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年底活动红毯上的宁澈打了个喷嚏。
第15章 培养下感情
等待剧组开工的日子里阮樱也没闲着,已经有人知道她是给杨从一新剧做设计师的消息,订单接踵而至,甚至有一个综艺想请阮樱给变装嘉宾们设计妆发,因为杨导新剧据说还原历史原汁原味,综艺节目想提前分一杯羹蹭蹭热度,请阮樱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阮樱给拒了,提前分享自己热度这种事,她不爱干,况且综艺看人下菜碟,阮樱名不见经传,出名前给的价格简能省就省,直就是在说‘快来跪安,我们用你是欣赏你。’
阮樱脑子有泡才会去找气受,对方策划还放话说以后再也不和阮樱合作。
阮樱依然故我,上架秋冬新品的同时,又设计了一些小配饰,袖套、发带、披风之类的,款式不求多只求精,用料刺绣严格把关,讲究到了极致,在圈内口碑不断上升,与此同时阮樱也没忘经营社交账号,真品与设计图同步更新。
底下评论很好玩。
【虽然我不买汉服,但我就是爱看大佬的视频,谁能懂一个国画专业学生的苦,大佬开个班吧!】
【同上。】
【悄悄买了大佬同款纸和笔,企图能像大佬一样下笔如有神。】
阮樱平时也会挑一些有价值的问题回答,吸引了一批国画专业学生,后来得知杨从一最初联系她也是因为某位学生转发了她的第一支视频在业内引起小范围讨论。
最新视频发布后评论逐步增多,但今天不一样,数据以螺旋式上升。
阮樱蹲了一会儿才发现异常。
【哇哦,大佬你被点赞了!】
【我要看看我们琴琴喜欢的是什么人!】
【和琴琴贴贴,阿婆主好厉害啊!】
之后林琴更是转发了阮樱这条视频,大家赞赏,她也是学工笔画出身,在圈内艹半个艺术家人设,时不时晒一幅画,足够粉丝吹嘘、在骂战中尽情鄙视没啥文艺特长的另一方。
不过阮樱知道林琴是谁,林琴知道牡丹朝皮下是谁么?
很快林琴的工作人员发来邀请,她过段时间有个拍摄,说是想邀请阮樱为她私人设计一件汉服,委婉表示这件衣服将是独家定制,不能再对外销售相似款。
阮樱不能拒绝太多人,否则早早落个架子大的名声,于是留了一句话:“告诉林琴,我是阮樱。”
早晚瞒不住,不如阮樱主动出击,就看这位温柔表姐怎么跟阮老爷子说咯。
阮樱跟阮父说做好准备:“爸爸,你知道的,我不想给人做嫁衣,如果你觉得管理集团更有挑战性,我绝对支持你回去,只不过我这边还需要你帮忙照看找个经理人,分红照旧。”
阮父拍拍她肩膀没说话。
他心里也有一杆秤,看阮老爷子怎么做。
不过没想到先来的不是阮老爷子,而是林琴和林琴母亲,一家子亲戚坐下寒暄许久,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想让林琴参演杨导新剧,请他们帮忙推荐。
“听说女主角不是结婚怀孕了吗?女二号也有绯闻——”
《帝王家》这部剧确实是灾难体质,夭折原因诸多,先是宁澈没接,女主角怀孕风云,女二号绯闻倒是小事,男二号对外形象一直是谦谦君子,但后来嫖/娼被抓、尿检查出不正常直接被封杀,阮樱筹备戏服,至今还没收到男二号衣服尺寸数据,根据听来的消息很大可能换人。
至于林琴,玩这一招就充满了交换意味,帮她就不跟阮老爷子告状,不帮就是错上加错。
阮父和妹妹相差两岁,打小感情好,而林琴为人处世温柔善良,阮樱和她合作不算吃亏,他看看阮樱表情,没有立刻答应。
阮樱当甩手掌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服装师,说话不管用,男主角你们都认识,为什么不去找他?”
阮父更能说得上话呢。
林母露出期待神色:“哥,小琴先前试镜是被有心人刷下去的,杨导的新剧是个好机会,你帮帮她。”
阮父看看阮樱,阮樱一脸看笑话的神情。
宁澈虽然是准继子,可到底不是亲儿子,怎么能麻烦人家。
最后委婉送走这对母女,林琴的不甘心没掩饰好,低声问:“樱樱,你和慕容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故意刷掉我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那天去医院探病,林琴特意在杨导面前露脸,试镜时副导演大加赞赏,可最后还是没被选上,她经纪人打探出来的消息是被另一位有后台的人截胡了。
阮樱看着手机上的新消息,歪头笑笑:“不如你去问问贺廷熙和陆一诺,他们大概知道,反正你们是好朋友嘛。”
就在刚刚,慕容尧给她发了消息,为避免意外,加上另有一位女演员与林琴旗鼓相当,所以没选林琴,如果林琴愿意参演女七号,倒是有个好机会。阮樱不觉得这是慕容家给阮家下马威,完全是玩了一手挑拨离间,贺廷熙敢非议慕容家的事,先让他后院起火呗。
阮樱对林琴无感,但看她从前指责原主太过执拗,踩着原主的好名声立了完美的温柔善良人设,阮樱模糊记得,她和林琴都还上小学的时候,这姐姐就爱明里暗里和她争阮老爷子的宠,那又何必继续给这位表姐机会。
“爸爸,你觉得我做的妥当吗?”
