声音,让自己的声音更粗哑:“外卖。”
这么拙劣的借口,她以为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应该被骗过才对,谁知下一秒就响起了门锁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不过在门开之际,一看到他,还是第一时间从门后跳了出去,整个人以及其刁钻且熟练的姿势挤进他腿.间,双手揽住他脖子,坐在他身上:“surprise!”
男人忙伸手扶住她的腰,控制住轮椅,不让两人都因为惯性往后退。
“怎么这么晚回来?”
宁棠偏头亲吻他:“因为想你啊。”
“还有生日快乐。”
秒针刚好指向零点。
她的男孩又长大了一岁。
披星戴月,不辞辛苦地连夜从外地赶回,只是为了第一时间给他送上生日祝福。
一心一意眼里心里只有你,怎么能不叫人动容。
扶着腰肢的手微微收紧,他欲说什么,可宁棠根本没给机会让他说话,以唇封口,缠绵地吻了上来。
这几天她一直在外地赶通告,根本没有时间跟他视频,更别说见面了。
心里想他想得睡不着。
陆云舟没有办法,只好认真回应她的吻。
两人在玄关吻得难舍难分,直到一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咳嗽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突然听到声音的宁棠瞬间呆了呆,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两人紧贴的唇分开。
陆云舟也是猛地惊醒,想起家里还有别人,一时头疼地松开圈紧的细腰,推着轮椅转身,让自己和怀里还在傻愣的姑娘和身后站立的两人面对面而视。
看到身后站立的两人后,原本就大脑一片空白的宁棠突然如遭雷击,彻底僵硬。
“糖糖,你回来啦。”
听着这句饱含慈爱温柔的话,宁棠恨不得给自己挖个坑钻进去,永远离开地球。
第85章 崩了28 过年就去拜访
宁棠脸色爆红, 已经快要尴尬得爆炸,最后实在是无颜面对,捂着脸一头埋进了身后男人的怀里。
让她移民吧, 她再也不想回地球了。
陆云舟低头看了下怀里当鸵鸟,底下却在使劲拧他腰间肉报复他的姑娘,伸手抵唇尴尬地咳了一声,耳朵也有些乏红。
一时情动却忘了提醒她, 才让两人在长辈面前失态。
两位长辈也挺尴尬的, 但比他们要豁达,谈书韫见小姑娘耳朵已经快要红得滴血, 知道年轻人面皮薄, 赶紧拉着丈夫说:“庭禹,我厨房还烤着东西,快跟我去看看, 别烧坏了。”
两人携手离开去了厨房,把玄关和客厅让给小情侣缓解尴尬。
原先是他们想起明天就是儿子的旧历生日, 因着陆家节日都是过旧历的传统,所以陆家人生日也多是过的旧历,陆云舟出生在除夕前一天, 很好记。
加上自从上回听儿子说起他有喜欢的人却又一直不肯让他们看看,夫妻俩就心里好奇, 想着晚上来儿子这里顺便给他过个生日,说不定能看到儿子的女朋友。
没想到还真让他们见到了。
就是这个女朋友和见面的场景都挺叫人意外的。
谈书韫从烤箱里拿出烤好的蛋糕胚, 准备裱花,制作的时候整个人心情都是欢快的,嘴里哼着小曲儿,裱花时都更好看了。
陆庭禹自然知道妻子在高兴什么。
不可否认, 起初他们让两个孩子见一面确实是有结亲的意思,可惜相处以来都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进展,询问时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但后来有时看他们感情又很好,不心存期待,直到这次家宴儿子突然说有喜欢的人了,他们才不再多想,只以为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谁知他们以为没有缘分的两人,却早已偷偷在一起许久。
这心里像坐了过山车一样,到头来都是同一个人。
“庭禹,你说什么时候去提亲比较合适?过年期间是不是不太好?咱们要跟阿竺他们夫妻见一面,先订婚怎么样?”
谈书韫用奶油在蛋糕上挤出两个可爱的小人,一男一女牵着手,寓意美好。
陆庭禹无奈:“应该先问过孩子的意见,糖糖毕竟事业刚起步,他们不想那么早订婚也不能强求,就让他们谈着也好,咱们不必参合了。”
“也是。”谈书韫听丈夫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念头。
俩孩子既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谈恋爱这么久,到底也是存了不想让长辈知道的心思。
现在不兴他们以前那套,就让孩子自由恋爱好了。
客厅里,陆云舟低头看着脸色涨红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肯抬头的姑娘,好笑地唤她:“糖糖。”
宁棠没理会他。
陆云舟只好伸手把她拉出来:“爸妈已经走了。”
宁棠闻言从指缝往外看,发现客厅真没人了,她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奔去,拉着行李就跑,想要离开这个叫她社死的地方。
陆云舟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玄关,无奈地笑了。
他推着轮椅回到客厅,闲适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我们穿越了》的节目,里面正播着第十一期“武林争霸”。
江湖现至宝,武林齐争霸,各路豪侠门派掌门及朝廷官员都来争夺传说中的玉玺,想要一统朝廷和江湖。
而由六位嘉宾演绎的各位隐瞒身份的豪侠或掌门或朝廷官员进行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地试探和算计。
争夺玉玺时因为节目组设计的每位嘉宾身份不同能力不同,于是出现了诸如真假玉玺调换,歃血结盟结果暗度陈仓的剧情,各种峰回路转,不到最后根本猜不出真的玉玺在谁手中,跌幅起荡,让观众看了直呼过瘾。
同时这期还出现了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别人的舞林宁棠的武林。”
这一期中需要动作打斗的场面,其他人要么是毫无江湖美感上手抢夺,就是像骆煜和宋明梨这样利用舞者的优势闯过各种关卡人群中争夺,而只有宁棠是真的在“武”,各种爬树翻墙,宛如身怀轻功。
很多人都怀疑她是不是吊了威亚。
视频自动播放到上次观看到的位置,刚好看到节目里宁棠身形矫健地翻过了古朴的府邸高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朝廷命官”的府邸中。
而这时待在厨房多时的夫妻俩听到外面的电视声,好奇地探出头看,结果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儿媳妇的身影,注定孤寡的儿子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电视。
谈书韫气急,她擦了擦手,走出去:“糖糖呢?”
