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与舟从台前转幕后,肯定不会和圈内完全割裂,只不过在这种重要场合,他不会去炒作。
很多媒体都不知道他办婚礼。
许知恩也就随口一问,之后便自顾自玩手机。
乔依还戳她,问她有没有谈恋爱,许知恩摇头:“没想好呢。”
乔依直接抡起了拳头,不过虚晃一枪,恨铁不成钢地说:“笨蛋。”
许知恩:“?”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乔依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恋爱比不清不楚好。”
许知恩敷衍:“哦。”
乔依:“暧昧是上头,但暧昧也让人抓心挠肝啊。”
许知恩:“有何高见?”
乔依:“恋爱可以光明正大。”
许知恩:“……”
她正想就此问题和乔依讨教一下,该如何光明正大,结果外面喊着新郎来了。
于是伴娘蹭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开始履行伴娘的职责——堵门。
鞋早已经藏好了,许知恩玩小聪明,把鞋藏在了她的包里,而她的包被她架梯子放在了天花板上。
那个包是她之前有一年猎奇,买的一个小密码包,密码是她常用的银行卡密码前三位。
乔依作为新娘,一点儿不担心对方找不到。
反倒兴致勃勃地让许知恩把密码设得再复杂一些。
许知恩看她坑杨与舟的兴头这么足,和另一个伴娘堵门的时候也是费尽了功夫。
于是……一个、两个、三个……十几个红包到手,她们也还是堵在那里,杨与舟无奈,低声下气地喊:“知恩姐姐,方疏姐姐,你们就放过我吧。”
许知恩听他言辞恳切,而且手里的红包确实塞不下了,和另一个伴娘方疏对了个眼神,这才开了门。
率先打头的是杨与舟,后边紧跟的就是两个伴郎。
在第二个伴郎走进来的时候,许知恩愣了两秒莫名其妙回头看向乔依,然后发现乔依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两人一头雾水,但房间里一派热闹。
新娘是没空管这里的事儿的,唯独许知恩还陷在震惊中出不来。
陆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伴郎?
他竟然认识杨与舟?
一连串的问题想问,但偏偏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是陆征先走到她身边,“好巧。”
许知恩:“……”
房间里的喧嚣盖过了他们两人的声音,杨与舟喊了声:“陆征,快帮忙找鞋。”
陆征应了声好,然后看向许知恩:“鞋藏在哪里?”
许知恩:“?”
她怎么可能告诉陆征?
于是双手抱臂作壁上观:“不清楚。”
陆征也没多纠缠,跟杨与舟他们在房间里尽心尽力地找起来,几乎是翻遍了房间里所有地方,最后陆征回头看了眼许知恩,她的余光扫向了天花板。
陆征出门去找梯子,路过许知恩时低声问:“你把鞋藏在天花板上了吧?”
许知恩立刻否认:“怎么可能?”
陆征拉长声音:“哦~”
他确认了位置。
最后是陆征找到了那个包,而且解出了密码。
大家震惊于陆征的操作,纷纷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只耸耸肩:“直觉。”
许知恩:“……”
乔依被杨与舟接走以后,许知恩收到了乔依发来的消息:【我觉得你恋爱了。】
【知恩-:?】
【依美人:图片.jpg】
照片里的许知恩看向陆征时,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是很幸福的一种状态。
【依美人:这弟弟真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许知恩盯着屏幕气急败坏,立刻反驳:【不可能!】
【知恩-:他听我话的好嘛?】
【依美人:呵。】
【知恩-:你不信?】
【依美人:除非你让他今天在我婚礼上表演个节目。】
【知恩-:???】
乔依继续激将法:【如果他不表演,我只能说许知恩你没魅力了。】
许知恩:【……赌注。】
【依美人:你办婚礼的时候,我给你随六位数。】
许知恩:【………………等着!】
乔依又增加条款:【不可以说我们的赌注,就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依美人:就说如果他不表演,你就得喝十杯酒那种。】
【知恩-:……&……¥】
她语言系统彻底紊乱。
果然是多年闺蜜,永远知道怎么戳她的软肋。
于是她转头给陆征发消息:【你一会儿上台演个节目吗?】
陆征:【?】
许知恩:【乔依说如果你不上台唱首歌,我就得喝十杯烈酒。】
陆征:【我替你喝?】
许知恩:【……你表演节目,或者我喝酒,你选一个。】
陆征那头忽然发了条语音来,就3秒。
许知恩戳开听,他温和的声音夹杂着笑意,“我选第一个。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打这个赌?”
