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旁边的小商店去……
***
“行啊,两只,你可以啊。”
翟墨没想到,沈双竟然有冲浪方面的天赋。
他才教了几回,口授了几次要领,让她去感受海水的浮力、冲力,她就能划水逐浪了,这回更在板子上站起来了!
不可思议。
牛逼程度简直都可以赶超远哥了。
不过当然——
对翟墨来说,最快乐的却是能看到这么养眼的美人入水。
男人那点脏心思沈双自是看得透透的,尤其翟墨这样的,虽然有那么点心思,可秉着欣赏的态度,不动手动脚,倒也不那么让人反感。
她看了眼旁边还扒拉着冲浪板不放的小丁香,问:
“要不你去帮帮陈小姐?”
小丁香却没看这边,正痴痴地盯着另一头,沈双顺着她视线过去,却见一抹荧光绿在海天一色里疾驰,汹涌的浪在那点绿后追逐,像是随时要它湮没——
突然,那绿消失了。
小丁香惊呼了声:
“季总!”
可不等她叫完,那莹光绿又奇迹般浮出水面。
远处传来阵阵叫好声:
“哥们牛逼啊!”
翟墨在那笑:“别看了,我远哥,专业的!要不是不愿意参加比赛,说不定能捧回来好几个奖。”
小丁香“哇”了下,她着迷地看着远处在风浪里疾驰的男人,小声问:
“季总什么都能做到这么好吗?”
翟墨“恩”了声,感慨:
“认识远哥后,我才知道,天才是真的存在的,他和我们普通人之间的鸿沟,”他在海里舒展双臂,比了个长长的距离,“有那么那么____________大。”
“……哦,就像两只,我觉得她也是个天才。”
沈双没想到会que到自己,“啊”了声,摇头:
“我不行,我差远了。”
“你冲浪啊,”翟墨道,“二十分钟,从划水到站起来,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这可是冲浪啊,不是赶猪啊。
普通人十天半个月能学会已经算快的了。
沈双却半点不奇怪。
她自小学习不开窍,但对驾驭身体却得心应手。她对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了若指掌,必要的时候,甚至能调动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冲浪也是一项身体运动。
好的舞者,需要用身体去感受风,感受气的流动;而冲浪也一样。它调配的是核心肌肉群,依靠双腿的力量,身体的协调性,让自己和脚下的冲浪板融为一体——
一通百通嘛。
没什么难的。
“行了,你去帮陈小姐,我这用不着你。”
沈双跟赶鸭子似的感翟墨,她嫌他婆妈,翟墨依依不舍地游开,一步三回头:“我可真走了啊。”
“恩,走。”
沈双也趴在冲浪板上,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水,等浪。
小丁香见过来帮自己的翟墨人在这儿,眼睛还不离沈双,忍不住道:“翟先生一定很喜欢沈小姐。”
翟墨心不在焉地“啊”了声,等听明白,回过头来笑:
“是,喜欢。”
恐怕没几个男人不喜欢,他心道。
要圣人见了沈双现在这样,也得下凡。
果然,自古男人都好色,不然怎么会发明□□这种词呢。
“行了,别看了,来,放手,我们先练划水。”
“哎哎哎,你别动你别动,把住把住……”
“没动,把着呢。”
翟墨去教小丁香划水,沈双嫌那边闹,干脆划着冲浪板往旁边去,反正附近有不少救生员,安全是无虞的。
离开了一段路,果然安静多了,沈双谢绝几个主动过来要教她冲浪的男人,等了一会,果然又等到一道白卷浪过来。
沈双连忙划水,冲浪板猛地往前冲——
追上了。
冲浪板在白浪的冲势下前滑,沈双两手支在胸侧,腰腹一个用力,人就在冲浪板上站了起来。
风刮到脸上,带起呼呼的响。
浪溅到手臂,凉,又热。
沈双感觉到了和跳舞截然不同的感觉,世界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噩梦,奚落,回忆,痛苦,爱与恨……
可下一秒,她就被掀翻了。
身体在浪头上翻了个转,余光只瞥见一道荧光绿的冲浪板,而后,她就被浪花拍到了下面。
沈双忙一踢水浮上去,等看清面前是谁,忍不住拍了下水:
“你神经病啊。”
水溅到来人的脸上,顺着他混血般的轮廓往下滴滴答答淌。
只见季远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边上,此时就蹲在他荧光绿的冲浪板上,用他那双黑漆漆的幽瞳凝视她。
背后是无尽的蓝天和蔚蓝的深海。
沈双仰着头,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那颗心又“啪嗒”跳了下。
不争气。
她骂。
“玩得开心吗?”
