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化的五条悟，以及对方瞬间破碎的自信心。
瞎说猜中了却并不怎么高兴的夏油杰心情复杂：……该说不愧是织梦吗？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了解织梦的时候，对方却还能做出让他意外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
最后，最大赢家家入硝子带着愉快的笑容，招呼着织梦打车回去了。
身后，是某个DK天塌了般灰暗的背景，以及一个同病相怜的身影。
***
像雾一样，琢磨不透。
第11章 游戏十一天
下午，一年级的四个人陆陆续续回到了高专。
既然回来了，今天又不是双休日，那么课还是要上的。
夏油杰进入教室时，织梦正在扭头跟左边隔了个座位的家入硝子说些什么，见他进来了，就高兴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他指向讲台的方向。
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夏油杰看到了讲台上多出的塑料花瓶，里面插着漂亮的蓝白满天星。
“怎么样？看到花儿是不是觉得心情好多了？”
织梦笑着问道。
夏油杰将视线转向他，突然发现对方好像总是在笑着，总是一副无忧无虑，极具感染力的模样，让人也忍不住抛却烦恼跟着他一起笑。
就像现在，哪怕他心情因为不久前的自作多情有些郁闷，但看到织梦的笑颜后，就忍不住将那些郁闷抛之脑后，唇角跟着一起上扬。
见他笑了，织梦好像更开心了：“我很喜欢花，看到花心情就会很好。所以把花放到了教室里，希望大家能跟我一样会心情好，每天开心。”
夏油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转头对着身侧的长发少年笑道：“嗯，我很开心。”
——但不是因为花，而是放花的人。
*
因为之前的自信心破碎，五条悟一路上都没有再理会织梦，独自陷入了微妙的别扭之中。
直至勉强赶在课间铃之前进入教室，一副谁欠了他几百万的不爽样回到自己的座位，却一抬头看到了讲台上那束显眼的蓝白满天星。
五条悟下意识地看向左侧的织梦。
不知何时侧过身的织梦对他眨眨眼，顾忌着刚响的铃声小声道：“看，是不是很漂亮？就像悟的眼睛一样，一抬头就可以看到。”
大概意思就是，因为很喜欢他的眼睛所以买了这束花，没选择送给他而是放在讲台上是为了一抬头就能看到，换言之就是织梦很喜欢他，想时时刻刻看到他的眼睛——
总之就是这么理解的五条悟，当下什么别扭都没了，哪怕后脚到了的夜蛾正道没忍住因为任务报告的事训了他几句，五条悟也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好心情地在座位上傻乐。
看着最右侧心情爆好，哪怕被训也笑嘻嘻的五条悟；再看看自到座位上，唇角的弧度就没降下来过的夏油杰；最后再看还是平时那张笑脸却轻松哄了两个人的织梦，围观了全过程的家入硝子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啊，这种仿佛人渣哄骗女孩子现场且还不止一个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不不，他们只是区区三个DK罢了，心智最高不过小学鸡，欺骗人感情什么的都是错觉，甚至他们怕是感情是啥都不清楚，她不应当高看他们的，不应当。
对其他同学小学鸡般幼稚性格深入心底的家入硝子打散了心中的奇怪感觉，重新集中注意力听讲台上的夜蛾老师说话。
“……总之这次任务没伤到人还好，你们下次都给我注意了，尤其是你五条悟，别傻笑了，你给我长点心吧！”
夜蛾老师说的心力憔悴，然而下面的人依旧在笑嘻嘻。
笑嘻嘻的五条悟重复：“点心？什么点心？”
看着就气人！
夜蛾正道没忍住对着他砸了根粉笔头。
结果五条悟轻松躲过，并反手来了一句嘲讽：“同一个坑你觉得我会栽第二次吗？”
夜蛾正道捏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全力忍住了想要下去殴打某问题学生的念头。
总之要忍耐，他是导师，不能被问题学生牵着鼻子走，要深呼吸要冷静……如此几次心里建设后，夜蛾正道重新变得心平气和地继续讲课。
“这次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报酬稍后就会打入你们的卡中，当然悟你就不要想了，那点报酬也只能抵掉一部分赔偿金，剩下的欠条已经送去五条家了。”
听着夜蛾正道面无表情的宣布，被点名的五条同学完全不在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也是，身为五条家的继承人，对方缺什么都不会缺钱……夜蛾正道强迫自己忽视下面某个欠打的学生，继续下一个课题。