阮父但笑不语。
很快,阮老爷子知道牡丹朝是父女俩另立门户办起来的,召阮父回去说话,阮樱从阮父回来后的脸色就能猜出来他们谈了什么。
过没几天,阮老爷子又请阮樱去说话,阮樱答应了,临到头爽约,阮老爷子等了小半天没见到人,气急败坏的打电话来骂。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阮樱将手机拿远一点,笑嘻嘻的说:“爷爷,慕容尧请我喝茶。”
阮老爷子顿时熄火。
阮樱挂断电话端起一杯茶,她确实需要喝口败火茶。
虽然她明知道今天杨从一通知开会还故意和阮老爷子约在今天见面不太厚道,但是阮樱怎么也没想到,坐在编剧位置上的人会是躺在病床那个,据说这是大编剧三年前的作品,因为他昏迷三年,杨从一硬生生往后拖了三年。
那原文这部剧在今年的夭折是不是因为慕容尧死了?毕竟原文阮樱逃婚谋杀陆一诺失败就嗝屁了,完全没提过慕容家什么事,所以冲喜真有用?
杨从一看阮樱发呆,不由问:“怎么了?太惊讶?正好你和阿尧多交流意见,培养下感情。”
阮樱看看慕容尧,慕容尧咳了一声带着病弱气质,阮樱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家伙真不是吸人精气的妖精体质?
慕容尧实在没忍住,她目光太奇怪:“我脸上有问题?”
“没,挺好看的。”
阮樱答的大大咧咧,完全没有调戏他的意思,慕容尧又没来由尴尬的咳了一声。
杨从一在旁看够了热闹,正式去会议室开会,阮樱过来是为了更多体会人物剧情,到开拍的时候更好安排服饰出场顺序。
早在设计人物服饰时,阮樱就拿到了完整剧本,不得不说,这剧结构设计宏大,人物饱满有趣,名字既然叫帝王家,少不了宫廷那些事,阮樱以二十一年的亲生体验盖章这编剧写的很真实。
太后牵着幼帝匆忙登基,各方力量制衡,朝廷内忧外患不断,幼弟从年少到成年经历颇多,幼时的他愿望将来不让自己的经历重演,可有了儿女后,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不可避免的走上老路,年迈的皇帝站在高台望着江山人间背影沧桑。
主位上杨从一正和慕容尧讨论剧情问题:“要不要加一点摄政王和太后的暧昧,这两个人有不少对手戏,我觉得应该是有情的?可惜摄政王死的太早了……”
阮樱莫名看了眼慕容尧,对方也在往她这边看,两人异口同声的表示:“不要!”
其与剧组人员来回看俩人。
杨从一奇怪:“你们俩反应这么大,其实我们的剧很纯洁,我只是从人物角度想,年轻太后和年轻摄政王朝夕相处,既是对手又惺惺相惜,摄政王对太后又没有敌意——”
慕容尧太了解小姨父的恶趣味,如果刚刚是随口玩笑缓解开会的疲劳,现在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看到他们跳脚他就开心了。
他淡定的道:“杨导,这不符合您高雅的形象。”
杨从一看向阮樱。
阮樱眨眨眼:“我觉得俩人没有CP感,摄政王是病秧子,太后很长寿啊。”
杨导点点头,煞有介事道:“也是,不能讲的太明白了,油腻是吧?”
俩人刚刚要点头,杨导就跟个CP粉头子一样了然道:“反正看剧的粉丝肯定会剪辑两个人的视频,到时候我们再看他们配不配。”
阮樱&慕容尧:你粉丝知道你这么爱冲浪吗?
开完会,阮樱坐的腰酸背痛,杨导认真起来名不虚传,她揉着肩膀要走,却听到身后一直有脚步声,回头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慕容先生,有事?”
“想问你几个问题。”
喔,遗产。
阮樱粲然一笑:“好啊。”
第16章 和她无关啦!
