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臭也无妨, 不管在哪个时空, 都有人喜欢吃臭制食物。
要不是没有找到适合做豆腐的豆子，她都想连臭豆腐一块做了。
她刚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拿出来，就有一道剑光冲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卫阶的目光落在剩下的灵膳上，虽然他面上仍然冷峻没什么表情, 但姜瑶瑶还是从他的眼里读出了雀跃欣喜。
看在他这么喜欢的份上，她默默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收起来。
“卫师兄，买多少？”
卫阶指了指她面前剩下的灵膳：“都要, 多少灵石？”
姜瑶瑶装好，递给他：“一共六百七十个灵石，用灵石或者等值的食材都行。”
话刚说完，面前直接多了一个鱼缸，里面游着一条胖头鱼，浑身扁平如菜板，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姜瑶瑶一把接过鱼，欣喜道：“竟然是七彩灵鱼，真的换给我？我该找多少灵石给你”
这种鱼生活对生活环境的要求很多，坊市上很少见，价格根本没个定数，但绝对不止几百灵石。
姜瑶瑶这么欣喜主要是因为七彩灵鱼能够帮助修士稳固境界，特别适合刚突破人吃。
只要吃了这条鱼，她根本不需要花时间来稳固境界，节省了大量的时间。
“不用找，充值会员。”卫阶蹙眉，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充值会员？
姜瑶瑶被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之前卖东西的时候好像说过，如果是珍稀的食材交换，用灵石不好交易，可以充值换算成灵膳份额。
她记得她还特地准备了玉牌，可惜一直没人办理，都忘了这茬。
“好，”姜瑶瑶宝贝地收起七彩灵鱼，“卫师兄，给你办理好了，你可是我们瑶瑶食铺的一号会员。七彩灵鱼我给你换了五十个份额，你下次来就不用准备灵石了，就从这里面划扣。这个是你的玉牌。”
这玉牌被做成锅状，上面刻了个符文，代表数字一。
等卫阶离开，姜瑶瑶立刻闭门谢客，拿出七彩灵鱼，这鱼一条七八斤，光头就有差不多四斤，剩下的去除鱼鳞骨头，肉估计就三斤多点。
鱼头直接拿来做剁椒鱼头，剩下的鱼身就剁成蓉做成鱼丸来吃，刚好昨天还剩下点荆棘猪的肉，做点糯米排骨，今天的午膳就解决了。
剁椒鱼头是一道传统的湘菜，据说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雍正皇帝在位时，当时有个反清文人黄宗宪，因为文字狱逃难到湖南，又穷又饿，借宿到当地一户农家。
这户农家刚好弄了一头胖头鱼，鱼身好办，用盐水煮来吃就行，剩下鱼头农妇则加当地特色的剁椒蒸来吃。
没想到味道格外鲜香，黄宗宪惊为天人。后来危机过去，仍然久久不能忘怀，就琢磨着改良了做法，让人做给自己吃，剁椒鱼头就此流传下来了。①
姜瑶瑶从储物袋掏出一个陶罐，里面是她闲暇时用赤炎果做的剁辣椒，刚好用来做剁椒鱼头。
这头七彩灵鱼有些大，姜瑶瑶用来稳固境界还有多的，她留够自己需要的，剩下的鱼头和鱼丸大家一起吃，这种灵膳多吃点都很好。
姜瑶瑶将鱼头腌制好，就开始着手处理荆棘猪的排骨，这些排骨当然比不上踏雪灵猪，不过比起箭猪又要好上一些。
糯米排骨她是按照上次在程家庄吃的做的，直接用肋排，完整的一根根排骨裹上调好味道糯米上锅蒸。
如意锅变大，上面盖上金斑竹做的篦子，好几层，一层蒸排骨，一层蒸剁椒鱼头，一层蒸米饭，简单省事。
做好饭后，姜雅瑶招呼在后院找笋的吱吱和红红吃饭。
吱吱和红红耷拉着脑袋，拎着竹篮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姜瑶瑶往竹篮里一看，笑了。
“没事，待会儿我去看看，这些天天气寒冷了，竹笋都躲在地下，找不到可以理解。”
吱吱闻声小嘴撅起，沉默地走到桌前坐下，连头上的呆毛都耷拉着。作为爪子非常锋利的黄鼬，它竟然在找笋上遭遇了滑铁卢。
想到一开始，自己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吱吱就觉得脸红。
相反红红才没想到那么多，一看到吃的精气神就好，反正对于一只鸟来说，挖笋这种活本来就不擅长。
姜瑶瑶帮吱吱理了理毛发上的土，安慰地给它分了一大碗菜，吱吱看着有自己喜欢的剁辣椒，心情好了不少。
红红鸟眼睛转了转，挤出几滴眼泪，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把碗递到姜瑶瑶面前，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姜瑶瑶：“…….”
