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养男友[女A男O]——燃蝉
时间:2021-10-28 10:40:09

  “你敢对宁瑾动手我们就绝交。”晏瑜冷冷地看向阿喀琉斯:“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很大程度是被家族逼迫的,我不恨他。”
  阿喀琉斯满眼怄火地瞪着晏瑜,倒是没再气冲冲地往外走了,但还是一脸愤懑。
  晏瑜倒反过来安慰一般地拍了拍阿喀琉斯的肩膀:“就算宁瑾昨天不来找我,我也决定了过几天就会去找他解除婚约。早几天和晚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其实这样还好些,我还担心他不愿意,原来都是我多虑了……”
  阿喀琉斯听着晏瑜满心满眼都是为宁瑾这个白眼狼做打算,窝火地质问道:“你难道现在还没看透他这个人,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晏瑜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一句:“……我不恨他。”但她再也不会对宁瑾有任何感情了。
  阿喀琉斯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果他是个Omega,现在早就趁虚而入了,但偏偏他和晏瑜都是alpha。
  他不敢让晏瑜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敢这么赌,如果晏瑜觉得自己是个变态,那连朋友都没得当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作为朋友和晏瑜在一起,他不该有什么痴心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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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你了,请一定要亲手交给晏瑜,多谢。”
  顾辞川把放着信的木匣递给护士,珍而重之地说道。
  饶是护士身为一名女性beta,和这种高大英武的alpha独处也不禁有些脸红,她偷瞄着顾辞川明朗俊逸的眉眼,忙不迭点头,信誓旦旦地保证:“好的,我记住了,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顾辞川点了点头,亲眼看着护士走进了晏瑜的病房,他身侧的指尖有些用力地捏紧,顾辞川紧张地吸了口气,慢慢走出了亚尔维斯疗养院。他信里留了光脑的联系方式,现在只能静静地等回信了。
  护士刚推开门,一双碧绿的眼睛冷冷地望过来,alpha与生俱来的威压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护士连忙环顾了一圈病房,却没见到晏瑜。
  “有什么事吗?”阿喀琉斯看出护士的异样,面无表情地问道。
  护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这样的,有位男性alpha先生嘱托我带给晏小姐一样东西。”
  阿喀琉斯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听到是alpha便有所缓和,反而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给我。”他近乎命令似地说道。
  “可、可是顾先生嘱托过我要亲手交给晏小姐。”护士有些犹豫。
  “阿瑜现在去后面的花园散心了,等她回来我会给她的。”阿喀琉斯态度强硬,以一种不容置喙地姿态从护士手上拿过木匣。
  护士嘴唇嗡动了一番,像是想说什么,可她又怎么敢得罪这种大少爷,最后她也只能怏怏地转过了身。
  “等等,你说的顾先生是什么人?”阿喀琉斯表情严肃得简直像是在审问犯人的法官。
  “他刚走,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顾,不过那周身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护士答道。
  阿喀琉斯下意识地追了出去,他快步走到病房外的长廊,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大楼下的一个身材颀长高大,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男人身姿挺拔,如一棵松柏般傲然,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他气度不凡。
  阿喀琉斯有些不爽地皱起眉毛,连忙打开了木匣,竟然是一封信。在星际时代,手写的信因为太过费时费力而十分罕见少有,所以手写的书信一般都是为了来者表示最大的诚意。
  阿喀琉斯低嗤一声,信封在他的指间被撕裂,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的表情随着目光在信纸之间游移而变得越发阴沉扭曲。
  这封信并不算很长,大意是顾辞川听闻了晏瑜的遭遇,希望可以偿还两年前晏瑜对他的恩情,他想要见她一面,还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顾辞川。”阿喀琉斯喃喃喊出这个名字,倒觉得有点熟悉,有过什么印象似的。等等,最近从前线战场上立了大功,平步青云一跃成为上将,风光回到帝都星的那个alpha好像就叫做顾辞川?