“体术就先告一段落，我们接下来进行进一步的咒力细致训练，我最近制作了一批新的咒具来辅助你们训练，你们趁明后两天的双休日去租借些碟片，最好是惊悚恐怖类型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今天刚出了任务，这节课夜蛾正道也没上多久，大致告知了他们下个星期的课程后，就直接让他们放学散了。
夜蛾正道一走，织梦连忙追了上去，那猛地飙升的速度愣是让左右两边的两人晚了一步没拦下人。
家入硝子看了他们一眼，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课桌，一边说道：“织梦之前说有关于术式的事想找老师讨论，你们等等再去找他吧。”
免得这两个小学鸡妨碍织梦同学练习术式。
“想讨论术式不应该找我吗？”五条同学表示不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他的术式？”
对此，家入硝子呵呵一声：“那你怎么不早说？”
夏油杰微笑接话：“可能是忘了吧。”
想让织梦亲自找他的五条悟：“……想打架吗杰？”
“求之不得。”
家入硝子起身离开，一脸冷漠地无视了再次窝里斗的DK们。
呵，男人！
***
幼稚鬼，小学鸡。
第12章 游戏十二天
织梦追上夜蛾正道，想要求教关于术式的事。
夜蛾正道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不如说他心目中另一个问题学生到现在没惹事不说，还能这么乖巧地来求教他也很意外，当然是满心欣慰地将人带去了他的办公室。
大概是高专学生少的原因，不仅学生宿舍是单人间，导师们的办公室也是单独的。
织梦没去过高专其他导师的办公室不好比较，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足以让他印象深刻。
因为办公室的地板上，堆了一大片的……毛绒玩偶？？？
这些毛绒玩偶模样被做的奇形怪状，虽然还有点奇怪的可爱，但外表看起来确实是毛绒玩偶没错了，让织梦不得不将之归咎于夜蛾老师的爱好上。
原来夜蛾老师喜欢长相奇特的玩偶吗？
看着织梦盯着毛绒玩偶陷入沉思，想也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夜蛾正道抽了抽嘴角，出声纠正。
“这些是我制作的咒骸，不是玩偶。”
竟然不是玩偶？织梦表示惊讶。
“我的术式傀儡操术，就是控制这些咒具，偶尔也会做些用于教导的咒具，总之不是普通的玩偶。”
织梦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夜蛾正道见了，随口道：“你要是喜欢就拿一个去吧。”
说罢，夜蛾正道穿过办公桌坐在了办公椅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好了，话归正题，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的问题吧。”
织梦也收敛了多余的神情，站在办公桌前认真地诉说他的疑问。
“我今天刚得知自己的大概术式，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老师能帮我确认一下吗？”
夜蛾正道有些惊讶：“你刚知道？那我之前见你祓除诅咒用的那个不是术式？”
“不，那只是一个咒力使用的小技巧。”说着，织梦干脆跟他解释了咒力球的使用原理和从哪得来的灵感。
听着学生是从动漫中学来这个实用技巧的夜蛾正道陷入了沉默。
虽说学生这么天才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果然还是因为这些学生越天才就说明某些方面越难搞吧——比如说典型例子五条悟。
不知道夜蛾正道此时的所想，解释完，织梦就期待地问道：“所以，老师可以配合我实验一下术式吗？”
至于为什么不找同学们实验而是找老师，当然是这种事怎么想都是老师更有经验，实验起来更安全啊。
而且院长妈妈说了，在学校有不懂的或是一些不方便的需求就去找老师，老师都会帮他的。
向来对院长妈妈的话深信不疑的织梦，从小学开始就贯彻这一理念。而学校里的老师们也确实是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基本上他的疑惑和需求都会被解答和满足。
——因为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织梦都是班级里最乖最靓学习最好的那个仔，老师们都喜欢他。
而现在，夜蛾老师也不负信任地答应了。
“需要我怎么配合？”