红红见姜瑶瑶也给它舀了喜欢吃的，鸟眼睛满足地眯起，得意地冲吱吱嘎嘎笑。
吱吱三两下啃完了手里的肋排，就要怼回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姜瑶瑶在吗？”
谢昭闻着空气中的鱼香肉香，看来他这点掐对了，又可以蹭了。
听到这声音，吱吱和红红愣了愣，对视一眼，抢食的人来了，暂时休战。
两小只开始分菜，怕姜瑶瑶吃不到，还给她夹了好几根排骨在碗里。
吱吱挑起半个鱼头，就往姜瑶瑶的碗里挑，听到后面姜瑶瑶咳嗽一声，又把筷子放了回去。
“谢师叔还没用午膳吧，请座。”姜瑶瑶瞪了两小只一眼，两小只心虚地埋头啃碗里的排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姜瑶瑶知道，以谢昭的能力，想吃什么吃不到，过来蹭饭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指点她罢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谢昭这是把她当弟子来培养了，要不是太玄宗的规定筑基以上才可拜师，谢昭早就收她做徒弟了。
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姜瑶瑶对待谢昭跟对待自己师父也没什么区别，就差个名头。
只有两小只以为谢昭是来抢吃食的，其实每次谢昭看它俩这样更喜欢逗它们。
他先是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目光落在剁椒鱼头上，这七彩灵鱼要做好可不简单，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一入口，浓烈的辣味鱼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在口腔里打转。
谢昭瞪大了眼睛，不信邪的又夹了一口鱼肉，之后有些惊喜地看向姜瑶瑶：“你这里面放了猴儿酒？还有么？”
看着谢昭期待的目光，姜瑶瑶从储物袋里取了一个青石壶，还有水蜜桃等灵果之类的：“这是给你带的礼物。本来我是想忙完这几天，就给您送去的。既然您过来，就提前给您。”
这个青石壶是走到时候买的，每一个青石壶里面装了大概有十斤的猴儿酒。
谢昭收到礼物很高兴，收起其他的东西，把猴儿酒打开倒了一杯喝掉：“好酒！果然是猴儿酒，几年没喝过了，还真是想的慌。”
说完，又喝了一杯，喝了几杯解了馋，谢昭开始吃菜，这次才算是有机会好好尝尝菜的味道。
姜瑶瑶屏住呼吸，“谢师叔怎么样？有进步吗？”
谢昭仔细嚼了嚼，“鱼肉鲜嫩细滑，看来你神识进步不少。”七彩灵鱼的鱼肉中戾脉分布复杂，比较细，非常难清理，很多修士怕弄断戾脉，都会选择用神识慢慢来。
这样一来戾脉是清理了，可是鱼肉暴露时间过长，新鲜度就会大打折扣，做出来的鱼肉不可能这么鲜嫩。
得到肯定，姜瑶瑶也很高兴，“上次谢师叔说了后，我去了上膳阁，对灵材的习性有了非常大的了解。平时在修炼，也有意识地修炼。”
“你的思路是对的，继续下去，等你筑基之后，你就发现这么做的好处。”谢昭夹了一根糯米排骨，啃得满手都是油，“你还记得当初你和罗云的赌吗？代表我们灵膳峰在十二上峰比试上赢了韩梓灵。”
“不是你和罗长老的打赌吗？”姜瑶瑶无语，她可是被赶鸭子上架。
谢昭被噎了一下，摆摆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就是十二上峰比赛了，在这之前，我准备带你和其他参加比试的弟子参加逍遥子举办的灵膳交流大会，长长见识。”
“灵膳交流大会？”
“没错，”谢昭开门见山：“前段时间，灵膳阁的逍遥师兄进阶灵膳宗师了，派弟子送来一张请柬。花朝节后，我们就出发。”
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而且是公费出去，姜瑶瑶肯定不会错过。
盘子里还剩下几根糯米排骨，吱吱和红红刚伸出筷子，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直接抓走了盘子里剩下几根糯米排骨。
谢昭完全不顾吱吱和红红愤怒的目光，当着他们面狠狠咬了一口，大笑几声延长而去，给两小只委屈坏了。
姜瑶瑶看得直乐呵，答应晚上多做点，这才安抚好。
吃完午膳，姜瑶瑶特地去后院看了看，灵田里的金斑竹在土里积蓄了三十多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
新生长出来的金斑竹不如之前的竹根品阶高，但也算的上二品灵材。
只是如今天气渐渐寒冷，冒出头的笋不多，大部分的笋都生长在地下。
前世姜瑶瑶就有吃笋的习惯，笋作为时鲜的一种，在私房菜馆里很受欢迎。
每年到了吃笋的季节，姜瑶瑶就会到竹林里亲自采笋，对各种笋做的菜更是如数家珍。
春笋细嫩清脆，冬笋质地细密，各有各的好。
姜瑶瑶按照前世找冬笋的方式试了试，不太行。
金斑竹扎根地下很深，生长出的竹笋也离地表比较远，神识无法捕捉，怪不得吱吱尝试了半天，也没挖到几根笋。
盘算了下，姜瑶瑶决定像之前一样，去灵兽峰租赁地鼠来帮忙。
她刚走没多久，孙书就找上门来了。
