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比其楚若渝来,差的相当远。
这瞬间,他毁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当初要纵容宋欢欢去针对楚若渝,现在好了,这耳光打的真响亮。
他完全能想象到,等楚若渝将来越来越有名气,肯定会有人对自己冷嘲热讽,他们会说,“看,就是一中的校长,有眼无珠啊。”
周雄一言不发地走了,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汤磊忍不住问,“我有个疑问埋在心里很久了,为什么周校长不知道楚若渝很优秀呢?您为什么又知道呢?”
赵建安但笑不语。
他能知道,是因为在书店里,偶然见过楚若渝答题,自从关注后就没停止过这样的行为,所以才知道,楚若渝有多优秀。
而周雄根本不会深挖一个学生的背景资料,面对刻意藏拙的楚若渝,当然一栽一个准了。
汤磊大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赵建安假装高深莫测,“当然是我慧眼识珠。”
汤磊:“……”
还不如不问。
各校的老师和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市中的队伍也不例外。
赵建安拿出手机,发现还是卡死的状态,他连着重启了好几遍,最后找到了症结。
微博的粉丝突然暴涨了十几万,还有各色各样的评论。
他想了想,把手机递到楚若渝面前,“这个号还给你吧。”
楚若渝连忙拒绝。
这年头学习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心思刷微博。
玩物丧志!
“你管着吧。”
赵建安美滋滋的,他想了想,对着屏幕拍了一张照,然后上传到微博。
楚若渝:又为市中争光啦,要记住是市中哦[图1]省赛见。
楚若渝的粉丝都是活粉,更别提她现在的热度还非常高,微博更新了状态后,评论瞬间爆/炸。
“?!雾草,学霸的世界,我表示不懂。”
“什么考试啊?42分就第一名了,分数也太低了吧。”
“楼上暴露智商,是奥数啊奥数,马上就要省赛了,通过省赛就是全国联赛,选入冬令营后还有机会被国家队选中去国际参加比赛哦。”
“为什么不回关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再强调你是市中的啦,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迫营业的。”
……
看了一圈评论,赵建安心情更美了。
他们不知道,楚若渝不仅参加了数学竞赛,还有物理和化学,直接把理科包圆了。
还有,什么叫做有机会被国家队选中?
呵,他就怕到时候,国家队的人打起来。
那画面啊,真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傻笑什么?”
眼瞧着一堆人走了老远,回头一看赵建安还在原地傻笑,楚若渝相当无语,“赶紧走啊。”
赵建安哦了一声,连忙跟上。
啧啧啧,真期待未来啊!
第59章 059我徒弟
废寝忘食把切脉针灸研究透彻后, 郝秉严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京。
他约了医学会的会长,宁涛。
步履匆匆地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最后在包厢门口站定, 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形象, 然后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
“宁会长。”
宁涛已经有十年没见过郝秉严了。
他本以为郝秉严龟缩在犄角旮旯里, 会颓废、会一蹶不振,但万万没想到,会如此意气风发。
完全不像是个失意的人。
宁涛爽朗一笑,寒暄道,“真没想到, 你竟然回来了。”
郝秉严在宁涛的身边坐下,顺便把面前的酒盅斟满, 他笑容意味深长,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宁涛眯着眼呷了一口酒,“你啊, 你啊。”熟稔的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无奈,“说吧,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他深谙郝秉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 “能帮的我尽力帮, 只是你也知道, 别看我风光无限, 实则手里没什么大权。”
郝秉严笑得脸上褶子皱起, 心里满是熨帖, “也没什么大事。”他晃了晃酒盅,一饮而尽, 旋即把原发性肝癌和切脉针灸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是不是举手之劳?”
宁涛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最后他错愕问道,“真的假的?”
郝秉严瞳孔幽深,细看隐约还能捕捉到几分野心,他嘴角微勾,“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见宁涛神情略显呆滞,他真心实意道,“我只担心中医医学会的人给我使绊子,阻碍了切脉针灸的发展。”
这番话,瞬间让宁涛肃然起敬,他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能治愈原发性肝癌,就证明这是中医史上又一项绝学。你真的舍得?”顿了顿,他又问,“还有,以前的事你都准备既往不咎了?”
