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说了,外面妖魔鬼怪那么多,千万不能随便告诉旁人我的本体是什么!”
又是她的君父,当真是讨厌啊!
百里溪不自觉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疼……”
躲在他怀里,清醒时从没喊过疼的少女,此刻昏昏欲睡的抓着他的前襟,声音娇娇柔柔,“百里溪你捏疼我了……”
百里溪闻言一颗心都化了。
只觉得那道声音如同一条细密的丝线,一直钻进了他的心里,绑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心被她扯得又酸又痒。
他立刻松了手,轻轻揉捏着她被自己捏疼的腰肢,目光胶着在她嫣红水润的唇上,喉结滑动地越来越厉害,就连白皙的额头也渗出些许汗来。
他哑声道:
“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俨然醉得神志不清的少女撑开眼皮子看着眼前漂亮到极致的少年面孔,好奇,“玩什么?”
“就玩——”少年扶着她的腰,叫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她被硌得有些不舒服,不老实的扭来扭去想要起来。
“乖,别动!”
他闷哼一声,圈住她的腰把她摁回去,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就玩姐姐亲亲我的游戏。
若是姐姐赢了,我明天去西街那间胡人开的铺子给姐姐买甜甜的糕点吃,好不好?”
第35章
糕点?
冰碗?
西街有家胡人糕点铺子的糕点又甜又软, 还有一些加了冰沙与果酱制成的冰碗。
每次看到镜灵吸食之后一脸餍足的向她形容那些东西吃进去的味道,馋得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花玥最是喜欢吃,只是他说太凉, 总是不肯给她多吃。
她没有钱, 也不好太坚持。
眼下听他如是说,头昏昏沉沉, 整个人如同置身云端的花玥一想到那些甜食,努力睁开眼睛:
“当真?”
“当真。”
百里溪墨如点漆的眼眸里似是淌出了光, 额头上渗出越来越多的汗水,整个屋子里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莲花香气填满, 无数的墨莲有恃无恐的在屋子里绽放摇曳。
他指骨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揉捏着她白皙的耳珠,接着诱惑,“就买你最喜欢的草莓果酱冰碗, 姐姐喜不喜欢?”
“喜欢。”
“那姐姐,摇一摇好不好?”
他扶着她的腰动了动, 整个人难以抑制的喘息起来。
被墨莲包围起来, 烂醉如泥的花玥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当,咽了咽口水,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仿佛看到西街那家胡人铺子里面最好吃最白软的奶酪卷。
好想吃啊。
她缓缓贴过去, 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口。
没有味道。
她不甘心的又在上面舔了一口。
还是没有味道。
镜镜明明说了又酸又甜。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奶酪卷上面一块红艳艳的地方, 如同草莓一样。
一定很甜!
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捧着那块硕大的奶酪卷缓缓凑上去。
*被舔得满脸口水的百里溪还没来得及擦,就见着眼前的呆头鹅侧着头朝着他的唇贴过来。
他唇上一软, 顿时僵在在那儿,一颗心都要跳出来, 反手勾住她的后脑勺与她贴得更紧,试图引导她。
谁知他才闭上眼睛伸出舌尖,顿觉唇上一痛,身后的墨莲迅速退散,所有的旖旎心思都被她这一口咬得干干净净,满屋子里摇曳生姿的墨莲迅速消散。
这个呆头鹅!
大笨蛋!
*眼见着就要吃到糕点的花玥才咬一口,还没咂摸出味,谁知道糕点竟然大叫一声,一把捂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
花玥大惊,糕点成精了!
她立时闭着眼睛起身,伸手就是一掌,谁知却妖精一把捉住手腕,反手将她的手扣在背后。
好厉害的妖精!
她口中念念有词,时空镜倏地从戒指空间里出来。
可还没等她动手,只觉眼前白影一晃,有人把她的时空镜抢走了。
不好!
