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软刺——西方经济学
时间:2021-10-28 10: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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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把母亲受伤的事情归咎到了她的身上。
  在刚才的时候,陶牧之确实听到了林素和她母亲的全程对话。而在两人的对话中,陶牧之也厘清了林素母亲这样对待她是第几种情况第几种方面。
  而即使他知道,他想把林素从这种母女关系中脱离出来,也十分不易。
  林素母亲把她和林素的母女关系扎得很紧。先是长时间的思想灌输,让林素深知母亲爱她,同时林素感恩于母亲的爱,也会回馈给母亲更多的爱,其中包括坚定不移的信任。除此之外,林素的母亲不允许林素相信任何怀疑她行为的人,而林素的爱自然让她听从母亲的教诲,这样林素就陷入了母亲给她制造的死循环中,让她更不可能走出这段母女关系。
  在母女的交谈中,陶牧之察觉林素的母亲并不是因为爱林素才如此的。相反,她是通过林素的的痛苦获取养分和快乐的。
  而在她的这种获取中,林素一点点被消耗,直至消陨。
  在陶牧之刚接到林素这个案子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大刚说林素的心理问题是两年前开始的。而实际上,林素的心理问题应该早就开始了,两年前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引爆她心理问题的导火索而已。
  陶牧之挂断电话,拿着手机站在棋牌室的门口思索。他思索了一会儿,点开通讯录,找到了汪佳桦的通讯页面。
  他的手指点在了汪佳桦的通讯按钮上,在手指按上去的那一刻,陶牧之收回手指,也收起了手机。他转过身来,推开了棋牌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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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牧之在接到一则短信后,就离开棋牌桌去了外面打电话。他去打电话的时候,他们的牌才抓了一半,在陶牧之打电话的期间,四位家长手里的牌还没有扔下。
  陶牧之一回来,老太太眼睛一亮,随后道:“你别回来了,我们四个人掼蛋挺好的。”
  而陶牧之进来也不是为了打牌的,听了奶奶的话,陶牧之道:“好。那我出去一趟。”
  傲娇老太太:“……”
  听不出正话反话是吧?刚才桌上几个人都劝她放弃这把牌,不要等陶牧之,四个人打掼蛋,她都没有同意。
  她是因为想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吗?不是,是她手上这把牌实在太好,她不舍得扔下。
  原本陶牧之过来,老太太也只是阴阳怪气孙子两句,没想到孙子直接应承了她的话,说要走。
  他一走,这五人局自然是攒不起来了,老太太有些不满,道:“今天是假期,你又去忙什么?不会又是病人的事情吧?”
  老太太发现陶牧之最近真是越来越敬业了,前段时间有个周末还为了陪病人不跟他们一起过。
  她说完后,陶牧之道:“不是病人。”
  陶牧之一否认,老太太神情中的埋怨急速褪去,她抬眼打量着孙子,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兴趣。
  “哦?”
  老太太这么“哦”了一下,陶牧之也没在意。他站在麻将桌前,和桌子上的四位家长道:“我可能要在外面待上几天,抱歉,爸妈,爷爷奶奶。”
  也就是说,他不是临时的离开,而是要离开好几天。离开好几天代表什么?代表这个假期结束前他都不会回来。
  当然,假期结束后他也不回来。
  那怎么打保皇。
  老太太还没说什么,掼蛋手气一向不好的老爷子发话了:“你好不容易放假,你干嘛要出……”
  老爷子没说完,旁边老太太拍了他一下。老爷子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道:“让他去吧。年轻人总是要跟年轻人在一起的。”
  老爷子:“……”
  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老爷子很快就知道老太太说的是正话了,她笑眯眯地对陶牧之道:“路上注意安全啊。”
  “谢谢奶奶。”陶牧之说完,和桌上的家长们一颔首,道:“那我走了,爸妈,爷爷。”
  说完,陶牧之就离开了。
  孙子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棋牌室的门口,老太太望着陶牧之的背影消失后,眼中浮现了一丝精光。
  “听到没有。我说年轻人跟年轻人在一起,他没否认。他这次出去几天是和年轻人在一起,刚才打电话虽然避着我们,但我也听到里面是女孩子的声音了。”
  老太太说完这句话,总结了一句。