郝秉严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原本是介意的,可和楚若渝交谈过后,他发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就当是自己瞎了眼呗,总不能一直怨天尤人。”他眼里布满了雄心壮志,“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宁涛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郝秉严心态竟如此豁达,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钦佩,“你老实告诉我,这切脉针灸是从哪学的?”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么,郝秉严的主攻方向根本不是针灸,他不相信短短短十年对方就能脱胎换骨。
肯定另有际遇。
提到切脉针灸,郝秉严的笑容里满满的得意,他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宁涛翻了个白眼,“和我你还卖关子吗?”
还真别说,他挺想见见郝秉严背后的高人。
郝秉严耸了耸肩,“我是真的不能说。”还是那句话,楚若渝想要低调,那他绝对不会为她招惹麻/烦,“以后你就知道了。”
宁涛知道,从郝秉严的嘴里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深思熟虑后,认真承诺道,“有我在,你放心。”
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谁要敢插手,他就剁了谁的爪子。
郝秉严闻言,由衷地感激道,“多谢。”
有这一句担保,他就不用再担心小人作祟,说话做事都能更有底气。
宁涛见他搁这儿假客套,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郝秉严看着这笑容怪渗人的,头皮一阵阵麻,“喝酒。”
两人推杯交盏,气氛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宁涛有些醉醺醺的,说话都夹杂着喷薄的酒意,“你有想过,和他们再见面的场景吗?”
大家共处于一个圈子,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想到那样的场面就觉得尴尬。
郝秉严听出了宁涛的未尽之言。
他背靠椅身,姿态闲适,然后肆意的笑,“中医医学会算个什么东西?一群虾米组成的协会,你别把他们看的太高了,也别把我看的太低了。有时候,风水轮流转呐。”
这是楚若渝出神入化的医术带给他的强烈自信。
宁涛惊了。
明明醉眼朦胧,他还是瞪大了眼睛看郝秉严,最后他感慨道,“你真的变了。”
郝秉严喝多了酒,膀胱胀得厉害,“变什么变,不都还是我。”
他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喝着。”包厢内有些闷,想着吹风清醒一下,他索性出了门。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刚出门就撞见了老熟人。
“郝秉严?”
头发花白的老者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你竟然回来了?”
郝秉严哪还有醉醺醺的模样,他皮笑肉不笑,“怎么?哪条规定说我不能回京?”
“老李,你磨磨唧唧什么,还不来喝……”酒。
最后一个字被严落吞回了腹中,向来温和无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凌厉,他用审视的眼光把郝秉严打量了个遍,最后讥诮道,“竟然是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郝秉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不计较是一回事,可不代表他忘记了自己吃过的亏。
当年他和严落公平竞争长老的位置,眼瞧着胜券在握,严落却用卑鄙的手段,收买了他唯一的徒弟,且陷害他,让他陷入了焦头烂额。
等把事情摆平了,长老的位置哪还轮得到他。
此后,严落处处给他穿小鞋,试图逼他就范,他这才远走他乡、暂避风头。
老李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火/药味,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是我,我回来了。”
严落注视了郝秉严好一会儿,见他坦坦荡荡,毫无颓废之心,警惕心忽然上来。
他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老李,去把邵晨叫来。”
打蛇打七寸,他太清楚郝秉严的软肋。
郝秉严早在认识楚若渝后,就已经对邵晨释怀,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值得他浪费感情,“跳梁小丑。”
说完,他转身就走。
严落以为他被刺激到了,胸腔里涌出淡淡的畅快之意,“好歹师徒一场,不见一面怪可惜的。”
就在此时,邵晨缓缓地走到严落的身旁,当他的目光落在郝秉严身上,眼角忍不住颤了颤。
自背叛郝秉严后,他始终有意无意地避着对方,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邵晨依旧十分心慌,他压下心底的思绪,冷漠疏离地打招呼。
严落见状,假惺惺地关怀,“别急着走啊,当年你离开的时候,话说的相当豪情壮志,要找一个比邵晨更优秀的徒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郝秉严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楚若渝。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温和。
人和人之间真的有很大区别,邵晨为了蝇头小利,毫不犹豫地就选择背叛了自己,而楚若渝从不考虑个人得失,将绝技倾囊相授。
他还难过什么?