突然,他冲她一笑。
还没等沈双品出那笑的意思,就见他竟纵身跳下冲浪板,一把拉了她沉入海中。
“你干什么……”
“唔——”
沈双被吻住了。
季远靠过来,在冲浪板的阴影里吻她。
而在幽沉的海水里,沈双只能看到他长长的昳丽的睫毛。
眼睛突然被盖住:
“闭眼。”
第87章 冲浪 沈小姐小时候吃的挺多啊。
“闭眼。”
这一声, 反倒让沈双反应过来。
她反手一推,想要远离季远,没想到非但没远离, 反倒迫他箍着她后脑勺的手更用力。
“唔……”
“你……”
沈双捶他,脚踢着水。
咕咚咚的气泡在两人中间往上冒。
隔着透蓝的海水,她能看见不远处翟墨正扶着小丁香的冲浪板, 小丁香在拼命划水,再近一点,是季远那张脸,被海水浸润, 纤毫毕现。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睁开了眼睛——
那眼颤了下,像被海水刺到,可也没再闭上, 反而就着这吻她的姿势看她。
沈双从不知道, 光一个眼神, 都能叫人感觉蚀骨。
季远漆黑的眼睛,在这透蓝的海水里, 被长睫毛催生出无边的欲,而她, 就是欲的尽头。
他在吻她,可又仿佛不止是吻她。
酥麻从小腹蹿起, 蹿至四肢, 直至胸口,她挺起胸·脯,甚至想让他将手也放上去,柔一……
沈双猛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却狠狠地咬了下去——
耳边传来一记闷哼、性感至极,继而是笑,手下的胸膛一阵微微起伏,那起伏从手心传递过来——
紧接着,沈双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捧住了。
他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颊边,这回的吻很轻,一下一下,带着舔舐般的温柔,像是在哄。
沈双却迟来地感觉到了疼。
那疼不知是自被触碰的嘴唇,还是被刺痛的眼睛,抑或是昨晚刮过游艇的海风……
总之是疼,淅淅沥沥,如绵绵抽丝,断之不绝。
她捶他,打他,可都无济于事,胸口憋得爆炸,她试图上浮,又被季远抓回来,搂在怀里继续索吻。
就在沈双以为自己要窒息时,一股力量强势地搂着她的腰往上——
“哗啦啦”,头冒出水面。
碧海,蓝天,和空气一下都冲了过来,沈双大喘了口气,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推了下季远:
“你神经病啊。”
季远被她推得后仰,手却没放开她,只是冲她笑,那笑在碧蓝的海面,被这粼粼海水衬得英俊而动人。
沈双脸却沉了下来。
季远望着她:
“刚才不开心?”
沈双勾了勾唇:“换作是你,你会开心?”
“开心啊。”季远弯弯眼睛,又笑,声音很低,“跟你在一块,怎么都开心。”
那笑换成任何女孩,恐怕都会悄悄红了脸。
可沈双却恼。
她知道,刚才自己成了季远解闷的垡子,或者,他哪里不快,要拿她撒气?
正要开口,却见季远施施然伸手,朝她后面喊了一声“墨水”。
翟墨?