许知恩听完以后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耳朵,已经红了。
她还是发文字:【没有为什么。】
第二条语气极差:【想做就做,不想做拉倒。】
陆征后来什么都没回。
-
陆征在乔依和杨与舟的婚礼上表演了特别节目——唱歌。
他大大方方地上去唱了一首情歌,当做祝福送给新郎新娘。
杨与舟的一众明星好友:?
在许多明星好友中,尤其还在有专业歌手在场的情况下,由一个素人表演节目也是极为罕见,不过陆征的嗓音条件好,长相也好,脸很正,现场有经纪人直接看中,还上前去要联系方式,他礼貌拒绝。
陆征唱完那首歌后回到座位,身侧就是许知恩。
在他落座时,许知恩灌下了一杯酒,没看他。
桌上的手机震动,今天的新娘乔依仍在关心她的感情状况:【信我,他喜欢你。】
许知恩:【……】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酒杯时却被陆征摁住手腕,他凑过来低声说:“不是说我表演了节目,你就不喝酒吗?”
许知恩:“……”
“算了。”陆征看着她有些郁闷的表情,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你跟我来。”
说完独自离开宴会厅。
许知恩望着他的背影,在他身影快消失时才起身。
天台上的风把许知恩的酒都给吹醒了,她吸吸鼻子,还是感觉有些冷。
陆征把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在指间转了转却一直没抽。
安静了几分钟后,陆征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回头看向许知恩,许知恩也仰起头。
四目相对。
陆征说:“之前你电话关机,我想和你……”
许知恩忽然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陆征,你是不是喜欢我?”
陆征坦坦荡荡,那双如星一般耀眼明亮的眸子毫不避闪:“是。”
喉结微动,顿了几秒后又说:“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喜欢你。但那次你没听到,所以这次我要当面说。”
“许知恩,我喜欢你。”陆征伸手帮她撩起了耳边的碎发,声音温柔又坚定:“想和你办一场今天那样盛大婚礼的喜欢。”
第47章 047 女朋友,你好能吃醋啊。
午后的阳光格外耀眼。
马路上车来车往, 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汽车的鸣笛声、远处的叫嚷声、呼啸的风声夹杂在一起,许知恩却还能听到错乱的呼吸声以及炽烈的心跳声。
不知是她的还是陆征的, 亦或两者都有。
她在问陆征前没想到会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
然后呢?
她脑海里此刻只浮现出这三个字。
天台上风大,许知恩拢了拢西装领口,对面的陆征穿着白衬衫, 站得笔直,比初见时还认真。
那双眼睛像盛满了繁星, 明亮又深邃。
“你喜欢我什么呢?”许知恩别过脸, 胳膊搭在冰冷的栏杆上, “我不是什么好人。”
陆征挑眉:“嗯?”
许知恩嘴角扬起一抹笑, “第二次见你, 就把你……”
她忽然凑近他,泛着凉意的唇掠过他颈间的肌肤, 擦过他正在跳动的脉搏,声音低如呢喃:“睡了的女人, 你觉得会是什么好人吗?”
陆征单手插兜,一手揽住她的腰, 手指落在她腰线上。
他在紧张的时候似乎习惯性动手指, 就是像跳古典舞一样,不疾不徐地、慢悠悠地隔着西服和婚纱在她腰线上跳动, 修长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腰线,他适时低下头, 和许知恩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那我呢?”
