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后才知道男神在攻略我——白日上楼
时间:2021-10-28 10:47:12

  她一时不知什么感觉。
  这人真是…
  难怪书上总说,残酷不可怕,冰冷不可怕,因为我们知是风雨,自会对抗。而最怕的,却是如这风平浪静的深湖,你以为万事晴好,可等发现时,却已经无法脱身了。
  “季先生,你帮许多女孩擦过药?”
  她问。
  “沈小姐,我只会回答女朋友这个问题。”
  季远放开她的腿。
  温热残留在皮肤处,沈双看着那上面欲盖弥彰的创口贴,心想,幸好他拿来的是过膝裙。
  她直起身,季远又替她穿上鞋。
  玄关处,手包和手机都被好好地放在那。
  沈双拿起手包,将合约叠好塞进去。
  “季先生,我该走了。”
  季远双手插兜站在玄关处,对她淡淡颔首:
  “沈小姐,昨晚撕坏的裙子需要从别的城市调,到货后会尽快送来。”
  沈双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了顿,又突然回过头,快走几步,踮起脚,在他肩颈处狠狠咬了口。
  季远没动。
  像这狠狠的、几乎咬出血来的一口不是在自己身上,甚至还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他说:
  “司机在下面等。”
  声音也是轻柔的,像她只是个恶作剧的小女孩。
 
 
第36章 朋友圈   季先生,像不像一只斑点鹿?……
  走廊的灯是做旧的晕光, 纤瘦袅娜的女人拎着手包,高昂着头消失在了转角。
  等最后一点身影消失,一个穿着白色套裙的俏丽女人走到季远面前, 微微躬身:
  “季总,孙助理让我把要签的文件拿来。”
  手里拿着个公文包。
  “进来。”
  季远微微颔首,先一步进了门。
  女人也跟了进去。
  一进门, 就闻到股奇异又暧·昧的气息。
  她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可这一眼,也足够将一切看得清楚了。
  床上凌乱的丝被,一角垂下去, 耷拉在半空;一件看不出原貌的黑色布料,一个印了红十字的医药箱半敞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
  脑海里突然浮起刚才那袅袅娜娜的背影,女人心中一惊, 下意识看向季远, 却只见到他正站在窗前, 拿了根烟在点。
  季总点烟的姿势很漂亮,他手指长, 正值太阳行到中段,一蓬自自然然地洒到他黑色的碎发上, 也洒到他白皙修长的指尖,将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的, 如同一副画。
  这样漂亮, 这样写意,这样优雅。
  在季总身边工作的三年,李明明印象中的季总,大都是这样的。
  优雅, 具有翩翩风度,极少使人当面难堪——
  听说这都是拜他早年在伊顿中学的求学经历所致。
  这样一个人,也会对女人粗暴吗?
  可想到刚才的惊鸿一瞥,那被撕成一片片、看不出本来模样的黑色布料……
  不过,季明明作为专业素养极高的助理,即使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显,微微躬身,将公文包里的合约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又顺便将小药箱合上,收到茶几下。
  短短几分钟,她已经将茶几、沙发都收好了。
  茶几的地毯上,她捡到了一根长长的黑发,很柔很顺,像亮丽的丝缎,缠绕在指尖有种缠绵的感觉。
  季远捻熄烟头,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明做贼心虚似的丢掉头发。
  她将文件递过去。
  季远接过。
  李明明立时就闻到了一股冷杉与酒意混合的气味,还混杂着股淡淡的女人香,让人想起夏日的午后,一只猫偷偷在窗台打盹,有种拂面的微醺。
  所有香气混合成了一种特别的气味,不让人讨厌。
  用这样香水的女人,一定很懂得男人,也很懂得向同性宣誓主权。
  香气一闪而逝。
  李明明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眼角的余光只能瞥见季远蓬松的黑发,以及米色的立领。
  棉质的衣料在这房间里有种惬意温暖。
  耳边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李明明的神经松了下来。
  过了半晌,季远像是看完了,签完字递给她:
  “交给孙助理。”
  “好。”
  李明明接了过来,放回公文包。
  “还有,我在楼下碰到了您母亲,她似乎在找您。”
  “知道了。”
  季远淡淡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明明觉得季总的心情在瞬间败坏下去了。
  不过,她不奇怪。
  在生日前后这几天,季总的心情总是不怎么好的。
  想了想,她从皮包里取出一支草莓味的棒棒糖,那是之前她用来哄自家侄子的:
  “季总,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了。”
  季远撩起眼皮看了会她。
  李明明直僵僵地站那,手递得都要酸了,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看穿时,才听那管好听的声音道:
  “李秘书,我没有习惯和员工交朋友。”
  李明明脸白了下,立马笑道:
  “对不起,季总。是我的错。”
  空调的风“呼啦啦”吹到她身上,硬生生吹得她出了身冷汗。
  “行了,出去吧。”
  季远挥挥手,李明明如蒙大赦,拿着公文包出了去。
  门一开,翟墨吊儿郎当地走进来:“远哥,瞧瞧你把我们明明同学吓得跟什么似的,那小脸煞白煞白的。”
  季远蹙了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住?”