她立时感觉手上一沉,什么法力也使不上来,拼命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究竟是何等厉害的妖精夺了她的法器,可铺天盖地的睡意朝她席卷而来。
她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了。
失去意识前,她还在想:
这世上居然有妖精敢碰她的时空镜!
*妖精百里溪接过死睡过去的少女,一把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床上放下,这才捂着被她咬出血丝的唇,疼得直皱眉头。
属狗的吗!
他拿起手中从她手里抢来的镜子照了照,可那镜片虽打磨得十分光滑,却什么影子都照不出来。
他把镜子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只见这镜子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甚至还有些朴素,只有镜身上则雕刻着铭文才看得出这是一件法器。
他看着上前的藤枝,也就是普通的菩提树的枝叶。
至于铭文……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君父,昊天之神亲自篆刻上去。
他垂眸看着那些铭文,试探着伸手触摸,谁知才摸到镜子,只见上面的铭文透着金光,倏地一下如同一把利剑刺向他的指尖。
他来不及收手,指腹上的皮肤已经被灼得焦黑。
这究竟是什么法器,竟然如此厉害,居然能伤他?
他神色一凛,眉心隐隐约约透出黑气,一瓣黑莲浮在白皙的额头上。
那些受伤的指腹开出一朵朵漆黑如墨的莲花,很快地,被灼伤的地方恢复如初。
他抬手强行压制住那些金色的铭文,悄悄在镜子背后刻出一组新的铭文,随即伸手轻轻在上面拂过,被他篆刻出的痕迹烟消云散。
她这次,休想再要摆脱他!
等做好这一切,他把她的时空镜放回到她的枕头边上,俯身亲亲她的额头。
床上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女却蹭了蹭他的手心,睡得香甜。
饮了暖情酒没有发泄出去的百里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人又躁又热。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难以抑制的渴望汹涌而出,转过头目光停留在她唇上,想要咬她一口,可最终舍不得。
只好伸手捏捏她有些发烫的脸颊,轻哼:
“迟早有一天好好收拾你!”
他说罢忍不住凑上前亲亲她的唇,可亲来亲去非但不能纾解,反倒更加难耐。
他只好起身冲了个冷水澡,把体内那些酒逼出去,这才重新躺回床上,从后面揽熟睡的少女入怀,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低声在她耳边道:
“玥儿,人间真好,我很喜欢。”
*次日。
一向早起的花玥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日上三竿。
大把的阳光透过窗口那棵栀子花树洒进窗子里,连带着还有浓浓的香气。
晒得暖洋洋的花玥舒服的在床上滚了一圈,这才伸伸懒腰起床洗漱。
这时房门开了,是百里溪。
他把托盘上的东西放置在桌上,道:
“姐姐醒了?”
花玥“嗯”了一声,看着桌上上一一摆着的小米粥,水煮蛋,还有一碗冒着氤氲热气儿的汤,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胃。
他倒了杯水递给她,“可清醒了?”
“什么意思?”
她接过水一饮而尽,低头嗅了嗅那碗汤,皱眉,“这是什么?”
“醒酒汤。”
他拿起勺子轻轻搅拌,勺到她面前,“姐姐先喝完汤醒醒酒。”
“我昨晚喝醉了?”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随即皱眉,“不好喝。”
可眼前的少年却固执地很,又勺了几勺喂给她才作罢。
花玥吃完之后,赶紧吃了两口小米粥才把那股味道压下去。
这时候少年把剥好的鸡蛋递到她手中。
他一向话多,又总爱动手动脚,乍然冷下来,花玥还有些不适应。
她吃了一口鸡蛋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才注意到昨晚还好好的美少年唇上有些红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她道:
“你嘴巴怎么了?”
他睨她一眼,“姐姐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昨晚?
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年这时放下手中的勺子,默不作声的盯着她,漆黑清澈的眼眸微微泛红。
花玥最是害怕他这种眼神,一哆嗦,手里的鸡蛋差点没掉下来。
她连忙低下头,轻轻搅拌着小米粥,若无其事地吃着鸡蛋。
可他还是看啊看啊,直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咽下口中的小米粥,“你怎么了?
