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察纠结了,赵察犹豫了,赵察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他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快速的蹲了下来,低声朝程清清招呼,"上…上来吧清清。"
"好嘞!"程清清一秒痊愈,哪里都不痛了,健步如飞的跑过去往他背上一趴,心满意足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嘴里谓叹般说了句:"察哥真好!"
闻言赵察抿了抿唇没有接话,但脚步却明显的轻快了许多。
其实他哪里是不明白程清清是在演呢现在离上次…那个夜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就算程清清那个时候是真的有伤,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但他就是没办法看着她露出那种低落委屈的神情。
哪怕明知道那是假的,他也甘之如饴,尽力的配合着。
也正是知道他不管怎样都会妥协,程清清才能这样不断的找机会撩拨他。
因为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此时的A市已然是深秋,路上行人稀少,赵察背着程清清走在人行道上,道旁的杨树叶子黄了,一阵风吹来,枯黄的叶子呼啦啦的往下掉,每当这种时候,赵察便会驻足,让背上正伸手去够落叶的程清清能玩的尽兴。
"察哥,给你!"程清清终于捞到了她认为最好看的一片叶子,献宝般拿给赵察看,想要送给他,却又发现他的双手不得空,苦恼的皱了皱眉,就听见赵察温声夸道:"清清真棒,叶子很好看,你先帮我收着好不好"
他的语气就像哄小孩似的,偏偏程清清吃他这一套,乖巧的应了,又趁他不注意,将叶子放在了他的头顶,做了坏事之后,一个人发出吃吃的笑声来。
发现她的小动作,赵察没去阻住,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抬脚往他们那个小院子走去。
第46章 、妥协
快到他们自家小院的时候, 赵察遇见正带着吴妈出门的欧阳嫂子,吴妈提着菜篮子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俨然一副要去买菜的样子。
见到赵察, 欧阳嫂子一边笑着和他打招呼,一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抿到耳后,但她没注意到赵察背着的程清清, 因此音量正常,没想到问好的话一出口, 就看见赵察食指轻轻的凑在嘴边, 坐了个轻声的姿势。
怕她误会, 还稍稍侧过身来, 露出背上睡的正香的程清清来,"嫂子, 我爱人睡着了,我先回家了,您先忙!"
他本就不善言辞,在熟人面前还能说两句,遇见欧阳嫂子这种半熟不熟的,如果是没遇见程清清之前的赵察,恐怕就点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
这次和欧阳嫂子搭话,最大的原因还是怕她吵到程清清。
因此, 说完这话,他也没等被哽住的欧阳嫂子回答,点了点头权作告辞, 转身慢吞吞的继续背着程清清往家里走去。
但家里院门的钥匙在程清清手里,她现在睡着了,赵察没打算叫她起来, 于是他想了想,站到了自家院门檐下,静静的等她醒来。
"察哥,你怎么不叫我"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听见程清清含含糊糊的声音,感觉到她抬手揉眼的动作,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眉眼柔和的回答她:"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现在怎么样还困吗"
顺着他弯下的腰滑下来,程清清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却被先前捏在手里的杨树叶戳了下眼睛,"呀!"她惊呼了声,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怎么了!"听见她动静的赵察连忙转过身来,伸手扶住正在搓眼睛的她,"别揉!我看看!"
要是他不在,程清清说不定自己揉吧揉吧眼睛就算了,但他在这里,还表现的很担心的样子,程清清立马就委屈上了,她嘴瘪了瘪,抬起头去看他。
受伤的那只眼睛紧闭着,另外完好的那只眼睛也红红的,在对上他眼睛的时候流出眼泪来,"察哥,要呼呼~"
"…"赵察干脆不去听她说了什么,只专心的低头去看她闭着的那只眼睛,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她内眼角清出一个小小的树叶碎渣来。
"好了,"他将沾了那片小小碎渣的指尖放在她眼前,示意她去看,"还疼吗"
虽然不疼了,但程清清还是准备演他一波,她挤了挤眼睛,让刚刚盈满双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去,刚刚疼过的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极了,"还疼…"
"唉…"赵察叹了口气,认命的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亲了亲她受伤那只眼睛,温热的替她将泪痕吻的干干净净。
他突然这么主动,倒是让程清清不好意思起来,她红着脸,也不演他了,低下头默默的掏出钥匙来,转身去开门去了。
他们是趁着周六早上军区抛派车出去采购,蹭了军车进的城,今天一大早就从营区出发了,中途没停直接去了医院,看完病回来打算在小院住两天,让程清清处理店里的事,再赶周天出来采购的车回去。
因此一进屋,就要开始打扫小院的卫生。
他们离开这段时间,A市也下了一场大雨,再加上降温每天刮风,院子里一片狼藉,都是堆积的树叶,要打扫干净是个大工程。
穿好围裙,程清清去烧热水去了,赵察自觉的拿起门房的大笤帚扫起地来,等程清清提着热水出来,他已经扫完院子换了小扫帚进屋收拾去了。
他做事仔细,打扫的又快又好,少有一般男人干家务活的毛病,倒显得程清清无所事事起来。
她一闲,就想搞事。
"察哥,你累不累啊"程清清守在赵察边上,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围在他身边,好不容易见他出汗了,她连忙掏出手帕,踮起脚来想要替他擦汗,"别动,擦汗呢!"