  “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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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换完衣服,出去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的手已经包好了,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新的有旧的。林素看到后,心里有些难受,而母亲则不在意地拍了拍她,让她回房间休息。
  林素是开了三个小时车回来的。回来后又是买菜,又是吃饭,一直没停。下午母女俩没什么事情了,刚好她也可以休息一下。
  听了母亲的话,林素回到卧室,换了睡裙躺在了床上。
  林素躺在床上后,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刚才看天花板看久了,林素的脑海也白花花的,空白一片。
  按理说,脑海空白,没有什么事情可想是最容易入睡的。可是林素没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有睡着。
  她重新睁开眼睛,望向了白花花的天花板。
  刚才在客厅里,母亲说的话,还是影响了她。这让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这些事情因为她的控制,和时间推移,被她放在了一片空白的幕布之后。被幕布遮挡,林素像是想不起来,也忘记了,看不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情和人带给她的痛苦却鲜活到现在她现在正在经历一样。
  林素的心脏又被撕扯了一下。
  母亲说的没错。三年前,她确实没抢走过。被抢走后,她确实在那段爱里拥有了快乐与自由,可是她失去的远比她拥有的要多。
  那是一段很舒适的关系,比她和任何人的相处都舒适得多,在那个时候,林素的感觉像现在她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感觉一样。
  原本她是个没有生命力的躯壳,死气沉沉,和陶牧之在一起后,她像是被注入灵魂,有自我意识,自我思想,反叛,甚至于相比母亲而言,她更倾向于和陶牧之在一起。
  如果是两年前,她和陶牧之的关系继续发展下去,她能为陶牧之奉献出生命。但是经历过两年前的事情,林素断然不会重蹈覆辙。她吃一堑长一智,无论陶牧之如何如何的美好,她最爱的永远是母亲,她也永远不会因为他离开母亲。
  而如果陶牧之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那她会立刻和陶牧之划清界限。林素想。
  林素想完:“……”
  她为什么想这些?且不说她和陶牧之之间的关系仅仅是负责和被负责的关系,陶牧之也不会没有理由的就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吧。
  而且她母亲这么好,陶牧之也不会挑出母亲的毛病来啊,那他干嘛挑拨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林素想到这里,她思绪就是一顿,随后,她转过身子,晃了晃满是水的脑袋。
  林素你脑子进水了吧!陶牧之是陶牧之,不是你的男朋友,你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离谱了吧。
  担心自己越想越过分,林素索性拿了个橡皮擦,把陶牧之从她的脑海中擦去了。
  擦掉之后,林素卷着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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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最终还是没睡着。她失眠的情况在家里的时候尤其严重,尤其这两年。有时候甚至她在家里几天,她就几天睡不着。她的精神薄弱得像是一张被打薄了无数次的纸,轻轻一吹就散了。而在她精神紧绷薄弱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林素的神经线一下断了。
  她抬手翻开被子,在翻开被子时,才发现卧室外面刺眼的日光已经落下了。夕阳罩了一层红色的柔光,正温柔温暖地倾撒进房间里。
  她现在很不爽,就算再温柔也不好使,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在国庆的时候给别人打电话。
  林素拿过手机,看到了不知好歹的陶牧之的名字。
  而在看到陶牧之名字的那一刻,林素紧绷薄弱的神经像是变得松弛茁壮了些,她甚至不觉得陶牧之不知好歹。
  只是真的确实有些太过粘人了。
  两人今天已经打过电话了,没想到陶牧之现在又打过来了,他是感应到刚才她想他了吗?
  呸呸呸!什么想他!她不但没有想他,他还把她从脑海中擦掉了呢!
  林素看了一会儿陶牧之的名字跳动后,她翻了个白眼,按了接听。
  “干嘛!?”依旧凶巴巴。
  对于她的凶巴巴,陶牧之向来是回以平静的,他的背景音也十分平静。
  “来镇子外面的路上。”
  林素:“……”
  你神经病啊!
  林素觉得莫名其妙:“我在家睡觉呢,我去镇子外面的路上干什么?”