是不是我睡着旁人欺负你了?
对了,你昨晚是不是睡在莺莺姑娘那儿了?”
“姐姐不高兴?”
他眼神亮了亮。
“我为何不高兴?”
她迟疑,“她那里的床是不是很大?
实在不行,你,搬过去住其实也是好的。”
两个人睡着真挤,他睡相还非常不好,总跟个锅贴似的贴过来。
他轻哼:
“姐姐是想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什么是始乱终弃?”
“就是玩弄了我之后又不要我。”
“玩弄?”
花玥怎么听都觉得不是什么好词儿。
“姐姐昨晚饮了酒说想要吃街西胡人铺子里的奶酪点心,央着我去买。
我不同意,姐姐说要跟我玩亲亲的游戏,还说玩赢了就一定要给你买。”
他话音刚落,花玥手里的勺子“啪”一声掉到碗里。
她一脸严肃的摇头,“绝不可能!
我最不爱人舔来舔去,糊地满脸口水。”
少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原本我也是不信的,可姐姐饮醉了酒,非要玩,抱着我就亲。”
他说着,指着自己被啃出齿痕的地方,一脸的无辜,“难不成这是我自己咬自己吗?”
花玥下意识去看,果然见那齿痕就在他左唇上方。
他皮肤洁白细腻,尤为明显。
那个地方,他确实自己咬不到。
花玥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儿,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沉默片刻,一脸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
对面的少年又把一个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碟子里,十分大度的原谅她。
他道:
“我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但是有几句话还是想要嘱咐姐姐。”
“什么话?”
她又狠狠咬了一口鸡蛋,假装自己没有心虚。
“姐姐以后千万不要与人饮酒知道吗?”
“为何?”
“我怕姐姐饮酒后随便乱咬人。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玥连忙点点头,吃完最后一口鸡蛋,漱干净口,一脸郑重表示:
“你说得对,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以后绝不会再饮酒!
她看着热他唇上的伤口,赶紧从戒指空间里掏出一瓶治疗外伤的药递给他,“这个一擦就好,你试试。”
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
“姐姐去哪儿?”
百里溪看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少女,居然就这么没心没肝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委屈巴巴,“我想姐姐帮我擦药。”
“我还有事儿,你自己擦。”
她摸摸他的头。
“姐姐去做什么?”
“我出去大街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道士。
若是真有来过,一定有人见过。”
闲着也是闲着,也许就找到了呢。
花玥拉开门正要出去,突然被身后的少年叫住。
“还有事儿?”
她回头看他一眼,显然是着急出门。
少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道:
“对了,姐姐昨晚比赛赢了我呢。”
花玥:
“……”
赢了……
什么叫她赢了?
她怎么赢的?
等等,她赢了是不是就有东西吃了!
她想起那间铺子里那些甜甜酸酸冒着丝丝凉气儿,雪白透明还点缀着红艳艳恶果酱的东西,顿时口水生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没能抵住诱惑,伸手把夏日里满院子掺进栀子花香的明媚阳光关在门外。
*百里溪看着去而复还的呆头鹅,挑眉,“姐姐这是?”
她一本正经道:
“我突然觉得现在时辰尚早,不如我帮你擦完药再走也不迟。”
他愣了一下,继而嗤笑,“姐姐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奖励才回来的吧?”
“当然不是!”
她急忙辩解,“我怕你看不到伤口。”
她大步上前从他手中拿过药膏,不由分说把他拉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剜出一点点透明的如同水草一样带着香气的药膏,抬起他的下颌,一点点儿涂抹在那些齿痕上。
“姐姐——”“嘘,别说话,马上就好。”
她捏住他的唇不让他动,极为认真地替他涂抹。
百里溪盯着近在咫尺,皮肤白得透明,浓黑的眼睫微微颤动,表情冷淡至极的少女,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她昨晚醉酒时的媚态,喉结不断地滑动。