可得赶紧快点,不然这汗都干了!
赵察停了下来,弯下腰好让她动作方便点,没想到却看到她原本扣的好好的衣服扣子送到了第三颗,因为右手抬起、左手自然低垂,左肩的肩带就往下滑落到手臂中间,从他那个角度,能清晰看到半个浑圆饱满,随着她踮脚又放下的动作颤颤巍巍的…
"好了…"程清清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赵察脸色突然爆红,额头上的汗不仅没少,反而越擦越多,她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抬起手去够他的脸,"怎么又出汗了呀,这也不热啊!"
她一动,占据赵察视线的那个地方就颤动的更加厉害,他根本不敢再让她靠近了,挡住了她还想再去够他额头的手,自己用袖子慌里慌张的抹了抹脸,结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完还怕她继续凑上来,稳了稳心神道:"清清,你自己玩一会儿,这里脏,你出去等等,我很快就打扫完了。"
"不要嘛~人家家也想和察哥一起干~活~呀~"程清清眨了眨眼,用让赵察恶寒的打了个激灵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又顺势抱住了他的腰,哼哧哼哧的想往他的背上爬。
结果当然是不成功的,但她柔软的身体不断再赵察身上磨蹭着,简直让他痛并快乐着。
如果先前他还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话,这下子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清清!别闹!"对她这种无时无刻都想往他身上黏糊的行为,赵察简直哭笑不得,不过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他稍微能放松一些,在外面说不出口的话也能说出来了,"乖,你先自己玩儿,我等下在陪你好不好"
"不要!"程清清摇了摇头,但看着他脸上纠结的表情最终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她绷了绷,想要继续维持粘人作精人设,没想到赵察一转身,旱地拔葱般双手卡在她的腋下将人举了起来,一把讲她放在靠墙边的细脚木制碗柜上。
那碗柜还是当初程清清亲自去挑了买回来的,胡桃木的质地,细窄高挑又工整,放在餐厅的墙边正正好。
然而此刻这个原先让程清清十分满意的碗柜却成了禁锢她的牢笼。
"赵察!放我下来!"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离地的高度,吓的根本不敢动,见赵察继续拿起工具打扫卫生了,她明白过来他是铁了心要收拾她,这下知道害怕了,软了语气伸手想要去够他,"察哥,我害怕~"
但她身体一动,那只有二十多厘米宽的细脚碗柜便摇摇晃晃的,她尖叫一声,发现赵察还是不理她,这才老实了。
看见她不安的坐在一米五高的柜子上,双手战战兢兢的撑在柜子边上,他走到哪里,她就眼巴巴的看向哪里。
可怜兮兮的,就像一只不小心爬到高处下不来,不停的发出软软的叫声想要引起主人注意去解救的小猫。
哪怕是亲手把她放上去的赵察都忍不住软了心肠,被她可怜巴巴的眼光追随着,赵察打扫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她面前。
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但发现自己的手上沾了灰尘,他的动作顿了顿,又收回手,鼻子凑过去触了触她的鼻头,温声问道:"还闹不闹我了"
被他亲昵的动作安抚了,程清清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来。
在脱离这个困境和不演他之间艰难的做出了抉择,"不,不行。"
她的语气沉痛,仿佛做了很大牺牲似的,让被她的表情迷惑、已经准备伸手抱她下来的赵察动作一顿,"嗯"
"不行的察哥,你说的我做不到,"她对了对手指,明知道他对自己装可怜毫无抵抗力,还是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见她连说句假话糊弄他都不愿意,赵察一阵无语,想就这么离开、给她一点苦头吃呢,他自己首先就不舍得了,但如果就这么妥协了,不说面上过不过的去了,他毫不怀疑,程清清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的闹他。
现在,进退两难的人变成了赵察。
偏偏制造了麻烦的人还像看不到他的犹豫似的,轻轻推了下的他肩膀,在他看过去的时候,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夹住了他的衣领,并顺着衣领往下滑。
他的视线也跟着那两根被他军绿色的衣服衬的格外白皙的手指往下,直到她的手指停在他的胸口,开始画起了圈。
“察哥,放我下来嘛,”见他的下颌角紧绷,程清清低声笑了出来,手上的动作改指为掌,双手按在他的胸口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将头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等我下来,随察哥怎么处置,好不好?”