  “我问的前台。”
  翟墨大剌剌往沙发上一坐,手支在沙发扶手上,贼兮兮地看向自己的发小:
  “哎,我敢打赌,明明同学一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季远没答话,在翟墨一叠声的催促里,才淡淡道:
  “和我无关。”
  “我高薪聘请的,是她的能力。”
  翟墨:……
  “怎么管不着?人家喜欢的可是你。好还是不好,给个暗示也行啊,你呢,偏偏还视而不见。真该让那些说你gentle的女人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碎碎念,“狂妄,傲慢,还冷血。纨绔什么德行,你就什么德行。想想啊,飙车,夜店,玩女人,啊不对,你不玩女人,只是爱换女朋友……怎么就没人能看我呢,可惜啊,这个世界看脸。”
  季远懒懒地看他:
  “再不走,你借过去的那辆哈雷还我。”
  “不,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翟墨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腾地弹了起来,猴子一样蹦出去。
  就在他拉开门要出去时,季远叫住他,翟墨睁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喜气洋洋地看他:
  “远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季远一哂,“不重要。”
  他摆摆手:“快走。”
  “那我走了!”翟墨走了一步,又探进来半个头,“要不要和我去东京滑雪?正好,伊伊也要去那里购物。”
  季远不耐似的,翟墨吓了一跳,“哐”一声,门关上了。
  屋内一下子陷入寂静。
  季远起身,打开mac本,他还有个远洋会议。
  才打开,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点开,一个染了头奶奶灰的年轻人跳了出来:“季,你还是卡得这么准。”
  视频界面一共四连线,连季远在内一共四个视频画面。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儿,她看了下时间,用中不中洋不洋的中文道:“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
  他们中有两人和季远一同毕业于沃尔顿商学院,后来被高薪聘请成他的海外投资人,掌握着他的私人钱袋,在世界各地投资。
  季远的第一桶金,对其他三人来说,甚至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个传奇。
  当时他才在沃尔顿学院学了第一年,就利用杠杆原理,凭仅仅一千万,趁时局动荡去中东贷下一大片油田,甚至还在南非拍下一个钻石矿,那钻石矿后来甚至还开产出了稀有纯净的粉钻,每年都能有一颗才苏黎世拍出高价……
  现在,那些油田和钻石矿正源源不断地替他带来金钱。
  每一秒过去,他的身价都在不同。
  季远甚至在瑞士银行开了私人账户,比现在多出许多倍的资产并没放在明面上。
  “…所以季当时说要回国,我觉得不可思议。他还开了家小小的风投公司,虽然现在已经敲钟上市,可是,季全世界最好的金融公司都在华尔街,你回国去,为什么?”金发碧眼儿耸了耸肩,“难道你们国家,有一个小情人在等你?”