丢了芝麻捡西瓜,这是好事儿啊。
郝秉严的脚步停住,他转过身,语气骄傲,“当然了,她一定能成为当今的顶流国医。”
他从不怀疑这个可能。
邵晨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胸闷的厉害,他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但偏偏什么都说不出口。
“哦?”严落的表情很夸张,事实上他根本不相信郝秉严说的话,只以为他虚张声势、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这么优秀的徒弟,不露露脸?”
郝秉严几乎都能够想到,如果楚若渝在场,她说的话,大约能把严落气死。
想到这儿,他淡淡地笑了,“露脸?给你看?你也配?”
嗯,还是这样直接怼人的方式更舒服。
三连问直接把严落给问懵了。
郝秉严以前说话没这么难听啊?
就在他正要说话时,斜后方传来了一道略带惊喜的声音,“郝老?”
严落下意识地回过头,当见到孔孝先三分惊喜,三分熟络、三分感激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京城四大世家,孔、楚、陈、陆。
孔孝先是孔家的嫡系,只不过早年孔家内部爆发了矛盾,孔老爷子和孔孝先在外独立了门户。
随着时间的流逝,内部矛盾被抚平,孔老爷子和孔孝先也顺理成章的和孔家和解。
孔孝先在政坛可谓一方巨鳄,试图攀附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鲤。
他平日里对谁都十分冷淡,出了名的冷心冷肺。
“不是说过回京我做东吗?”
孔孝先知道郝秉严是楚若渝的师傅,爱屋及乌,对郝秉严的态度也十分的尊崇。
他并不了解郝秉严与严落之间的瓜葛,“去我的包厢坐坐?”
话音刚落,不仅是严落、邵晨、老李,连宁涛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宁涛是在包厢内等的太枯燥,出来寻人才撞上了这一幕。
他见孔孝先态度热络,真就觉得匪夷所思。
宁涛心里忍不住嘀咕,关系这么好,这点小事直接和孔孝先“吱”一声得了,至于大张旗鼓的请自己吃饭么。
特么太看得起自己了!
郝秉严不愿意借着楚若渝趁机攀关系,“我这儿有朋友。下次,下次一定一起。”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宁涛。
宁涛麻了。
可以当他不存在的好吗?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孔孝先笑眯眯地和宁涛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对郝秉严道,“若若来了吗?”
郝秉严笑着摇了摇头,“她学习忙着呢,哪有空。”就算知道孔孝先是因为楚若渝的缘故,才对自己这么看重,他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她要是来了,我一定通知您。”
孔孝先见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这才离开。
宁涛吞了一口口水,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若若是谁?”
郝秉严故作高深莫测,“我徒弟。”
第60章 060记忆力
只要楚若渝不在场, 哪怕信口开河,郝秉严也不带心虚脸红的,他戏谑地看向严落, 一本正经道, “见我徒弟你还真不配。”
说完他勾起宁涛的肩膀, “走。”
和渣滓说话,纯粹浪费口舌。
严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实际上,他的内心非常的惶恐,如果郝秉严真和孔孝先有交集, 那他该如何是好。
进不得,退不得, 这种感觉实在叫人觉得憋屈。
邵晨看着郝秉严离开的背影, 眼神酸楚。
他所有的本事,几乎都是郝秉严手把手教会的。
因为难以言喻的苦衷被迫做出背叛的行为, 他不敢奢求郝秉严的原谅。可当他想起郝秉严提及徒弟时的温柔模样,心还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