说服阮樱接受这笔遗产是个很难的问题,尤其是当初做这件事时并没有考虑阮樱拒绝的可能,慕容尧斟酌再三还是没再一开始提出这件事。
首先从对林琴的安排说起,并透露林琴想通过慕容傲进入这部剧,拿下暂时未确定的女三号。
“她找到慕容傲应该付出了一些代价,你姑姑所在的林家有不少动作,现在和慕容傲联合在一起了。”
阮樱开始没明白,慕容尧以手沾水在桌上画了个圈,又加个箭头,提示阮樱已出嫁的姑姑打算争夺阮家财产,阮老爷子还是老思想,遗产大头肯定给生了孙子的小儿子,爸爸和姑姑都拿不到多少,但是如果爸爸不争,姑姑能拿到的更多。
反正大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干脆痛快点分道扬镳。
只不过老爷子活的好好的,还没要死的征兆,那么林家未雨绸缪不是一天两天了,林琴母女也没表面上的人淡如菊。
原来慕容尧以贺廷熙和陆一诺为借口打断林琴的青云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下彻底搅浑水了。
话说回来,“贺廷熙和慕容傲也有联系?”
所以林琴就达成了初步离间作用。
慕容尧点头:“阮小姐很聪明。”
这夸奖让阮樱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她不喜欢被夸,出头椽子先烂的道理她懂。
“你家老爷子防备你们,那笔遗产可以让你们有备无患,我可以以慕容家名誉担保,遗产不会给阮小姐带来任何后顾之忧。”慕容尧不拐弯抹角:“你为什么不想要呢?”
阮樱眨眨眼:“我怕落个偷盗古董的罪名。”
慕容尧一愣,继而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
“爷爷不是跟你保证过一定合法合规。”
可不是别人说什么就相信啊,毕竟拿人手短,阮樱不掩饰的以眼神控诉,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与这位相像的摄政王有关。
阮樱曾经想要那些东西,毕竟松鼠过冬一样藏了二十年,可没想到会从另一个家族手中传承千年来到自己身边,何况那些东西会让她想起深宫八年的谨慎小心,不太愉快。
慕容尧忽然从她眉眼中看到那抹谨小慎微,忽然懂了,阮太后性情谨慎在宫内外都是出了名的,外间对阮家骂名不断,阮丞相当年以太后和小皇帝的名义做了许多事,阮太后像是不知道一般,守着寿康宫一亩三分地小心生活,眼前的阮樱和阮太后虽然是一个人,但又大不相同。
终究是他莽撞了,慕容尧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颓唐。
可这时阮樱忽然开口:“如果非要给我也不是不行。”
慕容尧等她往下说。
“古董就以我的名义捐给博物馆吧,不过这件事需要你们家去联络处置,那些东西历经千年,不适合留在个人手中了,一举两得表表我的爱国心。”但阮樱要这个虚名,对她未来有大大的好处,说到底她还是个大俗人。
慕容尧思索片刻:“你真的一件不要?”
阮樱想了想:“给我留下一块金条吧。”
她记得曾私下让人铸过几块金条,舍弃年号监造等内务府标识,对外说单纯把玩,印了一些生肖梅兰竹菊预备逃跑用,多出来一块刻了樱字的,是怀念自己穿越前的身份,现在摘出来那块,那些古董就完全属于千年前的朝代,与她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慕容尧记得那块金条,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然有些不悦。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既然摄政王、啊不对,摄政王后人这么说了,阮樱相信他们应该能继承先祖处事风格,将这事办的妥妥当当,阮樱就等着当个挂名的热心爱国人士了。
“那么,慕容先生,我就先走了。”
慕容尧颔首,望着阮樱一步步走出包厢,又想起那年冬日凉亭第一次见到阮太后,花信之年的小姑娘通身打扮老成持重,被宫女提醒他身份时眉宇间还带着一抹未曾消退的轻松惬意,紧接着就惊慌匆匆离去,背影单薄脆弱。
后来,各方人手安插在寿康宫,有关阮太后的奏报定时放到他案头,安静乖巧,是阮太后的代名词,后来谁也不知道乖顺的阮太后会违抗阮丞相,倒戈相向,为黎明百姓大胆了一回。
鸩毒发作时,阮樱说了很多胡话,最遗憾是那些宝贝不能随她到她的朝代。
阮樱先一步离开那个朝代,现在也留他一个坐在这里……
慕容尧强行回过神,结账离开后给慕容老爷子打了个电话交代阮樱的选择。
过了一个月,阮樱接到慕容尧通知来到博物馆,律师团以及博物馆工作人员都严阵以待,也有按捺不住的激动,博物馆文物鉴定人员均对这批文物做过鉴定,虽然没有明确史料证明属于哪个朝代,但技术人员确定大约是五代十国期间的产物,对研究那个时代的制造工艺风土人情都有很大助益。
馆长对阮樱谢了又谢,签字拍照时阮樱迟疑了一下,慕容尧与慕容老爷子站在她旁边都看着呢,她看看严密陈列的文物,又看了看慕容尧相似的脸庞,落笔签字。
和她无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