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少年的唇被冷风吹得泛干,乔汐从口袋里掏出了润唇膏。
她的一只小手贴上陆惑的脸上,让他侧过头,面对着自己。
“你的唇好干啊,我帮你涂润唇膏。”乔汐不接受反对,她拧开润唇膏,凑近了他。
陆惑的唇形极好,薄薄的,颜色浅淡,就算是微抿的时候,也让人想要亲吻,尝尝他唇上的滋味。
两人的距离很近。
润唇膏轻轻地描绘着他的唇,带着一股子甜甜的水蜜桃香味,这样的味道陆惑尝过,上次在关灯的房间里,女孩唇上就是这种香味。
陆惑下意识绷紧了下巴,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乔汐在陆惑的上下唇都涂抹上润唇膏,她注意到陆惑的小动作,不由得笑了,“想亲?”
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回道:“不是。”
头顶上,小叶芽冒出来了。
乔汐忍不住笑出声,她收起润唇膏,主动凑近他,小嘴亲上了他的唇,一下子尝到了自己惯用的甜甜香味。
“汐汐。”陆惑的胸口绷紧得发疼。
唇线被顶开,陆惑再也不克制,狠狠地亲回去。
远处,“砰!”一声,整个天空被照亮了。
烟花盛开在夜幕中。
乔汐无力地靠在陆惑的胸口处,耀眼的烟花落在了她的眼底。
她不经意摸到,陆惑两侧的手臂也变成透明,消失了。
烟花散落,远处看烟花的人一阵喧闹。
乔汐听到耳边的少年说:“汐汐,我很高兴能提前遇到你。”
在他穿过来前,他一直以为,前方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期待,日子乏味又无趣苍白,他数着日子等死。
而现在,因为她,他开始期待未来,更甚至祈祷未来的到来。
她就像上天的馈赠,他空白的世界,被她一点一点染上颜色。
绚丽的烟花照亮了少年的眼睛,他眼底全是温柔之色,“我没有手牵你。怎么办,汐汐,我还想牵你的手。”
乔汐的眼睛有点酸,“没关系,我可以抱你。”
她的脸贴着陆惑的胸口,双手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烟花不断升起,盛开,映照得整个天空发亮。
陆惑低头,亲了亲怀里女孩的发顶,“汐汐,我的口袋里有一张圣诞卡。”
“嗯?”乔汐好奇地伸手去掏他的口袋,确实拿到了一张小小的圣诞卡,“里面写了什么?”
陆惑的耳尖有点热,他说道:“待会你再看。”
“好。”乔汐收下了小圣诞卡。
她抱着他,任由时间一点一点流失,少年的双腿逐渐变得透明,后来,一直往上。
乔汐觉得圣诞夜真冷。
烟花停下,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少年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他低头,亲了亲女孩的耳朵,他低沉的声音逐渐变哑:“汐汐,我会每天期待未来的到来。”
直到碰见你。
转眼间,乔汐抱着少年的双手扑空,小毛毯落在了地面上,她的身旁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乔汐打开了少年给她的小圣诞卡,上面写满:喜欢汐汐。
像是再也忍不住,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广场上的摆摊。
老板看着傍晚就开始坐在这里的少年,他一脸头疼的表情,对方已经抄写了很多遍经书,再这样被对方抄写下去,恐怕他的奖品不够发放。
“年轻人,你的女朋友呢?下午还看见她陪着你。”老板热情问道。
陆惑手上的笔没有停顿,他低着头,神色认真,“她有事。”
想到乔汐正和以前的他去约会,大陆惑的心更乱,才会继续在这里抄经书。
“圣诞夜,大家都是一对一对的,你自己一个在这抄经书,也太不应景了。”老板试图让眼前的年轻人离开。
陆惑没有应声,下笔的力度越来越大,快要划破纸本子。
突然,陆惑的手机响起。
老板看见,少年听着电话,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哪里还有刚才的冷酷?
电话被女孩挂掉后,陆惑放下手里的笔,他把本子还给老板。
“你不抄写了?”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心乱,不写了。”陆惑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身姿颀长,带着一身清冷,出众又耀眼。
冷风吹拂着少年的衣摆,他的身影远去。
看见陆惑出现的那一刻,乔汐快步上前,一头撞入他的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抱着他,唯恐他在她眼前消失,“陆惑。”
陆惑将女孩收入怀里,“他人呢?”