“老师把一只手给我就行。”织梦笑着对夜蛾正道伸出右手。
夜蛾正道也爽快把右手递了过去。
握住他的手，织梦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两只手将夜蛾正道的那只紧紧包在中间。
尽管因为还是少年人的关系，织梦的两只手都没能将夜蛾正道的一只手完全包裹住，但这样已经足够了。
保持着这个姿势，织梦闭上眼，开始感知自己若有若无的术式，以及坚定自己的使用它时的想法。
片刻后，织梦松开了夜蛾正道的手，郑重地道谢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咒具玩偶们，并对它们伸出了手——
夜蛾正道见此，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那些老老实实堆在一起的咒骸们，突然齐齐动了起来，开始绕着两人又蹦又跳转起圈来。
“成功了！”
织梦高兴地看着这些动起来的玩偶，双眼亮晶晶的。
夜蛾正道沉吟：“所以，你的术式是复制吗？是一次性还是有时间限制？能不能一次性复制多种术式？”
“复制？也可以这么说吧。”织梦觉得自己的术式应该不止是这样，但目前也确实是只有复制能形容，便认下了这个术式名。
“不是一次性，是有时间限制，大概有半天时间吧。”织梦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这个时间限制好像可以延长。”
“至于能不能一次复制多种术式，这个我还没实验过。”
“这样啊。”夜蛾正道并不意外，还主动给他提议：“既然有这个条件，你可以去找其他同学试试，大家的术式都很不错。”
说着，他认真地看向织梦。
“当然，就算不能同时复制多种术式，以你的天赋，未来成就也绝不会差。”
“嗨，谢谢老师，我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的！”织梦笑弯了眼，同时切断了对咒骸们的控制，让它们重新倒在地上装玩偶。
织梦弯腰捡起一只粉色像是猫，却穿着小西装有着手指的咒具，抱着它对夜蛾正道摇了摇：“那我把它带走了？”
“去吧。”夜蛾正道颔首。
于是织梦就抱着咒具高高兴兴的走了：“老师再见！”
——太好了，以后不用自己打扫房间了。
***
我的学生，都是天才……也都很难搞。
第13章 游戏十三天
傍晚时分，离开食堂后，重新重归于好的三人组一起回了宿舍，同时约定了明天一起出门，去租借夜蛾老师要求的碟片顺便一起逛街。
织梦当然也约了家入硝子，但被拒绝了，因为她明天有治疗方面的单独任务要去做。
作为难得能对他人使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的咒术师，家入硝子说是高专之宝也不为过，就算还没有毕业，那也是常驻医务室的存在。
毕竟身为学生，最有空的当然是双休日啊，所以家入硝子的双休日就被预订了。
对此，织梦感到遗憾，但还是表示会把对方的那份碟片租回来的，让她等着看就行。
走到宿舍门口，与夏油杰和五条悟告别后，织梦就进了寝室。
反锁上门后，将夜蛾老师送的咒骸放到衣柜上，织梦打算等要打扫房间的时候再使用它。
再看了看床边柜子上娇艳的月季，织梦心情颇好地去洗澡了。
白天跟他们闹腾了大半天，说没出一点汗那是假的，回来后当然还是冲个澡比较舒服。
冲过澡顺便洗了一头长发，织梦就穿着白色浴袍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了。
找出一条干毛巾，织梦坐在书桌旁，一点点地擦拭着自己滴水的长发。
此时，没有了其他人，独自一人在房间的织梦面上不见了笑容，一反他人面前总是笑吟吟的模样，眉眼清淡到冷漠。
他低垂着精致的眉眼，面上也无甚表情，哪怕手还在一下下地擦拭着长发，整个人原本轻快而温柔的气质却已然变了。
——飘渺不定，像是雾里看花，一触即散。
失去了明媚笑容的织梦，就像是即将消散，无法触碰，亦无法挽留的雾。
反差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但这种反差也只持续了片刻，放下毛巾拿起手机的织梦，面上再次有了笑容。
有了笑容，他再次恢复了在他人面前笑容可亲的模样，仿佛之前的反差都只是错觉。
浑然不觉自身变化的织梦，熟门熟路地拨打了一串号码，然后笑容满面，语气轻快地出声。
“摩西摩西，是院长妈妈吗？这里是织梦梦～”
“嗯嗯，妈妈不要担心，新学校的大家都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织梦梦的～”
“生活费也不用担心，我找到了新的兼职，工资很不错，我会打回去一些的，妈妈给大家买些糖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