姜瑶瑶外出这些时间里，孙书一直没闲着，不是在拓展市场，就是在拓展市场的路上。
把所有的饲灵膳都卖出去后，他立刻着手收集饲灵膳的要用的材料，就等着姜瑶瑶回来好批量生产。
这不，刚回宗门，他一听说姜瑶瑶回来了，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孙书如今走路都带风，满面红光。饲灵膳大受欢迎，赚了个盆满钵满。
刚才还没走到灵膳峰，就有人找上门，要代理饲灵膳，给的灵石相当不错，只是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在太玄宗内的独家售卖权。
孙书没立刻答应，表示要考虑考虑。毕竟姜瑶瑶才是饲灵膳的制作者，这件事得看姜师妹的想法。
这次来灵膳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商量这个。
孙书在外面叫了几声，没人应，开门的是吱吱。
“什么？姜师妹去灵兽峰了？”孙书想了想干脆直接改道去灵兽峰，刚才林银月师妹给他发了传音纸鹤，好像是饲灵膳的事情有事相商，赶巧了就一起处理了。
灵兽峰万兽阁。
李晴画带着自家的灵驼出来接任务，刚好碰到了林银月。
自从上次灵兽比赛后，林银月在灵兽峰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起来，就连管事师叔都对她高看一眼，还指明她来负责为灵兽峰购买饲灵膳。
就连林清漪见到她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不敢往她跟前凑。
林银月温柔道：“李师妹这是有喜事？从刚才开始就看你一个人偷笑。”
这话可问到李晴画心坎里了，她满脸笑容道：“早上我养的青花螺都卖完了，而且还签了长期供货的订单。”
“太好了，”林银月轻轻锤了她两下，“这么好的事你居然憋到现在才说。说，到底是哪个灵厨师这么有眼光”
李晴画感动道：“青花螺能卖出去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姜师妹的事情，我也不会想着试一试。姜师妹简直太好了，人长得漂亮、做灵膳也特厉害，关键是她竟然一点也不嫌弃青花螺，还鼓励我，让我继续养，说以后要是没人要，她都要了。”
“真好！”林银月为她高兴，她是看着李师妹养的青花螺，一开始根本没人看好，这种螺蛳是凡物，就算费尽心思喂养成凶兽了，也没几两肉，没什么市场。
李晴画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你不知道，我都做好卖不出去，就送给姜师妹，只希望她能用螺蛳做一道灵膳。结果姜师妹不仅没拒绝，竟然还买那么多。当时，我就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怎样，我都要把青花螺养下去，只要姜师妹还要，我就继续养。”
旁边路过的师兄们无意中听了一嘴，纷纷过来打听。
“真卖出去了？卖个哪个灵厨师了？”
等知道是姜瑶瑶时，这些师兄都忍不住羡慕，“灵膳峰的姜师妹听说能化腐朽为神奇，别的灵厨师眼里一文不值的食材，到了她那里，都能变成美味的灵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姜师妹用青花螺做的灵膳，肯定很香，到时候我一定买。”
李晴画一听，赶紧替姜瑶瑶宣传起来：“我听姜师妹说要在花朝节上卖，你们可以去。”
“花朝节也就这几天了，李师妹你都卖力的宣传了，我们哪能不去。去，肯定去。”况且若是这青花螺做出的灵膳好卖，他们以后也可以跟着李师妹喝汤。
帮忙招揽了一批顾客，李晴画他们也很高兴。
林银月看了眼天色，对李晴画说：“到了喂饲灵膳的时辰了，我先带灵兽过去。这里你帮我看着，灵田的位置你知道，若是有人要租赁就到后面来找我。”
李晴画表示没问题。
林银月把自己饲养的三十头灵兽赶到自己租用的灵田里，这块灵田是她之前租的，当初为了赚灵膳，特地从别的地方买回来的茶树。
可惜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回事，这些茶树原本就有三十多年，在这也种了七八年了，就是不怎么长茶叶。每年就那么一小撮，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如今茶园已经完全变了样，到处都是郁郁葱葱茶树，不仅很少生病，过几天收冬茶肯定大丰收。
林银月站在灵兽前面，道：“先排队，一个个来。老规矩，记得吃完了，就找自己认领的茶树，别拉错了。要是拉错了，我可不认，最后定收成的时候，只看结果，谁的茶树长得好，谁就可以吃到更多饲灵膳。”
排在最前面的是五只健硕的地鼠，就是当初去姜瑶瑶院子里挖地的地鼠，原本这群灵鼠属于自由鼠，归灵兽峰管。
上次林银月过去，一家之主的地鼠闻到了她身上的饲灵膳的味道，带着一家子投奔了她，成了她的灵兽。
若是姜瑶瑶见到这一下五口肯定会大吃一惊，不过月余时间，这些地鼠的个头竟然涨了一倍，那凸起的肱二头肌单手倒立可以举起上千斤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