  至于他在信里说的什么两年前的恩情只是笼统地提了一下,并没有细说,阿喀琉斯也无从知晓顾辞川到底和晏瑜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两年前不就是他和阿瑜在第一军校刚刚开学么……
  他想起来了,顾辞川就是那个只教了几天的代理教官,严厉到可以说是铁面无私、一丝不苟,他当时对这个顾辞川映象还挺深的,阿喀琉斯被顾辞川罚过好几次,所以他很讨厌顾辞川。
  阿喀琉斯冷笑一声,把信随手丢在了拐角处的垃圾桶。
  阿喀琉斯向来是以己度人,觉得任何有意靠近晏瑜的alpha都说不定对她有非分之想,更何况他当时就觉得这个顾辞川不对劲,看晏瑜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现在这封信更是确凿了阿喀琉斯的想法,顾辞川肯定对晏瑜有什么想法,哪怕没有,阿喀琉斯也绝不容许其他alpha跟他一样和晏瑜这么亲密。
  晏瑜虽然现在没看到这封信,但难保顾辞川今后不会再找上门。
  阿喀琉斯背靠着倚在墙壁上,面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这段时间以来自晏瑜出事后,她就处于一种众叛亲离,极其脆弱的状态,他虽然心疼晏瑜如今的样子,却又有些病态地享受她这种身边只有他一个人的状态。
  从前她身边总是热闹的,热闹得有些太过喧哗,他只能安静地待在她的身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可现在晏瑜的身边只有他了。从前她身边最亲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她只能依靠他了,阿喀琉斯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喜欢现在的局面。
  但偏偏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顾辞川。
  “阿喀琉斯,怎么站在这里?”晏瑜从电梯里出来,看见站在长廊里望着窗外一脸沉凝的阿喀琉斯,有些讶异地问道。
  本来还一脸阴郁狠鸷的阿喀琉斯几乎是在转头的瞬间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温柔地笑了笑:“散了会步之后,心情好点了吗?”
  “好些了。”晏瑜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她说想要散步阿喀琉斯便连忙说跟她一起去,却被晏瑜婉拒了。她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待会,阿喀琉斯也不好再强行跟着她去花园。
  晏瑜实在是觉得阿喀琉斯过于黏人了,无论她做什么都要跟着她,让她觉得有些窒息,才想要一个人待会。
  阿喀琉斯迎上去,就像是动物标记领地一样很自然地牵住晏瑜的手:“那我们回去吧。”
  顾辞川的突然出现,让阿喀琉斯警觉和后怕起来。
  他不想要永远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待在晏瑜身边了。
 
 
第35章 错棋   阿瑜,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天色渐晚, 阴沉而昏暗,湿冷的雨气缠绵,一个人影站在亚尔维斯疗养院的不远处, 周身不断有人路过,他却呆呆地站在这里, 也不打伞, 任由绵绵如针的细雨把整个人侵染得湿透, 面色苍白,额发一捋捋被打湿后贴在额头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毫无人气地站在雨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神色僵硬地拔腿走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会迎来什么,哪怕被晏瑜杀死也是他应得的。
  果不其然,当他推开那扇门之后,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阿喀琉斯冷笑一声,护犊子一般挡在了晏瑜的前面:“曲鸿羽,你还有脸来?”
  晏瑜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猛然抬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来人,慢慢地拉住阿喀琉斯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日子以来曲鸿羽形容憔悴了许多, 蓬头垢面,下巴长满了密密麻麻蟹壳青色的胡茬, 双颊的肉因为消瘦枯槁已经凹陷下去,颧骨高高地凸起。哪里还有原来那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模样, 更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阿瑜, 对不起。”看着晏瑜篆刻着浓烈仇恨的双眸,曲鸿羽轻声说:“我不知道那枚芯片会让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想到, 阿璎竟然会瞒着我们偷偷去接你。晏琥他骗我,他说我只需要把你的机甲主控芯片换一下,就把我的父亲保释出狱还帮我们家还债,他明明说了只会让你失去这次帝国军校机甲联赛的冠军名次……”
  这些年来曲鸿羽是不止一次地嫉妒过晏瑜和阿喀琉斯,而可笑的自尊心也让曲鸿羽在家庭遭逢巨故的时候宁愿向所有人低头都不愿让这两个人知道。所以他才答应了和晏琥的这场交易。
  可他真的从没有想过把晏瑜害成这副精神力的模样,甚至无意中让晏璎也丢了命。
  眼见罪魁祸首出现,而他偏偏还是自己一直交往多年的挚友,晏瑜自出事以来还是第一次情绪这么失控,她狠狠地提着曲鸿羽的衣领,目眦欲裂地质问道:“曲鸿羽,我这些年来哪里有过什么事情对不起你?我现在精神力被废了,阿璎也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你把阿璎还给我,把她还给我啊!”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可你和阿喀琉斯生来什么都有,我跟你们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来争。”曲鸿羽终于忍不住袒露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痛苦根源,他泪如雨下,却又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没想过事情的局面会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给自己争个前途罢了,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曲鸿羽看着晏瑜和阿喀琉斯,唇角忽然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们这种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又怎么会知道我这种生来卑贱的蝼蚁的恐惧呢?我待在你们的身边,就像是你们养的一条狗一样那么卑微。我只是想凭借自己步步高升,又有什么错?”