  “我猜,季是觉得无聊。”奶奶灰大笑,“他总是因为无聊,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记得毕业那年,他一个人跑去爬珠穆朗玛,躺在雪地里半天才被人找到……”
  “五分钟到了。”
  季远敲敲桌子提醒。
  另外三人这才敛起笑,他们个个都是顶尖的金融人才,一旦认真起来,就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时间悄悄流逝。
  当所有的项目都过一遍,时间已经悄悄走到了下午。
  季远挂断视频。
  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走到了西边,天空很蓝。
  他起身,正要按铃叫私人管家,却突然停住了。
  走到床边,在雪白的枕头与被子连接的缝隙里,一点细碎的光流出来。
  季远拿开枕头,枕上咖啡与保加利亚玫瑰混合的香气飘来。
  他不自觉地皱眉,伸手拿起枕下的东西。
  一只流苏耳坠。
  流苏荡阿荡,像银河里细碎的小星星。
  他一哂,拿出块手帕,包了起来。
  ……
  这时的沈双已经回了诺佰,她定好的酒店房间。
  经纪人赵哥就等在她房间:
  “真的?双儿啊,你说的是真的?”
  沈双从手包里将LV的代言合约推给赵奇闾:
  “没错,是真的。”
  赵奇闾像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喜事给砸懵了,半天才抹了把脸。
  而抹完这把脸,他才注意到沈双过分苍白的脸,像霜打的蔫花,不,也不对,蔫花没有这样红润的唇色,没有这样水雾的眼睛。倒像是从前那纯情的少女,骤然间有种艳光,如同水蜜桃。
  “你……”
  他被心里的猜测吓到了,“你不会是……”
  “赵哥!你想哪儿去了?”沈双安抚她的经纪人,“反正这合约没问题,而且你得去公司,跟宣传部门商量下,看看怎么推,才能将这份代言利益最大化。”
  大蓝血品牌的全品类东亚代言,带来的是不可估量的逼格提升。
  从一个女团爱豆,跻身为被时尚界普遍承认的时尚感和高级感,这也意味着之后的时尚资源不会差。
  “对对对,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公司,你要是想参与,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去。”
  沈双实在是累。
  从电梯走到车库,又从车库上到酒店,走路时撕扯的疼痛感,让她感觉自己就是踩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只想躺平。
  好言好语地将赵奇闾送走,沈双就去浴室。
  流理台前的镜子照出一个脸颊苍白、眸光艳艳的女人。
  沈双扯开裙子的后拉链,一踢,黑色的丝绸布料就顺滑地落了下去。
  镜子里的女人密密麻麻遍布红印,汹前一块尤其严重,她皮肤嫩,有些红印甚至发展成了青色。
  她站在那,就有种楚楚可怜的残破感。
  沈双弯弯眼睛,镜子里的女人就弯弯眼睛。
  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而后回到沙发,从微信里找到季远,置顶。
  他的头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雪地一排倒走的鞋印。
  其余什么都没有。
  名字是:lejanía。
  沈双:……
  不认识。
  只好求助万能的百度。
  lejanía,原来是西班牙的“远”,远方。
  可…为什么是西班牙语呢?
  沈双发了会呆。
  又去翻朋友圈,干干净净的,只零星有几张风景图。
  间隔以年起步。
  极光。
  雪地上的鹿撬。
  雨林里奔跑的狮子,迷彩卡车。
  黑暗铁轨上长出的一颗绿色小草。
  …
  往前翻,一年一张。
  七年前,是一双旧兮兮、底磨掉了的布鞋。
  所有的图都没有配文,如果不是知道是季远,沈双几乎以为这是个装逼·文艺爱好者的。
  点赞倒是很多。
  评论点开,每一条翟墨都在热烈地捧场。
  季远只回了两条。
  “出来喝酒?”
  “骑马?”
  沈双又关闭了朋友圈。
  想了想,将刚才拍的照去掉头脸,留下颜色最斑驳浓重的一块。
  [double:季先生,像不像一只斑点鹿?]
  图上白馥馥的肌肤,红与紫是隆起与凹谷上最斑斓的色彩。
  她还配上了一张可可爱爱的斑点鹿图做对比。
  沈双不知从哪里听过一句话。
  性是繁衍欲的体现,也带有残暴的、先天性别力量上的压迫本能。
  即使一个人隐藏得再好,也会受柔弱和残破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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