陆云舟抬眼看过来,闲适地回:“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去?”
“楼下。”
“媳妇都跑了你还坐这里看电视?”谈书韫觉得儿子能和糖糖在一起,简直是委屈糖糖了。
陆云舟咳了一声:“她为什么跑您还不知道吗?”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害羞啊。
谈书韫也干咳了一声:“你若是早说了,我们今晚也就不来这趟了。”
也就不会撞见了。
“蛋糕做好了我和你爸爸就走,你和糖糖过生日就好。”
谈书韫又回到厨房继续完成蛋糕制作。
而陆庭禹走了出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
父子俩看着节目闲聊了一会儿,陆庭禹突然说:“女孩子总归是要吃亏些,做好措施。”
陆云舟猛地呛了一下,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跟他说这种话题,但他也没只是听听不在意,手背抵着唇,低应:“我知道,”
他怎么舍得让她受伤害。
“多久了?”
“三个月。”
“瞒得倒是久。”
陆云舟没说话,事实上起初在一起时他并不觉得这段感情能长久,她家世并不比他差,不缺追求者,也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她提出暂时不要让长辈知道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什么时候和宁家长辈见面?”
陆云舟对待这件事很认真,思索片刻说:“过年的时候,我会正式拜访宁家。”
既然这事情已经瞒不住了,自然是要两家长辈都知情,其他不谈,拜访是礼节。
陆庭禹从来就对自己的儿子放心,所以这件事他并没有多操心,而是给他提了个醒:“我当初第一次去你外公家,差点被赶出来,你,加油。”
想把人家宝贝千金拐走,肯定不能那么简单,不仅要拿出风度,还要拿出态度。
夫妻俩原打算做好蛋糕就离开,好让两个孩子自己过生日庆祝,只是还没走,因害羞跑下楼的宁棠洗了澡换了身干净乖巧的衣服,又磨磨蹭蹭上来了。
她低着头看脚,手指紧张地捏着衣服下摆,红着脸声音软糯地叫人:“谈姨,陆叔叔……”
虽然当时羞窘之下跑了,冷静下来又觉得不礼貌,洗了风尘就上来见人。
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是要以现在的身份见面的,可万万没想到会在长辈面前如此失态,长辈会怎么想她?
急躁?轻浮?饿狼扑食?
光想想她就又想钻地洞了。
不只是因为羞的还是灯光的原因,她眼里似有水雾,闪着水光。
“糖糖快来,尝尝姨姨先做的水果软糖,上回做的阿舟说你吃完了,所以这次我又从家里做了一些带过来给你。”
谈书韫见了她,一如从前那样亲切地叫着她,打开茶几上她带过来的装着各种“妈妈觉得你需要”的东西的包,拿出了几盒装在彩色糖罐里的手工糖。
好像刚才玄关的尴尬并不存在。
宁棠微怔,怀里一下被塞了好几罐她最喜欢吃的软糖,眼神茫然地看向旁边的陆云舟。
陆云舟面色如常地回视她,宁棠顿时就放松了一些,没有那仿佛无地自容的拘谨尴尬,被谈书韫拉着吃了好些她带来的东西。
谈书韫闲来无聊就喜欢捣鼓些吃的,现在她和陆云舟都不住沧澜公馆那边,没人吃,她就做好了送过来给他们。
没人再提起玄关的事,好像已经揭过去了,四人在凌晨为陆云舟庆生,切蛋糕,吃蛋糕,虽然没什么人,也不热闹,但这样的氛围好像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父母能给孩子过生日的时间太少,孩子长大之后,就不怎么需要父母了,连生日会都大多是和朋友热热闹闹地过,所以每年,谈书韫夫妻都会选在生日当天凌晨就给儿子庆生,白天晚上的时间,是留给其他人的。
不过陆云舟很少会过生日,也只有几年谢新北他们打着给他过生日的幌子聚餐,都知道他不喜欢热闹的宴会,后来就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