  “我过来了。”陶牧之道。
  陶牧之说完,林素的眼眸轻轻抬了一下。
  “我就在外面,但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找不到你,你能来接我么?”陶牧之问。
  陶牧之话音一落,电话那端通话被切断了。电话里传来盲音,陶牧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抿了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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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素按掉电话,穿着拖鞋朝着楼下飞快地跑了过去。
  她像是乘着风,风将她吹起,她的身体在奔跑中变得轻盈飘逸。秋风带起了她微卷的长发和宽大的睡裙,凉风灌入睡裙的领口,熨帖在她每一寸皮肤上。她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都因为她的跑动而迅速反应了起来。
  陶牧之来找她了。他来到了她的家乡。她现在就能看到陶牧之了。
  林素的脑海里想的是这三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让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她的血液迅速流动,让她的身体机能飞快运转,在她跑出家里的青石板小巷后,林素甚至出了一身汗。
  她快速疯狂地跑出了青石板小巷,跑出巷口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急速刹车,她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了对面路边的垂杨柳下。
  在摇曳的垂杨柳下,陶牧之靠在他的车上,正在等她。
  他是开车过来的。现在车子就停在了路边,路边的垂柳落在他的车顶上,斑驳的树影和飘扬的秋风糅在一起,他穿着简单的衣衫,挺拔修长的身子微微靠在了车上。天已经晚了,现在有五点多,夕阳的余晖在斜斜的天边,把所有的光芒温柔地倾撒在大地上。陶牧之就置身在这柔光之中,和这柔光浑然一体,仿佛他就是这夕阳的光芒。
  林素被这束夕阳照耀着,她干涸的灵魂像是被浸入了温热的水中,她的灵魂一点一点重新变得饱满了。
  在灵魂饱满的同时,林素还残存了一些理智。她明明已经跑过来了,可是陶牧之还没发现她,竟然还没发现她。林素不悦,她叫了一声。
  “陶牧之!”
  叫完之后,陶牧之回过头来,抬眸看向她。两人在这视线对接中目光对视,在与陶牧之目光对接的那一刹那,林素的心跳重新变得剧烈了起来。
  而和她剧烈跳动的心跳相反,她的表情平静而矜持,被陶牧之注视着,林素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她那盛着欣喜的光芒的眼睛,情绪从开心愉悦转为试探和疑惑,在这些试探和疑惑中,还有她的不耐和生怕自己的不耐会让陶牧之立刻离开的担忧。
  她复杂纠结地看着不远处的陶牧之,她隔着镇上距离并不宽的马路,问看着她的陶牧之。
  “你来干嘛!”
  她问完,陶牧之从车前起身,朝着她走了过来。
 
 
第44章 (我和林素现在在同居...)
  陶牧之走到了林素的面前。
  在接到陶牧之电话, 她奔跑着离开家,直到她叫了陶牧之的名字时,林素还觉得像是做梦。可是现在, 陶牧之站在她的身边,他的形象清晰放大,林素能望到他被空间切割出来的棱角,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杉香,与他对望,还能看到他眼睛里倒映的她的身影。
  这时候, 林素才彻底觉得真实了起来。
  陶牧之就站在她面前,但是林素不知道他为什么站在了她的面前。她仰着头,视线与地平线形成了一个娴熟的夹角,这是因为她与陶牧之的身高差。林素的心脏强烈的跳动着,她现在拥有着她整个人生中最为强健的体魄和灵魂。
  陶牧之走到林素面前,在她身边站定了, 他垂眸看向了林素。两人不过分开了几个小时,林素倒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分离和重聚, 总是能催化一些情感出来。他看着林素, 望着她因为快速奔跑而变红的脸颊, 沁出细小汗珠的鼻尖, 因为奔跑而充血的红唇, 陶牧之空缺了几个小时的心脏,又重新归位了。
  “来玩儿。”林素问了他来干什么,他给了林素回答。
  听到回答的林素:“……”
  这个小破镇子有什么好玩儿的?况且他想来玩儿,当时她走的时候怎么不说?所以他现在就是为了自己来的这里, 不是为了她?
  林素眼睛睁大又收敛,情绪千变万化, 最后,她撇了撇唇。
  “哦。”
  陶牧之看到她眼睛里的光芒闪耀又暗淡,他望着她,问道:“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你又不是来找我的,去我家干嘛?”林素皱眉,抬眼不满地看着陶牧之道。
  就是啊,他要是来找她的,那她领着他去她家坐坐也无所谓。他是自己来镇子上玩儿的,那去她家干嘛?她家又不是招待所。
  “我来玩儿,刚好朋友在这儿,理应去朋友家坐坐。”陶牧之道,“就算我不主动过去,朋友也需要邀请我去坐坐。”
  林素:“……”
  谁是你朋友?
  在林素无语于陶牧之的诡辩时,陶牧之补充了一句:“去你家的礼品我都带好了。”
  陶牧之说完,林素感觉自己有点像是被陶牧之赶鸭子上架了。她觉得她根本不是陶牧之的朋友,而像是一直不敢告诉她妈妈她谈恋爱的恋爱对象。恋爱对象不满自己是秘密恋人,所以上门来逼婚来了。
  而且逼婚对象还振振有词!
  不过陶牧之的诡辩也对林素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确实他不是为了她来的,可是他既然到了她家的地界,还给她打了电话,她要不请他去家里坐坐,好像有些不太礼貌。
  可恶,被他“逼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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