因为她倾身过来的动作,身体不稳,吐出来的气息忽前忽后,唇角也似有若无的碰到他的耳垂,更不用说她说出来的话了…
赵察只觉得有细细的电流从接触到她气息的地方倏得流遍全身,所过之处酥麻蛀骨,险些让他站立不稳。
“清清…”他近乎谓叹出声,闭上了眼睛,根本不敢去看她。
然而程清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呢?
她叫了他一声,等他睁开眼睛看过去的时候,突然腰部用力,纵身就往他的怀里跃去,好在赵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但仓促之下,也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对面那堵墙。
他正在斥责她的危险行为,没想到程清清根本不给他开口道机会,双腿一用力夹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顺势往上一窜,就吻上了他的唇。
“!”
赵察震惊的睁大的眼睛,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眼前绽放了。
第47章 、浴室
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白色的窗帘照进室内, 光线已然变得柔和而暧昧,隐隐约约的映出室内木床上纠缠的一双人影。
从日落到月升,白皙而柔软的美女蛇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开始呜咽着讨饶。
"呜呜呜~察哥,不要了呜呜呜~"她哑着嗓子,哭哭啼啼的求他, 但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赵察在这种时候也难得的不理她,仅仅只是眸色暗沉的看了她一眼, 眸中是压抑了晦暗难辨的激烈情绪,一边动作不停, 又埋头堵住了她的嘴, 将她未出口的惊呼一并堵在了喉中。
被迫承受着他的全部,程清清简直欲哭无泪。
在撩拨他之前,程清清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 等他被撩动,爆发出自己真实时,她又会觉得这份激烈的感情是如此的令人骇然。
反正现在就是后悔, 十分后悔。
但下次还敢就是了。
不管她内心如何想, 赵察的行为现在都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她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浑身湿漉漉的,脸上更是分不清是汗是泪,眼睛被泪水模糊成一片。
在黑暗中, 她感觉到身旁的人起身穿上了衣服,又拉开了灯,虽然这个时代的白炽灯还是昏黄的光线, 但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猛一见光,程清清还是不习惯,但她实在太累了,抬不起手来蒙住眼睛,于是睁着一双找不到焦点的眼睛去寻赵察。
被灯光一刺激,原本停止流泪的眼睛又流下泪来。
从赵察的角度看过去,身上每一寸都是他留下的施虐痕迹的美人,蜷缩着躺在床上,流着泪表情茫然而脆弱的四处寻找他的身影,灯光照在她出过汗的细腻皮肤上,就像一副中世纪的油画般波光粼粼,也让目睹这一场景的赵察差点把持不住。
猛的转过身,他的喉结快速的滑动了几下,又闭上眼睛,默念了几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才冷静下来,再次转过身去。
原本以为她已经盖好被子了,没想到那副极具刺激性的画面仍然定格在他转身之前,不同的是,画上美人的神色从茫然变成了委屈,沙哑着声音张口控诉道:"察哥,你好过分!自己爽完了就不管我了!"
"…"赵察其实想说他原本以为她睡过去了,毕竟到了后面她都几乎没有声音了,他也不是不管她了,起床就是想给她烧水洗澡的,但此刻这种场景,好像说什么都是狡辩,他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只是憋出一句:"你先休息,我去烧水了。"
出门的脚步急促,几乎等于落荒而逃了。
尽管他开门的时候,已经很小心的注意不让风吹进来了,但A市的深秋,夜间的风已经初具规模了,一道凉风还是从他的身侧吹进屋里,让躺在床上的程清清打了一个哆嗦,终于想起把被子盖上了。
等赵察烧好热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有时候会觉得醒着的她有点闹腾的赵察突然觉得,她还是鲜活肆意的时候最是动人。
在床边坐着想了一会儿事,发现她还是没有醒了,赵察叹了口气,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表情柔和的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长发,想了想,找出一张薄毯将她包了起来,抱去了洗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