“消失了。”
陆惑的指尖按在了女孩发红的眼尾处,“就这么伤心?”
“当然,哪一个都是你。”乔汐白嫩嫩的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心里酸酸涨涨的。
陆惑看不得她为其他人伤心,哪怕那个人也是他。
他温热的指尖端起女孩的下巴,轻笑道:“汐汐,我觉得,你更应该……”他的唇欺上去。
陆惑的声音变得含糊:“珍惜眼前人。”
第94章
回去的路上, 乔汐看向陆惑手上的黑能量,只剩下10%了。
她忍不住问暴富:“陆惑的腿,是不是全部恢复了?”
暴富的小奶音响起:“主人, 陆惑现在已经成像正常人那样走路, 不过还不能过度用力, 只要把最后的10%的黑能量消除, 陆惑就会完全恢复, 甚至能跑起来。”
乔汐漂亮的红唇勾起, 水盈盈的眸子里全是喜色, 她突然停下来。
“怎么了?”陆惑看向身旁的女孩。
乔汐伸出双手, “不想走了,你背我。”
陆惑也意识到自己的双腿像是注满了力量,他有种预感,自己的双腿几乎痊愈, 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站立,行走了。
冷风吹拂着陆惑的衣摆,他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好。”
少年甘心俯下腰身, 宽壮的背对向她,“汐汐, 上来。”
乔汐靠近他,身体贴了上去。
少年的双腿变得有力, 稳稳地将女孩背起,一步一步地在路灯下走着。
乔汐的双手紧紧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次, 是满满的安全感。她侧过头, 紧挨着他的耳边, “陆惑,你明天要来我们学校参观吗?”
前面,少年清冷的眉目沾着愉悦,硬冷的轮廓在冷风中柔化,“好。”
*
第二天,陆惑没有再坐在轮椅上,他去到学校的时候,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之前他坐在轮椅上,颜值又高,不少人觉得可惜,然而众人突然发现他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惹得大家满眼震惊,低声议论,更甚至是有人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发到论坛上。
陆惑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他们只觉得可惜,却不会有什么喜欢的想法。
而现在,陆惑本就长得出众,五官出色,气质清冷,加上他迈着两条长腿走在校园间,又高又帅,周围好几个女孩子看得脸红心跳加速。
下课后,坐在陆惑旁边的苏神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他单手托着腮,看着前面频频回头偷看坐在陆惑的女生,他的指尖敲了敲旁边陆惑的桌面,“没想到,你不坐轮椅了,比我还受欢迎。”
陆惑翻着课外书,眉梢也没有抬起半分。
“啧,我刚听说你的照片被摆放在了论坛上,替代了我两年的校草位置?”苏神轻眯着眼,神色懒洋洋的,像是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气。
陆惑这才开口:“你想当?还给你。”
苏神笑嗤:“谁爱当这玩意。”他掀起眼帘打量着陆惑的侧脸,不得不承认,确实比他帅上几分。
“不过,你的腿,怎么会突然好了?”苏神忍不住问道:“不会是你之前早就好了吧?”
陆惑合上书,“有区别吗?”
苏神狡黠的狐狸眼轻眯,浅棕色的刘海遮挡着他的眉眼,“也对,反正大家只愿意看到他们想看的,就像现在,他们只看到你双腿能走。听说外语系的那个校花在打听你?”
陆惑掏出手机开始发信息,显然没有把对方的话听进去。
他发信息告诉乔汐,他还有一节课,上完课后去找她。
苏神得不到回应,他像是已经习惯了陆惑这样的态度,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怎么印象里,好像你高中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
陆惑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他抬起眉眼看对方。
苏神不太确定,反正他的脑子里莫名有种陆惑早已经有女朋友的错觉。
他好像在与陆惑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见过他的女朋友?
陆惑语气淡淡的,“我大学前一直单身。”他不希望传出什么误会,乔汐才是他的初恋。
“可能是我记错了。”苏神不以为然,“之前金教授提出让你加入他的新项目,你考虑得怎么样?”