许知恩轻佻地应:“嗯?”
“见第二面就和你睡了的男人。”陆征的唇角微勾,和她轻佻的声线不遑多让,“又会是什么好男人?”
许知恩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和我。”陆征说:“那不是刚刚好吗?”
那双眼睛似是会说话。
他盯着你看的时候, 总忍不住让你想伸手抚摸。
许知恩下意识地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角,他眼都不眨。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许知恩有些站不稳的时候晃了一下,身体却被陆征牢牢地抱在怀里。
随后,一阵风起。
陆征缓慢地低下头,他的鼻尖在和许知恩的鼻尖儿相差几毫米的时候轻轻闭上眼,眼睫还在颤动。
许知恩吞咽了下口水,却也闭上了眼睛。
唇齿相碰,今天的风里都夹杂着甜味。
许知恩的伴娘服下摆随风轻轻摇曳,跟着风的方向冲向陆征。
白纱包裹着西裤,黑白色交叠。
许知恩的手探向陆征的脊背,隔着衬衫,她也能感受到少年灼热的体温,一根根肋骨摸下去,手掌停在他的腰间。
这吻逐渐旖旎。
连风都绕过他们拥抱的身影,将他们裹进温暖里。
直到许知恩快要呼吸不上来。
大概人在大脑空白时是会忘记技巧的。
以往许知恩刻意勾着陆征接吻的时候,她会轻轻地、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换气、换方向,会做到游刃有余,但今天陆征那句话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一时之间什么都忘了,接吻时全凭本能,于是一吻结束,她的脸涨得通红,鼻尖儿都冒了热汗。
陆征亦然。
他的唇在和许知恩分开的刹那,紧紧抱着许知恩,脑袋搭在她脑袋上,急速地喘气。
和风交换呼吸。
良久,两人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
“噼啪——”
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声音传来,许知恩下意识想挣脱陆征,但陆征大概怕她会跑,把她抱得紧紧的,许知恩无奈,只能回头看。
穿着伴娘服的方疏尴尬地摆手:“内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你们……你们继续。”
说话间背已经撞到了墙壁,撞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不过她也顾不得管,直接转身飞速跑了下去。
天台上再次恢复寂静。
经历了这么一出,两个人都冷静下来。
起码许知恩的心跳平稳了许多,但陆征忽然凑近她耳垂,温润的舌尖似有若无地掠过她耳际,风一吹都带着凉意。
许知恩的耳朵忽然爆红,带着被炙烤的热意。
她看向陆征,陆征那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她,“许知恩。”
许知恩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她此刻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
面前的人、身旁的景、即将发生的事,她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木讷地、缓慢地等待他的下一步。
这一瞬间,她好像重新认识了陆征。
以前的陆征都是温顺地、乖巧地听她的话,或者偶尔温柔地一言不发,他在家里也以沉默居多。
不过会喂猫、会做家务、会接她下班,哪怕她拒绝,他也只是笑笑,不会多说什么,但下一次仍这样做。
如果要用一只动物属性来形容的话,许知恩更偏向是小奶狗或小奶猫。
没有尖牙利爪的温顺型。
但今日他忽然露出了獠牙。
他的牙齿锋利、眼神尖锐,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格外有压迫感。
许知恩此刻忽然意识到,这是陆征的另一面。
他可以温顺、平和、谦恭,也可以锋利、尖锐、步步紧逼。
“许知恩。”陆征再一次喊她的名字,少年音清冷却温柔,“我的心意就是我喜欢你。”
许知恩:“嗯?”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只是肌肤相触,又极速分开。
许知恩感受到了他唇上的温度,比她一向泛着凉意的唇要温暖得多。
大抵是体质相关,许知恩一年四季都怕冷,而且手脚会冷,偶尔冬天,连唇也是冷的。
她有被他的体温短暂温暖到。
“我喜欢你。”陆征郑重其事地说:“你得知道。”
许知恩那双眼睛仍游离着,这些字分开她都听得懂,连起来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