  “晏琥答应帮你家还债,让你父亲保释出来,许诺让你当个上尉,这就是你宁愿背叛我们也要选择的光明前途么,那好,希望你永远不要后悔。”晏瑜只觉得可笑,露出一个讽刺却又倦怠的笑容。
  不管晏瑜现在怎么恨曲鸿羽,可他终究不过是被晏琥蒙蔽欺骗的一枚棋子罢了,谋划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终归是晏琥。
  偷换芯片的不是曲鸿羽,也会有其他人。
  晏瑜至始至终想要杀死的只有晏琥一个人。至于曲鸿羽,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友情已经完全碎裂了,从今以后,只有老死不相往来。
  “曲鸿羽,你真的以为是你自己考进了指挥系一班的?”阿喀琉斯再也忍不住,冷冷地撕碎开过往所有的真相。
  “你瞧不上我和阿瑜动用家族势力,可我和她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有什么,也都会想着你。”
  阿喀琉斯看着曲鸿羽身躯一僵,自顾自地往下说去:“当年你能考上第一军校只是踩着线进来的,你以为自己是怎么进的王牌专业指挥系最好的一个班?当年你父亲开着晏氏的悬浮车私用结果出了车祸,若不是晏瑜求情你的父亲早就被辞退了,而且那段时间突然那么多人找上你补习才让你有了钱周转,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吗?”
  曲鸿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嗡动却发不出声音。
  “两年后你父亲又擅自挪用公款赌博入了狱,你家里欠下巨型赌债,你母亲病重,你以为这些我和阿瑜都没为你想过吗?我们本来准备等帝国军校机甲联赛就暗地里帮你家解决……谁知你不顾我们多年友谊竟然与晏琥助纣为虐?现在好了,阿瑜被你害的失去了精神力,阿璎也被你害死了,你满意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曲鸿羽痴傻了一般重复着喃喃道。
  “我们早就让家族安排了,等我们毕业后一同进入军部,在同一个位置互相帮扶着磨砺上升,你口口声声说只想凭借自己,然而你现在的哪一步没有我和阿瑜的暗中助力?!我们不想让你的自尊受损便隐瞒多年,甚至还心心念念着无论去军部的哪里都不忘提携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的?!’”阿喀琉斯冷冷地说完这些话,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曲鸿羽后悔莫及、崩溃万分的表情。
  他使劲地摇着脑袋,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
  “鸿羽。”这是晏瑜最后一次这么叫他了:“阿璎很喜欢你,她一直想嫁给你。”她注视着曲鸿羽,轻声说:“可是阿璎已经死了。她才十七岁。”
  曲鸿羽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怆的哀嚎,泪如雨下,他哭嚎着捂着自己脏污的脸,双腿一软,重重地跪伏在地上:“阿璎……”
  他对少女一直处于一种朦胧的情愫,却又暗自告诫自己他们的地位是云泥之差,自己绝不能不切实际地肖想她。而现在他不仅无意间害死了晏璎,却又清晰而绝望地知晓原来自己和她本来是可以在一起的……
  可现在知道,却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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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曲鸿羽走后,晏瑜的情绪变得极其低落起来,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翻来覆去地看着光脑里晏璎的照片。
  阿喀琉斯默默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听她慢条斯理地指着那些照片说小时候的故事。
  说到她唇边都干涩得发裂,夜色已沉,晏瑜才终于忍不住情绪崩溃地将头埋进臂弯里,闷声说道:“其实害死阿璎不光有晏琥,曲鸿羽,还有我……”
  “她那么喜欢我,不仅第一次开口就是叫的我的名字,甚至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偷偷溜进赛场,只是想要在我获奖后第一个给我说声恭喜……如果不是我,阿璎她不会死的,父亲他也不会病成这样。都是因为我……”晏瑜失控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自责和愧疚犹如山洪倾泻,携裹着滔天巨浪早已将她冲垮。
  “阿瑜,你别胡思乱想,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呢?”阿喀琉斯心痛地抱住她,给身处人生最低谷的晏瑜薄弱却维系着生命的温暖:“你振作一点,还要给阿璎报仇对不对?”
  晏瑜紧咬牙关,一脸动容地点了点头:“幸好还有你陪着我,阿喀琉斯。”
  阿璎死了,父亲病重,曲鸿羽的背叛,她又由惊才绝艳的天才一夕跌落泥潭…… 那时晏瑜心里只庆幸着还有阿喀琉斯陪着她,却不想,作为她最后的救赎的阿喀琉斯,却做出了让她这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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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小时候晏瑜、阿喀琉斯还有曲鸿羽经常喜欢一起窝在床上看电影,这天阿喀琉斯说是让晏瑜的心情缓一缓,便拉起窗帘打开投影放了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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