“明天我会回复他。”
闻言,苏神的目光才亮起,他用手肘碰了碰陆惑,“行,难得有机会跟你一起合作。”
他唯一输过的比赛,就是在高中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输给了陆惑,后来他听说陆惑是理科高考状元,一点也不意外,让他震惊的是,陆惑竟然休学了将近两年。
陆惑走进教室那天,他再次感到意外。
不过,对方哪怕近两年没有来上学,课程已经自学完,甚至能力被导师看中,毕竟金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厉和刁钻。
苏神也听说过一些陆家的事,正因为陆惑不受陆家的重视,不靠陆家的栽培,才更显处他的能力强。
放学后,苏神看见陆惑很积极地收拾课本准备离开,“这么着急走?不像你的作风。”
陆惑单手拿着书,低沉的声音难得透着几分傲娇,“女朋友在等我。”
说着,他大步向教室门口外走去。
苏神微愣,一秒反应过来:“艹。”
莫名被炫耀到。
陆惑去到乔汐的学校时,她早已经放学了,今天只有两节课,画室内的同学陆陆续续收拾画具,准备离开,毕竟作品不是一时间能完成的,夜里熬夜赶作品是常有的事。
方糖赶去着画室兼职,放学她就第一时间离开了。
男友韩宇来找叶子欣,两人早早跑去饭堂。
还在画室的乔汐把位置发到陆惑的手机上,让他来找她。
好一会儿,她抬头不经意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处,身姿颀长,一身黑色的少年。
她把画笔随手放在到一侧,立刻走过去,“你怎么这么快找来,我还想着你不认识路的话,我就去接你。”
她伸手去牵他,把他往画室内带。
“乔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收拾好画具正准备离开的同学路过时,好奇地问道。
“对,这是我的男朋友。”之前她去写生的时候是带着陆惑去的,不过当时他坐着轮椅,而现在他身形高大地站着,确实难以让人联想到当初坐在轮椅上,像是透明人的那个安静,小可怜般的少年。
同学随口夸赞道好帅,然后有眼色地离开了。
乔汐拉着陆惑坐在她身旁,“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完成了。”
陆惑身上的冷意在靠近她的那瞬间,全部褪去,他深邃的眉目变得柔和,“不用急,多久我都可以等。”
“你真好。”乔汐小嘴巴甜甜地夸完这么一句,继续画着,她争取在白天完成作品,不熬夜,她不想做秃头小宝贝。
教室内很安静,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好奇地往乔汐的方向看上几眼。
女孩坐在画架前,神色认真,雪白的小脸精致又漂亮,有种恬静美。
她身旁的少年气质冷冷清清地,沉默冷酷,却帅气得过分。
两人安静地坐在那里,般配好看得像一幅画。
尤其是少年的目光只专注在女孩的身上,任谁看了,都苏得一颗心乱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他人都离开了,画室内只剩下乔汐和陆惑。
看着女孩最后一笔停在了画纸上,她突然侧过头问他:“好看吗?”
陆惑不会画画,但也觉得眼前的作品画得很灵气,他看着画,“好看。”
乔汐伸出手,贴上他的脸,让他看向她,“我不是问你画,是问我好不好看,不过,显然是很好看的,否则,你怎么会一直盯着我?”
女孩眼里,唇角上全是笑意,明显在取笑他。
陆惑的脸上有些发热,但还是应声:“嗯。”
他的汐汐最好看。
乔汐满意地收回手,“我画完了,等我收拾好,我带你在学校里走走。”
“我帮你。”
“好啊。”乔汐毫不客气地指使着陆惑干活,“你帮我把画笔拿去走廊尽头的水龙头那里洗一洗,还有把水桶里的水倒掉。”
“好。”
陆惑提着水桶往外走去。
他刚离开不久,门口处出现了一个男生,对方惊喜地发现乔汐还没有离开。
他红着脸,走进画室,“乔汐,你还没有走?”
乔汐不认识对方,她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我能邀请你一起去饭堂吃晚饭吗?”看得出男生很紧张,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是在一楼吃,我带你去饭堂三楼。”
饭堂三楼的价格比一楼的平价饭菜贵几倍,味道也更好。
乔汐把一瓶瓶颜料的盖子拧好,“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她低着头,露出纤细的项颈,肤色白白的,细腻得像白玉,让人想要伸手去触碰。
男生不由得看痴了眼,他的脸更红了,“我之前给你送过早餐,不过当时你没有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