沈双一个激灵,转过头,果然发现,翟墨正拉着小丁香的冲浪板朝这儿游。
而她和季远……
沈双回过头,季远在极近的距离冲她一笑,还没等她看明白他笑的意味,他就放开她,举手退了开去,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沈双恨得直咬牙。
这人就像玩弹弹珠的小破孩,小弹珠撒了一地,他拍拍屁股就不管了。
剩下烂摊子给她收拾。
她脑筋转得飞快。
她肺活量不错,闭气能达两分钟,估计从翻下去到上来,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三分钟的话还不够翟墨发现她消失到下去找寻,所以海下的事他估计没看清,至于上来后她和季远的行为……声音应该听得比较模糊。
几乎是片刻间,沈双就想定了,她转过头,对着游近的翟墨笑了笑,只是笑才扬起,又落了下来:
“墨水,你来啦。”
女孩脸上勉强的笑让人怜惜。
翟墨将心里的狐疑和不快压了压:
“两只,你和远哥刚才……”
话一出口,他就发现,沈双那张本来还有些红润的漂亮脸蛋瞬间变得惨白,有种显而易见的心虚。
翟墨心往下一沉,不免做了最坏的猜测,难道是她余情未了,缠着远哥……
却听对面道:“刚才季先生冲得太快,我反应不过来,就被撞翻了 。掉下水去,晕、晕了……”女孩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然,然后……”
“然后怎么了?”
连小丁香都听急了,她忍不住看了另外个当事人一眼,年轻俊美的男人已经靠在了自己荧光绿的冲浪板旁,正看着沈双,嘴角的笑很勾人。
小丁香心中一凛,忙移开眼睛,却见沈双眼睛一闭,话冲口而出:“——然后季先生就给我做人工呼吸了!”
话出的瞬间,脸却是又白了一层。
小丁香向来听朋友说自己生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来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此时惨着脸,系发的束带掉了,长发胡乱地披在脑后,有一绺粘在颊边,口红氲开来,有种残破感,可又引出人无限遐想。
再看季总,果然薄唇上染了一点艳丽,比平时的儒雅更添了点什么,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脸红心跳。
翟墨提起的一颗心却放了下来,他爽朗一笑:“两只,你可吓死我了,害我还以为……算了算了,这也没办法。”
他摆摆手,看季远,又是一乐:“远哥,你嘴上那伤口是让两只咬的吧?哈哈!”
季远耸了耸肩:
“是,沈小姐一醒过来——”
他看了下沈双,在沈双提起一颗心时,话一转,“估计以为我在欺负她,张嘴就咬了我一口,冤枉。”
他无辜地道。
沈双很想往他脸上扔一坨屎,却只能“讷讷 ”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好歹季远是在帮她圆。
翟墨在一旁哈哈笑,边道:“这是两只你警醒,咬得好,咬得好。”
沈双怜悯地看着这二大哈,等收回视线来时,发现小丁香盯着她若有所思,她问:“陈小姐,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
小丁香忙不迭摇头。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下意识想起刚才沙滩上的一幕,浅色沙滩,暗青长椅,天空压得很低,男人俯身,女人仰着头被罩在男人高大的影子里,那一瞬间的交错,竟有种缠绵的错觉。
“行了,远哥,我说你怎么到这儿了,刚才不是在那边冲吗?”
翟墨问。
“方鸣之呢?”
季远问,双手一撑冲浪板,腰腹一收,人就利落地上了冲浪板。
翟墨羡慕地看着他的八块腹肌,嘴上道:“方哥泡妞呢,你别打扰他。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玩?”
他眼中流露出殷切,季远看他一眼,笑:
“我们?”
“对啊,我们。”
翟墨指指沈双和小丁香,原以为季远又要拒绝,谁知道他竟点点头:“恩,行啊,玩什么?”
“教人呗。”
翟墨想给季远挖个坑,好让他知道,自己厉害、不一定教出来的人就厉害,多难得的抖威风机会啊。他越想就越高兴,道:“一小时后,看是你的学生厉害,还是我的学生厉害。不过说好了啊,我们得有彩头。”
“什么彩头?”
季远问。
“我赢了,你车库里的车随我开俩月。”
翟墨道。
季远勾唇:“哦…你输了呢?”
“输了,输了的话,我就、就……”翟墨冲口而出,“叫你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